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很怪,好像沒有眼睛,這么一句話剛說出口,頓時引起一陣騷動,每個人都如芒在背般,似乎總感覺一個沒有眼睛的人在盯著自己
念傅叔,你是不是看錯了,寧間哥怎么會沒有眼睛?
雖然人群中一陣驚慌,但還是有人很擔(dān)心寧間的安危,知悉便是其中一個,那個漢子開始很不放心念恩叔一人帶我們到桑樂林去,但似乎對寧間很是信服,開始寧間沒有回來的時候他便很擔(dān)心,如今聽到劉念傅說寧間沒有眼睛,頓時便向劉念傅問了起來
不是,我沒有看錯,剛才那道閃電出現(xiàn)的時候,我看見寧間站在我家屋旁,我感覺他盯著我,但是他的眼睛是兩個血窟窿
劉念傅大聲爭辯著,堅信自己沒有看錯,他這話說完,頓時感覺人們都在往中間擠成一團(tuán),畢竟誰也不愿意被盯上,我們幾個連忙走出來,圍成一個圈,將他們保護(hù)在中間,幸好當(dāng)時將這田都給填了,不然還真沒地方讓這數(shù)百人有落腳之地
隨后不斷有閃電出現(xiàn),周圍瞬間又有數(shù)秒恍若白晝,只是我們往這四周看遍了,也沒有見到寧間,哪怕半個鬼影都沒有看到
可是就在閃電消失的時候,忽然圈中的人群一陣騷動,有人在亂擠,但不知道什么原因,而后大冰一聲痛呼,應(yīng)該是誰推到了他,猝不及防之下牽動了傷口,于是便叫出聲了,聽到大冰的慘叫,師兄大吼一聲
是誰啊,別擠,有我們在即使有陰靈也不會對你們有什么傷害的,都不要亂擠聽見沒有
不過似乎并沒有人將師兄的話聽進(jìn)耳朵,依舊有人在推搡,而當(dāng)下一道閃電出現(xiàn)的時候,我們竟然見到一個人影往河對岸跑了過去,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秀嬸兒
阿秀,你干什么?快回來
劉念傅看清楚來人,連忙追了上去,想將她拉住,只是秀嬸兒已經(jīng)跑到河邊了,現(xiàn)在追有些來不及了,不過劉念傅似乎并不想放棄,依舊往那邊跑著,這時候有兩個人也跟著跑了出去,一個是阿丘,應(yīng)該是擔(dān)心他二嫂的安危,另一個便是劉念傅的大兒子劉鵬輝,應(yīng)該是擔(dān)心他如今杳無音訊的女兒
師兄見狀連忙也想追上去,不過許老連忙出聲呵斥
臉皮不可,若是你追了出去,遇上陰靈之后估計會喪命她手啊,今時不同往日,她不像當(dāng)初被束縛在桑樹之中,如今的她絕不可小覷
雖然聽到許老這么說,但師兄似乎并沒有停止腳步的意圖,依舊向著那邊沖過去,但師叔卻將許老的話聽了進(jìn)去,師傅只收了兩個弟子,便是我和師兄,而當(dāng)初師叔答應(yīng)了師傅會好好照顧我們,要是師兄真出了什么三長兩短的話,那他就無臉面對師傅了,于是師叔也準(zhǔn)備跟上去
這時候,許老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六顧,若是你們也去的話,那我們也會過去,畢竟憑你們二人或許也不是她的對手,到時候這大批的村民就得自力更生了,六顧,大局為重啊
許老的話很無情,也難怪,當(dāng)初在白頭山他一無所獲,若是在此時依舊空手而歸的話,那對他來說就太虧了,聽到許老這么說,師叔的腳步頓時頓住了,若真是如此的話,即使救到了劉念傅他們幾個,但若是這大批村民喪命的話,那相當(dāng)于撿了芝麻丟了西瓜了
而師叔頓住腳步后,頓時對著師兄大吼道
臉皮回來,若是不聽的話,就別說自己是幽門弟子
師叔的話很重,這也沒有辦法,畢竟人命關(guān)天的事,當(dāng)時天太黑,滿是灰塵飛揚,也不知道師兄到底停下了沒有,不過隨后一聲憤怒的大吼聲傳出,而后傳來一陣稻穗被踢斷的悉悉索索的聲音,然后一陣腳步傳來,想來師兄還是聽了師叔的話
等到師兄回來,頓時四處無聲,大家都想著心事,一言不發(fā),而漸漸的,風(fēng)好像小了起來,烏云也漸漸散去一部分,雖說沒有陽光落下,但卻足以看清四周,所有人都灰頭土臉的,臉上滿是悲戚,看著河那邊不言不語,就像是遠(yuǎn)征的兒郎,望著家鄉(xiāng)在那一旁,卻只是可望,始終不可即,桑村就在河對岸,但卻始終跨不過那條河,當(dāng)時我們不知道,若是跨過那條河,就得與這凡塵永隔兩端了
道長,莫不是我們只能在這邊呆著嗎?這里沒吃沒喝的,想來也撐不過多久,到時候我們還是得過去???
