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完這些,見安紅沒惱,這就說明,我的話說到了點兒上。我跟安紅說,八字純陽的人,最適宜在運勢低的時候,碰到自己合適的人,因為那時候八字本身強度受損,之前不可能發(fā)生的事兒,往往在那段兒時間,就會有轉(zhuǎn)機。
眼瞅著又是本命年,又是犯太歲的。如果真有心,可以再那時找找看,如果實在碰不到合適的,那就只能怪時運不濟了。
當我說完這些之后,無論是安紅還是鳳兒,臉上表情都顯得很復雜,不過至于之后的事兒,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在這之后,我又回到了豐北橋之前的位置擺攤兒,其實是想看看安紅和鳳兒之間有什么變化沒,過了大概兩三個月的時間,安紅找到我,他說自己可能是碰到合適的人了,給了我一個八字,讓我?guī)椭虾?。我大概看了看,果然,八字雖不相生,但也不相克。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安紅顯得很高興。
我問她鳳兒去哪兒了,怎么這么時間也沒見著她。安紅告訴我,鳳兒已經(jīng)不在她們公司了,倆人斷絕了一切聯(lián)絡(luò),不過前幾天從另一位朋友口中得知,鳳兒應(yīng)該也結(jié)婚了,這樣也好,應(yīng)了那句話“雖天涯海角相隔,咫尺勿忘相交。”彼此安好便好。
現(xiàn)在我得叫安紅一聲老板,因為她在郊區(qū)自己建了一座廠房,而我正是他們公司的風水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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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提到過,在西直門擺攤兒的時候,遇到過好多有意思的事兒,今天要講的這個故事,就發(fā)生在那兒。
那天天氣不錯,我一大早在地鐵站晃蕩了半天,后來在一個超市門口把攤子支好,就開始等客人,時間接近中午,也沒來生意,我打算去超市下面的餐館吃點兒東西,正收攤兒呢,從不遠處走來一個年輕人。
那人也就二十來歲,典型的殺馬特造型,頭發(fā)雖然不常,卻染的五顏六色的,看著好像個雜毛雞。那小伙從我身邊走過,可沒過多久又回來了,蹲在掛攤前面,突然問了我一個特奇怪的問題。
“算卦的,你能瞧出我身上有啥毛病不。”這小伙兒東北人,說起話來沖勁兒十足,一開始我把他當成了沒事兒找樂兒的人,這種人挺常見的,東北人跟北京孩子居多,他們理所當然的把我當成靠坑蒙拐騙為生的人,時不時的會給你兩句聽著牙磣的話,起初我還會跟他們叨叨幾句,到后來再遇到這種情況,索性裝聽不見。
按說只要你不理他,這種誠心找茬的會覺得很沒趣兒,頂多小聲詛咒幾句,也就算了。而像我們這種吃開口飯的,向來秉承著“要想賣,臉兒朝外”的宗旨。當這種人是空氣,當他說話時放屁。
沒想到的是,眼前這小伙子,見我不搭理他,居然有點兒臭來勁。
“嗨,我說,問你話那嘿,你能不能瞧出我身上有啥毛???”
