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呢!”童童在我的身旁悄悄的問道我。
“你先回去吧,如果有情況,我會給你一手資料作為新聞。”我對童童說道,畢竟警察破案的時候,有一個記者在也不是很好。
即使是嫌疑犯,在法院沒有剝奪他權(quán)利前,他也有一個公民完整的權(quán)力。
童童聽了我的話,雖然有點不甘心,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走了開。
臨走的時候,我告訴童童,這種兇手案現(xiàn)場,以后還是少去,算是對一個女人的關(guān)心吧。
兇手往往會在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牽連殺害其他人。
童童對我苦笑,說那是為了生存。
上了樓,對顧月說了一聲今晚可能有事,讓她先睡。
顧月看見我那一眼,心中的不安感涌了上來,我捏捏她的臉蛋,告訴她不會有什么事。
她沒說話,從衣柜里面拿出了一些自己平時愛穿的衣服,疊了起來整理好了。
她收拾東西好像是要去哪里。
當(dāng)時我也沒有太在意,感覺案子就要發(fā)生了,迫不及待的拿出了軍用望遠鏡,觀察著小區(qū)的情況。
小區(qū)夜晚的燈光變得暗淡了很多。
梨花的男人給人的感覺很恐怖,甚至有點可怕。那種殺氣,不是一個生活在現(xiàn)代都市的人身上應(yīng)該攜帶的殺氣。
更像是經(jīng)常徘徊在死亡邊緣線的人。
他身上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我不清楚,不過他對梨花的感情很真摯。
能那樣靜靜守在尸體旁邊,要的不僅僅是勇氣就可以。
“四個二,炸得你丫開始懷疑人生!”李狗蛋還在電腦旁邊玩著游戲。
仔細看著樓下小區(qū)的情況,小區(qū)門口的門衛(wèi)劉楊出來接了一個電話,然后回到了房間里面,很焦急,拿出了鑰匙,走向了地下車庫。
我放下了望遠鏡,沖到了電梯口,拼命的按了幾下電梯。等不及了,直接沖了下去。
“你跑這么急干嘛??!”李狗蛋看見我出門,朝我喊了一聲,可是沒有跟出來,轉(zhuǎn)頭看了看房間里的顧月。
那個時候,梨花的男人在房間里拿著刀的樣子,左右看來看去,還在打磨著自己的刀。這讓我有一種不祥的預(yù)感,或者說,這種猜測就要實現(xiàn)。
他要殺人。
到了地下車庫,我感覺自己的腿都已經(jīng)要跑斷了。
“劉楊!”我大叫了一聲。
沒有回應(yīng)。
剛才我明明看見他進了地下車庫。
車庫里很黑暗,沒有燈光。
我緩緩的朝前面走著,車庫里不知道怎么傳來了一陣陣哭聲,不知道哪里來的女人的哭聲。
那聲音,很凄慘。
“我,我回來了……”一聲聲幽幽的聲音傳了出來,讓人頭皮發(fā)麻。
我停住了腳步,告訴自己要冷靜,閉上了眼睛,仔細的聽著聲音,發(fā)現(xiàn)是從一輛車里發(fā)出來的。
車就停在車庫面前,我緩緩的挪動腳步走過去,仔細的觀察周圍。
“臥槽……”
看見車窗里面的那一幕,我的身體不住的往后面退了兩步,暗罵了一句。
那可怕的眼神,在盯著我。
那是一個人頭,放在了車前玻璃下。
是梨花的人頭,慘白,眼睛竟然還睜開著,就像在看著我。
車里發(fā)出來的聲音,異常的凄慘,如同鬼哭狼嚎一般。
仔細聽,聲音并不是人頭發(fā)出來的,而是在車載音響發(fā)出來的,這一切似乎早就已經(jīng)準備好了。
如果人頭真在梨花男人旁邊的箱子里面的話,依照他那兇神惡煞的樣子,沒人敢去搶。
那么,放在這里的人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本人。
“嘿嘿……”
這個時候,傳來了一聲聲的怪笑,那聲音,讓我的毛發(fā)都跟著立了起來。
我轉(zhuǎn)身看著車背后的倉庫,里面?zhèn)鱽砹艘宦晳K叫!
是劉楊的聲音。
“別,別殺我!”
劉楊從倉庫里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
一頭撞在了停倉庫門口的車頭,頭破血流,趕緊爬了起來,也不管自己撞破了的頭在流血。
起身,看見了車上的人頭,那詭異的笑聲。
“啊……!”劉楊大聲的叫了出來,似乎已經(jīng)要瘋了。
“不,不是我,不是我!”對著梨花的人頭,劉楊拼命的撕扯著自己的頭發(fā)。
倉庫里面又走了一個人出來,是梨花的男人,他手上拿著一把匕首,上面流著血。從倉庫出來的時候,舔了舔刀上面滴著的血,看著劉楊,不屑的說道:“跑啊,繼續(xù)跑??!”
