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家門口,伸手掏鑰匙開門,就在這時,耳邊突然想起了一個聲音,這次他聽得很清楚,好像是收音機挑臺時的動靜,刺啦刺啦的很嘈雜,而后他在里面聽到了兩聲狗叫,他可以確定,那聲音就來自剛才自己救的那些狗里的其中一只。這次,何醒又開始懵了,他竟然能領(lǐng)會到,那狗的意思,是在像他表示謝意。
他懷疑自己的毛病不在耳朵上,而在精神上,只有電影里出現(xiàn)的變態(tài)神經(jīng)病,才會又和他現(xiàn)在一樣的狀況。
回到家,坐在電腦前,何醒把自己發(fā)生的事兒,輸入到網(wǎng)絡(luò)上的索索引擎中,稀奇古怪的答案還真是形形色色,有的人說自己可以聽得懂動物的叫聲,其中經(jīng)歷了好多離奇的事兒,不過開頭還像真的,往后看越看越懸。
當(dāng)時時至中午,因為頭天晚上沒睡好,何醒大損啊關(guān)了電腦,到床上休息會兒。躺在床上沒多久便睡著了。也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耳邊隱隱約約的傳來一個女人的抽泣,何醒嚇得趕緊睜開眼,他看到在自己床頭,正站著一個人影,所謂人影,人形透明狀。何醒汗毛倒立,傻子也知道,這是見了鬼了。
他用手掐了掐大腿,盡量使自己清醒些,他覺得此時一定是在夢里鉆心的疼痛,從大腿根傳遍全身,特疼得一呲牙,但最讓他不舒服的,并不是這疼痛感,而是疼痛過后,那個鬼影依舊存在,這就說明他沒做夢,而是實實在在的大白天見了鬼了。
“你誰啊,別過來,咱遠日無冤今日無仇的。”何醒一屁股從床上坐起來,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退。
“你別怕,我是你樓上的鄰居,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來你這兒,不過我這會兒身子正在水里泡著,麻煩你能不能跟我家人說一下,趕緊把我撈出來,我先謝謝你了。”說完,那女人消失在何醒眼前。
他坐在床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然后重重的抽了自己兩個大嘴巴,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不都說鬼話連篇么,自己怎么可能聽得懂鬼在說什么呢。難道說,自己也成了鬼了。他用手掐了掐手上的皮膚,有疼痛感,而且很真實,看來自己還不是鬼??蓜偛诺囊磺杏质窃趺椿厥聝耗?。
“樓上鄰居,泡在水里?”何醒越想越別扭,思來想去,他還是決定上樓去看看。樓上一家是最近才搬來的,據(jù)說是本來的房子因為拆遷,因此一家三口暫時租住在此,平時跟他基本沒什么往來,他上樓時一直思考,這事兒該怎么說才不會被人當(dāng)成神經(jīng)病,可想來想去,卻始終沒想出個所以然。
門敲開之后,打里面走出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光著膀子,臉上顯得不那么友善。
“你好,我住你樓下,那個……啊……哦對了,那個你家洗手間好像漏水了,把我家頂棚給陰了,所以我想讓您幫著看看。”何醒急中生智,編了個看似說的故去的理由,那女鬼說自己正泡在水里,他覺得會不會是在洗手間的浴缸中。
那人上下打量了何醒兩眼,估計看他說話吭哧癟肚的不像個壞人,便讓他有話進屋說吧。何醒猶豫了半天,最終走到了屋里,他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自己看到什么特別的東西,但怕什么來什么,他看到在洗手間門口正站著個人,確切的說,肯定不是人,而是個人性的半透明影子。
