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魏站在門口呆呆的看著那個人,有點不敢相信,眼神里透過的一絲絲詫異。
“陳飛鵬?”接著,老魏一種不敢相信的語氣看著這個人。
眼前站著一個男人,身上穿著警服,警服很臟身上有泥土,甚至還有血斑。這是老魏手里的警察,老魏一向強調(diào)警服就是警察的臉,不論做什么事情警服一定要干凈體面。
“你怎么回來了?”老魏吼了一聲,即使是同事,周圍的警察現(xiàn)在也都還不敢接近這個人。
就這樣僵持的局面,持續(xù)了幾分鐘,男人眼睛掙得很大,站在了警局門口,瞪大的眼睛里很大一部分是眼白,一定是受了不少的驚嚇。
他是之前和我們一起去死亡高速的男警察之一,看他的樣子,在幾乎已經(jīng)被嚇得不像是一個人了。
“陳宇鵬呢?”老魏又是厲聲的問道,臉上雖然嚴(yán)厲,可心里關(guān)心的不得了。
陳飛鵬是陳宇鵬的弟弟,兩人一起上的警校,一起加入了西京警部,平時形影不離,連那天去死亡高速,陳宇鵬聽說陳飛鵬要去,也跟了上去。
然而,今天回來的人只有一個。
“唔,嗚嗚……”陳飛鵬緩緩的張開了他干癟的嘴,想要說話,可停了下來。
嘴剛一張開,就開始流血,嘴唇順著裂了開。
“……”陳飛鵬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眼睛里含著淚水,我已經(jīng)猜出來陳宇鵬應(yīng)該是兇多吉少了。
一位女警察給陳飛鵬拿了水過去,讓他喝一點,看他的樣子已經(jīng)幾天沒有喝過水了。
陳飛鵬雙手接住了水,喝了一口。女警察趕緊從他的身邊走了開,捂著鼻子。
警察一般都比別人的心里承受能力強,在警校的上課的時候,就有將學(xué)員鼻子放在腐爛的東西上,為了培養(yǎng)他們的耐力。
然而,女警還是沒忍住走了開,陳飛鵬的身上散發(fā)著一股腐臭味。
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陳飛鵬竟然是跪在警局門口的,而不是站著的??赡埽麖乃劳龈咚倩貋硪稽c力氣都沒有了。
“老魏,先別問了,他這樣你問不出來什么,給他補充一點體力,然后再問。”我對老魏說道,老魏才讓兩個身體好一點的男警察去將他帶了進來。
給陳飛鵬拿了一些干糧和礦泉水,足夠三個人的分量,陳飛鵬狼吞虎咽的就吃了下來。
吃完了之后,嘴里含著一口面包看著老魏。
老魏沒有辦法,又去給陳飛鵬拿了一些吃的。
看著陳飛鵬的樣子,像是受了驚訝,甚至有一點傻傻的,去死亡高速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還有,他哥哥呢?他臉上的血是怎么回事,特別是他身上散發(fā)著一股濃厚的血腥味,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止一天了。
周圍有人在議論著陳飛鵬現(xiàn)在的樣子,臉上布滿了血,這樣子的情景無非讓人想到一些恐怖的畫面。
再加上和他一起進去的陳宇鵬沒有出來,這樣的畫面就更加讓人咋舌。
“不,不會是……”旁邊有一個膽小的女警察悄悄的跟人議論道。
我已經(jīng)隱隱約約的猜到了她們想說什么:吃人。
但這只是他們的猜測,根據(jù)我的觀察,可能性并不大。
“吃完了趕緊說,你們那天到底去哪里了,還有,陳宇鵬人呢?”老魏就是這個樣子,嘴上不饒人,即使陳飛鵬現(xiàn)在的樣子已經(jīng)慘不忍睹了。
“老魏,你別催他,他說不出來話了。”我之前看見陳飛鵬的樣子就很奇怪,他很想說話,卻張不開嘴,張開了嘴之后,支支吾吾,想要說什么,卻說不出來。
從他臉上的血可以看出來,血是從嘴里出來的,他的舌頭被人割了,所以一直說不出來話。
聽到我說這話的時候,警局的人都驚呆了,看著陳飛鵬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陳飛鵬哽咽著面包,眼眶里含著眼淚,對我點了點頭,意思他現(xiàn)在確實說不出來話。
“媽的,誰干的,你給老子說,老子去滅了他!”老魏十分心疼自己的部下,當(dāng)下手握成了拳頭,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
陳飛鵬聽了之后,眼淚都崩了出來,拼命的想給老魏說了些什么,又說不出來什么,只好搖搖頭。
我拿給他了一張紙,讓他在上面寫,可陳飛鵬拿到了紙之后,什么話都沒有說,直接給畫了一幅圖。
一幅圖,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是山,墳山,仔細(xì)一看,那就是東山公墓。
接著,陳飛鵬在上面寫了兩個字:胡蝶。
