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慈绱藞?zhí)著于破孩子,而按照常識來說,我奶奶應(yīng)該不能讓我生下一個鬼胎的啊,這個孩子究竟有什么秘密?
我雙眼含著的都是疑問,旁邊男人的淡定告訴我,他可能什么都知道。
我一著急,差點脫口而出問了出去,還好我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的處境,最后,我還是乖乖的沒有在亂動。
巷外的那幾個黑影還在四處搜索著,似乎很快就會找到這里來,寂靜的夜里全是他們不悅的謾罵聲。
我們的情況是被動的,可那身影稍微小點的人影卻做出了一個動作,讓我和小左徹底曝了光,也讓我心頭一震。
他左手拿著羅盤,右手卻從懷里掏出了手機(jī),按了串號碼,便放離了耳邊,好似在仔細(xì)聽著周圍的聲音。
五六秒后,我口袋里的手機(jī)沒有預(yù)兆的震動了起來,緊帖著我的皮膚,那聲音就顯得更大了。
我手忙腳亂的立馬掏出了手機(jī),想關(guān)機(jī),卻看到剛剛打上去不久的備注:爺爺。
我不可思議看看跳動的號碼,又看看尋著光走過來的黑影,第一個反應(yīng)便是有人把我爺爺?shù)氖謾C(jī)偷了。
可他卻非常確定都喚了一聲:“丫頭,還不出來躲在里面干什么?”
我仿佛還不能接受,明明方才還是另外一個聲音,怎么忽然之間又變成我爺爺?shù)穆曇袅耍?/p>
“你是誰?”我掙脫開了小左的懷抱,直接站了出去,黑影扭頭一望,盯住了我的位置。
“聽爺爺說,你這孩子留不得,他會要了你的性命!”他一步一步試探性的朝我走了過來,而我雖然確定了這是我爺爺,但卻忽然不認(rèn)識他了。
“為什么?。磕棠炭刹皇沁@么說的。”我說的心臟都在發(fā)抖,似乎想到了一些不該想的事。
“爺爺?shù)脑捘愣疾宦牐?rdquo;他忽然變得犀利起來,小時候雖然他對我嚴(yán)肅,但卻沒到真兇的程度,這次顯然是我激怒他了。
而爺爺身后的方城也聞聲上了前,這樣站在一起,畫面還真是一點都不違和。
這是什么情況?方城的頭是我爺爺?他們的視線,似乎都盯著一個地方看,那便是我胸前的項鏈。
我愣在原地,直到望見爺爺伸了伸手,方城一個前躍,便站在了我跟前,這來勢洶洶的氣場震的我下意識往后退去。
一個趔趄差點直接躺在地上,腰上,一只強(qiáng)而有力的手接住了我搖搖欲墜的身子。
我以最快的速度挺直了腰桿子,望著面前那有點震驚的神色,他們好像都沒發(fā)現(xiàn)小左也會在這里。
“丫頭,你不能跟他待在一起,他不是什么好人!那孩子只會要你的命,過來!”
爺爺上前了一步,聲音也緊張急促起來,而我腦袋里頓時一片空白,不知該從哪點開始考慮,就更不知道爺爺?shù)脑捲摬辉撓嘈帕恕?/p>
“你相信我嗎?”男人眉梢輕挑,低著頭,認(rèn)真的盯著我看。
我猶豫了會,最后不知哪里來的心安,點了點頭,面前的方城見我這樣,直接躍起身朝我沖了過去。
小左當(dāng)即打橫將我抱起,凌厲霸氣中是滿滿的寵溺,道:“那就夠了。”
我很自然的將頭扭進(jìn)小左的胸膛,似乎在逃避,沒去看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但冷靜的時候,卻聯(lián)想到了那些可能是事實的事實。
爺爺是這個幫派的人,方城也是,或許我早就被算計了?那么那天晚上究竟是不是鬼三番四次來敲門?還是真的是方城搞鬼?
這樣一想,那我肚里的孩子,是人還是鬼的?
耳邊,是爺爺怒吼的聲音,他一直在叫我停下,叫我不要跟小左走,可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敢相信他了。
但有的事情我卻需要確認(rèn),于是將腦袋扭了過來,眼睛鎖定到了爺爺?shù)奈恢?,第一次大聲的問他?ldquo;奶奶是不是你殺的?”
小左聽聞,也停下了腳步,似乎也是想讓我確定一個答案?
帶著面具的爺爺?shù)土说皖^,看著我卻一個字都沒說出口,沉默了五六秒,我示意小左走。
爺爺?shù)某聊嬖V我,奶奶的事情和他脫不了干系。
我接受得了趙雨的背叛,但卻還沒煉到接受親人的地步,片段到數(shù)回去,從九宮村他問我項鏈,在到奶奶告訴我爺爺不是人,甚至可能俞寫的那個父字都有可能是爺不是嗎?
太多疑點,或許凌風(fēng)早就知道,就我一個人傻傻的,現(xiàn)在看來,我還應(yīng)該感謝破孩子,若是沒這個孩子,我得到什么時候才看清楚爺爺?shù)恼婷婺磕兀?/p>
我抽著鼻子,只覺得酸酸的,小左帶著我走到一座破廟面前,就把我放了下來。
“小左,你也知道那是我爺爺對不對?”男人用手擦了擦我的眼淚,并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愿意相信爺爺會殺死奶奶,雖然很少見他們像普通夫妻恩愛的樣子,但爺爺總是不能連老婆都?xì)⒌摹?/p>
唯一的就是,該不會是我奶奶偷人被發(fā)現(xiàn)了,然后爺爺受不了戴綠帽子而殺人滅口?
