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原地,我花了些許時間才讓自己慢慢清醒過來,此時已經(jīng)天亮了,外面似乎開始下起了小雨,他們幾個人早就醒了過來,正在忙活著什么。
“小魚哥,你醒了,快來吃早飯吧。”小蘭喊道我,她看起來和昨天沒什么兩樣,應(yīng)該還不知道我發(fā)現(xiàn)了她的秘密。
為此,我也沒有做聲,我不明白她是什么想法,但我想明子他肯定沒想那么多,既然還沒真的發(fā)生什么,我就當(dāng)沒看見吧。
除此之外,明子他今天也是滿臉笑嘻嘻的,和沒事的人一樣,對我依舊是那樣的熱情。小胡那邊更沒有什么動靜了,不管他聽沒聽見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就是那樣,沒事的時候都不會做聲。
我嘆了口氣,不管怎么樣,這只是路途中的一個小插曲而已,我不必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找到妹妹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小魚哥,你的腿感覺怎么了?”明子關(guān)切的問道。
我沖他笑了笑,沒在意那邊小蘭的目光,我說。“還好,不是那么疼了,應(yīng)該能自己走路了。”
“哦,那就好,我今早看了一下,水也退的差不多了,我們應(yīng)該可以上路去找你妹妹了。”
然后我點點頭沒說話,只顧著吃自己的早飯。早飯是他們昨天帶回來的銀鷺八寶粥,在火邊熱了一下,挺暖胃的,最適合在這種季節(jié)食用了。
“不過小魚哥,你知道你妹妹他們具體的位置嗎?比如,她們在哪個村,該怎么走之類的。”明子倒沒歇下來,繼續(xù)問道我。
“我也不太清楚,只能慢慢找了。”
“哦……我聽小蘭說,你妹妹是和一個叫小雙的姑娘一起出去的,那個人值得相信吧?她們帶了什么武器?有不有食物?”明子追問道。
我微微皺眉,感覺今天明子的話特別多,主要是他這些話都沖著我來的,如果是從他的老表小胡來的那還好說。我心想他問這些干嘛,但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只好直接問他。“你問這些干嘛?”
明子嘿嘿一笑。“不就是害怕會水縣的那個土皇帝嗎?現(xiàn)在你家回不了了,你身上就一把槍,萬一到時候那個土皇帝追過來,我們肯定打不過他們,要是你妹妹她們身上還有槍械,那就好辦多了。”
原來如此,我哦了一聲,回答。“你不用擔(dān)心,如果水退了,我們可以先回去拿我的東西再去找妹妹。不過那個土皇帝應(yīng)該不會追來吧,以前有車還好說,現(xiàn)在沒車,跟我們這來回一趟起碼一天路程,他們過來干嘛?難道是抓你們的嗎?”
說到這個時候,明子明顯慌張了一下,小蘭和小胡倒沒什么特別的表情變化,這讓我很奇怪,只見明子連忙說。“沒有的事,他們抓我們干嘛?我們又不值錢的,只是擔(dān)心多嘴問一下而已。”
我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但心中已經(jīng)滿布疑云,小蘭昨天的事情,還情有可原,但明子今天是怎么回事?總感覺他越來越奇怪,似乎那些笑容都變得虛假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可是我已經(jīng)明顯感覺到了啊。
昨天晚上的休息還算安靜,我的腿傷好多了,沒昨天那么疼了,今天都已經(jīng)可以自己走動起來,但就是慢了一點,他們便讓小胡扶著我。另外,我胳膊上的咬傷似乎已經(jīng)完全好了,結(jié)的疤都已經(jīng)半自然的脫離,可能是昨天泡了水的緣故,所以才加快了脫落的過程。
在出發(fā)前,我自個就躲在角落里偷偷看了一下傷口的位置,好雖然是已經(jīng)好了,但卻留下了一個很明顯的疤痕,而且這個疤痕很奇怪,不是咬傷的疤痕,而是類似于孢子病毒的異變,鋪在皮膚上的感覺,簡單的說,跟那些感染者身上異變的部位很像。
這著實嚇了我一跳,但我很快冷靜下來,因為我要變異的話,早就該變異了,而不是等到這個時候,只是這樣的傷疤被人看到了,肯定要離我?guī)渍踢h,與我為敵。所幸是現(xiàn)在天氣變冷了,大家都穿上了長袖,明子他們應(yīng)該不會想到,我手上的問題。
把左手上的紗布和掉下來的疤丟在房間最陰暗的地方,整理了一下,我便心事重重的跟著他們上路。
這回是小胡扶著我的,他一路上都沒有說話,顯得很沉默,但這沉默卻讓我很放心,因為這三個人之中,我只感覺到小胡沒有改變,他們兩個身上卻總是有著很強烈的異樣。看來,他們回到會水縣之后,肯定發(fā)生了什么,不然也不會有這樣的變化的。
而這樣的變化顯然是壞的變化,明子和小蘭的舉動,都十分讓我不舒服,我想著就這樣被蒙著,肯定會發(fā)生什么我意想不到的事情,便有意無意放慢速度,讓小胡扶著我,遠遠的跟著明子他們,等我覺得時機到了,便開口問道小胡。“你們回會水縣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嗎?”
