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吊而死,所以舌頭會變得很長很長。這么說的話,小琪拔下那女鬼的舌頭,然后再把她的頭吃掉,就是為了中和舌頭的長度,好讓自己的舌頭變短一點。
“不對啊,”我焦急的對小琪說道,“你的長舌頭,不正是你的能力所在嗎,如果變短的話,會不會丟失靈力???”
“切,”小琪不屑的嘆了口氣,“對女人而言,漂亮才是最高的追求,要是天天讓你當(dāng)個長舌婦,你愿意嗎?”
看來,我還是不懂女人心。
小琪吃掉女鬼的頭顱之后,女鬼的記憶,自然進(jìn)入了小琪的腦海,而我自然也看得到。
女鬼的名字叫葛雪,她的記憶定格在了生前的最后一秒,死后的記憶,全是一片空白。也就是說,連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殺了幾個人,為什么要去殺她們,說到底,她只是只不會思考的女鬼。
讀完葛雪的記憶之后,像是一盆冰水,徑直從頭頂澆了下來。
我搖了搖頭,長長的呼出兩口氣,不禁感慨,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那兩個騙子,編故事變得真好。”小琪附和道。
其實這個葛雪,根本沒有男朋友,她就是一個從外地,獨身來深夏旅游的女孩。
我伸手打開了燈,打算把事情全都告訴給王雯。身體卻在抬手的一瞬間,猛然脹痛的無法活動。
桑拿房一樣的壓迫感,連呼吸都覺得出現(xiàn)了困難。
“林強(qiáng),快把鎖魂鐲摘下來。”小琪艱難的呼喊著。
我趕緊照做,不然我們兩個,可能都得死在這里。
“咻!”
鎖魂鐲拿下的瞬間,小琪拉著女鬼的殘骸,從我的身體里面飛了出來。
果然是因為靈魂太重,這才短短幾分鐘時間,就讓我的身體不堪重負(fù)。我在放松下來的同時,不禁又想到了太爺爺。這個老頭,同時鎖著那么多兇悍的厲鬼,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燈光的刺激下,王雯緩緩睜開了惺忪的睡眼。一看到小琪拖著的無頭女尸,王雯嚇的尖叫一聲,立馬從床上蹦了起來。
這一聲尖銳的女高音,絕對足以貫穿賓館的整個走廊,甚至連樓下的值班人員都能聽得到。
”嘿嘿。”
王雯尖叫之后,幾聲奸笑隨之響起。是從門外飄進(jìn)來的,聲音很輕,要不是了解了葛雪的記憶,我肯定會以為這是自己的幻覺。
“噓!”
我示意王雯別再喊了,她這樣歇斯底里的大叫,不知情的人,肯定會以為,我把她給那個了。
“這具女尸,是怎么回事?”驚魂甫定,王雯的聲帶還是有些顫抖。
“無頭的,是不是很刺激?”小琪笑嘻嘻的答道。
王雯那天給小琪放狠話,說要把她鎖進(jìn)自己的鏈子里,一輩子都不會放她出來。從那之后,就等于跟小琪結(jié)下了梁子。小琪現(xiàn)在,明顯是在趁機(jī)嚇唬王雯,好還給她點顏色看看。
“林強(qiáng),管好你的小鬼!”王雯撅著個嘴,怒氣沖沖的指著我。說來也怪,她一生氣,連恐懼都給忘卻了。
“你敢!”小琪說的同樣斬釘截鐵。
我的天,我這么有愛的一個優(yōu)秀青年,怎么又變成了冤大頭。
好男不跟女斗,兩個暴脾氣,我都惹不起。
“王雯,你仔細(xì)看看,那并不是人尸,是鬼尸。”我試圖把話題,拉到葛雪的殘軀上邊。
王雯看了兩眼,心情平靜了下來:“哦,沒有影子,真的是鬼。”
“小鬼,你可真夠殘忍的,竟然這么對待自己的同類!”王雯的沉默還不夠三秒鐘,竟然又對著小琪開炮了。
一只巴掌拍不響。為了防止戰(zhàn)事升級,我趕緊戴上鎖魂鐲,把小琪收了回來,然后拉上被子,全神貫注度過了一個難熬的夜晚。
次日一清早,陳露就過來敲門了。
打開門之后,陳露的表情有些驚訝,我看得懂她在遲疑些什么。昨晚王雯的叫聲那么慘,她在好奇,我們怎么還會安然無恙的站在這里。
“王雯,給警局打電話。”我沒搭理陳露,直接對王雯說道。
肖龍這時從旁邊走了出來,一臉憨笑:“不用麻煩警隊了,我派人送二位回去。”
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
肖龍這混蛋,一定是以為我們被嚇破了膽子,所以才會這么高興。
“那一聲尖叫,你們在門外等了很久了吧?”我對二人說道。
肖龍的眼珠子飄忽了一圈,又回到了起點,繼續(xù)笑道:“我不是怕兩位出事,所以才一直躲在門外。”
說的真好,怕我們出事,卻不在王雯驚叫的時候進(jìn)來,反而是一大早的來敲門,分明是想來看戲的吧。
面對這種裝到自以為聰明的人,我只好撕破臉皮。
“肖龍,葛雪是你殺的吧。”
“你在胡說什么!”肖龍一個箭步?jīng)_了進(jìn)來,拉著陳露,迅速的關(guān)上了房間的門。
“還有你陳露,那天拿刀砍我,怕真正的目的,是想試試我們的身手吧?”