“別,別殺我,不關(guān)我的事!”劉楊拼命的往我這邊退著,看著我,爬了起來,似乎找到了救命稻草:“王,王警官,救救我,這個瘋子要殺人了。”
此時此刻,劉楊的身上已經(jīng)傷痕累累。
梨花的男人看見了我,依舊沒有過多的動作,繼續(xù)舔舔刀上的血,很沉醉的樣子。
我看了看時間,老魏應(yīng)該要來了。
“夠了!”我擋在了劉楊的面前,對眼前的男人說到。
“你只是一個警察,不需要這么賣命,裝作沒看見,我就放過你!”男人依舊是不屑,似乎劉楊他殺定了。
我長吁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即使是罪犯,也沒有人能擅自剝奪他的生命權(quán)。
“他會受到法律的制裁的,你這樣殺了他,是在犯罪。”我對梨花的男人說道。
“呵呵,我還以為你是瞎子!”梨花的男人把玩著刀。
看他身上的紋身和肌肉就知道他的身手一定不簡單。
“抓人,要的是證據(jù),不是武力。”如果光靠武力解決問題,那國家也就不需要法院和律師。
“王警官,不,不關(guān)我的事,他要殺我?。?rdquo;劉楊在地上爬著,拉著我的腳,時不時的看了下車上的人頭,嚇得屁滾尿流。
“去了警局,你有的是時間說。”我靜靜的對劉楊說道,懷疑他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
今天在車庫里看見人拖著行李箱,車庫很黑暗,沒能看清楚那人的長相,但顯然不是梨花男人這樣身體結(jié)實的類型。
微胖,很像劉楊。而且,這些沒有租出去的車庫,只有他們保衛(wèi)科才會有鑰匙。
當(dāng)然,憑這一點還不足以判斷是劉楊干的。
關(guān)鍵車庫里有一股味道,出現(xiàn)在了劉楊的保安亭,那種氣味很刺鼻,是用來掩蓋血腥味的。
顧月告訴我她上樓的時候,有一個人拖著箱子,想要上樓,看見電梯里面有人,就像是逃命一般。
梨花的男人坐在箱子旁邊,看見我都毫不畏懼的樣子,如果真的是他,他不會跑。
還有一點,我讓劉楊給我看這幾天的監(jiān)控的時候,劉楊說今天停電了,只給我看了前兩天的。
劉楊不會安安那樣高端的操作,要想將箱子悄悄帶到11樓,將人頭放在箱子里面嫁禍梨花的男人的話,關(guān)掉電,監(jiān)控自然就發(fā)現(xiàn)不了。
只不過,他這樣的行為,欲蓋彌彰。
“你說,我說的對嗎?”轉(zhuǎn)身,我問到劉楊。
劉楊頓時啞口無言,自己做了什么虧心事,他自己心里肯定清楚。
“不,不是,是梨花她……”劉楊想了想,想要解釋。
“不用你來管,我有自己的方式!”沒想到,梨花的男人依舊是不領(lǐng)情,提著刀就走了過來,對劉楊咬牙切齒的說道:“敢這樣對我的女人,讓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法律會制裁他的,你如果這樣做,就算能逃掉,也是逃犯,梨花尸骨未寒,你確定你要這樣做?”
聽見我一提梨花,男人遲疑了。
“她還在警局,這個人警察會處理,會還梨花一個公道!”雖然梨花的男人確實蠻不講理,可我還要讓他通過法律的途徑來處理這件事情。
“如果你現(xiàn)在停下,我可以讓你從警局帶走梨花的尸體。”我繼續(xù)說道。
果然,從他的行為上可以看出來,他對梨花的愛,很深沉。知道梨花死的消息,那么多年沒有回來的他,竟然在一天之內(nèi)出現(xiàn)在了小區(qū)。
他,應(yīng)該是回來報仇的。
“把梨花給我!”梨花的男人放下了刀,接著對我說道:“如果,你怕他背后的勢力而放過了他,我也不會放過你。”
說完,他從我身邊走了過去。
當(dāng)然,劉楊之所以會殺梨花,也不是簡單的原因。
老魏總算是趕了過來,警報聲在車庫里面響了起來,幾個警察帶著槍,很有條理的沖了進來。
看著梨花的男人帶著刀,老魏帶著人就要去抓他。
我讓老魏先帶劉楊回去,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梨花確實是他殺的,要嫁禍他人的也是他。
“不是說,是梨花的男人回來殺的嗎。”老魏看著梨花的男人,理都不理警察走了開。
“他不是兇手,先帶劉楊回去,等著審問吧。”我對老魏說道。
老魏有點莫不著頭腦,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說行,現(xiàn)在就帶劉楊回去。
我本想跟老魏一起回警局,即使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上了。
這個時候,手機響了起來,我的心中莫名的不安了起來。
還好,是安安打來的電話。
“喂,王明嗎?”安安說話的語氣讓我有點不解,有點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