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安安一個女人要走夜路確實不怎么安全。連李狗蛋都自發(fā)奮勇的要去送安安,安安推遲了,說自己已經(jīng)習慣了。
那一刻,安安的眼睛看著我,似乎要說什么,感覺心里藏了很多的信息說不出來。
安安最后在門口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搖了搖頭,沒有說出來。
安安出了門,我腦海里面重現(xiàn)了今晚所有的情景,從安安來到我家,到我下樓,再到我上來。
回想起了她的話,1號檔案有誤殺過的人,而且不止一個。那么,那些人是誰在位的時候誤殺的呢,師傅?不對,師傅的檔案上只記錄過一個兇手。
除此之外,還有兩個人,一個是孫清風,一個是老魏。
孫清風沒有可能,他要是抓出來了一個兇手,哪怕是誤殺,也不會那么快就離職。
那剩下的人,就只有一個。老魏?
想想老魏的升職記錄,確實是有一點快,如果是在白衣紅花案中曾經(jīng)立下了汗馬功勞的話,升職這么快也說得過去。
可如果是誤殺的話,那他不可能坐在這個位置上這么久。
再想了想之前的錄像,突然沒有了很奇怪,安安的話更奇怪,她是總部派來的,可她似乎跟總部是在一條戰(zhàn)線上。
一個錄像,真的會讓人用生命危險換來,安安說的那個人又會是誰呢?
錄像里最后死的兇手,他的嘴型,似乎在說一個人。
我打開了電腦,查了一些資料,老魏,魏振坤。那個人的口型,跟老魏的名字出奇的相似。
真的是他?我有一點不敢相信,就算老魏當初為了上位誤殺了兇手,那總部也不會幫著老魏來敷衍這件事,這里面,一定有蹊蹺,而且很多。
從安安一來,出現(xiàn)了很多線索,不同的線索似乎都有一個共同點,在含沙射影的指向一個人,那個人就是老魏。而且,安安以來,矛頭似乎就瞄準了老魏。
又特別是孫清風的案子,安安帶我去,擺明了是想告訴我,孫清風就是老魏一手逼瘋了的。所以,孫清風見到老魏的時候,神情異常。
“我睡覺去了??!”顧月看著我呆呆的盯著安安離開的門口看著,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走去了臥室。
“看什么啊看,嫂子這么漂亮,想什么呢你,安安是我的!”李狗蛋在旁邊拉了拉我,我知道他是在故意黑我,當時確實有打他一頓的沖動。
我關(guān)上了門,回憶胡蝶死的時候,沒有任何的異常,唯一有一點,就是老魏那聲音,讓胡蝶整個人都不正常了。但是,胡蝶也不至于被老魏一說就自殺。
“哎,早知道童童的胸那么大,我當時就不應(yīng)該冒犯她的。”李狗蛋又重新坐到了電腦面前,玩了起來,想想又自戀的接著說:“不過這樣也好,安安和她之間,我總得選一個才好,不然兩個人都對我執(zhí)迷不悟,就太不好了。哎哎,長得帥,真是煩,不知道會不會被通緝。”
我讓李狗蛋早點休息,自己回到了房間睡覺,顧月已經(jīng)躺在了床上,我拉了拉她的被子,好像已經(jīng)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去警局的時候,老魏詢問了一下我小區(qū)的事情,我對老魏說是自殺,至于那樓道鬧鬼案的事情,我也有所發(fā)現(xiàn),不過還要進一步的調(diào)查。
老魏趕緊拉我去了辦公室,神神秘秘的說要有東西給我看。到了辦公室,關(guān)上門之前還刻意的看了看走廊上究竟有沒有人。
老魏是警局的局長,在警局幾乎就是他的天下,他這樣左顧右盼的樣子,讓我有一絲不解。
“這個東西,千萬不能給別人看,只能我和你知道。”老魏從兜里掏出來了一張紙條。
頭一次見老魏這樣神神秘秘的樣子,都已經(jīng)五十多歲的人了,還像一個孩子一樣。
“雖然我不想懷疑同事,但是,胡蝶身上,我找到了一個東西。”老魏將紙條攤開遞給了我。
紙條從老魏的兜里掏出來的時候,皺巴巴,濕漉漉,甚至還發(fā)出了一股惡臭。
上面寫著一串數(shù)字,全是0和1。這是二進制碼,雖然我不會破解,但我知道這就是二進制碼以及它的用途。
“哪里來的?”我拿著紙條,上面的臭味讓我捂著鼻子。
“胡蝶死了之后,沒有人給尸體做鑒定,我就親力親行,在她的嘴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東西。”老魏給我解釋道。
