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鬧鐘響完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暴雨的聲音掩蓋住了鬧鐘的聲音,我愣是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然后一直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有些頹廢的坐在床上,逐漸的意識到自己這個計劃失敗了。
不過現(xiàn)在雨那么大,就算真把感染者引出去,然后我拿到了手雷,把他們?nèi)慷颊ㄋ溃矣帜苋ツ睦锬??況且也說不定,這手雷還會把我家的房子給震塌了,到時候我可能連躲雨的地方都沒有,畢竟這可是十幾年的老房子了。
稍微自嘲了一番,我就感覺肚子有些餓了,拿了一包彩虹糖拿,坐在自己房間的床上靠著墻壁,看著外面的雨,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干什么,一切毫無頭緒。
我們這邊一旦到了雨季,雨水就是接連好幾天甚至好幾周的,今年的雨季算來得比較晚吧,偏偏在發(fā)生災難的這一年來的比較晚。
往年下雨的時候,也不是說沒有漲過水,但那畢竟是很少的情況,因為雨水很難把一大片田地給淹沒,再加上有水壩的控制,最多是田間和鄉(xiāng)間的小路變成小溪而已。可是今年,災禍降臨,人類世界的秩序可以說全面瓦解,以前控制水壩的那些人估計早就死了吧,才導致了現(xiàn)在這樣的情況。
雖然,大災變的日子,是十二天前我去上學的那一天,但實際上,我猜測孢子病毒早就在暗中傳播了許久,只是也不知道是通過什么方式,才在那天集體爆發(fā)的。也也許只是一個巧合。
但孢子病毒早在暗中傳播許久的這個事情,我并不是瞎猜的,在那天之前我就注意到新聞報道過幾起這種事件,當時并沒有在意,也沒有去多想,只是以為它不過是某種最新的流行病毒,應(yīng)該會和以前一樣,政府會很快的壓制下來,然后研發(fā)出解藥。
而且當時這種病毒還未命名,新聞也只是粗略的報道過而已。
但我之所以會懷疑孢子病毒早在暗中萌發(fā),并不是因為這個新聞,主要是那種發(fā)生變異的循聲者,他們頭上長出了大大的花朵形狀的孢子,這可不是變異之后短期能夠形成的,畢竟孢子需要生長的時間,長成那個樣子,再少說再少說,起碼也要半個月的時間吧?
所以這次漲水,我認為恐怕也跟孢子病毒有關(guān),簡單的說,水壩的人可能早就成為感染者了,所以在該放水的季節(jié)沒有放水,導致了這次洪水……嗯,外面的情況已經(jīng)慢慢開始往洪水趨勢變化了……
大概九點的時候,雨似乎變小了一點,但沒有小太多,我依稀聽到樓下感染者的聲音似乎開始躁動起來,我知道他們睡醒了。我起身走到樓梯那里,把頭探出去看了一眼,密密麻麻全部都是感染者的頭,他們就站在那里,什么也不做,就好像守著我一樣。
而這個時候水已經(jīng)開始沖進我家了,正是這些水把感染者沖醒的,目前來說這水還不是很深,剛剛過腳腕而已,不過再這么下下去,恐怕真的要發(fā)大洪災。
現(xiàn)在困住我的,不光是感染者,還有這場大雨,或者說,大雨才是最關(guān)鍵的因素,我已經(jīng)能想像到時候,這里發(fā)洪水的樣子了,只希望妹妹她們平安,能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著,她們有武器還是兩個人結(jié)伴,肯定能等到我去找她們的。
而我不能在此坐以待斃。
整個晚上我什么都沒做,只是躺在床上休養(yǎng)生息,盡量讓自己受傷的腿不去活動,因為睡不著,所以我從妹妹那里借了幾本漫畫書來看,打發(fā)了這難熬的時光,晚上的雨忽大忽小,變化不斷,等天亮的時候我再往外面一看,水的高度已經(jīng)漫過大腿了,洪水已經(jīng)來了。
看到水已經(jīng)成了這個樣子,我心里就堵得慌,如果妹妹和小雙在這里還好說,我們大可以吃著彩虹糖勉強度日,等水退了再做決定。但現(xiàn)在,她們不在我身邊,雖然我一直告訴自己她們現(xiàn)在可能很安全,但終究放不下心來,我必須親眼看見她們安全才行。
晚上看書的時候,打了幾次盹,一天亮我看雨還在下,便又躺下去睡覺,中午十二點的時候我就醒來了,這會兒發(fā)現(xiàn)外面的雨已經(jīng)完全不下了。
我有些驚喜的跑到天臺,畢竟不管怎么樣只要雨不下了,那么一切都好說,現(xiàn)在洪水的情況還不算特別糟糕,萬一等回頭水都超過一層樓了,那才真的叫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yīng)了。
按我的估計,如果從現(xiàn)在開始雨一直都不下的話,兩天之后水應(yīng)該就能完全退去,現(xiàn)在的我,也只能祈禱,以后要下也只下點小雨吧。
雨過天未晴,但總比一直下雨心情要舒服許多,很多莫名其妙的東西從上流沖了下來,上流就是妹妹和小雙她們離開的那個方向。我甚至還能從這堆東西里頭,找到一些被沖下來的感染者,他在水中掙扎著想抓到什么東西,但無濟于事,被遠遠的沖到了下流去。
水雖然漲不到縣城去,但估計那邊也很混亂吧,只不過我看不到那邊的情況,正當我想走下樓的時候,忽然一聲槍聲傳了過來,方向不是別的地方,正是剛剛我所想的縣城。
“妹妹?!”
