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紅燈區(qū)之后,看見外面的門死死的鎖著。
“??!”我長嘆了一聲。
好像白天是不營業(yè)的,竟然連這個都忘了,還是老魏老謀深算。
“這邊有小路,說不定能夠找到人問問。”葉茂指著一條巷子對我說道。
我看了看巷子,跟前面冠冕堂皇的門面十分的不搭。很臟,就像是下水道一般。
“我們進去看看吧!”看完之后,我對葉茂說道。
可是他去拉住了我。
“干什么!”我問到葉茂。
“王警官,我們可不能這樣進去啊,不然什么都問不出來。”葉茂小聲的對我說道。
“那是當然,老魏不在,我們可以裝裝找樂子的人。”說著,我跟葉茂把警服脫下來放在了車上,穿著襯衣就進了去。
巷子前面有一個小門,一個微胖的女人在這里抽著煙,臉上化了妝,可是卻遮不住她的皺紋。
跟小靜她母親差不多的年紀,看上去老了一圈,身上一種飽經歲月的滄桑感。
“干嘛,現在不是營業(yè)時間。”看見我們兩個人來了,女人狠狠抽了一口煙,瞪了我們一眼。
“大白天的,開門不做生意么。”我假裝好奇的問道,眼睛不停的往里面看了看。
“不開門!”女人厲聲厲氣的對我們說到,巴不得我們滾出她的視線。
葉茂拉著我到了一旁,小聲的跟我說,這個女人,就是昨天來要尸體的女人。
我頓了頓神,又仔細的打量了她。她的神情告訴我,她似乎知道我們是警察。
“走吧,這里不會再開門了!”女人惆悵了起來。
從門面上看,可以看出來,這里之前是一個燈紅酒綠的地方,可是,今天卻如此蕭條。
“沒事,我就是想跟你打聽一個人。”我給女人解釋到,可她卻靜靜的在看著我,沒有說話。
半刻之后,抽了女士香煙,對我說:“人都死了,你們走吧。”
“你不是想要尸體嗎,我們做一筆交易,我只想知道這件尸體的事情。”我對著女人說了之后,女人眼光突然變了,看著我。
尸體在檢驗科,能檢驗出來的結果都已經差不多了,也不用在放在檢驗科,能有人領取,自然是好的。跟今天來領的那群女人比起來,至少這個中年女人看上去有那么幾分關懷。
那女人不說話,站了起來,慢慢的走進了房間??粗还找还盏臉幼樱也朋@奇的發(fā)現,她竟然是一個瘸子。
我跟著女人進了破舊的房間,外面裝修得很好的門面,里面的休息室卻是一灘狼狽。
“這就是她之前的房間了。”女人停在了這里,繼續(xù)說:“你們破不了這個案子,還是讓她就這樣去吧。”
我沒搭理她,仔仔細細的看了看這個房間,很亂,完全不像是一個女人的房間。
“她不住這里,只有在有服務的時候才會來這里,做完了就走,每次都很匆忙的樣子。”瘸腿女人繼續(xù)解釋道。
我發(fā)現瘸腿女人似乎已經不在乎我們是警察,說完也沒有忌諱,干脆就直接問她:“她家在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她讓我在電話號碼上存了一個七,每次來的時候,就叫她七號。”
聽到這里的時候,我有點吃驚。任何一個和七相關的數字,都會讓我想到七號檔案。
“既然不熟,那你為什么要來取她尸體?”我更加的疑惑了,本以為她們的關系會很好。
“不為什么,她前幾天給我求我,如果她有一天死了,一定要把她的尸體拿回來,葬在樹下。”
什么!
無名女尸事先就知道自己要死?