“什么,她帶你們進去的?”老魏看著上面的兩個字吃驚不已。
我讓老魏別急,好讓陳飛鵬接著寫。
這個時候陳飛鵬在圖紙上畫了一個箭頭,箭頭指向了一條公路。
是死亡高速,不會有錯。
從紙上可以讀出來一個信息,胡蝶從東山公墓上下了來,然后去了死亡高速。
他們應(yīng)該是在見到胡蝶之后才消失不見。想想之前我們回來的時候,胡蝶確實已經(jīng)不在警局了。
可胡蝶在警局呆了這么多年,她應(yīng)該不會有想要殺害警局里人的可能。
老魏很急,拉著陳飛鵬的肩膀拼命的搖了搖,讓他說清楚,胡蝶怎么了,他哥哥又怎么沒有回來。
可陳飛鵬失去了語言能力,一時之間根本就沒有辦法解釋清楚這件事情。
“讓他休息休息吧。”我拍了拍老魏的肩膀,讓他不要著急,只要陳飛鵬在這里,遲早都會知道真相的。
老魏聽我一說才淡定了不少,讓醫(yī)護人員給陳飛鵬處理一下傷口,他身上不同大小的傷口,淤青分布得很凌亂,如果他沒有經(jīng)歷過警部的特殊培訓(xùn),恐怕這些傷已經(jīng)足以讓他成死人了。
我轉(zhuǎn)身叫了雷雨楓,他這幾天好像不在狀態(tài),我讓他務(wù)必要保護好陳飛鵬。
雷雨楓過來之后說,他的任務(wù)現(xiàn)在是保護我。我給他說沒事,雖然知道我自己處于危險之中,不過陳飛鵬比我更加的危險。
“那有什么危險的,死亡高速他都跑出來了,哪里還有危險。”老魏雖然心疼自己的部下,可眼下警局的人馬確實有限,說陳飛鵬在警局,應(yīng)該很安全的。
“那就不一定了。”我馬上否定了老魏的話,警局不是沒有死過人,而且,陳飛鵬有危險的原因,跟我應(yīng)該差不多——因為我們都是從死亡高速出來的人。
從看到假人頭下面的紙條那一刻,我就想到了這個問題。
我牽涉的案子目前就兩起,如果白衣紅花案是為了來轉(zhuǎn)移我的注意力,那么兇手是不會對我動手,我有危險的可能只有一種,有人不想讓我接近死亡高速。
聽了我的解釋,老魏覺得有道理,讓雷雨楓務(wù)必要保護好他。
之后給陳飛鵬安排去了醫(yī)院,讓他先回復(fù)身體,我讓老魏跟我一起去東山公墓,胡蝶死之前去了那里,陳飛鵬在紙上畫了那里。
走出了警局,老魏很擔(dān)心的問我,陳宇鵬會不會有事,這兩兄弟要是有一個人死了,那怎么給別人父母交代啊。
雖然這是老魏不想面對的結(jié)果,但根據(jù)我的猜測,陳宇鵬已經(jīng)兇多吉少了。原因很簡單,從陳飛鵬滿身的血液都已經(jīng)能看出來,他能從死亡高速逃出來,中間經(jīng)過的過程一定是漫長而復(fù)雜的過程。
至于中間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他又是怎么從里面逃了出來,這都要等陳飛鵬將整個過程寫出來了之后才能推論。
車還沒開走,陳飛鵬支支吾吾的從警局走了出去,用手不停的比著動作,要跟著一起去。
本來他的身體極端不適合去這種地方,可是他一再要求,我只好讓老魏將他放在了車上,也許他重要的信息。
到了公墓之后,門口的大爺在來回的掃著地,很悠閑的樣子。
我們說明了我們的來意,向大爺詢問了胡蝶來這里的情況,大爺說他不知道,只有這里管理的人才知道,他只是一個清潔工。
說完,給我們指了指管理的去向,說去了公墓里面有事。
我對他點了點頭,說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這個時候來從公墓前的斜坡下上來了一個靈車,周圍跟了幾個人,看起來陣勢很大的樣子。
車開到了山前的時候,司機下了來,跟掃地的大爺交流了一下,掃地的大爺拉開了大門,讓他們進去。
從車后面抬出來了一個架子,上面蓋著一床白布,下面四個人一人抬著一個角。
在公墓前,死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幾乎每天都有新擺放的花圈。
不過這輛車開來的時候,我看見了車上一個人,本來要出來,看見了外面站著的是警察,頭馬上龜縮了回去。
幾個人抬著尸體很快就走到了我們的前面,幾不一會兒,在前面選好的地方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公墓管理員也過了來,看樣子應(yīng)該是要下葬,連地方都提前選好了。
我正準(zhǔn)備跟管理員詢問之前胡蝶來公墓的事情,管理員剛開始跟我講,我的注意力集中到了那個遮尸體的布上,好像,少了些什么。
抬尸體的人本來應(yīng)該膽子很大,然而今天這四個人腿卻在發(fā)抖。
時不時的還看了看我,是心虛,因為我們是警察。
在他們下葬之前,我猛然沖過去掀開了尸體上的白布。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