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著老皮書,沒敢在搭電梯,而是走的樓梯,可我跑了大概半個小時,還是沒下去,人還是在樓上徘徊!
真是他媽日了狗了,這是玩的那一出啊,我一個勁的讓自己冷靜,在一樓梯上做了個記號,又開始跑著。
人的精神在極度緊繃時,自然也就不會感覺那么怕了,這就好比,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掙扎也沒多大的用,此刻的我現(xiàn)在就是這種極其消極的心理,因為我的確是碰上事了。
這賓館是一開始就有問題,還是早就有人盯上我了?
我現(xiàn)在是走不出去,也回不到原點!
這是鬼打墻么?可惜我還是一竅不通,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一會,我便站了起來,開始打起了窗戶的注意,可我所站著的樓層是15樓,就算在跑,也只能跑到13樓,如果跳下去,不知道會是什么情況,但半身不遂的可能很大。
可現(xiàn)在別無他法了,其實,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等,等到明天,不然就冒著危險現(xiàn)在就把鬼眼給開開了,路倒是有路給我選擇,但卻都那么難!
老頭也沒告訴我,一天開兩次會有什么后果,而這鬼打墻,一半的機會,跳下去就是希望,反則絕望。
人生真是處處都面臨選擇??!
想了幾分鐘,我便一步一步往樓下走,旁邊的空氣也很詭異,似乎沒有流動,而我也察覺到了窒息的感覺,我現(xiàn)在就好像在一個氣球里轉(zhuǎn),這氣球還越來越小,等到明天是不可能了,因為很可能自己就因為呼吸不通暢缺氧而死了。
到了十三樓后,我推開了窗戶,外面的世界就跟靜止了一樣,沒有任何的風(fēng)吹草動,死一般的寂靜。
我握緊了拳頭,望了一眼下面,這烏漆墨黑的,連個底都看不見,我到底還是太缺果斷這種東西了!
最后,我選擇開鬼眼,只要先走出這鬼地方,后面有什么代價在說,只是,我還沒后退,那原本烏漆墨黑的平地就出現(xiàn)了一道光亮,這距離看著很像汽車的燈,我如同看見救命稻草一般,瞪大了眼睛盯著那抹光亮。
我能看見?能看見是不是說明,我可以走出去了?想到這個可能,我便扭頭想下樓試試看,這還沒走呢,那抹光亮就直接照了上來,這距離雖然有點讓我震驚,但想著應(yīng)該是個手電筒。
“平胸,看見我沒?跳下來!快!”我趴在窗邊,盯著那個小小的影子看,這開車來的居然是凌風(fēng)?他為什么會知道我在這里?
“你為什么知道我在這里。”我腦袋還不算蒙,還能有點正常人的判斷,但不得不說,凌風(fēng)的出現(xiàn),的確是給我?guī)砹它c希望。
“你他媽誰給我打的電話,這賓館有問題,你快跳啊,再晚你連我個影都看不見了!”凌風(fēng)的聲音也沒怎么掩飾,扯著嗓子朝我喊著,這些事情好像都出現(xiàn)過在我腦袋里過,以前他不也是叫我跳來著。
下面有他在,我倒也沒怎么擔(dān)心半身不遂的問題了,直接把腳架上邊,手撐著身子,沒一會就站在了窗臺上。
這高度把我哆嗦的?。?/p>
“你不跳,我可走了!”這丫的故意刺激著我,而我腦袋里也閃過了很多,因為我猶豫不決而導(dǎo)致的嚴重后果。
想到這里,我眼一閉,直接撲在了空中,似乎過了很久,但我的身體也沒感覺到疼痛,直到凌風(fēng)這廝給我手臂上掐了一把,我這才醒了過來。
“這賓館什么情況??!”雖然我也大抵猜出了,這賓館肯定不簡單,里面指不定有了多少鬼魂。
“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上車,我們?nèi)ハ嫖髡沂┬?rdquo;凌風(fēng)臉上看起來很焦急的樣子,拉起我的手打開車門就把我趕進去了,這么急,是無臉人有什么問題嗎?
“他已經(jīng)過去了?不是說明天?”我這心還沒安定下來,就被凌風(fēng)這一驚一乍的又給攪的七上八下。
“他早過去了,對了,你的鎮(zhèn)氣符是不是不見了?”他開動了車子,速度快的我差點把頭給磕了。
“對的,你怎么知道?”我坐在后邊,忽然有點不習(xí)慣凌風(fēng)這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樣子,湘西是出了什么事要這樣趕?就算開車,也得開個二天,不過按這速度,一天半勉強了,但是這速度簡直就是在玩命!別人還沒到,又出什么車禍!
“看你肚子。”凌風(fēng)轉(zhuǎn)過腦袋,盯著我的下腹看了一秒,又轉(zhuǎn)過了頭,繼續(xù)開著車,被他這么一說,我眼神自然的也朝下腹看了過去。
車內(nèi)是開著微弱的燈光的,雖然燈光不強,但也不難看出,我這衣服已經(jīng)全黑了,然而,就只黑肚子中間那一塊,如此一看,肯定是破孩子出了問題。
我低著個腦袋,有些心慌的把衣服掀開了一半,看見自己那肚皮的時候,差點沒嚇死,這還是我的肚子嗎!
