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籠已經(jīng)掉在了地上,開始燃燒了起來,我借著火光過去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那個死人。
看清楚之后,我頭皮直接就麻了,這個人竟然跟我長的一模一樣。
“你到底是誰?”林子欣斯聲力竭的沖我怒吼。
“我不知道。”我的腦袋開始徹底混亂了起來,我忍不住用力的揪扯自己的頭發(fā),讓疼痛感來喚起我麻木的神經(jīng)。
燈籠燃燒著的火光在我的視線中搖擺不定,火光開始越來越黯淡,我感覺自己就好像那火苗,生命的火焰似乎隨時都會熄滅。
終于,火苗徹底熄滅了,整個走廊徹底陷入了漆黑。
“林海。”林子欣忽然大叫了一聲,然后她撲了過來,直接鉆進(jìn)了我的懷里。
這時候讓我難以置信的事情出現(xiàn)了,她竟然從我身體里穿透了過去,我伸出手想要抱住她,可惜我抱不到,我的身體竟然變成了透明。
我徹底絕望了,現(xiàn)在我信了,我竟然真的死了,我到底是什么時候死的?
“林海。”林子欣驚恐的大叫著,她喊著我的名字,拿出手機(jī)來照著四處找我,我就在她身邊,可惜她看不見了。
“我在你身邊。”我忍不住悵然的提醒她,可是林子欣聽不到,她聽不到我說話。
我伸手去拉她,可惜我的手是透明的,她的胳膊從我手中穿透了過去,我根本拉不到她。
“啊......。”林子欣忽然瘋狂的尖叫了起來,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連忙去看四周。
這一看我頭皮都炸起來了,這條走廊里面竟然出現(xiàn)了好多死人,而且所有的死人都是被吊起來的,死狀一個比一個慘。
林子欣一邊尖叫著,一邊瘋狂的向樓下跑去,我想去追她,不過最后我忍住了,無力的癱在了地上。
我已經(jīng)死了,還去追她干嘛?
走廊里有很多尸體,不過這時候我忽然不怕了,我也是鬼,我怕什么?
我坐在地上沉默了很久很久,不知道什么時候,我眼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道白光,我轉(zhuǎn)頭去看,發(fā)現(xiàn)竟然是房東老頭子,他又挑著那盞白色的燈籠,站在我面前,看著我笑。
“你已經(jīng)死了......。”老頭子幽幽的開口說。
他的聲音在走廊里無限回蕩,一遍一遍,仿佛擁有魔力,我腦海中整個只充斥著一句話,“你已經(jīng)死了......。”
“我什么時候死得?是怎么死的?”我瞪大著眼睛難以置信的問老頭子,我真的一點自己死亡的印象都沒有,我怎么會無緣無故的死掉?
“哎。”老頭子嘆了口氣,慢悠悠的說,“其實在你第一天住進(jìn)這棟樓里面的那個晚上,你就已經(jīng)死了,是你自己跑到六樓來自殺的,那個把自己腦袋撞碎的人,就是你。”
“這不可能?”我拼命地?fù)u頭,說“我之前還好好地,所有人都可以看到我,他們還可以和我說話,我怎么可能那么早就死掉?”
“那是因為這條走廊。”老頭子指了指走廊的深處說,“這條走廊有著神異的力量,你已經(jīng)死了,但魂魄在潛意識里不承認(rèn)自己死亡的事實,所以這走廊里面神異的力量才讓你如同人一樣有了實體,但你畢竟是鬼,跟正常人還是不一樣的。”
“怎么會這樣?這太荒謬了......。”我喃喃自語著。
現(xiàn)在我終于知道為什么那些人都說我臉色不正常,因為我根本就不是人,還有小區(qū)里面的那些流浪狗,為什么對著我叫?因為它們能看出來我是鬼,當(dāng)時它們就是在對著我叫。
“現(xiàn)在我該怎么做?我真的就這樣死掉了嗎?”我哭喪著臉問老頭子。
“那就要看你的選擇了,你是想投胎,還是想復(fù)活?”老頭子瞇著眼睛問我。
“當(dāng)然是想復(fù)活啊,我不想死,大爺您有辦法讓我復(fù)活嗎?”我急切的問老頭子。
“當(dāng)然有,不過這個,恐怕很麻煩。”老頭子幽幽的說。
“我不怕麻煩,您一定要幫我啊大爺?我不想死。”我懇求老頭子。
“好吧。”老頭子點點頭說,“那我就破例幫你一次,你跟我來。”
說完老頭子就想著走廊深處走去,我也連忙跟了上去,不過經(jīng)過那具和我一模一樣的尸體旁邊時,我忍不住好奇就問了老頭子一句,“大爺,那這具和我一模一樣的尸體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我的身體會多出一個來?”
