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書生,等六顧將陣法布置好后便撤掉五步輪回
許老冷冷的看著陰靈,眼睛里滿是貪婪,一種勢在必得的姿態(tài),見到許老這么說,那陰靈似乎也覺察到了不妥,便準備飛身后退,只見她明明是想后退,但卻一直圍著劉念傅和劉鵬輝在打轉,漸漸的她的臉色變得鐵青,也收起了最開始的輕視之心,她繞了很久的圈,忽然,她停下來腳步,對著我們嫣然一笑
各位莫非真要如此刁難念奴嗎?念奴可是與各位無冤無仇
她此時說話嬌滴滴的,面露無邪,像是未經世事的小孩兒,見到她那個樣子,許老冷哼一聲
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必要故作姿態(tài)嗎?孽畜,等著受死吧
見到自己的話沒有起任何作用,那叫做念奴的陰靈臉色一變,竟向著許老撲過去,此時只見她并沒有像開始那么美了,身上的華服也滿是片片焦黑的褶皺,像是受過烙刑一般,她的臉以及手上的皮肉翻卷,隱隱還可見森森白骨,臉上滿是碎痕,像是倒映在水中的臉被水紋蕩開了一樣,腦袋像是炸開的麻團一樣,有一道裂痕在天庭處向著腦后蔓延
不過事情即使她現出原形,也對我們沒有什么威脅,她還是沒能夠逃出五步輪回的束縛,而這時候許老扭過頭對著師叔使了個眼色,這時候師叔連忙關上正室房門,只見許老喃喃念了幾句,三滴弱水嗖的一聲飛出了壺嘴,師叔見狀連忙對我使了個眼色,我和師兄是跟著弱水奔到師叔面前的
厚顏,吞兩滴弱水,臉皮,保護厚顏
此時師叔大吼一聲,而我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師叔的話我卻一直很信服,于是連忙跳起來準備將弱水吃掉,許老見狀臉色一變,連忙掐指念咒,只見那三滴弱水竟然又嗖的一聲往壺嘴飛去,幸好當時我速度快,直接吞掉了兩滴,當我吞掉兩滴弱水后,此時我只覺體內經脈像是被一場洪水漫過一樣,經脈有些隱隱作痛,最要命的是我竟然感覺頭腦昏昏沉沉的,特別想睡,因而沒有攔住最后一滴弱水,這也使得許老最終還是召回了一滴弱水
許老此時的臉色比念奴的還差,像是死了爹一樣,狠狠的看著我們三人,而后,他冷冷的看著師叔問道
六顧,你這是何意?
此時我們兩邊都是三個,劍拔弩張的對視著,不過我是勉強站著的,實在是想睡,但此時我感覺體內一魂一魄正在慢慢強大著,體內陰冥之氣愈勝,而被弄成生門的攝魂花此時也不再是一小朵,它以生門為基一直茁壯成長著,我懷疑若是當時我再吞下幾滴弱水的話,甚至有可能將死門打開。當然了,打開死門后我能不能對付里面的東西就兩說了,幸好我心大,對體內那樣東西并不感到膈應,不然我得天天焦慮死
許老,我這弟子如今太弱,特意討幾滴弱水補補身子,希望許老不要見怪
師叔笑了笑,一臉無辜的看著許老說道,許老恨得牙癢癢的,看他那表情,真恨不得將師叔生吞活剝了,當然了,看向我的時候也是如此,見到許老似乎依舊無法釋懷,師叔再次說道
許老,這兩滴弱水之恩我們幾下了,這個陰靈我們不會出手,你們要是想收服她,我們絕不阻撓,這陣法我也會布置好
聽到師叔的話,許老冷冷一笑
莫不是再要我拿出三滴弱水給你畫符?六顧,你這算盤也打的太響了吧
哈哈哈,許老說笑了,弱水凡人根本受用不起,即便是冥犬也最多能受用兩滴,再多的話便會魂消魄散,所以我要也沒有什么用,其實許老并不用如此生氣,事已至此,多說也無用,再說了,原本這弱水便是獄獸養(yǎng)魂之物,如今厚顏吞食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師叔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使得許老心里更加不爽了,不過此時若是師叔不配合的話,那估計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只見許老深深呼吸了一下,強行壓下心中的憤怒,連說了幾聲好
