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程度的陰鬼,還不能控制自然元素,打出的法術之類都是幻象。套用句俗話,信則有,不信則無。我謹守心神,火球到了我鼻尖前面自動湮滅,化為無形?;鹎驅ξ覜]用,我的拳頭對他卻有用。我比他高,居高臨下的一拳打在他天靈蓋上,把他的腦袋都打到了腹腔里。
這鬼性子暴烈,頭都縮到身體里了,還舞動雙手來抓我,不過我不打算給他cosplay刑天的機會。
一步上前,黑虎掏心,把他左胸抓出個大窟窿。再來個力劈華山,他的上半身被我完全擊碎,軟綿綿的倒在地上不動了。幾秒后化為飛灰消散。
救下二狗后,我再去看郝帥,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翻白眼了。雖然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鳥,而且是他要強出頭當英雄,不過我們還需要司機,沒辦法我又如法炮制打死了另外一個厲鬼,救下了他。
兩個厲鬼被殺后,加油站里的怨氣一下子減少了十之八九,一切恢復了正常。我也重新回歸了自己肉身。
“謝謝前輩。”二狗給郝帥做了好久人工呼吸,他才醒過來。醒來后他先沖江超致謝。他從來沒看過我動手,以為這里最兇悍的是江超。
江超剛要開口,我擺擺手,他就沒再說話。
“你怎么打算?”我問站在我面前的女鬼張怡然。她學著民國時候大家閨秀的禮儀給了施了一禮,頗有些輕松之感。“我只是對沒有公德的司機憤怒,而張哥和強哥他們,卻是濫殺無辜,這一年多來,他們害了不少過路司機了。我勸阻過他們,他們卻不聽我的。”
女鬼張怡然說,每次到初一十五陰氣重的時候,就會有司機闖入這片鬧鬼的區(qū)域。他們給車的油箱里加滿鬼血,司機上路沒多久,剎車和儀表盤會完全失靈,然后死于非命。這事兒也非她本意,現(xiàn)在終于能解脫了。
“前輩法力高深,希望能搭救我。”不知道女鬼是不是都修煉有媚功,這個生前清純的妹子現(xiàn)在也是媚態(tài)百生。因為現(xiàn)在還在地縛靈的地界,郝帥他們都能看到張怡然??吹剿笪掖罹龋m然不明所以,郝帥也沖我哀求道,“天哥,你幫幫她吧!”
我沒理他,沖張怡然說,“我可以帶你走,幫你解除地縛靈的痛苦。不過你以后要當我豢養(yǎng)的女鬼,聽我驅策。”
我修煉的是養(yǎng)鬼術,豢養(yǎng)一群猛鬼幫我戰(zhàn)斗才是正經(jīng)事,而不是每次都要我自己魂魄出竅,去打頭陣。
這個女鬼雖然不是很厲害,但好在夠聽話,性子好,我馴化起來不用費大氣力。
“我愿意!”張怡然盈盈下拜,“以后愿聽主人驅策。”
我啼笑皆非。“你是唐朝還是宋朝人?”
她一怔,“我是1990年生人。”
“那就不要學電視劇里的腔調。你主人我呢,喜歡爽快。以后有人威脅我,你就幫我上去咬她。”我這種三俗的表達方式遭到了江超的白眼,二狗和郝帥倒是挺喜歡。
凝聚了半天精神,我一指頭點在張怡然頭頂。
她身軀微微一震,像是在承受痛苦,不過片刻后就恢復正常。
密宗里有“灌頂”。高明的上師,傳功的時候,不用文字,不用語言,把手放在弟子頭頂,就能把自己腦海里的所學統(tǒng)統(tǒng)灌輸?shù)綄Ψ襟w內。我剛才也差不多,只不過不是把我的知識傳過去,而是把我的意志傳過去,在她心里刻下了個賣身契似的烙印。
留下這個烙印,她就不能背叛我,需要全心全意的保護我。最重要的是,我們以后性命相連。我死了,她也要魂飛魄散。
對于她的好處就是,第一,她可以不用當?shù)乜`靈了;第二,我也可以給她撐腰;第三,只要我不死,她也不會消失;第四,我修為提升,她也能跟著沾光。
這么一算,當我的手下貌似也不是什么壞事兒,除了相對失去自由,還是蠻好的。
不過,自由從來都不是絕對的。世間就是個大牢籠,誰不是囚徒?