黑就算了,為什么還多了這么多密密麻麻的紋路?而且這紋路還不斷的在變化,但我身體卻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怎么辦?他要出來了嗎?”我故作鎮(zhèn)定的問著凌風(fēng),他卻很淡定的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黑色的符,遞給了我。
“把他貼肚子上,目前只有這個辦法了,我會盡快趕到施玄哪!”他頭也不回的眼神目視前方,還好的是,這個時候路上的車子不多。
我接過這張奇怪的符,看到是看了一會,但半天也沒搞懂這是什么意思,我想這應(yīng)該是控制破孩子的吧。
等看見施玄了,我一定得讓他幫忙把孩子先處理了,不然我留著孩子,也不能接觸尸體,還怎么還債,現(xiàn)在只希望,他會有辦法。
“你可以開的不用那么快,我還能堅持!”把這符貼上去后,旁邊的紋路果然緩緩的在消失,倒是沒想過,這廝還有這么厲害的玩意。
感覺控制了孩子后,我眼神便全神貫注在了前方,但因為凌風(fēng)沒回我,眼睛不經(jīng)意間撇到了他前面的后視鏡,那鏡子把凌風(fēng)的臉照的非常清楚。
沒回應(yīng)我,但他的嘴角卻詭異的勾了勾,本來這是很平常的一個笑容,但這廝的嘴角卻快咧到了耳朵旁,這尼瑪?shù)倪€不詭異嗎!
“你,你是誰!”我眼睛眨都不敢眨,但是在想通過后視鏡去看凌風(fēng)的時候,卻怎么都看不到了,鏡子里一片的漆黑。
他怎么可能不是凌風(fēng),只有那廝才會沒有遮攔的叫我平胸,可現(xiàn)在,我卻不確定了。
這高速公路上,沒有車子,恐怕鬼魂倒是不少,如果凌風(fēng)不是凌風(fēng)了,我他媽就死定了!
“你說什么呢!”這廝依然沒回頭,語氣也極其的平常,這很奇怪啊,若是以前,他不是應(yīng)該開罵了嗎?剛剛的他很正常,現(xiàn)在的卻非常奇怪。
“你不是凌風(fēng),你到底是誰!”我?guī)缀跏呛鸪鋈サ?,我希望是自己神?jīng)敏感了,可前面這人,對我的反常好像并不意外,這就跟算好一樣!
“我自然是凌風(fēng)!”我愣在后座,這句話的聲音我倒是聽的特別清楚,這小子從來沒用這么冰冷的嗓子跟我說過話,而我也是傻了,一個勁的打草驚蛇,哪里會有正常人能把嘴咧到耳朵根上去啊,他明明就不是凌風(fēng)!
面前這人不知道是什么鬼,但我想,應(yīng)該和賓館的事脫不了干系,特碼還知道我全部的事情,說的頭頭是道,還說帶我去找施玄!
我沒在打鬧,可能是知道自己已經(jīng)陷進死局了,在掙扎沒用,我只能冷靜,現(xiàn)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跳車,不能讓他帶著我繼續(xù)走!
我握緊了項鏈,牙一咬,心一橫,擰開車門就跳了下去,在這之前,我是做好了死的可能,畢竟這車速這么快,但我想,如果車上百分之零點一是個鬼在里面,我跳下去就有可能不會死。
最后的結(jié)果是,我賭對了!
但車上那鬼,也不見得輸!
因為眼前這陌生的環(huán)境,讓我徹底迷茫了,他應(yīng)該是想到了我會跳車吧,因為跳了也是白跳,我整個人還在死局里邊。
剛剛還是高速公路,一眨眼就變成了山路,而我就站在土地上,頭上一點點光亮都沒有,處處透著荒涼死寂,我左腳邊,是一堆堆起來的土,別人的墳頭。
我嚇得趕緊后退了幾步,手心里的汗已經(jīng)能滴出來了,后背的汗毛也是根根豎起,我后退的這一會,旁邊就燈籠就打開了幾只,照亮了原本漆黑的夜。
也照亮了我面前那一具具尸體……
其中離我最近的,是施玄的,看見這情況,我差點喊了出來,但還是忍著,走了上前,不可思議的望著他那張面如死灰的臉,眼睛閉著很是安詳。
除了施玄,還有封靈兒,我妹妹,居然還有凌風(fēng)!
他們這是全都死了?!怎么可能!
我一屁股蹲在地上,而這時候,下腹也開始絞痛不止,我掀開了衣服,那張符紙已經(jīng)不見了,但那些紋路還是沒在出現(xiàn),可卻痛的厲害!好似下一秒,孩子就沖破我肚子要出來了,我痛的淚水一個勁的流,頭發(fā)全黏在了臉上。
我捂著肚子在地上打滾痛的要死不活,淚花中,不遠處卻出現(xiàn)了一抹暗黃色的燈光,跟旁邊的燈籠無異,但我在一眨眼,那燈籠就直接到了跟前,離我差不多二三米。我咬著牙,盯著這只會移動的燈籠,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當(dāng)燈籠徹底到了我眼前,我抬頭一望,卻驚的我半天都沒能緩過神來……
握著燈籠的婦人。
她居然是,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