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愣了一會兒,很快就有些疑惑地問:“什么意思?”
幕后之人的目的只是我自己,這個說法,讓我有些頭暈。
“笨死了!”
趙靜白了我一眼,聲音都有些嬌嗔,讓我的心中一顫,隨即繼續(xù)說道:“我是說,那個幕后的黑手,應(yīng)該并不想對我怎么樣……他真正關(guān)注的目標(biāo),其實只有你一個人。”
這句話讓我聽明白的同時,也徹底讓我疑惑了,只好問她是怎么判斷出來的。
這一次,明明是她臉上的面具差點害死了我們,那幕后的人又怎么可能只關(guān)注我呢?
趙靜再度皺起了眉頭:“如果那個人想害我,我……我恐怕早就不行了??墒撬]有,倒像是為了用我把你引出來一樣。”
說到這兒,她頓了一下,看著我道:“趙生,你有沒有注意到,不管是你晚上跟蹤我的時候,還是那個面具店長來找你后又突然消失,其實他們并沒有真正的做什么。他們的行為,好像都在觀察你。就算你到了三十里鋪,也是在最后關(guān)頭才遇到了危險,那個人的目的,好像只是為了看你的反應(yīng)。”
趙靜的話,讓我沉默了良久,之前我從來沒有向這方面考慮過,現(xiàn)在才終于明白了過來。隨后禁不住點了點頭,她說的,一點都不錯。
如果幕后那人真的想害我,我絕對不可能活到現(xiàn)在。那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個人的目的是什么呢?把我妹妹搞得生不如死,差點成了殺人犯,難道僅僅是為了關(guān)注我?
提出這個問題后,趙靜也有些疑惑地?fù)u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做……或許,你對他來說,比較特殊吧。”
我猶豫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特殊在哪,只好把她的推論發(fā)給了林子平,希望能看看他的想法。
很快,他就回復(fù)了過來。
“我盡快回去,還有,你妹妹真的很厲害。”
看著這條短信,我急忙呼出了一口氣,看向了滿臉疑惑的趙靜,忍不住稱贊道:“你真的……太聰明了。”
這種事情,我和林子平都忽略了,卻被這個一直被我們保護的家伙想到了,真是了不得啊。
聽到我的表揚,趙靜的臉色先是有些發(fā)紅,隨即冷哼了一聲,一臉高傲:“你以為學(xué)霸只會寫作業(yè)嗎?”
我急忙一頓拍馬屁,奉承的話說的連我自己都惡心了,她才終于像是忘掉了之前的不愉快一般,吵著有點餓了,要吃紅燒肉。
我也沒有反對,就直接跑到超市里買了一袋五花肉回來,路過樓下的時候,發(fā)現(xiàn)李大媽家里依舊張燈結(jié)彩,不過看上去有些死氣沉沉的。
李大媽的兒子李興是一個二百多斤的大胖子,平日里好吃懶做,我一向很討厭他。現(xiàn)在結(jié)個婚辦喜事的氣氛居然和喪事差不多,讓我的心里禁不住有些好笑。
想到這兒,我的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或許是最近經(jīng)歷的怪事太多的緣故,我沒忍住敲了敲李大媽的房門,想確認(rèn)一下他們的安全。
很快,穿著一身嶄新西裝的胖子李興就醉醺醺地打開了門,吆喝著請我進去喝酒。
一旁一個面容白皙的女人正扶著她,看上去應(yīng)該是李興的老婆。
我自然拒絕了他們的邀請,只要確認(rèn)他們沒事就好了,不過李興的老婆雖然臉色有些發(fā)白,但是真的太漂亮了,讓我的心里略微有些嫉妒。
搖了搖頭,我暗嘆自己太過敏感了,就回到了家中,幫已經(jīng)餓得嗷嗷叫的趙靜做了一頓豐盛的午餐。
下午,我本來想打個電話回學(xué)校,卻得知因為發(fā)生了兇殺案,學(xué)校又放假了兩天,我們只需要后天返校即可。
這個消息讓我的學(xué)霸妹妹一陣哀嘆,而我則是趁著這個機會,窩在房間里查了一些靈異方面的資料。
對一些基本的靈異知識,我還只是一個小白,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補習(xí)一下,以防萬一。
我本來還想查一下林子平所說的蠱尸,可是我找遍了所有的搜索結(jié)果,也沒有找到這方面的東西,只能作罷。
晚上睡覺前,我告知了趙靜那個匕首的用處,并且說我已經(jīng)有了那個面具了,不會有什么危險,讓她好好保管這個必要時刻可以救命的匕首。
趙靜點了點頭,有些擔(dān)憂地讓我注意自身安全后,就回到了房間。
而我則是躺在床上,搜尋著市區(qū)里所有的新聞。結(jié)果,官方論壇和新聞里,都沒有發(fā)現(xiàn)有死者沒有臉皮的情況。
不知道是那個面具店長沒有行動,還是消息被官方封鎖了。
無奈地放下了手機,我只好拿起了背包里的那個白色面具,仔細(xì)觀察著。
林子平說,這個面具是為我量身打造的,現(xiàn)在看起來,臉型真的和我很般配。
