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在植物園等到了賀偉,然后又一起去的大紅燈籠,賀偉還比較熟。
等我們趕到那里的時候,肖炎跟柳曉一早已找了一張桌子坐下了。她們竟然沒挑雅間,而是選了大廳靠窗子的一個位子。
“呵呵,你們早來了?”一看到柳曉一跟肖炎兩人坐在一起的時候,我就有些別扭。因為我目前實際接近的是柳曉一,而我真正的目標卻是肖炎。這讓我心里很矛盾,以至于在與這兩人同處的時候,也有些尷尬。
“肖炎姐,曉一。”賀偉跟在我后面,他倒是很恭敬的跟兩位女士打了招呼。他每次見了肖炎,稱呼中必須帶上那個“姐”,不然的話他就會覺得不得勁兒,我想,這是由于人的內(nèi)心所決定的?;蛘哒f,在賀偉的心目中,肖炎的地位,的確比他高多了。
“菜我都給點好了,你不會嫌貴了吧?”肖炎朝我笑笑說。
“貴啥呀,你們可著勁兒吃,還能吃多少?”我臉上竟然不禁一紅,原因是我看到柳曉一見我進來的時候,她那目光不一直熱熱的,我認為,肖炎一定注意到了柳曉一的這種目光了。而我根本就不敢去回應她??晌以绞遣蝗タ此绞且恢蹦菢涌粗?,好像不得到我的回應,就像是我沒有跟她打招呼似的??墒?,今天明顯肖炎才是主角,我怎么好舍本逐末、喧賓奪主?
雖然我沒有與兩位女士怎么進行目光交流,但我明顯感覺到了肖炎一直在觀察著我,她那意思好像是在說,柳曉一都這么看著你了,你怎么一點反應沒有呀?
可我敢有反應嗎?
“難得咱們小天同學這么大方,這菜可都是柳曉一親自點的。”肖炎突然解釋起來,我想,她還是要看我會有什么反應的。
“都一樣,都一樣。”我說。
賀偉一直插不上話。他也很識趣的忙著給兩位女士倒茶。
“肖炎,喝點什么?”我還是堅持了直呼她的名字。
“隨便,曉一呢?要不咱們就喝點啤酒?”肖炎看著柳曉一問。
“肖炎姐喝啥我喝啥。”柳曉一很乖巧的說。在肖炎面前,她絕對是一只可愛小貓。當然,我不排除她是在替我拍肖炎的馬屁,溜她的須。這柳曉一看上去挺單純,其實我覺得她心眼兒也是蠻多的,頗有些小心思。
“那咱們還是喝點啤酒吧,趁著星期天。”肖炎說。
“好的。肖炎姐喝哪個牌子,我去要。”柳曉一馬上站了起來。
“不用,今天咱們可是客人,小天才是主人呢,讓他去好了。”肖炎看著我說。
而聽肖炎這樣一說,賀偉也有些怪異的看了看我,我知道,這小子一定懷疑今天是以誰的名義請肖炎了。
“賀偉,今天人家肖炎可是很給面子了,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吃咱們的請,很難得呀,去拿箱啤酒去。”我馬上吩咐道。
我明知道賀偉這小子心里不爽,可我這樣說之后,他也沒法當著肖炎的面揭穿我,更不好跟我翻臉,他只得乖乖的起來去拿啤酒了。
一會兒菜上來了兩個,賀偉也搬來了一箱啤酒。
“你們點了幾個菜?”我問柳曉一。
“四個。”她伸著手指說。
“不夠吧?”我微皺了下眉頭。
“呵呵,曉一是替你們省錢呢。”肖炎笑著說,在學校的時候,我還真的難得見她這么一笑。應該說,肖炎笑起來的時候更好看一些,起碼她臉上的那種女孩的嫵媚就多了一分。尤其是像肖炎這樣平時不怎么跟人說笑的女孩,她的笑容就顯得格外值錢。
“我怕叫多了就我們四個人再喝些啤酒的話就會浪費了。”柳曉一并不臉紅的解釋道。顯然她真的是在替我著想,可她那點小心思一下子就讓肖炎給看透了。
“再加兩個菜吧,清淡可口一點的。”我對過來送菜的服務員說。我真不知道這些女孩子喜歡吃什么,只能讓服務員自己上了。
“那就上個苦菊吧,夏天吃那東西敗火。”肖炎接著對服務員說。
喝酒的時候,肖炎很痛快,從來不需要我這個主人勸,她幾乎都是自斟自飲,不比我跟賀偉少一個。而柳曉一卻總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去抿,我不知道她是為了要給我省酒呢,還是酒量本來就不大怕喝醉了。
第一次與肖炎坐在一起喝酒,我一時還沒有拿定主意,到底是要把她灌醉呢,還是由著她的興致來。
我們正喝著的時候,肖炎突然有了電話。她幾乎沒怎么猶豫就接了起來。
“華哥呀?這個時候了,怎么想起給我打電話來了?”