打完烙印,契約也算結成了。我在韓朝方電腦里的視頻學的是養(yǎng)鬼術,劉曉莉的視頻則是五鬼搬運。這兩門法術都有個“鬼”字,也有相通的地方,比如都是利用鬼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但是不同點更多。
五鬼搬運主要強調的是“搬運”,小鬼只是途徑,修為高深之后也可以不用小鬼,自己實現(xiàn)搬運。五鬼搬運法的奧妙之處在于不管什么鬼,都能用這種法術來讓它們專精搬運法,而且基本上只會這法術。打游戲的朋友可以理解為一種主動技能,用來瞬移,或者偷東西。
養(yǎng)鬼術則更像是被動技能,或者種族天賦技能。修煉了養(yǎng)鬼術后,馴服、親近陰鬼的能力大大提升,和施術者締結契約的陰鬼,能力也會獲得大幅提升。
張怡然被我種下烙印后,魂魄馬上凝聚了不少,身上的陰氣也實體化為寒冷的陰風,凍得郝帥連連打了幾個打噴嚏。
她也留意到自己身體的變化,欣喜的往上縱躍。我看著她平底竄起10來米高,然后乘著夜風,一躍飛到了2里地開外,然后又飄飛了回來。
這樣躍起10來米,縱地上千米的飄飛,已經(jīng)和古代傳說里那種積年的老鬼差不多了,也比我未還魂前的實力強得多。
“謝謝主人!”她非常開心,“現(xiàn)在強子和張哥聯(lián)合起來欺負我,我也能打敗他們了。”望著那座加油站,她露出欣喜不禁的表情,繞著加油站飛來飛去。
身為地縛靈的時候,她不能離開加油站方圓100米,四周就像有無形的牢籠困住她。被我豢養(yǎng)后,不再是地縛靈,禁制就解除了。
解除禁制后,我感覺到神魂一陣戰(zhàn)栗,大地發(fā)出轟隆隆一陣響動,四周傳來噼里啪啦的聲音,像是鏡子碎裂,之前壓抑的感覺一掃而空。隨即,冷風吹來,把加油站的燥熱掃得干干凈凈。
我轉身回到了車里,“別喊我主人,以后你也喊我天哥吧。”我舒舒服服的做到后排座椅上,想了下,“郝帥挺喜歡你的,這一路上你就跟在他身邊吧。飛累了就坐他大腿上。”
這句話給郝帥招來了甜蜜的煩惱。隨后的幾個小時,張怡然跟著我們的大越野車飄飛,色膽包天的郝帥連女鬼便宜也想占,故意把車開得很快,張怡然飛行的速度跟不上,只有到車里,坐在郝帥大腿上。
他那根不爭氣的玩意兒馬上豎了起來。江超豢養(yǎng)的促進傷口愈合的蟲子果然有奇效,不到一夜就把他原本傷口的瘀血吃得七七八八,血流暢通了不少。
不過有些縫合的地方還沒有長好,有了反應后傷口崩裂,疼得他齜牙咧嘴,眼淚都要流了出來。
我命令張怡然不要動,就那么坐著。同時命令郝帥不準去撓,也不準換姿勢,就那么給我挺著。自作孽不可活,自己動了色念就要負責,別盡想美事兒。
有了佳人在懷,郝帥開車也分外專心。經(jīng)過一夜折騰,我們也累了,我和江超幾人吃完隨身帶的干糧呼呼大睡起來,郝帥自己開著車。
等我們睡飽,已經(jīng)是隔天的清晨了,掐指頭算算,從前天晚上10點多從北京出發(fā),到現(xiàn)在清晨5點多,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30個小時。
行走之前查過,走京昆高速,從北京到昆明也就30個小時,我滿以為已經(jīng)到了,結果掏出手機定位才發(fā)現(xiàn),特么的現(xiàn)在原來是在成都。
“你搞撒子?”入鄉(xiāng)隨俗,我會些不標準的四川話,就沖郝帥吼道。“這30個小時了,你才開了三分之二多的路程?”
郝帥委屈的遞給我一袋子五香兔頭,苦著臉道,“我也不想啊,可是前面的高速公路封路了,說是出了連環(huán)車禍,我們昨天晚上到這兒,已經(jīng)堵了8個小時了,想退回去也沒辦法。天哥你看。”
我扭頭望去,見后面的車也排起了長龍,有些司機實在憋不住,下車就解開褲子尿了起來,還有些一些車主湊在一起斗起了地主,最夸張還有打羽毛球,搓麻將的。
“連環(huán)車禍?怎么回事?”我接過兔頭,咬了口,“我更喜歡吃麻辣的。給我?guī)讉€麻辣兔頭,還有缽缽雞。”
“有,有!”郝帥一臉訕笑的遞給我,然后嘀咕著,“我也不太清楚。據(jù)說是十幾輛車撞在了一起。昨天有大霧,視野不好。”
說到這里,他語氣一變,神神秘秘的說,“我剛聽那幾個老司機在外面擺龍門陣,說是這不是普通的車禍。據(jù)說,在霧里出現(xiàn)了鬼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