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jìn)去之后,可以看到廠子里有不少生銹報廢的機(jī)器,我也不知道那些機(jī)器是干什么的,看起來感覺有點(diǎn)像鋼鐵廠的設(shè)備。
林子欣直接帶著我們?nèi)チ俗罾锩娴囊婚g廠房,她說那具尸體就在里面。
進(jìn)去之后我才發(fā)現(xiàn),那個現(xiàn)場,真的是慘不忍睹啊,那具尸體直接四分五裂了,胳膊、腿、腦袋這些,都是東一件西一件的,幾乎都成了尸塊,鮮血碎肉更是搞得到處都是。
就是這種情況,還有不少警察在仔細(xì)的勘察現(xiàn)場,有的甚至在碎肉殘肢里面翻找線索,我真是服了他們的敬業(yè)精神了。
看了一會之后我只感覺頭皮發(fā)麻,胃里面更是翻江倒海一般,最后我直接拋門外邊就吐了。
本來之前吃飯就沒吃多少,這么一吐,直接吐了個干凈。
我也不是很害怕這種場面,尸體而已,沒什么好怕的,我主要是看著那血肉模糊一片的樣子,感覺惡心的不行,這也不是我矯情,看到這玩意我胃里面就不爭氣了,我也沒辦法。
林子欣看我吐得一塌糊涂,過來拍了拍我的后背說,“你沒事吧?”
“沒事。”我尷尬的搖了搖頭,在一個女孩子面前表現(xiàn)出這么不堪和狼狽的一面,我感覺丟人也是丟到家了。
林子欣看我的神色就知道我不好意思了,給我弟了張餐巾紙說,“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我剛開始做警察的時候,看到尸體都會吐,更別說這樣的場面了,不過這兩年見得多了,現(xiàn)在也就習(xí)慣了。”
“合計著你都做了兩年以上了警察了???”我接過餐巾紙擦了擦嘴,下意識的問她。
“是啊,兩年多了。”林子欣有些感慨地說,“以前我還覺得所有千奇百怪的案件我都見慣了,沒想到最近遇到的這些案子,比我這兩年經(jīng)歷過的所有的案子都離奇太多了。”
“那可不是,我想這樣的事情,很多警察干一輩子都不一定能碰上吧?”我若有所思的說。
“是啊,遇上你就倒霉了,什么事都有可能發(fā)生。”林子欣有些抱怨的說。
我知道她說的是實(shí)話,不過這樣被人當(dāng)?shù)姑沟耙粯酉訔?,我還是有點(diǎn)不高興了,就撇了撇嘴說,“你應(yīng)該趕到幸運(yùn),這種很多人窮其一生都不一定能夠見到的奇跡,就因?yàn)檎J(rèn)識了我你就見證了,一般人可沒這樣的待遇哦。”
“說的跟真的似的,誰愿意攤上這樣的奇跡啊?我看你最近被搞傻了吧你?”林子欣說著戳了一下我的腦門。
“被你搞傻了,我每天想你魂不守舍,夜不能眠,你說能不傻嗎?”我趁機(jī)耍耐皮調(diào)戲林子欣。
旁邊的幾個警察聽了都眼神怪怪的,那種感覺,好像我跟林子欣有一腿一樣,不過我才不介意他們怎么想,反正我不認(rèn)識他們,我又不丟人。
林子欣氣得想打發(fā)我,不過看看那么多人,最后她只好咬了咬牙忍了,不過看她的眼神,應(yīng)該是記住我了。
“她會怎么報復(fù)我呢?在床上把我搞得筋疲力盡,還是精盡人亡?”我心里想想著這么下流的一個問題。
如果讓林子欣知道我此時的想法,她一定會暴打我一頓。
沒一會柳青云也出來了,他只說了一句話,“斗毆致死。”
林子欣聽得莫名其妙,不過我大概理解是什么意思了,如果說死去這個就是其中一個陰尸,那跟他斗毆的肯定是另一個陰尸,至于他們?yōu)槭裁匆窔蔷筒恢懒恕?/p>
這是我的想法,雖然斗毆一般指的人與人之間,但這種情況下柳青云說出來的話,就不能用正常的思維方式去理解了,因?yàn)樗緛砭筒皇钦H恕?/p>
看柳青云的臉色很陰沉,我感覺事情應(yīng)該更加復(fù)雜了,于是就上去問了他一下。
柳青云說他現(xiàn)在終于明白了,那個老頭子根本不是回陰,而是在我體內(nèi)抽出來的最后一條魂,入了老頭子的身體,這樣三個陰尸本來是一個鬼魂,但因?yàn)槿龡l魂入了不同的身體,所以產(chǎn)生了不同的意識,而且三條魂彼此都會想辦法吞噬另外兩條魂,因?yàn)橹挥腥龡l魂融合在一起,才是一個完整的鬼魂。
我跟林子欣聽得都不是很明白,主要是有些理解不了,不過我大概聽明白了一點(diǎn),就是說包括老頭子在內(nèi)的這三個陰尸,其實(shí)就是我體內(nèi)抽出來的那個鬼魂,只不過現(xiàn)在三條魂彼此想吞食對方,說準(zhǔn)確點(diǎn)應(yīng)該是有一個已經(jīng)被吞噬了,因?yàn)檫@里出現(xiàn)了一具破敗的尸體。。
我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詢問柳青云的意見,他說我說的沒錯,只不過現(xiàn)在不知道是那一個陰尸吞噬了這個陰尸體內(nèi)的魂魄?如果照這樣的方式發(fā)展下去,另一條魂魄也會被吞噬,到時候那個鬼魂就完整了。
我和林子欣聽完都表示理解了,不過我不知道那個鬼魂完整之后,會變成什么?
