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記載的竟然都是些動物的生平簡介,有點兒類似于線裝版的動物世界。我翻了翻還是挺有意思,尤其上面有個《失珍篇》上面記載的是一些已經(jīng)絕跡的動物。
這時候我想起,當(dāng)時劉佐說自己是什么綏仙派,要是這樣,劉守德也應(yīng)該是綏仙派,可是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這個門派呢。反正也是閑的難受,我便跟老頭攀談起來,問他這個綏仙派到底是咋回事兒、
聽我這么一問,他先是一愣,然后笑呵呵的說,什么綏仙派啊,現(xiàn)在早就絕跡了。
劉叔說,所謂的綏仙派,其實就是早年間的欽天監(jiān)。而我手中的這本書,就是欽天監(jiān)編錄的。在外人眼中,欽天監(jiān)的人通曉陰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而除此之外。他們還有另一重身份。
估計他也是見我實在無聊,倒好茶跟我聊了起來。他會所欽天監(jiān)這個職位自古就有,跟上古的巫差不多,不過歷朝歷代的欽天監(jiān)都有個最大的使命,那就是幫著皇帝掌國運。
他們祖上是地地道道的滿人,入關(guān)之后入欽天監(jiān),滿清入關(guān)之初,漢人對這個由少數(shù)民族掌權(quán)的王朝頗為不滿,一心想著把他推翻,這其中除了一些正面的武裝力量以外,還有好多以道法見長的高人。
因此清朝初年的欽天監(jiān),干的最多的就是跟這些人斗法。當(dāng)時皇帝下的是死命令,對于反清復(fù)明者一律殺無赦。但是劉守德的祖上,愛惜這些修道的人,覺得他們只是被人利用,因此暗中在這些人中走訪,勸他們遠離紅塵紛擾。
既然是行走江湖,當(dāng)然得有個名號,就這樣有了綏仙派,舉意勸解仙家,這樣既給那些人太高了身價,又避免了流血犧牲,能得到他們勸解的,大多有些道行,這些人不是傻子,自然也知道綏仙派的良苦用心。
至于那些執(zhí)迷不悟者,只能說明他們修為不夠,塵緣未了,最終大部分都死在清軍手里,因為他們干的是行善的事兒,所以跟當(dāng)時好多門派間的關(guān)系都不錯。而且學(xué)到了很多其他門派的本事??梢哉f綏仙派是個得各家所長的門派。
不過他們效命于朝廷,任務(wù)完場之后,當(dāng)然也不敢開宗立派,這種行為是當(dāng)權(quán)者最反感的,因此綏仙派的名號只存在了幾十年,便很少被人提起了。其實即便是門派最鼎盛的時期,也就是幾個人而已,至今這些人早已作古,再加上中間戰(zhàn)亂不斷,劉守德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和自己一樣的綏仙派后人。
怪不得我感覺這老頭給我看病時,用的方法這么雜呢,原來本就是個雜糅的門派。提到看病,我又想起了昨天晚上怪相,于是問劉守德,他給我看病的方法,不會有什么副作用吧。
老頭問我這話是啥意思。
我把頭天晚上似夢似真的經(jīng)歷跟他說了一下,他聽完竟然笑了。說沒想到我底子這么好,才幾天就已經(jīng)開始吸陰上體了。
“吸引上體”光聽著就讓人覺得恐怖。老頭說我的病其實原理并不復(fù)雜,那條大長蟲活的年頭久了,身上攜帶著好多的負能量,這種負能量可以解釋為病毒,或者是其他的東西,總是會對人體產(chǎn)生不好的影響。
我太爺爺一家就是受其影響去世的。
我爺爺跟三爺爺雖然沒有直接被他傷害,但還是跟他接觸過,身體也受了這種不明物質(zhì)的影響,而劉佐用了一些方法,將這些影響抑制住了,需要我爺爺跟三爺爺憑著自身努力,慢慢康復(fù),恰巧這種影響具備一定的遺傳性,而這種遺傳性因為某些客觀原因,在我爸身上沒體現(xiàn)出來,結(jié)果卻體現(xiàn)在了我身上。
這事兒說到底就這么簡單。
我沒想到這種理論,會從一個久居深山的老頭嘴里說出來,按他這么說,我以前經(jīng)歷的那些鬼神之事,難道都能找到類似的理論根據(jù)么?