好好好,六顧,你很好,沒錯,事到如今確實生氣也沒用,這筆賬我先記著,你先將這房間布置陣法,若是讓這陰靈逃脫,便是拼著不要這陰靈,我也會將你們幾個從活人變成尸體
許老恨恨的對著師叔說道,師叔聽言點了點頭,輕聲對著師兄說道
臉皮,這件事你不用管了,好好的看著厚顏,他此時特別虛弱,若是被許老他們趁機下毒手的話估計會喪命于此,我先去布置陣法
聽到師叔的話,師兄也是小心翼翼的待在我身邊寸步不離的看著我,此時師叔拿出金簪將自己食指刺破,金簪在空中宛若龍蛇,只見一道道血紅的符印印上四周的墻上,而師叔此時臉色也是變的煞白,師叔也怕一般的符印并無效果,便以自身精血制天羅印,封住四周
師叔在那兒擺陣的時候,念奴也急了,一個勁兒的想往外沖,只是那些只是徒勞罷了,漸漸的,只見她面色越來越兇厲,嘴里不斷的叫罵著,但許老對他的話語充耳不聞,只是冷冷的看著她
這時候,怒上心頭的念奴竟然將劉鵬輝的尸體一下扔了出來,只見尸體竟然直直的飛出,念奴見狀臉色一喜,便準備跟著飛出,此時師叔陣法還未完全布置好,若是此時讓她出來的話,還真可能讓她逃了
不過許老似乎并不擔心什么,只見念奴跟在劉鵬輝的身后不過飛了半丈左右,只見一道銅色光墻一下就將她彈了回去
劉鵬輝是死的,但陣法卻是活的,若是往陣法里扔石頭的話,石頭也能飛過去,因為它們沒有思維,所以并不會受陣法阻撓,但念奴卻有著思維,雖然劉鵬輝飛出,但她卻始終出不來
當劉鵬輝的尸體砰的一聲落在地上的時候,師叔也布置完陣法了,剛布置完他便也坐在地上閉目養(yǎng)息,許老見狀忙對著書生說道
書生,將五步輪回撤了
只見書生忽然走近陣法,師母緊跟他身后,此時師母已是貔蝠上身,背生雙翼,手臂覆滿鱗甲,亦步亦趨,書生在隔念奴一丈左右的地方便停下來了,將腳下的泥土弄走,拿走那兒的銅錢,那兒應該是陣眼,如今陣眼一失,頓時陣破,這時候,擺脫束縛的念奴忽的一下來到了書生面前,當初因為陽桑的束縛使得她不好發(fā)揮,而剛才因為五步輪回的陣法讓她憋了一肚子悶氣,如今有機會了,她怎么會放過
只見一道黑紅身影劃過,她噌的一下就來到了書生面前,她的臉與書生不過分毫的距離,書生此時臉上的汗忽然就滴了下來,無論是誰忽然見到一張破碎的臉臨近也不會好過的,書生雖然緊張,但念奴卻并沒有傷害到他,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能夠
師母此時正雙手從背后死死的扣住她,使她無法再進分毫,許老此時也走上前來,紫砂壺嘴一晃,頓時一滴弱水飛了出來,似乎想乘著念奴被師母束縛著的時候,讓許老將弱水貫入她命門以收服她,書生此時也連忙后退,只是師母沒有想到的是,此時的念奴并不是看起來那么容易對付,只聽得念奴怒吼一聲,此時她的聲音也不再清秀,像是野獸般,身體忽然噌出一層火,火為青色,應是這么多年從桑村百姓那兒勾起的業(yè)火,師母一下吃痛,頓時松開了手,此時師母手上的鱗甲竟然也掉落了幾片,落在地上化為灰燼,而師母的手也淌下了血
那滴弱水還沒有飛到念奴身前,而她已經重得自由了,一下避過弱水來到了書生面前,見到自己輕視了念奴,許老連忙對著書生喊道
書生快退
而后只見他直接將紫砂壺拋起,壺蓋打開,一陣鬼哭狼嚎,而后從壺蓋中又瞬間飛出十幾滴弱水,想圍魏救趙,不過顯然他有些來不及,此時那張破碎的臉再次來到了書生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