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蝶死了,而且還死在了警局。
“誰干的!誰干的!??!”老魏臉上怒氣沖天,朝天大罵了幾聲,然后跪在了地上,幾乎是嘶吼的叫道:“誰干的,究竟是誰!”
“現(xiàn)在,你總覺得,這是1號檔案的翻案了吧!”安安看著廁所里高高掛起的尸體,轉(zhuǎn)身對我說道。
我眼睛緊緊的閉著。
以前,總覺得這是新發(fā)生的命案,它應(yīng)該被歸類到7號檔案,重新列一個檔案。因為,它不會是1號檔案的兇手重新作案。
然而,今天,我動搖了。
1號檔案,第一個死者,女,教堂,婚禮,一只高跟鞋掛在腳上。
第二個死者,妓女,死之后無人過問。
第三個死者,女警察!
只不過,1號檔案的女警察死在了家里,而胡蝶死在了警局。
“如果,我是說如果,珍珍和無名女尸真的是一個人,那就完全吻合了。”安安在我的身邊搖搖頭,也說不可能。
怎么可能,兇手已經(jīng)死了,如果要殺人,為什么非要照著這個順序殺。
轉(zhuǎn)身看了看在審問室門口的葉語,我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頭,內(nèi)心很痛苦,似乎就像是我害死了胡蝶一般。
“這次,總不是巧合了吧!”老魏呆呆的在廁所門口看著我。
我低著頭,沒說話,走到了廁所里面。胡蝶遲遲沒有從廁所出來,竟然是出了事。
“啊!這,這是什么!”
葉語不知道什么時候冒到了我的身邊,尖叫了一聲。
這個女人的聲音本來就很尖,在我面前一叫,那種恐怖的氣息就停不下來。
我以為葉語是來廁所看熱鬧,突然看見了胡蝶的尸體,所以發(fā)出了這樣的聲音,然而,并不是,她手指著廁所的一面墻上。
此時此刻,我看見了墻上烏黑的東西,看起來像是一個字。
打開了女廁所的燈,發(fā)現(xiàn)竟然是一個大大的血字,血還在緩緩?fù)旅媪髦┒艘呀?jīng)流到了墻角。
血流成了一個字,死?;蛘哒f,有人故意寫好了一個死字,而且連時間都算得很好,再過一兩分鐘的話,血順著墻面流下去,就很難看出來這個死字。
胡蝶的死相跟之前的兩個人有明顯的區(qū)別,她沒有一點猙獰的樣子,相反,比較平靜,就像是自殺一般。她的身上,除了肚子上在流著血以外,其他的地方一點血跡沒有。
靠近了她,我才發(fā)現(xiàn),她的肚子就像是被開了膛一般,破出了一個窟窿,連里面的肉都能看見。即使,身后站著的都是同事,有人還是不住的嘔吐了出來。
“媽的,兇手真他媽喪盡天良。”老魏雖然對胡蝶有種種的意見,可此時他的眼中也含著熱淚。
胡蝶的尸體也讓人感到很奇怪,就像小靜死的時候,手里緊緊的拽著一個東西;被叫做七號的無名女尸死的時候,老魏看見了她在動,珍珍死的時候,安安也說她在動;而胡蝶從我看見她的尸體的時候,她的左手就抬著,指著墻上大大的死字。
這,也是死亡后的肌肉反應(yīng)?
而此時胡蝶的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袍,頭上還帶著垂直的假發(fā)。
到現(xiàn)在發(fā)生的命案里,每一個人都穿著白色的衣服,除了大紅花以外,無不例外的還有那長長的假發(fā),從臉上垂了下來。
不管兇手是男是女,一定是一個變態(tài)殺人狂魔,每次殺人之前,一定要將衣服穿在受害者身上,而且,根據(jù)救葉語上次來看,應(yīng)該是從自己脫下來,再穿在受害者身上。脫衣服時猙獰的樣子,我現(xiàn)在都還記得,就像是脫一層人皮一般。
我轉(zhuǎn)過頭看了看葉語,有點不對,如果真的要照著1號檔案的人來殺,那么他從一開始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殺葉語,可他為什么要引我去葉語那里呢?
想想那個骷髏頭像給我發(fā)的消息,身邊的人,難道是指胡蝶?還是說,還有其他的人?
