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子他們沒看懂我為什么那么慌張,在激流中也沒聽到我開槍的聲音,甚至還有些覺得好玩似得,一邊大笑著,一邊在激流中撐船,但我這邊已經(jīng)十分危機了,感染者已經(jīng)沖上來了,開始攻擊我的房門,然而明子他們還需要一會兒才能靠近我這里,但我想他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明白,我是想直接從窗戶這里跳下去吧。
有兩個感染者沖了上來,連續(xù)撞擊我的房門,擋在門口的床也被撞開,明子還沒來,無奈我只好返身回去推床,去頂住房間的門,感染者每一次撞擊我都能感受得到,從房門傳遞到床上的震力,最終打在了我的身上,那種感覺特別不好受,特別是身上還帶著傷口的時候。
我家的東西已經(jīng)許多年沒有更換了,很多東西已經(jīng)到了分崩離析的邊緣,似乎有些夸張,但事情其實就是這樣,這門還給感染者撞幾下,就突然嘭的一聲就被他們撞破,感染者半截身子都撞進(jìn)了門里,栽在床上,嚇得我大叫了一聲,連忙拔槍射擊。
但這一槍射爆這感染者的頭之后,我沒有繼續(xù)開槍,轉(zhuǎn)身一瘸一拐的來到窗戶邊,明子他們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了什么,然后看到我不要命的往窗邊爬,便連忙以最大的程度開始劃船,我這邊已經(jīng)半個身子從窗戶探出去了,一個感染者把卡在門中那個死了的扒出來之后,便拼命往里頭鉆,在他的身后,已經(jīng)水泄不通擠了好多個感染者,都想往我這里沖。
此時,我整個身子都在外面,單腳踩在墻壁上,雙手扒在窗戶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這雙手里,明子和我還有點距離,就這么跳肯定會摔進(jìn)水里,被沖到下游直接淹死,然而感染者已經(jīng)爬過我的床沖過來了,他發(fā)瘋似得得意大叫一聲,拳頭就直接朝我揮來,我還是第一次,沒辦法格擋或者反擊,在那么近距離的情況下,面對感染者,所幸我很機智的后仰了一下,他并沒有打倒我,但也因為這一下后仰,我感覺我的雙手也有些支撐不住了。
“快一點啊!沒看到感染者嗎?!”
我和感染者正在窗邊‘廝殺’,那邊的速度卻怎么都快不起來,而且眼看這感染者身后的那些感染者都快要沖過來,我必須破釜沉舟,第一拳我能勉強躲開,但第二拳就不一定了,回頭目測了一下距離,我把沒受傷的那條腿抬高踩在墻壁上,然后用力一蹬,全力往明子那邊飛去。
可在我做出這動作的一瞬間,那只感染者竟然探出半個身子抓住了我的腳,本來還可能完全摔在橡皮艇上面的我,直接矮了一截,感染者也順勢被我拉了出來,然后,我一下子前半個身子摔在橡皮艇上面,后半個身子拖在水里,被感染者扯住。
明子他們馬上抓住了我的手,后面的那些感染者見自己的同伴都跳了出來,分分鐘效仿,一下子那些感染者全部魚貫而出,但他們沒有這個同伴幸運,跳進(jìn)水里扭了腳不說,急促的水流還直接把他們給沖走,而明子他們抓住了我沒有去撐船,隨著水流我們也被推向下流,反而還跟那些感染者拉開了距離。
但那只扯住我腿的感染者還沒有放手,雖然已經(jīng)被淹在水里,卻還死死的抓著我的腳,更要命的是,他還抓著我受傷的腳。
“我說一二三,就把小魚哥把拉起來。一二三!”
“臥槽啊啊啊?。。。?rdquo;
我也不知道他們是怎么把我給拖上來的,并且順帶著那個感染者,反正他們在看到感染者的時候是不吃驚的,小胡拿起鐵棍上去就是一棍,感染者直接被他打暈,松開手,也順著水流下去了。
我精疲力竭的躺在了橡皮艇上面,右腿的傷口慢慢滲出血跡,我知道這下子是玩大發(fā)了。
明子他們撐著船,努力讓橡皮艇靠邊,同時還一邊擦汗一邊在問我,家里怎么養(yǎng)了那么多感染者。
我覺得無語。“正常人會養(yǎng)感染者嗎?”
“嘿嘿,我就知道你不正常。”明子傻笑著說。
“……你們怎么會來莊家縣,是專門來找我的吧?”
“是啊小魚哥,你不知道,唉……”小蘭看起來心事重重,嘆了口氣后她接著說。“你不知道,本來我們在會水縣還有十幾號人的,全部都是老鄉(xiāng)啊,聚在一起都開始商量怎么重建家園了,可是半路忽然殺出了一個程咬金,小魚哥你還記得西門橋上的那些槍械嗎?就是他們拿的!”
