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很想揭下男人的面具,只是當(dāng)我手要伸出去的時候,又被他給握緊,這種窺測人內(nèi)心的鬼,真的很可怕。
“總有一天,你會看到……”男人癡癡的望著我,我尖銳的眼神回了過去,不過他好似也不在乎我的眼神,只說了一句:下次換你動。
他還想下次?還會來找我?如果我可以,我真想一巴掌把他拍死在墻上!
話說完就不見了影子,我都沒看清楚人是怎么不見的,只感覺有一陣暖風(fēng)從身上掠過。
我還處在茫然中久久不能回神,就有一道刺耳的聲音在門外使勁叫著我,我猛地睜開眼睛,才發(fā)現(xiàn)天已經(jīng)大亮,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醒著的嗎?
為什么這樣?最后,我得出一解釋:鬼騙我!
我整理了下衣服就打開了門,凌風(fēng)一副冷漠的樣子盯著我看了一眼,道:“做春夢了?”我臉頓時唰唰的燙了起來,但是還是咬緊了牙,不讓自己看起來那么怪。
“沒有!”我估摸著,要是我把鬼壓床這事情告訴他,估計能笑死我,而且,我連奶都不好意思說,只能偷偷找機(jī)會想辦法了。
“是跟著哥上S市,還是呆在旅館?”凌風(fēng)手靠在門板上,那大腿抖的就跟抽風(fēng)似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有羊癲瘋,看來,他的的確確恢復(fù)了正常。
“旅館你不是說回不去了,去S市,更何況我還有很多事情沒弄明白。”我低著頭,雖然很想問他方城究竟怎么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的,但是即使我問了,那也是白問,所以我還不如試著自己去查查看。
凌風(fēng)打了個響指,就下去了,我撿起狗血刀,也跟著一同下了樓,下去的時候,豐靈兒正抱著胸,臉上看不明白是什么表情,而我只是覺得,她看我有點不友好。
這可能就是女人的直覺,雖然我也不知道究竟為什么,只見她盯著我看了好一會,緩緩道:“師兄,你有沒有覺得,她有點不一樣了?”
我的心忽然一緊,這女的有陰陽眼,難道看出來我被鬼壓床了?如果是這樣,那是不是比我自己說出去好多了?
“感覺到了,睡了一覺之后更丑了。”凌風(fēng)輕眺了我一眼,我沒管他的流里流氣,繼續(xù)看著豐靈兒,沒想到她也只是冷哼一聲,沒有在搭理我,這讓我很是憂桑啊。
我們正準(zhǔn)備出發(fā)時,門外一穿著高跟鞋的女人就蹬蹬的走到了我們面前,墨鏡一取,一雙大眼睛就開始掃視著我們,我第一感覺就是這個女人的身段放的特別高,而我也不清楚是什么人物,所以沒說話。
“俞小姐你好,請這邊坐。”那女警察趕了上前,臉上沒了昨晚那種咄咄逼人,反倒有些迎合的感覺。
這位俞小姐只是淡淡的掃了那警察一眼,然后目光落在我的臉上,道:“不用了,我找的人是她。”
我不可思議指了指自己,記憶不停倒帶著,也沒印象認(rèn)識這號人物啊,更何況,她長的還算不錯,五官特別立體,皮膚也挺白,要是見過,我應(yīng)該會有印象的。
“我是喬的經(jīng)紀(jì)人,能單獨(dú)談?wù)劽矗?rdquo;見我迷惑,她就說出了自己的身份,這樣,我的疑惑差不多就解開了一點,也記得本來喬的經(jīng)紀(jì)人是要來拿尸體的,可現(xiàn)在卻丟了,難怪那女警察能這樣低聲下氣。
我望了望凌風(fēng),豐靈兒立馬就朝我瞪了過來,而她這一瞪也瞪醒了我,我開始鄙視起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居然依賴起凌風(fēng)了,這樣以后還怎么查方城的事。
于是,我沒在看他,由著那女警察帶著我們到了一間封閉的房間,而我也有事情要問她,她也有事情想問我吧。
那門一關(guān),俞就開口了,之前比較冷淡的面容也稍稍有了些緩和,道:“我知道你是蘇婆孫女,所以我們也不拐彎抹角,說吧,我的臉要怎么樣才能好?”
