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聽之下才知道那孩子姓周,一年前住進小區(qū),父親開公司,母親在一家國企工作,條件非常樂觀。只是住進小區(qū)之后,情況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母親所在的單位進行了改•革,腐•敗問題的出現(xiàn),讓很多人失去了飯碗,于是孩子的母親便停職在家中帶小孩。
孩子的父親經(jīng)營的公司也因為這股風的原因大不如從前,似乎有種倒閉的跡象?,F(xiàn)在又遇到孩子的問題,可以說周家也是連年不順。要知道這小區(qū)最近一年也死了好幾個人,都找不到原因。就像剛才群眾所說的,這孩子一個人對著大樹自言自語,有種中邪的跡象。
我便立即讓陶紅帶我去周家別墅,周家別墅距離陶家不遠,一百來米。別墅的坐向卻完全相反,這是周家自己改建的。大勢所趨,這周父也是太大膽了,這都敢動。
房子的對著西方,這西方是什么地方,要知道這地兒就是壓著西方這股氣場,才能撐得住場面。如今他動了地氣,改了脈勢,不出問題才怪。而且問題不止是他一家,已經(jīng)影響到了整個小區(qū)。
我把問題跟陶紅說了一遍,陶紅驚訝我怎么知道這房子進行了改建。我沒說話,只說小區(qū)里所發(fā)生的一切不順之事,都與此有關。陶紅立即白了臉,怎么也沒想到問題會這么嚴重。我說要見周父,陶紅只能給周父打電話,說晚上在家中等候。
這幾天夜里我加緊了對經(jīng)書的研讀,這幾天也是大有長進,很多問題從前看不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看清。就如這風水問題,跟著師傅的時候,只能在一旁聽從師傅的指揮,現(xiàn)在能親自看清更多的問題所在,甚至有些是師傅都看不到的問題。
識時務者為俊杰,自古這句話就講得很有道理。大勢者,不能阻擋也。當年朱元璋建國,根本沒人能阻擋,最后那些忠誠沒有一個能逃過一個死,那都是不懂得行大勢。
周家的房子雖說是稍有改造,可他并不知道就是這稍有的一點改造,便改變了這氣場的走動。為什么古代黃帝如此重視龍脈,原因也就在此。甚至他們派出重兵看守龍脈,一旦發(fā)現(xiàn)有人毀龍脈,不管是誰,一律問宰。
這房子自有自己的脈勢,要改也不是不可,只是改動脈勢并不是一般人能做到。這里面大有文章,稍有不慎,便會帶來巨大的災難。大清王朝之所以會走向終端,據(jù)說就是有人毀了他的龍脈。
還沒過兩分鐘,周父便打電話讓指明讓我去醫(yī)院,說是有要事商量,是關于小孩的。聽到這消息,我知道醫(yī)院搞不定這事,那天我救了小孩,周父心里清楚,肯定是要我去醫(yī)院救小孩。我二話沒說,便讓陶紅帶我前去。
到了醫(yī)院,孩子的父親一把就跪在我面前,說什么也要我出手相救。我連忙扶起周父,連忙安慰道“既然來到醫(yī)院,就一定會出手相助。”而此時旁邊正站在幾個穿白衣大褂的醫(yī)生。
可能他們很奇怪我的出現(xiàn),連醫(yī)生都救不了的人,我有什么能耐能讓孩子恢復。我剛走到孩子跟前,一個戴眼鏡的醫(yī)生一把揪住了我,憤怒的朝著我吼道,“這是醫(yī)院,你別亂來。”
我當即就懵了,這的確是醫(yī)院,若不是你們束手無策,我也不會出現(xiàn)在此。我跟他說明自己的身份后,他更是普之以鼻,說我只是個騙人的神棍,竟還騙到醫(yī)院來了。說著便要趕我走。
考慮到這是京城,說我是神棍也正常,畢竟現(xiàn)在都是文明時代,沒人會相信我們這行里的真功夫。我沒生氣,反而是真誠的回答道,“大家都是救人的,如果你們可以,我絕不插手,若是你們實在不行,江湖術士,也非浪得虛名。”
“現(xiàn)在連神棍都能說得這么體面,難怪會有這么多人受騙。”那醫(yī)生說得一臉正氣。虧他還帶著一副眼鏡,這真是太裝•逼了,我心里罵道,但嘴上并沒說出。
孩子的父親沖上來便吼道,“你們檢查了半天都找不到原因,還說我孩子沒得救,現(xiàn)在我請人來幫忙還不讓,你們安的是什么心,難道真希望我小孩有事嗎?我告訴你們,如果耽誤了孩子,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們醫(yī)院。”
見周父大怒,那醫(yī)生也沒再說什么,只是動動眼鏡,朝著孩子看去。說心里話,其實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當一名醫(yī)生,白衣天使,多么偉大的稱呼,因為他可以救死扶傷,拯救無數(shù)的瀕臨死亡的生命。
可當年我在死亡線上掙扎的時候,并不是醫(yī)生救了我,而是被他們稱為神棍的師傅救了我,我該是相信醫(yī)生還是師傅呢?至今沒人給我一個確定的答案,而我沒有成為救死扶傷的醫(yī)生,反而是做了個神棍,說起來也挺搞笑的。