“還有一波?”我下意識問了一句,他們紛紛奇怪的看向我,我就解釋道。“我們這邊也遇到了七八個拿槍的歹徒,不過被我們制服了,你看,我手上的槍,就是從他們身上得來的。”
說著,我把腰上的槍拿給他們看,當(dāng)看到真正的槍的時候,他們六雙眼睛都發(fā)亮了,紛紛問我可不可以摸一下,我說可以,但要小心點,然后我自己又往我自己身上摸了摸,才發(fā)現(xiàn),我只有這一把槍了。
現(xiàn)在還在身上的這把槍,我一直沒用,有十顆子彈,另外一把也不知道是跳水時被水沖走了,還是怎么回事。剩下的三把槍和禿鷹都留在了家里,本來禿鷹我是打算帶走的,但是感染者突然發(fā)現(xiàn)了我,最后在混亂中,禿鷹被留在了我的房間,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拿到。
這一遭差點就把我的命給玩進(jìn)去,現(xiàn)在只是損失一點槍械,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吧。
但這次事情之后,我無疑得到了一個很大的教訓(xùn),就是很多時候我們還是把感染者想像成喪尸了,陷在那樣的池塘里頭,喪尸肯定是爬不出來的,但不要忘記,他們是感染者,他們的四肢很靈活,智商雖然不高起碼也想當(dāng)于一只老鼠的,那樣的地方,根本困不住他們。
明子他們仨撐船,慢慢靠近了岸邊,附近還沒有漲水的地方,也就是這條國道了,因為一般國道修得都比旁邊的農(nóng)田高,目的就是防止這種漲水的季節(jié),國道癱瘓。
上了國道之后,我整個人都已經(jīng)濕透了,在水里不停有水花拍打在我的身上,此時我感覺冷不說,傷口還在隱隱作痛,一屁股坐在國道上,就根本起不來。
明子連忙過來扶起我。“你怎么樣了,還行不行?”
“不行也得行,趕快回縣城吧,我還要去找妹妹。”我有些吃痛的回答道,然而現(xiàn)在右腿已經(jīng)完全無法用力了,那個感染者扯我大腿的時候,又重新撕裂了一次我的傷口,這次可沒有活血化瘀的功效了,是活生生的扯開了。
“我就是說奇怪了,怎么就只有你一人,你不是還有一個妹妹嗎?她現(xiàn)在去哪了?對了,之前還有一槍從那邊開的,那些人你知道嗎?”想起來,明子連忙把一大串問題拋向我。
我嘆了口氣。“那槍應(yīng)該就是我妹妹開的……哎,我跟那群強盜火拼的時候,大腿中彈了,沒辦法再自如的行動,所以妹妹她們便替代我,出去搜集食物,可誰知道,下了一場大雨,所有的計劃都被打亂了,那些感染者沖出了池塘把我圍在家里,如果不是你們,我恐怕還困在那里。”
明子愣了一下,和小蘭對視了一眼,明白我現(xiàn)在不光身體很受傷,與妹妹再次失散的心情也很沉重,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既然你妹妹就在縣城,那只不過是時間問題,我們還可以找到她們的。走吧,天色很晚了,先找個地方休息填飽肚子再說。”
從這里走回縣城,還有一段距離,但一路上明子都扛著我,也不是特別的艱難,小胡一路都沒說什么,默默的前方開路,小蘭一臉緊張兮兮的問我,如果有問題可以喊停下來休息一下,我對她說了聲謝謝,并沒有提出了休息。
我們找了一所很靠近縣城的房子躲了起來,一進(jìn)去就遭遇了兩個感染者,是小胡他一個人解決的,他現(xiàn)在看起來,比之前宰感染者要順手多了。
從這里可以看到縣城的那條街,但此時街道上,沒有那天我看到的那樣,群魔亂舞,感染者似乎都躲進(jìn)了建筑物里,他們也不想淋雨。
我們在房間里生了個小火,我把衣服和褲子都脫了掛在一邊烘干,只穿了個內(nèi)褲,明子和小胡便出去尋找食物了,只留下小蘭和我一個人。
“你不用怕,我雖然是女生,但我也可以保護(hù)你的。”小蘭拿著水管,躍躍欲試的說道。
看到她這樣子,我倒覺得她挺可愛的,說了聲謝謝,我問道。“對了,你們那邊具體是個什么情況,那些人到底干了什么?”
說道這,小蘭就笑不起來了,神色有些暗淡。“他們……都是一群瘋子吧,帶頭的企圖在那里當(dāng)土皇帝,還分階級,說他們是當(dāng)官的,我們是老百姓,所以我們要替他們干活。哎,本來這些都無所謂,反正總得有一個人帶頭,你說是吧?讓我們多做一些,只要能安全活下來,倒也無所謂,但那個自稱皇帝的家伙,每天晚上都要選妃子侍寢,你知道這有多可笑?我仨怎么都受不了這種事情,就又逃了出來,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