我跟老頭坦言了自己的想法,同時還把自己這些年的經(jīng)歷,都跟他說了一遍。他聽完顯得很吃驚,說怪不得我康復(fù)的這么快,原來早就受過高人的點撥。
他說關(guān)于鬼神之說,各門各派都有自己的解釋,不過作為欽天監(jiān)的后人,他始終覺的自家祖上留下的一些理論,更具備權(quán)威性,畢竟他們的服務(wù)對象是帝王將相,而且只有他們的理論,能得到官方認可。
他告訴我,其實這個世界很簡單,無非就是已知和未知,欽天監(jiān)其實就跟現(xiàn)在的中科院差不多,替統(tǒng)治者了解未知的東西。就拿鬼來舉例,鬼其實很簡單,就是一些看不到摸不著的能量場。跟磁場,電波一樣,其實在磁場沒被發(fā)現(xiàn)之前,他也屬于鬼。兩塊兒石頭擱在一起,就能互相作用,這還不夠靈異么?
其實他剛才給我的那本《千禽雜記》記載的好多都是我們傳說中的妖怪,這些東西有的卻是在我們這個世界存在過,只是后來消失了,可以說一切不正常的東西,都是靈異。
拿人來說,生老病死,這就是規(guī)律,如果一個人生下來就死了,那跟正常人比起來,這就是妖怪,而有些人長生不死,其實他也妖怪,只是人都對世間有留戀,都不想死,所以依照人的評判標(biāo)準(zhǔn),妖怪就有了好壞之分。
至于其他的鬼神之說,他的這些書里記載的都很詳細。如果我感興趣,可以趁著養(yǎng)傷這段兒時間多看看,或許對我能有所幫助。本來平淡無聊的日子,因為有了這些書的陪伴,一下子變得豐富多彩了。
半個月的時間里,劉叔又給我走了幾次針,每次走針之后,我都會在半夢半醒間見到滿地的蜈蚣。后來我又問過劉叔,這事兒到底有什么說辭,他告訴我屬于正?,F(xiàn)象,病好了就沒事兒了。
一直到第二十天頭兒上,我感覺自己基本痊愈了,手腕上的紅點兒不見了。劉叔看了看,說我已經(jīng)沒事兒了,不過他有個事兒得跟我說一下。他這話讓我有種不祥的預(yù)感,便問他怎么了。
老頭從床地上拿了面鏡子,讓我把上衣脫掉。然后用鏡子在我后背上在照了照,我看見在鏡子里,出現(xiàn)了一個紅色的紋身,那圖案是個大頭朝下的蜈蚣。
這?
劉叔拜拜手,說他這也是沒辦法,我的毛病要想根治,就得要入肌膚,他用陳年蝎子酒配上祛邪扶正的藥材,為我打通了血脈,但我身體被那個大長蟲影響的很厲害,必須要有東西能鎮(zhèn)得住它,否則逃過這一劫,日后還會有別的劫難。他這么做,可以把我體內(nèi)的不良影響去除干凈。只是怕我不愿意,所以之前才沒打招呼。
這么奇特的治病方式,我還是頭回見到,好在劉叔手藝不錯,那大蜈蚣趴在我后背上,看著還真是活靈活現(xiàn)。
劉叔說,這些他用的陳年蝎子酒,里面有蝎毒,我之所以出現(xiàn)幻覺,其實是以毒攻毒所致的,所以不用擔(dān)心,他以前之所以不說,是因為這方法他也沒用過,怕我不肯配合。現(xiàn)在病治好了,他也就踏實了。
我跟劉叔致謝,感謝他這么多天的悉心照料。劉叔把那本《千禽雜記》送給我作紀(jì)念,說不枉我們爺倆相識一場。這事兒不僅救了我的命,甚至讓我對鬼神有了新的認識,尤其是在劉叔兒家,學(xué)到了好多新的驅(qū)邪手段,這讓我在日后受益匪淺。
告別了劉叔,我回家看了看我媽,后來因為小毛的朋友有難,我不得不趕回北京,這故事也挺有意思的,我整理一下,過些日子講給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