肖炎與那邊通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非常親熱的笑容。這與她在學校的時候表現(xiàn)判若兩人。
我猜,給她打電話的這個男人應該有些地位的,或者至少在她的心目中有些位置,不然的話,她也不可能白送那人笑聲的。
“這不到了吃飯的點兒了嗎?哥想請你吃個飯,正好是星期天,不會沒空兒了吧?”那邊果然是個男的,而且我能敏感的聽出來,這個男人對肖炎有著相當?shù)暮酶校?,不如說是企圖。有些事情,當局者可能會看不清,但局外人卻是一目了然。
“那你可是電話打晚了喲,我正在別人的飯桌上呢!”肖炎笑著說。
“是誰那么大的面子能把我家肖炎請去了?”那邊男人粗聲大氣的道。
不知為什么,我聽著電話里那人用了“我家肖炎”這個詞兒,心里就疙疙瘩瘩的。如果說肖炎跟那人說話的表情冷漠一點,我心里還好受些,可偏偏她就那么熱情。
趁著肖炎打電話的工夫,柳曉一竟然連續(xù)兩次給我夾了菜。本來我們是四人一張的長條桌子,每個菜我都輕松夠得著的,可她這一弄,倒讓我不自在了。
“曉一,不夠意思了啊,光給小天夾菜,咋不給我夾呀?”賀偉看柳曉一對我殷勤,便嗔怒起來。
“這就給你夾,多吃點兒這個,好讓你敗敗火!”柳曉一笑著,一大筷子給賀偉夾過去好幾棵苦菊。
“還真是偏心眼兒呀,給你們家小天專門夾有營養(yǎng)的,卻給我些青菜?當我是牲口呀?”賀偉裝著生氣的道。
這時候肖炎還在跟那人通話,我都有些不耐煩了。我已經(jīng)明顯的讓肖炎看出來,我在吃她的醋了。
而肖炎卻偏偏沒有馬上停住,而且她連電話都沒有捂就問我:“小天,我華哥要過來跟咱們一起,行不?”
我心說,你缺心眼兒還是故意的?這等于我當著那人的面了,我能說個不字嗎?但我還是沒怎么好氣的說道:“行。”
“華哥,過來吧,我們已經(jīng)開始了??禳c喲?不然我們可就撤了。”肖炎很大聲音的說,旁邊桌子上已經(jīng)有人開始朝我們這邊看過來。他們似乎看出了我們是學生的模樣,紛紛側(cè)目。
“一會兒讓服務員在那邊加個凳子就成。”扣了電話之后,肖炎說,但她并沒有指明是跟誰說這話的。反正我對這個還沒有露面的男子很是反感的,我明明今天是專門請肖炎的,可怎么也沒想到還有那么一個不識趣的人居然趕這樣的場子,難道是要飯的嗎?
不到十分鐘的樣子,門口進來了一個彪形大漢,那人赤著胳膊,那胳膊上畫著幾條黑黑的蛇,樣子很是猙獰。
那人一進門口,肖炎就朝他招手:“華哥,這邊!”
我心說,這什么人呀?一個標準的社會混子呀!肖炎怎么會跟這樣的人混到一起了?
天性對于這種混子的抵觸感讓我頭沒抬眼沒睜。
“服務員,加只凳子。”肖炎朝服務員招呼道。
這人已經(jīng)來到了面前,他就站在了我的旁邊,我靠,得一米八五的個子,差不多得二百多斤,站在我跟前,很有一種壓抑感。
我心說,肖炎這算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