瘸腿的女人點了點頭,繼續(xù)給我說道:“幾天前,有一個刀疤的男人來找過他,做過一次服務,之后她就不正常了,每天都在念叨著,他要來了,要來了……”
瘸腿女人的話,讓我想起了小靜的母親,她不停的重復著,報應,報應,這其中似乎在暗示著一些不知道的事情。
然而,對于無名尸體,瘸腿的女人知道的就只有這么多。當我問起男人的長相的時候,她大致的給我描述了一下。她說看見男人的時候,是一個雨夜,他穿著很長的大衣,帶著一個圓帽子,不怎么看得清臉,但能夠看見臉上有一道很長的刀疤,從嘴角到耳邊。
瘸腿女人說完了之后,讓我們趕緊走,這里不歡迎我們。
我嘆了一口氣,讓葉茂跟著我走,這里能探到的消息也就只有這樣了。初步判斷,兩次行兇的人應該是一個人。
回到了警局,老魏問我情況怎么樣,我說兇手的作案動機有那么一點線索了,跟了師傅這么多年,這種作案動機還是很好判斷。小靜的母親說是報應,無名女尸在死之前,總是在嘴里默默的念著那個男人,她是在恐懼,而她也知道自己躲不掉,或者說她沒有想過要躲。這個兇手,似乎在很多年前就跟這些人有關系。
在警局整理完了資料,本以為可以拿到胡蝶的化驗報告,結果胡蝶今天沒有來上班,老魏說她打電話說她要去山上做一件事情。
我也沒有問是什么事情,看看警局里也沒有什么事情,就給老魏說我先回去一下,讓他和其他警察要防放高警惕,我有一種感覺,命案又要發(fā)生了。
回到了家,打開了門,發(fā)現顧月竟然在房間里面,房間被她翻的很亂。
“顧月,你沒上班,在這里干嘛?”我站在門口問到顧月。
顧月說我的房間太亂了,自己實在看不下去,今天下班早就用休息時間給我整理一下。說完還瞪了我一眼,接著罵道:“你這樣一天只知道忙工作,當你女朋友只好累點了!”
我當時鼻子一酸,感動得不行。我平日里東西哪拿哪放,很少收拾。
本想幫顧月收拾東西,卻躺在沙發(fā)上不知不覺的睡著了。醒來的時候,我身上蓋著被子,天還很黑,看了看表,已經凌晨四點了。
不知不覺,又感覺到了一陣‘嗤嗤’的撓門聲,讓我的渾身都在發(fā)麻。睡太久了,頭感覺昏昏沉沉,起來一看。
桌上一張紙條,是顧月留給我的,明天要上班,她晚上回了劇組宿舍,看我睡得香就沒叫我。
我揉了揉頭,感覺頭很疼,耳旁‘嗤嗤’的聲音還是沒有停下來。
打開了燈,我決定看看究竟什么東西,每天晚上都在我的家的門口。
我從貓眼里面看了過去,外面什么都沒有,可我好多次,開了門都感覺有什么東西在盯我,而這個時候,我依舊能感覺到有人外面。
打開了門,我緩緩的朝外面掃視了一圈,沒有,什么都沒有。
這個時候突然感覺一雙眼睛,在盯著我,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身體不由的抖了一下。
在我下面,腰部的位置,有一個人,在盯著我。
當時,我不由自主的朝后面退了兩步。
一個小孩子,在黑暗的走廊上,讓人看了有一點可怕,他轉了轉自己的頭,依舊在盯著我。
我看了幾眼,他的臉特別的臟,在夜里看上去很恐怖,不過可以確定是人。
“你是誰家的孩子,老在我家門外發(fā)出這種聲音干嘛。”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一個六七歲的小孩子嚇到。
他在我家附近,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昨天晚上,那可怕的聲音,應該也是他發(fā)出來的。
“我,我找人……”小孩子看見我也很怕,往后面退了兩步。
“找人,誰?”我下意識的問著他。他看上去很臟,臉上就像是唱戲的一樣,黑成了一團,看起來像是一個經常乞討的苦孩子。
“死,死了……”小孩子吞吞吐吐的說道。
什么?死了,來我家找干什么?
小孩子被我一問,突然就哭了起來,哇哇的大哭,聲音格外的響亮。
看他的樣子好像很久沒有吃過飯了,我讓他先進來,來廚房里面給他煮了幾個蛋,看他身上很臟,問他要不要洗澡,他看了看浴室,拼命的搖頭。
我想,可能是哪家人走丟的孩子,之后讓老魏去給他找家,我對處理這些市民的問題毫無經驗。
他看著雞蛋,就像幾輩子沒吃過一樣,吃了兩口哽咽在了嘴里,還在拼命的吃。
這時候,我打開手機,看到昨晚收到胡蝶的短信,上面寫著一段話,是楚輝寫的字條的完整版:
我們五個人準備好了一切來到了西京的死亡高速,這次任務是秘密任務,我們不能透露身份,只許成功不許失敗。路上,我們遇見了一個女人,她說自己是珍珍,要跟我一起進去,為了不透露身份,我們選擇帶她一起進去,可才進去,她就悄悄的跑了開。
看到這里我又愣了愣,之前珍珍可不是這樣告訴我的,她說她和這些人走散了。
而字條上寫的卻是珍珍悄悄的跑了開,現在關鍵上就在于,到底要相信誰說的了。這張紙條是特警用生命換來的,可信度明顯比珍珍大,但不排除一種可能,死亡高速上確實有可以讓人神經麻痹的東西存在。
我讓小孩子帶上雞蛋和牛奶,我?guī)ゾ帧?/p>
到了警局,小男孩突然對我說:“我姐姐死了,在你們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