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下去,血噴了老板一臉,真應(yīng)了狗血淋頭這話,當(dāng)時老板娘心里就覺得別扭,不過死都死了,也就沒多想。伺候完幾桌客人,老板抓著一把錢就走了,結(jié)果第二天才知道,他這一走竟然死在了大劉家里。
不過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她說沒了這個敗家爺們,自己反倒少了負擔(dān),本來她打算把店盤出去,帶著孩子回老家的,但經(jīng)過了這件事兒,她決定留在北京,把飯館兒繼續(xù)開下去,我給了他一個建議,讓他考慮開家素菜館。現(xiàn)在人越來越講究養(yǎng)生,這種特色店,應(yīng)該前景不錯。
大劉的媳婦兒說,如果要是需要幫忙,她可以把超市的活兒辭了,年輕時因為生在農(nóng)村,自己還能做幾樣老北京特色的素食。這事后來籌備的情況我就不了解了。不過一個多月之后,這老板娘還真找到了我,讓我?guī)椭獋€開張的日期。
我問他飯館名字取的怎么樣了,她點點頭,說一早就想好了,就叫德旺閣,取個積德行善的意思。分別前還給我發(fā)了個請柬,讓我抽時間過去坐坐。不過后來因為事情太多,一直也沒去。又過了一段兒時間,我因為轉(zhuǎn)戰(zhàn)去了豐體,跟大劉之間的聯(lián)系也就斷了。這些日子聽說小紅門拆遷了,也不知道他那兒現(xiàn)在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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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要講的事兒,發(fā)生在豐北橋附近,我有一段兒時間常在那附近的大廈門口擺攤兒,因為過往的都是些小白領(lǐng)兒,估計是礙于情面,好多人明明有事兒,卻總向我投來異樣的目光,估計在他們眼里,我跟路邊兒要飯的沒什么區(qū)別。
不過每當(dāng)?shù)搅讼掳鄡旱狞c兒,我卻總能接到客人,他們不會像白天一樣,裝的趾高氣昂的,他們會把我?guī)У礁浇腒FC,有的裝的比較厲害的,會拉我去上島或者星巴克,漸漸的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通病,那就是在這種地方上班的人,都很多疑,總覺得有人要害自己,后來我做些錦囊,主要是斬小人的功效,還別說,一個月下來也賺了不少。
就當(dāng)我為新財路高興之際,突然在一天中午,一個長得還不錯的中年女子,帶著幾個保安來到我的掛攤兒前,還沒等我說話,那女人指了我一下,跟那些保安說:“就是他”
她話音剛落,五六個保安便將我圍住,不由分說上來就掀我的掛攤兒。我被他么弄蒙了,按說我在這兒擺攤,就算不合適也得是城管來來管,關(guān)這些保安什么事兒,不過對方人多勢眾,我也不好硬碰,沒辦法一邊攔著他們,一邊問那女的到底怎么回事兒,因為看的出來,她應(yīng)該是這群人里管事兒的。
“怎么回事兒?自己干了什么自己不知道么?成天在這兒坑蒙拐騙,今天抄了你的攤兒是給你個教訓(xùn),下次再敢來這兒,腿給你打折。”說完那群保安開始推推搡搡的,一直把我推到了路邊兒。
心里雖說窩火,可好漢不吃眼前虧,在者我們這種撂地為生的人,這種事兒也屬常見,只是我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那娘們。
收拾好東西,本著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的想法,我換了個地方,繼續(xù)自己的營生。
這事兒過了有一個多月,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打電話的正是我在豐北橋時的一個客戶,當(dāng)時就是她第一個從我手里買走了避小人的錦囊,而后生意之所以不錯,也和他的大力宣傳有關(guān)。
電話里她告訴我,有個事兒想請我?guī)兔?,他們公司老板生病了,只是病的挺怪的,他們懷疑可能是嚇著了,所以想請我過去瞧瞧。而且承諾只要事兒辦漂亮了,錢不是問題。
