“不要碰我!別以為我不知道,太后姑媽已經跟我說了,她兒子惹了皇帝不開心,陛下早草擬好詔書要廢了她那個不肖子,現(xiàn)在想求你救救她兒子,還有救她。”沈玉心一口氣把說完,補充道:“不過我很好奇,高崇文,待她的兒子坐上帝位后,她這個太后會給你個什么封號,假父嗎?”
啪!
高崇文的手高高揚起,沈玉心已經跌坐在地上,嘴角溢出血絲兒,她是結結實實的挨了高崇文這一巴掌,高崇文的憤怒都是在她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的,所以她覺得這是自己該受的。
她笑著站起來,道:“這是你我成親二十年來,你第一次打我。”
高崇文微顫著收回手,低聲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承認,有時她會宣我進宮,我也不想瞞著你,只是怕你知道了多想,而現(xiàn)在很多事是你不能知道的。”
沈玉心沒有說話,含笑搖頭望著他,眼眶上盡是淚水,高崇文伸手去拉,卻被沈玉心身子輕輕一轉,避過,他吃驚,道:“玉心,過來!”
“以后我會住到后院去,等錦兒回來,我就帶著她回乾城。”
天水城外百里
葉晨掀簾叫來云炙,“爺累了,吩咐就在前面客棧休息一夜,明天進城。”
云炙領命下去,吩咐馬車卸下行李,又派侍衛(wèi)進客棧去定房,一切妥當后才回到馬車旁報告一切妥當,葉晨才扶著月凝香走下了馬車,將人擁在懷中,見后面的容玉下車時,修長的手指一指她,“不她給爺丟進馬棚里。”
“哥哥!”隨后下車的葉珊生氣的跺腳,將容玉拉住,“你怎么可以這樣對嫂嫂!”
容玉卻也是抬眸對上面罩下那雙亙古不變的冰冷雙眸,隨后又拍拍葉珊的手,示意她放開,低聲道:“我沒事。”
云炙默默的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夫人,這邊。”
而一旁的月凝香卻是將頭微側向了一邊,她的明艷與自己的落魄真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哥哥,我沒想到你竟然這么對嫂嫂,如果不喜歡為什么要娶她!”葉珊上前質問,月凝香卻上前打著圓場,“珊珊,她與你哥哥的關系不是你想的那樣,她只是你哥哥的……”藥引,也許過不了幾日就會死去,可這些話到了嘴邊,她還是難以啟口,畢竟她就是那個推人進黃泉路的人。
“只是哥哥的什么…?”葉珊滿臉疑惑,卻見是月凝香,又不想與她糾纏,心里卻憤然,“月姐姐,你與哥哥的事我不想管,可是你為什么變得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放肆!”葉晨出言阻止她的話,葉珊一聽這話也不管不顧起來,“我說得有錯嗎,哥哥從你將她帶回凌宵城后,你就變了。”
“她是我?guī)Щ貋淼?,而且以后她才會是你的嫂嫂,其他人你不用管?rdquo;葉晨無情說道,葉珊寒了心,其實從回城最初就聽到仆人們議論著他是如何對待容玉的,但卻想到他沒狠心至此。
“哥哥,你變得好狠心。”
葉珊轉身朝著馬棚的方向走去,在馬棚外,她看見云炙還在外,就沒好氣的吩咐了一聲,“這么潮濕要人怎么睡,你去將馬車上的毯子拿幾床來。”
云炙只得照做,其實他也很為難,畢竟容玉也是葉晨名義上的夫人,只怕日后有什么變化連累到自己,臨走前,他道:“夫人還有什么吩咐。”
容玉搖頭,葉珊卻立刻趕人,“貓哭耗子。”
容玉將葉珊推出馬棚外,“你不要進來,這里臟,雖是空置的一個馬棚,但也臟得很。”
“我不怕。”雖嘴上如此說,但是棚中的味道還是令她捂上的鼻子,她想拉住容玉將她帶回自己房間,可是心里確實是怕著葉晨的,“嫂嫂,你為什么…”
“不反抗?”容玉搖頭笑道,“不要說馬棚,我曾經在冰河中爬了整整一夜,就是現(xiàn)在天氣一轉冷,全身就冰得不像話。”她看看滿棚的雜亂與骯臟,“這些根本不算什么。”
“為什么哥哥會娶你。”
“因為我能救他。”容玉將手腕上已經快數(shù)不清的血痕給她看,那些血痕,深的淺的,一條結疤后另一條新的痕跡又蓋在舊的傷口上,“我的血是解你哥哥蛇毒的藥引。”
葉珊這才明白,為什么月凝香會容忍葉晨一次次的從她的房間走出來,以往那些女人只要能上一次葉晨的床,那絕對看不見第二天的日出,對此葉晨一直是對月凝香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