我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如此,畢竟這里據(jù)我所知,應(yīng)該只有我們這幾個正常的人類而已,但這槍聲并不是從建筑物里傳過來的,而是站在天臺上對空打了一槍的感覺。
我沒有遲疑,連忙下樓把禿鷹拿上,對著剛剛槍聲傳來的那個位置搜索,可是,縣城雖然說起來不大,但找起來,人的目標又那么小,建筑密密麻麻的堆砌在那里,真的很難找到。
我用狙擊鏡看了差不多有十幾分鐘,一無所獲,我有些頹廢的坐在地上,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辦,就當我有些絕望的時候,槍聲,又一次響起了。
這次,我禿鷹就在我的手里,我立即端起就朝著聲音還在回蕩的那個方向看去,不到十秒,我就看到了那個人,那個人站在天臺的配電室上面,剛剛舉起槍的手放了下來,然后在對著天臺下面的人說著什么話。
因為距離太遠了,我的禿鷹沒辦法看得很清楚,只能小小的看到一個人影,但僅憑這個人影我就可以判斷,他們不是小萱和小雙,他們另有其人。
我一下子冷靜下來,如果那些人不是小萱和小雙的話,那么他們開槍是什么意思?還有就是,他們的槍是從哪里來的?
我有些想不明白,可這個時候,槍響又一次響起來了,我嘖了一聲,似乎有了一點眉頭,但怎么樣都想不起來,他們到底在干什么,等我想明白的時候,是他開第四槍的時候……
我待在天臺上差不多也快有一個小時了,這期間他們總共開了四槍,差不多十幾二十分鐘就會來上一槍,非常的有規(guī)律,而這個規(guī)律應(yīng)該代表了兩點,一點是他們有充沛的彈藥,第二點則是,他們這樣有規(guī)律的開槍,就是告訴其他人,他們在那里。
一般幸存者不可能這樣做,告訴別人自己的位置,無疑暴露了自己,這樣做在末日很危險,畢竟人心險惡,但他們卻這樣做了,不光是對其他的幸存者,對感染者也毫不在乎,再加上彈藥的充沛,我想他們這樣做,最多最多無非有兩點,第一是等著別人找到他們,或者是他們在找別人。
在想這個事情的期間,他們的第五槍響了,這個時候,我沒有遲疑,連忙下樓把我能帶上的武器,全部帶在身上,但我一次性真沒辦法帶太多的槍,所以剩余的三把,我藏在了父母房間的衣柜下面,是個很隱蔽的地方,做完這一切之后,我便到妹妹的房間把發(fā)令槍拿了出來。
妹妹似乎對槍械很感興趣,發(fā)令槍就是她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偷偷拿了我的,因為宋小雙來了之后,我對發(fā)令槍就不太感興趣了。現(xiàn)在發(fā)令槍里頭只有一發(fā)子彈,其余的全部都在李子云的登山包里,但登山包被宋小雙背走了。
不過只有一發(fā)也足夠,很快我又回到了天臺,此時,那邊已經(jīng)開了第六槍,在第六槍響完沒多久,我舉著發(fā)令槍對著天空捂著耳朵,扣下了扳機。
砰地一聲巨響在我耳邊炸開,聲音傳播了很遠,甚至還在附近回蕩了幾秒,在這一聲槍響停止之后,很快那邊就做出了回應(yīng),而且,還連開了兩槍。
我不知道他們是在找誰,但我知道他們肯定是在找人。
表面上看,在他們擁有槍械和充沛彈藥的情況下,這樣和他們溝通,無疑是把自己的性命交到了他們的手里,但事情可沒有那么簡單,我一樓有那么多感染者坐鎮(zhèn),他們想跟我接觸,就必須要過感染者這一關(guān)。
而我卻可以選擇提醒,或者不提醒他們我這里是否有感染者,所以說,我還是握著一些主動權(quán)的,不管怎么樣,到時候把他們引過來,肯定是對我有好處的。
收起了發(fā)令槍,我默默的拿出了手槍,對天開了一槍,也給他們再次做了回復,但我只開了一槍,因為我的子彈不多,現(xiàn)在還有十八發(fā)。
在我的槍響停止之后,對面并沒有給出回應(yīng),可能是正要從那邊往我這邊趕過來吧,但是,這個時候另外一個方向,卻突然也傳來了一聲槍響,我往那邊看過去,那邊正是妹妹和小雙離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