何醒嚇得本能的往后退,與此同時那男的已經(jīng)在用手敲洗手間的門了。敲了幾下,里面兒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那人遲疑了一下,轉(zhuǎn)頭看了一眼何醒,何醒被他看得有些不自然,僵硬的擠出個笑容。
那人又敲了幾下,洗手間里依舊很安靜,何醒心提到嗓子眼兒了,他已經(jīng)猜到里面發(fā)生了什么,那男的脾氣不大好,見里面遲遲沒動靜,急的一腳蹬到了洗手間的門上。木門質(zhì)量很次,例外兩層三合板兒,中間是用木條構(gòu)成的骨架。他這勢大力沉的一腳,直接把門板踢出個大窟窿。他把手伸到里面,把門打開,看到里邊的情況,無論是這家的男主人還是何醒,全都驚呆了。
在洗手間里是個有按摩功能的浴臺,一個女人赤身落體的躺在地上,估計是因為他身子堵住了排水孔,此時十多公分高的浴臺里已經(jīng)被水灌滿了。
那男的看見這情況當(dāng)時就慌了,沖過去就像把那女人拉起來。
“等等,先斷電!”這個聲音再次從何醒耳邊傳來,他心里一驚,不過這到給他提了個醒,一把把那男的抓住,提醒他別沖動,還是先把家里的電閘拉了吧。那人被何醒提醒,趕緊轉(zhuǎn)身出了房門,看樣子是去拉電閘了。
“謝謝你。”這是何醒最后一次聽到那女人的聲音,在這之后,他看到對方走到了門口,而后在他面前消失了。
樓上那男人斷電之后,把妻子從洗手間抱出來,雖然已經(jīng)確定救不過來了,但還是打電話叫了救護車,他一直忙忙叨叨的,也沒時間搭理何醒。
何醒回家之后,一刻沒敢耽誤,打電話一天來發(fā)生的事兒,事無巨細的跟我講了一遍。
趕到他家時,樓上的死人已經(jīng)被拉走了,我問他在耳朵出現(xiàn)異常的前后,遇沒遇到什么奇怪的人,或者發(fā)生過什么特別的事兒,他搖搖頭,說自己整天扎在后廚里,連個生人都見不著,除了煎炒烹炸,哪還有特別的事兒啊。
他問我對他現(xiàn)在的狀況有什么看法,我想了一下,說他最好能去醫(yī)院化驗個尿,因為耳主腎經(jīng),好多時候,耳朵的毛病是由腎帶的,比如腎虛會導(dǎo)致耳鳴等等。
何醒搖搖頭,說上午去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查了,啥事兒沒有,而且他自己的感覺是,這事兒不像是身體上的毛病,說出來我可能不信,他現(xiàn)在耳朵里都是那些稀奇古怪的聲音,就好像一群人在他身邊兒吵架似的,而且時不時的就能看到個透明的人影從自己身邊飄過。
聽到這兒,我明白了,他是說自己有了陰陽眼,不單如此還能與鬼神動物進行交流,陰陽眼我雖然聽說過,但卻沒見過,我雖然對陰陽五行占卜算命的略懂,但卻沒有看見鬼神的本事,干爹當(dāng)年跟我講過,陰陽眼包括陰陽耳之類的本事,往往可遇不可求,一般都是突遭變故,機緣巧合,如果人為的修煉,用佛家的說法,需要“破五陰”。因為有“破五陰,超五濁”而成佛道的說法,也就是說一個破五陰的人,算得上半個菩薩。
從何醒的天資看,他根本就沒佛緣。因此這事兒看著特別不可思議。
這時何醒把在醫(yī)院掏出來的那些耳屎拿給我看,我看完那東西,第一反應(yīng)竟是這小子是不是玩兒我,那種結(jié)晶很小,也就四分之一個米粒大小,用手捏上去很硬,真的跟水晶鉆石之類的的天然寶石有些相似。何醒說他發(fā)誓這東西就是從他耳朵里掏出來的,還說我要不信的話可以去醫(yī)院找醫(yī)生核實。
見他這么激動,應(yīng)該不是騙我,不過這事兒太奇怪了,這么多年,我雖然各種各樣的事兒經(jīng)歷的不少,但這么稀奇的,還是頭一次見到。
何醒都急瘋了,說這樣的日子,他一天也過不下去,他是個廚子,每天面對的都是各種各樣的肉,現(xiàn)在別說切肉,看見肉都覺得惡心,要是這樣,他飯碗非得丟了不可。而且耳朵里總是些亂七八糟的聲音,吵的他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