“那不是你的身體。”老頭子邊走邊說,“那只不過是曾經(jīng)的一絲投影,就好像之前走廊里有那么多的尸體,其實并不是真的有尸體,而是走廊的奇異將過去回放了出來,你當(dāng)成是幻境就好了。”
這樣的幻境說實在的真有點說不過去,太匪夷所思了,不過這時候我根本顧不上想太多,一心就想著老頭子把我復(fù)活。
很快老頭子帶我來到了走廊的盡頭,沒想到這里竟然有一扇門。以前我沒有來過這里,加上走廊里太黑暗,還真不知道有這么一扇門的存在。
老頭子直接就把那扇門推開了,跟我想的差不多,門后面是一個房間。本來我以為里面應(yīng)該是一片漆黑的,誰知開了門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竟然是燈火通明,不過這屋子里并沒有燈,而是擺著很多蠟燭。
老頭子直接就進(jìn)去了,我也沒想太多,直接就跟了進(jìn)去。
進(jìn)了屋子以后,老頭子讓我關(guān)上了房門,然后他就去給屋子最里面供奉的那個牛頭人身的神像上香了,我則是無聊的開始打量這個屋子。
這屋子本來就不大,只有幾十平米的樣子,而且在屋子的中央,還放著一塊巨大的石臺,圓形的,這樣整個房間給人的感覺就更加的狹窄了。
再看那塊石臺,整體都是黑色的,上面雕刻著密密麻麻的詭異符號,給人的感覺很陰森。
不錯,就是這塊石臺,竟然讓我感覺到了陰森,就連房間里面所有的布置,也顯得分外詭異。
石臺的周圍也擺了一圈的白色蠟燭,不過這一圈蠟燭跟屋子里其他的蠟燭燃燒的火焰是不一樣的,這些蠟的火焰都是綠油油的,看起來格外滲人。
我正看的出神的時候,老頭子已經(jīng)給那神像上完香了,然后他過來指了指那個黑色的石臺讓我上去盤膝坐在上面。
這時候其實我已經(jīng)感覺出來不對勁了,不過為了讓自己復(fù)活,我還是按照老頭子說的上去盤膝坐在了那個石臺上面,不過出于好奇,我就問了一下老頭子,“大爺,這石臺到底是干什么的?怎么感覺陰森森的?”
老頭子聽完我的話露出一個我看不懂的笑容,然后他摸著石臺的邊緣幽幽的說,“這塊石臺的來歷,你絕對想象不到,你知道這是什么嗎?這是靈魂轉(zhuǎn)生臺,可以讓一個人的靈魂轉(zhuǎn)嫁到另一個人身上,這是世間獨一無二的奇跡,只有借助它,我才能讓你復(fù)活。”
“這石臺真有的那么神嗎?”我有些不太確定的問老頭子。
“當(dāng)然了,很快你就可以見證它的神異。”
說完老頭子也一腳踏上了石臺,然后他盤膝坐在了我對面,并且從懷里摸了一把很小的短刀出來。
這么近的距離看他拿著一把刀,我多少有點害怕,生怕這家伙給我來一刀什么的。
老頭子看出了我眼神中的恐懼,笑了一下說,“你不用害怕,我只是要用自己的鮮血來開啟這靈魂轉(zhuǎn)生臺,你閉上眼睛,保持心無雜念就可以了。”
“好。”我點了點頭,然后就閉上了眼睛,盡量讓自己呼吸均勻,心無雜念。
很快我就進(jìn)入了一種狀態(tài),腦海中一片空白,我真的什么都不想了,心如止水,無我無他。
不知道過去了有多久,我忽然聽到“砰”的一聲巨響,然后我一下子就從那種狀態(tài)中驚醒了過來,我連忙睜開了眼睛,可惜卻沒有看到老頭子,只有幾個穿著警服的警察沖了進(jìn)來。
我都沒明白怎么回事,那幾個警察就沖上來把我摁在了石臺上面,我無比震驚,自然是極力掙扎,誰知這一掙扎,我忽然感覺手腕劇痛,低頭一看,只見煉制售完上面的大動脈都被割破了,傷口血流如注,至于之前那把老頭子拿出來的小刀,則是放在我面前的石臺上,刀身上還沾著血跡。
我腦袋瞬間就斷片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明明已經(jīng)死了,我是鬼,這些警察竟然可以抓我,而且老頭子消失了,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一樣,至于我的手腕是什么時候割破的,我完全不知道,之前根本一點感覺都沒有。
愣神的功夫已經(jīng)有兩個警察從我身上的衣服上面撕了兩根布條,然后纏在了我的手腕上面,他們架著我就開始往外邊走。
一離開石臺,我腦袋里面忽然就開始暈眩,這時候我才反應(yīng)過來,我已就失血過多了,可是這種情況到底該怎么解釋?我到底是活著還是死了?
我忍不住就開始大喊了起來,讓他們放開我,可是這些警察都不為所動,他們就像對待神經(jīng)病一樣,直接架著我向樓下走去。
我一個勁的喊叫和掙扎,本來就已經(jīng)失血過多了,再這么一折騰,很快我就感覺力不存心了,渾身開始乏力,意識也漸漸模糊了起來,最后堅持到了樓下,被他們?nèi)M(jìn)警車?yán)镏?,我終于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