“小弟弟,你就別自己瞎掰了,沒人會相信你的。”陳露不屑的反駁道。
“就是,什么都講證據(jù),你敢這么污蔑我,到時可別怪我道上的兄弟們對你不客氣。”陳露的話,似乎給了肖龍很大的底氣。
在葛雪的記憶中,她是在案發(fā)前的前一晚,住進(jìn)了這家賓館。當(dāng)天晚上,有個男人喝多了,就推開了房間的門,伙同一個女人,一起侵犯了她。
為什么二人能如此輕而易舉的進(jìn)入房間?葛雪那天沒有反鎖房門是其一,更為關(guān)鍵的一點,是因為這家酒店就是由他們負(fù)責(zé)的。
帶著濃重椰子味的舌頭,侵入了葛雪的口腔。上下開工,肖龍終于滿足了自己的快感,為了防止葛雪報警,二人選擇了殺死了葛雪。
化為死鬼的葛雪,已經(jīng)忘記了二人的容貌,她能記得的,只有從男人嘴里,散發(fā)出來的椰子味。所以吃了椰子糖的男人,無一幸免,在兩天之內(nèi),全部斃命!
這么多天以來,我一直在納悶,為什么陳露要急著讓我搬離這間房間,后來肖龍不惜親自出面,編出了那么一個鬼故事,也要讓我們離開這里。
在肖龍讓我拿出證據(jù)的時候,我恍然大悟,原來就是因為這間房子里,藏著證據(jù)!
“你們害怕受到法律的制裁,卻不怕遭到厲鬼的報復(fù),真是愚蠢的可以。”我不屑的笑了笑。
“鬼?我不知道那三個蠢蛋是怎么死的,但我知道,要真有猛鬼的話,你小子絕對活不到現(xiàn)在!”肖龍大笑起來,很明顯,他的心里還是心存僥幸。
葛雪的頭顱,已經(jīng)被小琪給吃掉了。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真想好好欣賞一下,她把肖龍這混蛋,舌頭給咬掉的畫面。
“你殺死了葛雪,但是苦于時機(jī)不夠成熟,所以就把她的尸體藏在了房間里。原本你打算到第二天,就把尸體給搬出去,可沒想到第二天,就會有人入住進(jìn)來。你決定再緩一緩,更加糟糕的事情發(fā)生了,那人居然還死了,引得警察都出動了。”我直直的盯著肖龍,“是這個樣子吧。”
“你胡說!”肖龍的拳頭緊緊攥在了一起,臉上的表情,瞬間陰沉了許多。
“你更沒想到,我們兩個會住在這里。所以你讓陳露裝瘋賣傻,扮鬼扮瘋婆子,就是為了讓我們盡快搬離這里,對吧?”我接連逼問。
“不是!”肖龍已經(jīng)到了崩潰了的邊緣,除了一味的矢口否認(rèn),估計他什么也說不上來了。
“今天一大早,堂堂酒店大老板,竟會像個司機(jī)一樣,在門口等著送走我們,你還真是辛苦了呢,”我笑了笑,“你這么急,是怕腐爛的尸體一旦發(fā)出惡臭,自己的惡心就要曝光了吧?”
一連串的質(zhì)問,已經(jīng)完全壓制住了肖龍。
在他六神無主的時候,陳露又挺了上來。
這個女人淡定的鼓了鼓掌,一臉嘲諷:“小弟弟,其實最會說故事的人是你吧,既然你口口聲的說,我們把尸體藏在了房間里,那你倒是找出來看看啊。”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雖然我現(xiàn)在還不知道葛雪的尸體到底在哪,但我相信自己的推理一定沒錯。
說話間,警局的人已經(jīng)趕到了。
經(jīng)過法醫(yī)的鑒定,排除了他殺的可能。而且經(jīng)過對椰子糖包裝袋的檢驗,也證實了這些糖果并無問題。
的確,人是女鬼殺的,鬼不屬于這個世界,自然不會證據(jù)。法醫(yī)的鑒定,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你們來,是告訴我要收隊的嗎?”王雯不甘心的看著警長,“我打電話,是讓你們來抓人的,不是帶我們走的!”
“抓誰?”警長轉(zhuǎn)頭看了看四周,對著王雯小聲說道,”我們是警察,我們得講證據(jù)。”
雖然早都翻遍了房間的各個角落,都沒能找到尸體,甚至連根頭發(fā)絲都沒找到。但只要等的時間夠長,尸臭的味道一旦散發(fā)出來,自會真相大白。但要是這么走了,葛雪就注定白死了!
“趙警長,你看這事情已經(jīng)解決了,我們酒店還要做生意,您看·····”轉(zhuǎn)眼間,肖龍已經(jīng)口蜜腹劍的下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