這時候八子對著師叔問道,當(dāng)開始許老那些話說出口后,雖然那些村民沒有說什么,但心里的怨恨是免不了的,不過此時他們算是寄人籬下,所以也不好撕破臉,只是用弱者的方式表達(dá)著對許老他們一伙人的不滿,若是最開始,他們肯定會問書生,但此時卻問向師叔
師叔沉吟了一下,慢慢說道
現(xiàn)在不可過去,若是我們?nèi)缃襁^去的話,憑我們幾人根本保護(hù)不了你們,惟有聚集在一起,合我們所有人之力,才可保證所有人無恙,至于什么時候我們什么時候能過去,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那陰靈不出面,我們也沒有辦法對付他啊,若到時候食物緊缺的話,我會過去拿一些食物過來的
聽到師叔這么說,大伙兒也沒有說什么,不過書生卻開口說道
我倒是有一計,可以讓我們能與陰靈正面相抗
聽到書生這么說,師兄冷哼一聲,他還沒有從剛才的憤怒中回轉(zhuǎn)過來,冷冷的說道
即使我不知道你想說什么,但可以確定的是那肯定不是什么穩(wěn)妥的計策
聽到師兄這么說,書生竟然點了點頭,慢慢說道
沒錯,這確實不是什么穩(wěn)妥的計策,甚至還會讓一些村民付出性命
這么個餿主意你還有臉說?
雖說這會使得有些村民喪命,但卻是丟車保帥的做法,死少數(shù)人,卻能保住大部分人,再者,我并沒有說必須采納這個建議,畢竟現(xiàn)在這兒還很安全,只是早晚一天這兒會變的危險,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我有預(yù)感
師兄剛想說些什么,卻被八子打斷了,雖然他對許老他們一行人不怎么感冒,但若是能夠保住大部分人的話,或許這些漢子還真會試上一番
你先說說看吧
八子輕聲對著書生說道,見到他這么問,書生點點頭
因為格局以及阿秀的緣故,所以使得桑樹中陰靈雖說豢養(yǎng)千年,卻并未功成,而如今生死之局都壞了,因而她一定會想法設(shè)法填補死局,所以她一定不會放棄殺掉這桑村中村民的,若是我們以部分村民為餌,誘引陰靈出來,到時候我們便可與她正面相對,或許才會讓桑村村民有一絲生機(jī)
書生說完后,師兄似乎對他這種做法很是氣憤,剛想教訓(xùn)他幾句,不過再次被八子打斷
若是如此的話,那讓我們先想想吧,若能保住大部分人,相信桑村熱血兒郎是不會退卻的,我會與村民商議一下,等到人數(shù)確定下來后,希望各位能夠一舉消滅桑神,大恩大德,八子感激不盡
八子說的很誠懇,他此時已經(jīng)沒有什么后路可走了,而今三太爺死了,念恩叔也死了,念傅叔不知所蹤,寧間生死不明,老太爺一直沉默不語,滿臉悲色,臉色比死了還難看,如今能扛起桑村這桿大旗的也只有他了
八子他們商討了很久,不是因為沒有人愿意赴死,而是愿意的人太多了,誰都不想看著別人去死,那么多年眼睜睜的看著別人送死的情景已經(jīng)看夠了,若是能救下別人,也算了了心中的悲傷了
他們商討了很久,漸漸的,天也暗了下來,師叔和我還有師母其間去了河對面一趟,帶了不少食物過來,就是些雞鴨什么的,稍微清理一番便用稻草烤著吃
或許是因為今日的烏云并未完全散去,今夜并沒有月光,一入夜,四處便看不太清楚了,而這時候八子他們也將人訂好了,是以他為首的二十三個漢子,都是些婚娶了但卻沒有子女或者女子已經(jīng)遇難的男丁
書生讓他們到時候住在河對面那幾所房子里,讓他們小心行事,若是有什么事的話,大聲呼救,到時候我們自會過去救他們,除此之外他便沒有再說什么了,拍拍每人的肩膀,便讓他們過去,見到他這么草率,師兄連忙說道
莫不是這就是你說的做餌?你這是拿他們的命做兒戲,若是他們賠上了命但我們卻沒能及時趕過去怎么辦?
看得出師兄很是氣憤,不過書生卻沒有解釋什么,只是盯著河岸看去,師兄見狀便想將沖上去打他,不過卻被師叔攔住了,
臉皮,不要沖動
最后師兄還是只能看著他們一群人就這樣過去,因為師叔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臉皮,他們肩膀魂燈所在之處被書生撒了游子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