“你怎么這么問?”小胡回答。
我感覺有戲,就道。“你不覺得明子和小蘭變得有些奇怪嗎?還是我搞錯了?”
小胡扭過來頭,沖我笑了笑。“小魚哥你別想多了,他們倆就是這個樣子的。”
說完小胡就繼續(xù)沉默起來,我看也問不出什么,就沒有繼續(xù)問下去,也許真的是我想多了,也說不定?
遠遠的跟在他們倆個后面,我們很快就回到了李子云家的大門口,我們沒有經(jīng)過縣城,是繞著走的,等到這里之后,田地里雖然還有些積水,但并不是很深,最主要的是水泥路上已經(jīng)沒有水了,我們可以安全的通行了。
遠遠看著我那破敗的家,我心中生出了無限的感概,恐怕繼續(xù)住在這里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吧,屋子里被感染者搞得一團亂不說,再加上洪水來襲,房子的大門也被沖開,我看到我的那個木制沙發(fā)被沖了出來,現(xiàn)在有一半是泡在田地里頭,然而本來放電視機的那個長條柜子干脆不見了蹤影,只有電視機摔在一邊,應(yīng)該是被沖去了下流。
父母唯一留下的這么點東西,都已經(jīng)沒了,這個房子看起來也是搖搖欲墜,恐怕我和小萱,得另外找地方住才行。
“小心一點,里頭可能還有感染者,把他們引出來再說。”遠遠的看到我家,我就提醒到他們,他們仨眼神對視了一下,小胡把我交給小蘭,便和明子拿著武器走了過去,然后在我家門口喊了幾聲,殘余不多的感染者跑出來,他們能夠?qū)Ω丁?/p>
我沒讓小蘭扶著,說自己可以站住,可小蘭卻粘著我,一個勁往我身上靠,看到他們還在前面跟感染者廝殺,小蘭還有這心思,我有些忍不住,質(zhì)問道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小魚哥,我是喜歡你啊……”
“別叫我小魚哥了,你們幾個都比我大,我聽著難受。”之前她這樣叫我,我還可以當(dāng)做她是在跟我開玩笑,但現(xiàn)在小蘭還這么叫,我感覺我雞皮疙瘩都快出來了。
小蘭忽然笑了笑。“那我叫你小魚弟弟吧?小魚弟弟!”
說完還不算,她又要靠上來干脆抱著我,這會兒我不光是感覺到雞皮疙瘩要掉下來,我還感覺到惡心,她昨天晚上才和明子做了那樣的事情,今天怎么又能這樣賴在我的身上?而且越來越大膽,就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就在明子他們的眼皮底下。
我想不明白,為了脫身,我朝明子他們大喊一聲。“明子,我來幫你們了!”
喊完這話,小蘭就不敢有什么動作了,我一瘸一拐的朝明子他們走過去,只聽到小蘭在背后若有若無的罵了我一聲裝什么裝。我當(dāng)場就想發(fā)火,回去給這女人一巴掌,但我還是忍了下來,畢竟這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就當(dāng)我之前瞎了眼,看錯了她吧。
我和小蘭在這邊的矛盾,明子他們倆絲毫沒有察覺,看到我走過來,明子便像是寵溺孩子的家長一般,連忙扶著我,問我為什么不讓小蘭扶著我過來。我沒說什么,只覺得明子現(xiàn)在有些做作了,一開始認識的時候,我還感覺大家的身份都是朋友而已,他雖然對我佩服,但絕對不會表現(xiàn)成這樣,只是在某些細節(jié)方面看得出來,他的確對我心存敬佩的。
可是現(xiàn)在,真的只能用做作兩個字形容了。
明子和小蘭出了什么毛病,我說不上來,可能他們本來就是如此,加上遇到了那個土皇帝,可能急著找一個靠山吧,才暴露了本性。
但他們顯然找錯了人,我不是一個合格的靠山,如果他們和妹妹出了事情,我肯定會第一時間救妹妹,也正因為如此,我不太希望我身邊有過多的人。
我說過,我沒辦法一個人照顧那么多人,哪怕是妹妹,我都要用上全力才行,如果他們想在末日里頭依靠我,讓我?guī)е麄儗δ莻€土皇帝進行報復(fù),或者其他的什么,那我無法對他們做出任何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