我一聽,心想今天是碰上氣兒不順,找打架的主兒了,在北京晃蕩了這些年,形形色色的人接觸過不少,因此我也早不是那個在方莊,讓人家堵在胡同里,打的連個屁都不敢放的豁子了。
想到這兒,我頭都沒抬,跟對面那下伙子說“你現(xiàn)在啥情況我說不好,不過你要是在跟我這兒嘚瑟,恐怕要倒霉啊。”說完我已經(jīng)把手里的掛攤收拾的差不多了,立著的麻布招牌,已經(jīng)被我裝進了手提箱里。
正當我準備離開時,那小伙子突然攔住我的去路。正當我運氣的時候,他突然一把把我手抓住,問我是咋看出他要倒霉的。
他這一說我才發(fā)現(xiàn)。這小伙兒或許不是來找茬的,而是真碰上事兒了,那倆大黑眼眶一瞧就知道,最近運氣差的要命,看來我剛才的一句沒過腦子的氣話,還真應(yīng)驗了,只是這小子不是要倒霉,而是已經(jīng)倒了大霉了。
我又仔細觀察了一下這小伙兒,其實如果不是打扮的太各色,五官相貌還是挺精神的。除了眼眶淤青,鼻梁山丘位置,還有條明顯的黑線,看來這小子是撞鬼了。沒想到呆了大半天,居然臨了碰到個大活兒。
我問他最近是不是碰到特別多的倒霉事兒,喝涼水都塞牙。
我這么一問,那小伙兒趕緊點點頭,說這回總算碰著明白人了。我笑著跟他說,這會兒明白人有點兒餓了,他要是也沒吃的話,可以跟我一塊兒吃點兒東西,有什么事兒,咱們邊吃邊聊。
那小伙聽完,趕緊打了個電話,應(yīng)該是打給他媽的,說自己外邊碰到個朋友,中午就不回去吃飯了。沒想到看著這么另類的一個孩子,辦事兒還挺周全。
我倆來到超市下面,在那兒有個號稱美食城的地方,點了兩個蓋飯,而后邊吃邊聊。
這小伙名叫王方磊,跟他母親在附近開了個理發(fā)館,因為東北人特有的熱情,加上手藝確實不錯,因此一直以來生意都很好。
這小伙看著有點兒彪,不過細聊下來感覺人還不錯,挺實在的,而且命也挺慘的。他說自己長這么大,就沒見過他爸,他媽應(yīng)該是沒結(jié)婚就有了他,后來據(jù)說他爸犯了事兒,是死是活二十來年了,也沒個音訊。
他十六歲就出來闖了,因為他媽之前就是干美容美發(fā)的,所以把他送到南方學了幾年,學成之后,娘倆在北京開了家自己的店,剛才提到過,店里生意一直不錯,可就在不久前,突然出事兒了。
一個常在他家做頭發(fā)的女的,有天晚上都挺晚的了,突然帶了一幫人來到店里,而先是按著他媽一通兒臭罵,然后把店給砸了,王方磊當時正在樓上睡覺,趕到樓下時,已經(jīng)是一片狼藉了。年輕氣盛的他,拿起個鐵棍子,就要跟對方拼命。后來被他媽攔了下來。
他媽在外邊這么多年,多少有點兒見識,雖說眼前這情況,擱誰都生氣,不過還是笑臉兒相迎的,問那顧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兒,好端端的為啥把店給砸了。
那女的看著比她還急,罵罵咧咧的把帽子摘下來,娘倆一看,當時傻了。那女的本來留著一頭漂亮的披肩發(fā),不久前剛做的護理??涩F(xiàn)在頭上確實大塊兒大塊兒的斑禿,大晚上的看著讓人心里發(fā)毛。
王方磊一看這情況,問那女的是不是得了什么毛病,怎么好端端的頭發(fā)成了這樣兒。
那女的因為還在起頭兒上,大罵王方磊放屁,說自己是在他們家做完護理,第二天一早就變成這樣兒的,而且她已經(jīng)去大醫(yī)院查了,身體根本就沒毛病,就是頭發(fā)一下是去了營養(yǎng),從末端開始干枯脫落,人家醫(yī)生的意思,是頭發(fā)中毒了。
她這近一年多,就沒在被人家做過頭發(fā),所以這事兒一定是王磊家用的東西有問題。那女的越說越生氣,抄起一把椅子,把墻上的大鏡子砸了個稀巴爛。那是理發(fā)館吃飯的家伙,王磊實在摟不住火,跟那女的打起來,結(jié)果對方人多勢眾,沒幾下就被對方踹倒在地上。
王磊媽趕緊打電話報了警,然后趴在兒子身上,為他擋了不少拳腳。
一群人被帶進了派出所,簡單了解了情況以后,那女的被拘了,然后還賠了王磊點醫(yī)藥費,至于那女的頭發(fā)的事兒,派出所最后活了活稀泥,也就不了了之了。店里停業(yè)兩天,簡單的有裝修了一下,砸爛的東西都換成了新的,正準備重新開張的時候,怪事兒又發(fā)生了。
這回找到他們的,是一對兒小夫妻,小孩兒剛滿周歲,也是店里的熟客,王磊記得幾天前自己剛給那小孩兒,剃了個小桃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