我問柳青云,他說他也不知道,事情的發(fā)展已經(jīng)超出了他所能認(rèn)知的范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也覺得這種事情根本沒法說清楚,就問柳青云接下來怎么辦?他只告訴我說要等。
我知道柳青云的意思,應(yīng)該是要到剩下的那兩個陰尸出現(xiàn),它們彼此都想吞食對方,那我們只要等它們?nèi)テ淳托辛恕?/p>
當(dāng)然最后吞噬掉另外兩條魂魄的那個陰尸,肯定會更加難對付,不過這也沒辦法,現(xiàn)在我們又找不到它們。
留下那幫警察收拾現(xiàn)場,然后林子欣開車帶我們離開了,不過半道上柳青云下了車,他說自己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辦,我問他什么事情他也不說,只說讓我自己小心點(diǎn)。
本來我想要那一百塊錢的,不過我還沒開口,柳青云似乎就看出來了,他說要用錢去他房間里拿,我估摸著他是搪塞我的,不過我也沒再跟他要那一百塊錢。
柳青云這一走我和林子欣都有點(diǎn)不知道該干嘛了,最后我覺著沒什么事,就讓她開車帶我去了精神病院,我們一起去看了陳玄清。
本來我早就應(yīng)該來看他的,畢竟他是因?yàn)槲也攀軤窟B走到了這一步,我感覺自己虧欠他很多??上岸螘r間我一直在住院,剛出院又遇上那樣的事情,也實(shí)在是抽不開身。
我見到陳玄清的時候,他已經(jīng)比林子欣以前說的好了很多,最起碼不會再發(fā)瘋了,不過人看起來還是很呆滯,時不時會傻笑,就跟傻子一樣。
我的心情非常沉重,我真的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重演,陳玄清瘋了,我還可以來精神病院看他,可是法醫(yī),我再也看不到了,因?yàn)樗懒恕?/p>
我跟林子欣陪了陳玄清很久,我跟他說了很多話,不過他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我說半天之后,他就會傻笑一下。
直到最后離開的時候,陳玄清跟我說了一句話,他說,“我不敢讓自己清醒。”
這句話讓我震驚了,不過當(dāng)我再次看向陳玄清的時候,他又變成了一副傻傻的樣子。
我忽然有點(diǎn)想哭,我倒是希望他真的瘋了,那樣他就不會想太多,可惜陳玄清沒有瘋,他只是不敢讓自己清醒過來,他殺死了法醫(yī),雖然那不是他做的,可是他沒辦法澄清自己,他只能繼續(xù)裝瘋賣傻,心靈飽受摧殘。
那句話只有我聽到了,林子欣沒有聽到,她看我一副想哭的樣子,過來挽住我的胳膊說,“曾經(jīng)我瘋了的時候,你也這么難過嗎?”
“比這更難過,當(dāng)時我哭的一塌糊涂。”我半開玩笑的說,其實(shí)我說的是實(shí)話。
“真的嗎?你到底為幾個女人流過淚?”林子欣好奇地問我。
“如果我說就為你一個人流過淚,你信嗎?”我問林子欣。
“才不信。”林子欣撇了撇嘴說,“男人都是騙子,就會說好聽的。”
“我不會,因?yàn)槲沂悄泻ⅰ?rdquo;我笑著說。
“真的嗎?今晚讓我驗(yàn)驗(yàn)貨。”林子欣說著露出壞笑。
我被她這個話題搞得有些把持不住了,思維不由自主得開始跑毛,甚至都硬了。
林子欣看了一眼我下邊說,“你果然是男孩啊?這都能硬?我也是服了你了。”
一聽這話我直接就臉紅了,雖然我思維比較邪惡,但畢竟沒有經(jīng)歷過你種事,被林子欣這么明目張膽的說出來,我怎么都感覺丟人的不行。
林子欣也沒有再拿我打趣,上車后就問我去哪里吃飯。
我心想口袋里一毛錢都沒有,吃個蛋蛋?。克晕揖椭苯诱f你送我回去就行,我不想吃了。
林子欣壞笑了一下說,“你是沒錢吧?放心,我請你?”
聽到這話我不知道心里什么感覺,我知道林子欣并沒有看不起我或者鄙視我的意思,她也就是跟我開個玩笑,但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我覺得這真的是奇恥大辱。
我一生氣就直接下車了,她的車我也不坐了,老子不就是沒錢么?他么沒錢有罪么?
林子欣下車來喊我,說她是開玩笑的,我也沒理她,主要是感覺不好意思,我直接自個走回去了,反正這里離我住的地方并不遠(y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