掃清障礙后,我彎腰朝著孩子看去,臉色煞白,這明顯就是驚嚇過度。翻看眼皮,黑眼仁已經(jīng)沒了活氣,過不了兩日,孩子便一命嗚呼。這煞氣果然是厲害,只是當時我并沒有注意到那股陰氣乃是煞氣,現(xiàn)在想來,是我的大意。
我回頭對著孩子的父母說道,“你們趕緊剪下一撮頭發(fā),燒掉,混在水里給孩子喝掉。”吳明已經(jīng)端來一碗水,孩子的父母沒絲毫猶豫,拿起剪刀一把撤下兩把頭發(fā)。
按照我的意思將頭發(fā)燒成灰,再扔進水里攪拌。這碗水叫雖說很輕易得到,但不簡單。這叫降茻水,又名鬼炁水。鬼炁,即鬼氣,是一種人疾病死亡,常因為一種邪氣入侵所致,古書記載,“鬼炁之侵入,常依地而逆上耳。”便是說明此種情況。
鬼炁并不常見,只有在新墳入土之時陰氣聚集,若是此時有氣若虛者經(jīng)過,便會尸氣入侵。此者甚是少見,只有尸氣的強度壓過生人才能引起鬼炁,想不到這孩子竟糟了如此難,果真是少見。
我先將鬼炁水混合咒語灑在孩子的眉心和肩膀處??紤]到小孩的陽氣虛弱,需要將人體的三把火給燒旺,這鬼炁水能帶動陽火的提升。人有三把火,謂之陽火,眉心,雙肩。只是這陽火不是一般人能見到。一個健壯的男人,陽火較盛,虛者較弱,層層遞減。只有人死之后,陽火才慢慢熄滅。
鬼炁水灑下,小孩的臉色開始出現(xiàn)好轉(zhuǎn),這說明陽火開始升起,鬼炁水也起了作用。隨后便將半碗水往小孩嘴里倒去,水入口時,吳明在他背后用力一拍,整口水便順流而下入了肚。這是吳明的厲害之處,身體的穴位對他來說就是小菜一碟。
喝完之后,我再對著孩子的太陽穴輕揉,然后拿出三根銀針,連續(xù)扎的耳后穴,孩子嗖的一聲吐出一把水。見此狀,孩子的父母頓時沖了上來,眼淚嘩嘩的掉落。此時,孩子還沒睜開眼睛。
我示意他們不要著急,這是正常反應。這口水是積累在肚中的陰水,是剛才的鬼炁水起了作用,將之逼出。我再對他的太淵穴用力一按,突然又是吐了一把,連續(xù)咳嗽了幾聲,孩子才慢慢睜開眼。
“軒軒,我的孩子?。?!”孩子的母親見到孩子醒來,一把眼淚便沖了上去,傷心的抱著孩子哭泣,這應該算是喜極而泣吧!而旁邊的那醫(yī)生更是大跌眼鏡,看著孩子醒來,完全不敢相信。
我看了一眼醫(yī)生,知道他對我這種做法并不感冒,可事實是我已經(jīng)救醒了小孩,不管他怎么說,我也沒法解釋清楚。孩子的父母抱著孩子是一頓痛哭,這為人父母的都能理解。只不過,我還有些事要找周父談談,而這里并不是說話的地方,我便湊到陶紅耳邊打了聲招呼。轉(zhuǎn)身便要離開。
“慢著!”那醫(yī)生突然開口喊道,我回頭朝他看去,一臉的驚訝之色,難道他還要為難我?只見他大步走到我跟前,動動他那架在鼻子上的黑框眼鏡,道,“你到底用什么辦法救醒孩子的?”
我差點就要噴了,整個過程并沒有避諱任何人,孩子的父母也看著,他和幾個助手也看著,難道還要我說出之所以然嗎?而且我說了也沒用,他也根本不會相信。于是我便笑了笑,道,“我這種手法不值得你重視,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便離開了醫(yī)院。
陶紅把話帶到之后便跟著我一起走出了醫(yī)院。路上,陶紅問我為什么不跟那醫(yī)生說明,我還是笑了笑。這事不值得炫耀,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師傅說過,雖然我們是個刻碑人,在人流中不起眼,但只要做到自己該做的,便足夠。
人不可貪心,一切自有命數(shù),既然做了一名刻碑人,只要想著如何刻碑就行,其余的事,自有人會去做。至于小孩的事,我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對得起天地良心便足以。
我把自己的真實想法說出后,陶紅的微笑更是爛漫,似乎對我有了更深刻的認識。作為一個年輕人來說,我很希望得到異性的關注,但這時候,我也清楚并不是自己可以去考慮該不該交往的問題,來到京城是解決問題的。天門寺那邊還等著我回去,我現(xiàn)在只想著如何快點找到背后的真兇。
回到小區(qū)后,我再次來到后山的公園中,卻沒見到那股戾氣。難道自動消失了?可這根本不可能。那天明明看到有股陰氣冒出,難道陰氣的冒出是在指定的時間內(nèi)?
再看那棵樹,不是柳樹,而是槐樹。這也難怪了,這槐樹是送鬼的,柳樹是招鬼的。這一招一送,都在這后山中,不出問題真就奇怪了。
我仔細看上去,那槐樹沒多大問題,只不過感覺這樹有了一定的年紀,雖然樹干不是很大。當即,我便懷疑這后山不是人工建造,而是在建小區(qū)之前就已經(jīng)存在。若真是如此,恐怕這里的文章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