女人的緩和立馬轉(zhuǎn)變成了質(zhì)問,言語中還帶著點無可奈何的感覺,只是我一頭霧水,她臉蛋明明就好的白里透紅,我那看的出什么問題。
“你的臉,怎么了?”我湊近了點,除了看出來一點bb霜,渾然不知哪里出了問題,只是聽我這樣一問,俞冷哼了幾聲,詭笑起來。
俞的冷哼和我們完全不一樣,有點雪姨的既視感,可能是長年混娛樂圈練出來的吧,我沒在意,繼續(xù)觀察著臉。
她緩緩才道:“你可別告訴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其實,我很想說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可我這樣一說,基本就是從她嘴里套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了,可能因為他們啥都不愿意告訴我,漸漸地,我都有點會使手段了。
“呵,到什么程度了?”我臉不紅心不跳,試探性的問著,我以為我這種小伎倆會叫她這種奸詐的經(jīng)紀(jì)人給發(fā)現(xiàn),卻只見俞從包里拿出卸妝水,在左臉頰上擦了一圈,上面的繁亂紋路立馬清晰了起來。
和上次那女鬼很像,但是俞的明顯要有形狀,還要黑點,有點病入膏骨的感覺,但是我第一個想法就是,這尼瑪?shù)氖裁碽b霜啊。
雖然心里震驚,但我還是掩飾了下來,這畢竟是人,鬼的我都見過,所以也沒之前那么緊張。
“你看看,算什么程度。”這時候,俞的聲音已經(jīng)有些低了,大大眼睛閃過淚光,的確,這么一大塊黑色紋路,扔誰臉上誰受得了。
可我不知道奶究竟是怎么幫人美容的,又怎么會知道會出現(xiàn)這種玩意啊,這絕對不是一般的美容產(chǎn)品造成的,而且,我記憶里,從來沒見過她去批發(fā)洗面奶什么的。
“你先告訴我,喬去找我奶,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事?”
我們互相對視著,她也挺狡猾的,眼珠子掃來掃去,像是在思考什么,而我也是非得想知道這件事情不可,所以裝深沉裝的倒還行,這可能是唯一知道我奶是怎么幫人美容的突破口了。
“對,他是要去找蘇婆,只是沒想到……”俞手指勾著手指,看起來有點糾結(jié),這我倒也能理解,沒人希望自己手下的明星發(fā)生這種事情,更何況喬還是一線大牌,只是我不明白,喬的臉也像俞這樣的嗎?
“他的臉,也是因為這樣?”我疑惑開口,那天我見過喬是從浴室出來,也沒覺得臉上有什么,還是偶像包袱太重沒卸妝?
只是我沒想到我這句廢話倒是引起了俞的敏感點,猛地抬頭冷眼看著我,道:“按道理喬應(yīng)該會對你說才是,莫非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她這個轉(zhuǎn)變弄的我有點防不勝防,緩緩才說:“只是還沒來得急,他就……”
我露出有點遺憾的表情,只是希望能多少勾起她點傷感來,只是我沒想到,她似乎對喬的死去沒一點都不在乎,從頭到尾只是在強(qiáng)調(diào)自己的臉。娛樂圈畢竟還是娛樂圈,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他都死了,在談?wù)撍呀?jīng)沒有什么意思了吧?”俞恢復(fù)了之前的強(qiáng)硬,言語有點故作灑脫的說:“跟你說實話,是有人讓我來找你,說你有辦法治好我的臉,現(xiàn)在看來,呵呵……”
她這話說的我一愣一楞的,我這啥也不懂,究竟是誰要這樣說?而且俞的樣子也不像騙人,難道是為了給我線索查下去?
俞不是因為我是奶的孫女才找我的?等我理好了思緒,俞已經(jīng)收拾起了包包,起身就準(zhǔn)備離開。
“你多少該有點誠意吧?誰讓你找我的。”我也按捺不住的站了起來,我感覺自己好像抓著點真相的尾巴了,在俞轉(zhuǎn)過身的那一瞬間。
“信而已,你要看那就給你。”她冷不丁的又冷笑一聲,我是不指望她能有什么求人的姿態(tài)了,貌似還是想救自己的臉,隨即又坐了下來,拉開拉鏈扔給我一張紙。
“誰給你的?”我一邊盯著一邊問。
“說了只有信,不知道誰放門口。”俞語氣有點激烈,她似乎很反感我問這些與她臉無關(guān)痛癢的事情。
“你就這樣相信這信?”
“沒辦法,這是我最后的機(jī)會。”她淡淡說,不像騙我。
這紙在這個年代幾乎是不可能見到了,暗黃色的,看上去有點年代了,最下角有一個龍縮卷著身體形狀的圖像,這可能是代表名字,又或者是代表幫派,紙中間的字是打印出來的:想臉好,到找九宮村蘇溪。
我盯著看了很久,最后也沒摸清楚,看完后我又傻逼了,這不就有一個知道真相的人坐在我眼前嗎?我他媽看啥信。
“你得告訴我,我奶幫你美容的程序,既然你來了,那便是選擇相信我了。”我嚴(yán)肅認(rèn)真道,心里卻不安靜,一直有個聲音在說,我奶不會是害人的人。
“呃,這個還真沒法說。”俞不慌不忙的說,我立馬就炸了,什么就不說,你特么看病還得對癥下藥吧。
“你別急,你應(yīng)該知道蘇婆美容不喜歡人打擾,所以她幫我美容的時候,我一直是毫無意識的,也就是說,我醒的時候,臉已經(jīng)是完美的了。”俞看我急的站了起來,立馬解釋著,但是,這無疑又是給我潑了一瓢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