接著,老魏又說道:“你說她是不是有問題,二進制碼一般會都是用來填寫秘密信息的,這紙條她竟然藏的好好的。”
聽著老魏的話,胡蝶似乎嫌疑不可以逃脫。但我聞了聞這張紙條,給老魏搖了搖頭:“要感謝胡蝶了。”
這上面的味道,是人口腔里面拿出來的味道,從人體拿出來了之后,唾液淀粉酶會繼續(xù)分解,產(chǎn)生難聞的味道。
我才知道,胡蝶死的時候為什么要流淚,就是為了保護好自己嘴里的這張紙條,她死死的咬住了牙關(guān),有眼淚流出來多半是因為這個產(chǎn)生的神經(jīng)反應(yīng)。
老魏聽我這么一說,有點迷茫,問我:“先不說她這東西是怎么來的,既然有了,為什么不第一時間拿出來呢。”
也許,胡蝶有自己的想法。不過這張紙條她是怎么來的,上面的內(nèi)容寫的是什么,比胡蝶在想什么更加的重要。
“安安來了嗎,讓她看看二進制碼到底寫的什么。”我對老魏說道,這個二進制碼很短,信息量應(yīng)該不多,要不了幾分鐘就可以破解出來,可老魏卻給我用力搖搖頭。
我知道老魏為什么把我悄悄拉到了辦公室里面來,警局里面的人他都不怕看見,怕的就是安安。
“要破這個案子,總部的人,就沒有那么可信了!”老魏搖搖頭對我說道。
這跟老魏第一天看見總部的人那開心的樣子,可不一樣。
昨晚看見的安安箱子里面的照片,讓我無意間也猜到了安安一些事情。
安安不是總部派來的人,甚至她說的她可能有危險,很有可能就是總部的人會對她照成危險。
奇怪的是安安今天一天都沒有來警局,雖然她不受老魏的約束,可她平時都沒有遲到過。
我去檢查了一下胡蝶的遺體,靜靜的躺在了檢驗科??匆姾緫?yīng)該花容月貌的臉蛋,現(xiàn)在卻變得異常的慘白,我心里頓時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老魏這個人很怕鬼,不知道他當時是怎么來檢驗胡蝶的尸體,我只能說他為了破案也是蠻拼的。
從檢驗科出去的時候,老魏在門口看著我,我問他什么事,他說安安今天還沒有來,他有點擔心,讓我跟他一起去看看。
我搖了搖頭,說安安新?lián)Q了地方,我暫時還不知道在哪里。
老魏卻說沒有換,警局給安安訂的賓館她從來沒有住過。她一直住在另外一個地方,那天,無意間,他發(fā)現(xiàn)了安安的住處。
我對老魏說好,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去。安安昨晚上走了之后,就一直音信全無,這讓我有一些擔心。
老魏開車去了安安的住處,城中心的賓館安安不住,卻選了一個偏遠的郊區(qū)。我就更加擔心了,安安晚上要從我家到這么遠的地方,實在是讓人擔心。
我和老魏下了車,老魏過去敲了敲安安的門,卻沒有反應(yīng)。
安安住的是一間木屋,周圍有稀稀散散的幾個鄰居。
敲了幾次門之后,老魏給我搖了搖頭說沒有人,我打了安安的電話,無法接通。
我的心,砰砰的跳了起來。
安安不會出事了吧!
經(jīng)過商量,我和老魏決定踢開安安的門。門打開了之后,安安并不在房間里面。
木屋的正中間有一張簡陋的床,粉紅色的小被子,旁邊一個書桌,上面有一臺電腦,是安安新?lián)Q的電腦。
老魏緩緩的走進了房間,叫了一聲安安,不在。
然后他從房間里面退了出來,指著安安的床上,手抖了抖讓我看。
一件白色的衣服,一朵紅色的大花,可安安人卻不在這里。
“不,不會出事了吧。”老魏在我身邊悄悄的說道,說完了又給了自己一巴掌,說自己烏鴉嘴。
昨天晚上,安安走了之后,我在她的箱子里面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一張照片。那張照片上的人,穿著的衣服,和現(xiàn)在床上躺著的,一模一樣。
“不會白衣紅花鬼盯上了安安吧!”老魏慌張了起來,說要是安安也出事了,那他就真不知道要怎么給總部交差了。
我走到了安安的床上,拿起了衣服,放在手上摸了摸,有一點干癟的樣子,應(yīng)該是風干過的,聞了聞上面的味道,并沒有血腥味之類的東西。
安安的寶貝箱子也被她落在了桌子上,而昨天我看那張照片卻沒有了。
老魏也發(fā)感覺不對勁,神情有些不自然,對我說道:“安安,不會……”
還沒等老魏說完,突然聽見了腳踩在木頭地板上的聲音。我和老魏同時轉(zhuǎn)頭,朝窗戶外看了去,一雙眼睛正注視著里面,露出了半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