“她,好像,在哭!”安安晃過來神之后,緩緩的走到了胡蝶的身邊,指著她的臉蛋說道。
在燈光下看,胡蝶的眼眶下面卻是有一行淚水,不過很奇怪,只有一行。
我拿出來了手機又一次的看了看,那個頭像已經(jīng)灰暗了下去的,這個人一定和兇手有莫大的關(guān)系,甚至我可以推論,他很可能就是兇手。
不僅如此,這個人跟1號檔案還有莫大的關(guān)系。他幾乎是在故意用1號檔案的情節(jié)來作案,唯恐天下不知。
“小王啊,以前我給你說你不信,現(xiàn)在你應(yīng)該是信了吧,這還能有假,這樣的案子,能夠制造出來的人,只有一個!”老魏的話在我的耳邊又一次的響了起來。
可是,那個人已經(jīng)別執(zhí)行了死刑,不會再回來作案。
“安安,能調(diào)出來當初的檔案嗎?”這是我第一次有想回去看以前的檔案的沖動,因為以前,我從來沒有認為過這是1號檔案在翻案,我一直以為這是7號檔案,這是師傅走之后新發(fā)生的案件。
“檔案都在你手里,你還要怎么看。”安安有些不解的問道我。
“不,不是檔案,我要看檔案以外的。”1號檔案我已經(jīng)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可我并沒有從中間找到有用的信息,師傅也不是神人,在做檔案的時候難免會有差錯,或者是他沒有看到的一面,所以沒有記上。
“有,總部有死者臨刑錄像,你要看的話,我可以幫你找。”安安在我身旁說道。
可她說的不是給我拿,而是幫我找,好像在說,這個錄像總部根本不會輕易的拿給她看。
我讓老魏處理胡蝶的尸體,自己從廁所里面退了出來,看了看警局的監(jiān)控,一切都正常,在這期間,只有一個人的葉語一個人進去了廁所,但葉語只進去了兩三分鐘就從里面出來了。
除此之外,有幾個男警察進了男廁所,可男廁所跟女廁所根本就不互通。
從胡蝶的死相上看,一種自己上吊的感覺,可她胸口的剖開的那一團太難以解釋,像是被什么東西給咬過。
是葉語?不對,葉語有不在場證明,她從廁所里面出來之后,胡蝶才進的廁所,之后她一直在被我審問。
那真是自殺?或者是被兇手逼到自殺?
我有點不解,胡蝶突然消失去了山上幾天,也沒有給老魏匯報過,可她回來之后,依舊在給我查楚輝的人頭,一切都很正常,很盡責(zé)。
這個時候,幾乎沒有人將矛頭指向葉語,每一個人都在想1號檔案上白衣紅花的事情。
翻案了。
“或者,還有一種可能,畏罪自殺。”老魏顫抖的聲音,在我的身旁說著,說得很小聲,顯然連他自己都不覺得這種說法能站住腳?;蛘撸幌M沁@樣的結(jié)果。
想想胡蝶之前確實聽見了老魏的不滿,不過,廁所里的這些東西,不會是她事先就準備好的,而且她是一個警察,不會因為別人的一番說辭心里如此不堪。
沒有一點作案的痕跡,胡蝶為什么會死,胡蝶不明翹班去了山上到底又做了什么,楚輝的人頭在死亡高速,到底是被誰提回來的,太多的疑惑,一時之間感覺自己腦袋都要炸了。
其他警察在廁所里面處理起來了胡蝶的尸體,就算不在同一個科,大家也是有感情的,每個人眼眶中都濕濕的。
檢驗科又多了一具尸體,然而,一直在檢驗科化驗尸體的人卻不在了。
老魏在廁所墻角處,沒有幫著處理胡蝶的尸體,而是蹲在了墻角。老魏是一個情緒很豐富的男人,辦案的時候,好多次流露出了感情,但這一次,老魏蹲在了墻角,哭了起來,廁所內(nèi)能聽見他幽幽的啜泣聲。
依我看,老魏對胡蝶的感情根本就沒有這么深。
“一定要抓到兇手,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抓到他!”老魏在墻角狠狠的拽緊了拳頭,咬著牙關(guān)。
我不知道老魏對白衣紅花案為什么如此的恐懼,但我好像記得一件事,老魏到現(xiàn)在都沒有結(jié)過婚,是一個人。
處理完胡蝶尸體之后,我讓大家散了場,葉語迫不及待的要回家,我讓雷雨楓暗中盯著她。沒有接著審問她確實有原因,首先葉語這個女人很機靈,甚至古怪,審問也審不出來什么,最重要的是還是沒有證據(jù),葉語進去了廁所,可跟胡蝶沒有同時進去。
處理完了警局的事情,我回了家,再次想起1號檔案,這次恐怕我要翻遍它的每一個字,兇手也許就在書里。
回到家,打開了1號檔案,看到了第三位死者的時候,頭好痛,揉了揉還是感覺很痛。接了一口開水,喝了之后還是感覺頭暈暈的,坐在了沙發(fā)上,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夢里,迷迷糊糊,感覺有什么人房間里面走,可是老是醒不來,很困,身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
我似乎看見了我房間了一個白色的影子在走來走去,披著長發(fā),停在了鏡子前面,理著她的頭發(fā),一根,一根。
即使我意識很模糊,但我依舊知道這里是我家,能進我家的人沒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