我在心里冷笑了聲,感嘆著如果真是這樣,那我還能接受,可爺爺連七魂六魄都沒放過,我怎么可能會相信這樣荒唐的理由。
“你先坐著,我給你找點水來。”我點點頭,目測他消失在黑夜中,我摸了摸手臂,原來是皮膚又開始干燥了。
男人前腳一走,我頓時就不安起來,這破廟里啥都沒有,倒是嚇人的破神像有好幾座,我蹲在一邊,不去看它們。
周圍都安靜下來時,我心里的防線也垮了,不能接受爺爺會是這種人,聽他的口氣,是非得殺死我的破孩子不可的了,那么方城之前也是他派來的,要殺我,還把趙雨給殺了。
我腦袋現(xiàn)在就兩個小人在打架,究竟是報仇還是不報仇?爺爺是有難言之隱,還是他一直就是壞人?
我蹲在原地等著小左,結(jié)果小左沒等來,倒把那只鬼給等來了。
烏漆墨黑的夜,那只紅色的眼睛最為顯眼,走近一看,更是確定了這就是那只鬼。
黑色的長衣,讓我不確定他到底是不是飄著過來的,我內(nèi)心十分抵觸他的接近,可老天爺不長眼,我剛一站起來,鬼就飄在了我面前,擋住了我的去路。
“呵呵呵,你又來?”我扯著嘴角極其無奈的笑著,心里雖慌,但想著項鏈在身上,尋思他也不能對我做什么。
男人只是站在眼前,并沒有想在近一步的靠向我,半響,他忽然嘟起嘴來,伸指彈我的眉間:“小花癡,眼珠子掉出來了。”
“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這鬼又抽風(fēng)轉(zhuǎn)換傲嬌模式了?我臉不紅心不跳繼續(xù)直視著,只因為他這紅眼睛太奇特了,像是無底洞一樣旋轉(zhuǎn)著。
“美人如玉,秀色可餐啊,不看那也太劃不來了。”他咧著嘴嘿嘿笑著,那只紅色的眼睛也慢慢的移到了我的下腹。
我頓時心一緊,該不是他看出了什么?他的眼睛奇怪,也奇怪在不眨都行,所以這樣被他盯著還真是沒由來的毛骨悚然。
我下意識往后退去,想著等到小左回來就好了,有項鏈在,他不能碰我的破孩子。
我心里是這樣默念著,一個沒注意直接退到了死角,后背碰到了滿是灰塵的墻壁,轉(zhuǎn)過腦袋,好死不死,這鬼一直就是我走一步他走一步。
“想去哪?”他嘴邊的笑意展開,帥氣逼人的臉龐微側(cè),一只手直接撐在了我腦袋上方的墻壁上,我心臟加速跳著沒有頻率。
“不去哪!”我側(cè)了側(cè)臉,不在去看他的眼睛,我現(xiàn)在就祈求著,這鬼能不發(fā)現(xiàn)我可能是有了他的孩子,希望破孩子能安安全全的生下來。
我正想著,耳朵根忽然一熱,“你心里的不安,不管是誰給的,都交給我。”
男人的話帶著宣誓的味道,我挺直的背脊倏然僵硬,從小到大,倒是第一次有人對我說這種情話,不過也可以當(dāng)沒有聽見,他是鬼,說什么也只能是胡言亂語。
“可你是鬼,為什么要抓著我這個人不放?”我微蹙著眉頭,直覺告訴我,他這傲嬌模式不會和上次那樣那么固執(zhí)不講理,或許可以勸個回頭是岸。
他沉默了很久,似乎真的在思考這個問題,我被他的手臂鉗制著,想出去都出不去。
半響,男人開口道:“因為世間都是我,難得一個你!”他眼角眉梢堅定仿佛能勾魂,差點把我的魂給勾走,果然鬼說起甜言蜜語也是很難抵擋的。
“為什么非得是我?”我思想還真沒開放到和鬼在一起,更何況他固執(zhí)起來,我是非常討厭跟惡心的。
“我們彼此相愛,就是為民除害,所以只能是你。”他忽然又得意的笑了起來,我算是明白了,可能我命里就得帶著這只鬼,要不怎么我奶奶都知道會有鬼胎,而不說什么呢?
我冷哼一聲,沒功夫在和他拌嘴。
自從這鬼一來,我就把微隆的肚子給極力縮了起來,這樣縮半天還真不是滋味,我這稍微一放松,男人就立馬朝我的眼神看了過去。
“干嘛!”我神色有點慌亂,仰著頭企圖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可這貨眼睛就好像真的是毒藥水泡的,一直就死盯著我的下腹,他還不移目了!
“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見不得人東西?要這樣緊張?”他神情慵懶的撇了我一眼,似乎在等我自己暴露什么。
“我全身上下,沒有你想的東西!”我不自在的吞了一口口水,細(xì)細(xì)的冷汗也從額頭冒了出來。
就這樣近距離對視下去,我非得暴露不可,這只鬼向來陰晴不定,保不齊會怎么處理破孩子,一定不能讓他發(fā)現(xiàn)。
男人眸光忽然變的深不可測,嘴角一勾,露出了一抹弧度,道:“是么?那讓我瞧瞧你褲下藏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