聽他這么一說,我趕緊收拾了東西,趕了過去。他留給我的地址,是附近的一個小區(qū),等我來到樓下的時候,這個叫鳳兒的妹子,看樣子等候多時了。
她跟我說得病的是她們老板,前幾天去了趟四川,正巧趕上了地震,她命大,愣是從震區(qū)跑回來了,不過回來之后整個人變的很不對勁兒,常常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而且自己說過什么,完全沒印象。
而且現(xiàn)在飯量很大,怕光,嗜睡,上醫(yī)院查也查不出毛病,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問題。另外鳳兒還告訴我,一會兒上去最好別說自己是算命先生,就說自己是中醫(yī),因為她們老板,對這些相對有些抵觸。
說話間我們已經(jīng)出了電梯。鳳兒把我?guī)У搅藰堑雷铐旑^兒的一間,一般這種把頭的戶型面積都很大,果然房門打開的同事,我感覺眼前豁然開朗,簡潔明快的裝修,一看就知道住的是個年輕人。這讓我有些吃驚,鳳兒不說給他們老板看么,我印象中寫字樓樓里的老板,都應(yīng)該是那種四五十歲,禿頂啤酒肚的男人。這樣的環(huán)境與我印象中的那個形象很不相符。
“誰啊.”我們剛一進屋,便聽到了一個女人說話的聲音。
“我,鳳兒,我給你找了個中醫(yī)大夫,讓她幫你調(diào)理調(diào)理。”這時我才意識到,鳳兒的老板是個女人,而且倆人說話顯得很隨意,看來平日里私人關(guān)系還不錯。
“哦,那趕緊進來吧,我這會又開始犯困了。對了,你可找正經(jīng)大夫啊,什么算命先生,半仙兒之類的,少往家里帶。”鳳兒挺對方這么說,趕緊跟我擺擺手,顯得很抱歉。好在我也這人心比較大,權(quán)當(dāng)沒聽見了。
鳳兒把我?guī)нM了臥室,我看到在床上正平躺著一個女人,樣子長得倒不錯,穿著居家服飾,身材看著也挺火爆的。不過當(dāng)我倆對視了一下之后,我心里突然有種人生何處不相逢的感覺。原來正是當(dāng)初那個帶著保安抄我攤兒的女人。
鳳兒還挺熱情的給我端茶倒水,不過還沒等把水遞過來,房間里的我倆,已經(jīng)掐上了。
“你這個騙子,竟然騙到我家里了,趕緊給我滾出去,要不我就報警了。”聽他說話的架勢,根本就不像個病人。
“你當(dāng)我愿意來呢,就你這樣的,活該被東西纏著,死不死啊。”我火氣也很大,這女的一直顯得莫名其妙的,明明是他斷了我的財路,卻總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鳳兒被我倆的爭吵聲驚到,趕緊跑回了臥室,一面讓床上的女人消停會兒,一面讓我別生氣,他問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怎么好端端的剛見面兒就掐起來了。
我懶的跟他解釋,而且那女的嘴挺損的,見我不搭理他,反而來勁了。話越說越難聽,我當(dāng)時心想,管你怎么回事,大不了這份兒錢老子不掙了,也不再這兒受你這份兒窩囊氣。說完我跟鳳兒說,這事兒我管不了,說完轉(zhuǎn)身就要走。
正當(dāng)我轉(zhuǎn)身的時候,突然聽到從床上那女人口中,傳出一句特難聽的話,就是那種類似詛咒人祖宗八輩兒的意思,我當(dāng)時有點兒摟不住火了。重新轉(zhuǎn)過身,指著對方鼻子,警告他嘴巴放干凈點兒,在敢罵我,當(dāng)心我抽她。
我這個舉動把鳳兒跟那女人嚇著了,想來也是,家里就他們兩弱不禁風(fēng)的女的,我一個大老爺們兒,而且還是個面目可憎的豁牙子,剛才我一直忍著,所以對方才敢不依不饒,沒玩沒了,但這會兒我要真是發(fā)火了,趕出什么情緒激動的事兒,憑他倆還真阻止不了。
就在這時,我聽到那句罵人的話再次傳來,這次我注意到,那個聲音確確實實從那女人口里傳出,只是從她的表情看來,似乎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而且那個聲音很怪,好像是幾個人同時發(fā)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