面具摸上去很光滑,像是一片軟到極點的布料,雖然知道這材料是人皮,可是我的心里總有種莫名的親切感,仿佛……這個面具,一直就屬于我一般。
面具上那空洞的眼孔中,像是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我一般,讓我忍不住想戴在臉上。
猶豫了一下,我終究還是將它放在了枕頭下面,戴上面具后,在外人眼中我身上的三把火就徹底消失了,還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看到鬼嗎?甚至是……和他們交流,接觸?這一切,我都不知道……
就這么亂想著,沒多久,我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結(jié)果睡著以后,不知怎的,我感覺自己迷迷糊糊地做了一個夢,夢中的我仿佛在和一個女人做著某種難以啟齒的事情,女人的面貌我看不清楚,卻總感覺很熟悉,那種感覺很真實,讓我流連忘返。
很快,我就感覺一股冷風(fēng)吹過,隨即就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這個時候,我才終于反應(yīng)過來,我是在做夢。只好苦笑了一聲,感覺自己思想太邪惡了,就準(zhǔn)備起身倒一杯水喝。
不知怎的,我一直回憶著夢中的那個女人,那種熟悉感,讓我的心里有些發(fā)慌——明明沒有見過人,卻莫名地感覺很熟悉,這種滋味太可怕了。
我剛拿起了水杯,就感覺有點不對,猛地回過了頭,發(fā)現(xiàn)我那原本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窗戶,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經(jīng)被推開了,潔白的窗簾被窗外的冷風(fēng)吹得輕輕地飄了起來。
這窗戶,是誰打開的?
我有些疑惑,看了看空蕩蕩的房間,隨即起身關(guān)上了窗戶,上了保險。
“咯嚓……”
幾乎同一瞬間,我身后的房門門把手,被人擰了一下。因為我上了保險,所以并沒有擰開。
我一下子回過了頭,謹(jǐn)慎地喊了一聲:“趙靜?”
空蕩蕩的房間里,我的聲音顯得異常洪亮,把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沒有人回答我,門把手又慢慢地轉(zhuǎn)了過去,周圍陷入了一片安靜。
我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急忙拿起了枕頭下的面具和手電,打開了燈。
明亮的燈光給了我一絲安全感,我慢慢地走到了門口,盡量不讓自己發(fā)出一絲腳步聲,隨即打開了保險,深吸一口氣,瞬間打開了房門。
門外空無一人,臥室的燈光只能照亮客廳的一腳,大片黑暗的空間,讓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窺探著我。
我的心跳開始加快,打開了手電,緊緊地握著面具,猶豫著該不該戴在臉上。
現(xiàn)在我還沒有做到能看見那種東西的準(zhǔn)備,萬一我被嚇昏過去,只留下趙靜一個人就麻煩了。
無奈之下,我只好放下面具,謹(jǐn)慎地看著客廳。
我沒有莽撞地沖出去,而是拿著手電,照亮了客廳里的每一個角落。
昏暗的燈光,在充滿死氣的家具上移動著,以往裝飾溫馨的客廳,現(xiàn)在看起來居然有種莫名的恐懼。
良久,當(dāng)我巡視了這里所有的角落,在確定外面沒有人以后,我才終于走了出去,打開了燈。
視野徹底明亮了起來,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又把其他房間檢查了一遍,除了趙靜的臥室。
猶豫了一下,我并沒有打擾她,現(xiàn)在的她有那個匕首在,好不容易休息一會兒,就讓她睡個好覺吧。
我剛要準(zhǔn)備回到房間,卻發(fā)現(xiàn)周圍的燈光忽閃了一下,隨即“啪”的一聲,周圍陷入了一片黑暗。
我的心這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傻傻地站在了原地。
忽然間,我感覺我的房間有些不對勁,朦朧中,門口貌似站著一個人。
深吸了一口氣,拿起了手電,沖著臥室里照了進去。
光線被擋在了臥室門口,一個披頭散發(fā)的女人出現(xiàn)在了我的眼前。
她的身上穿著一件破爛的工作服,全身上下都是傷口,最恐怖的是,她的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五官,整張臉皮像是被人扯下來一般,臉上只剩下一片模糊的血肉,順著她的下巴,滴落在了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