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是尸油我立刻避讓了三分,生怕碰了這東西對自己有什么影響,丁玄說尸體被封在棺材里面,不會有事的。
我們穿過棺材,到了地上埋著的尸體邊上,這里有好幾個坑,但是卻埋著一具尸體,也就是剛剛我們照過來看見的這一具,而且看到的時候我只覺得頭皮都要炸了,因為埋在這里的不是別人,正是譚歿。
而這時候丁玄已經(jīng)彎下了身子去看尸體,他看著整個土坑和尸體的樣子說:“他的尸體被土埋住,用最簡單的方法和地氣貫通形成四陰之地,,有人又用烏鴉血代替雞血喂他,配合他心口的八卦吸大陰之氣。”
說完之后他就動了動身子似乎是要找什么東西,之后就在坑邊上找到一些黑灰色的灰燼,他說這是符紙的痕跡,有人借了很強的力來煉尸,既然煉的是譚歿自己,那么就足以說明這里還有一個人在做這些,可是這個人是誰?
丁玄說譚歿埋在這里的時間應(yīng)該還不長,應(yīng)該是那晚我被勾了魂才從墳地失蹤的,于是被帶到了這里來,可是這樣說就有些奇怪了,那么這個家里還有一個人我和他竟然絲毫也沒有察覺到!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稍稍遠(yuǎn)離了丁玄一些,因為這個時候我也在思索這個問題,而且得到的答案是,丁玄他自己也是先生,要做這些簡直太輕而易舉了,并且最重要的是,我不認(rèn)為這個家里還會有一個人,而他剛好就符合做這些事的條件。
丁玄大概是意識到了什么,他看著我,然后說出了我沒有說出的話,他說:“你在懷疑我?”
他的話語帶著一些驚訝的神色,我只是看著他卻沒有說話,因為我自己也不知道要說什么,我只覺得有一些恐懼,還有一些不知所措,我在想萬一一直在做這些事的就是丁玄,那我該怎么辦?
丁玄則已經(jīng)完全鎮(zhèn)靜了下來,最起碼在我看來他是冷靜的,他和我說:“連揚,不是我做的,你相信我。”
其實本來我就是一時間忽然的猜測,自己也不是十分肯定,他這么一說我又有些動搖起來,他又說了一遍不是他做的,他說要是他做的,我現(xiàn)在還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里嗎?
我最后選擇了相信他,走到了譚歿的尸體邊上,然后看著譚歿的尸體說:“那么會是誰?”
丁玄說:“不管是誰,他將譚歿的尸體這樣放置,顯然是想在譚歿頭七還魂的時候讓他活過來,只是人死即燈滅,即便活過來也是具行尸,只是唯一讓我想不通的是,這人煉這么多的尸體干什么?”
其實我也好奇這倒底是怎么回事,尤其是昨晚的夢,我為什么會夢見父親,他為什么會和我說“在院子里”這句話,我覺得這一定是有什么預(yù)兆的,否則他不會說這種話。
想到這里的時候我微微有些出神,后面丁玄說了些什么我不記得,但是當(dāng)我重新回過神來的時候,忽然看見眼前的一口棺材在晃,好像忽然之間這口棺材就這樣晃動了起來。
我覺著有些不對勁,就用手電筒往那里照了過去,只見棺材依舊在晃蕩,只是除此之外什么東西也沒有,好像它就是這樣憑空晃蕩起來的。
我這么明顯的動作,丁玄自然也看到了這樣的景象,我說里面又別的人又沒風(fēng),棺材怎么會自己晃蕩起來的,然后丁玄說:“只可能有一種情況,就是里面的尸體跑出來了。”
至于尸體為什么會跑出來我們不知道,但是接下來丁玄只說了一句話:“滅了手電站在原地不要動!”
我于是就不敢動彈了,整個地下變得一片黑暗,還有一片寂靜。
我聽不見半點聲音,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只能豎起了耳朵聽,同時注意著丁玄的動作,最后我忽然聽見丁玄小聲和我說:“連揚,你把符紙貼在心口,點一炷香,把糯米撒進衣服里,然后不顧一切地往洞口跑,他就不敢靠近你了。”
我聽見丁玄這樣說,問他說:“那你呢?”
丁玄說:“我跟在你身后,你動作快一些。”
于是我也就不再啰嗦,照著丁玄說的做了,最后劃了火將香點燃,在我將火柴劃燃的時候,我看見一個人就在不遠(yuǎn)處的黑暗中,見到光亮避了一下,然后就似乎要朝我過來,我迅速將香給點起來,然后就不顧一切地往洞口跑,也不知道這煉尸跟著來了沒有。
在奔跑的過程當(dāng)中,我指感覺撒進衣服里的糯米在不斷地掉落到地上,但是我沒有功夫去管這些,出了這一扇門,我立刻進入洞口的通道,然后就迅速爬了上去。
爬上去之后回到靈房,見到了光亮我的心才稍稍平靜下來了一些,只是我看向通道口,卻沒有見丁玄出來,而且里面一片死寂,半點聲音也沒有,我開始有些擔(dān)心丁玄起來,同時剛剛的那種懷疑感又涌上了心頭——這該不會是丁玄使的詭計,讓他有充足的時間在下面做一些不能讓我知道的事吧。
總之一時間各種念頭在我的腦海里一一劃過,眼看著時間過去,就連我拿在手里的香快點完了我還沒有見他上來,最后還是擔(dān)心勝過了懷疑,我朝洞口里喊了一聲丁玄,可是依舊沒有半點回應(yīng)。
我想下去找他,但是卻又擔(dān)心下去我什么都不會萬一拖累了丁玄,又想起在下去之前丁玄和我交待的話,我于是生生打住了自己的念頭,最后我實在是覺得恐懼,就出去了靈房到了院子里,直到我將自己的整個人都置身于太陽底下才徹底感到了安全感,因為煉尸是不恩能夠曬太陽的,這時候他是不敢出來的,我還算安全。
只是我卻開始越來越焦急起來,一方面在擔(dān)心丁玄的安全,另一方面又因為對丁玄的極度不信任感開始有隱隱的害怕。
就在我為這些事糾纏不清的時候,忽然丁玄就從靈房里出來了,只是他的樣子多少有些狼狽,但還好他并沒有什么事,身上沾了很多的泥土,看樣子似乎是經(jīng)過了一番搏斗。
我問他:“發(fā)生什么事了,你說你會跟著我出來的。”
丁玄卻回答我說:“要是我不這樣說你肯定不會走,我需要把這個煉尸給制住,否則他要是跑出來,整個鎮(zhèn)子的人都會遭殃了。”
聽見他這樣說,我問說:“那制住沒有?”
丁玄就沒有說話了,他搖了搖頭,但是又點了點頭,我不明白他倒底是要表達(dá)什么意思,他告訴我說煉尸已經(jīng)化成了腐尸水,不會再跑出來害人了,但是卻不是他制服的,好像早就有人在尸體的身上放了驅(qū)除的東西,只是沒有立即見效,所以才會有剛剛的那一幕。
而且丁玄說他還發(fā)現(xiàn)一件更重要的事,就是下面養(yǎng)尸地的棺材全是空的,也就是說里面的尸體全部沒有了。
我當(dāng)即愣住,問說:“全部沒有了是什么意思?”
丁玄說:“暫時還不知道是全部都逃出來了,還是被人弄走了。”
我又問:“那譚歿的尸體呢?”
丁玄說:“也已經(jīng)被窩驅(qū)除化成了腐尸水,你應(yīng)該知道是不能讓他等到頭七回魂的。”
聽見丁玄這樣說我才算是徹底松了一口氣,然后丁玄說:“我打算燒了這座房子。”
在丁玄說這些的時候,我留意到他的表情一直很古怪,說實話那臉色比哭還難看,我覺得他可能沒有和我完全說實話,于是就警覺地問他:“你有些不對勁。”
丁玄這才拿出一件東西來在我跟前,和我說:“我發(fā)現(xiàn)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