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這口血紅色的棺材,我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在這口紅色的棺材里面,我看到了一個人,應該說是一個死人,全身都包裹著一層又一層的白布,我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傳說中的木乃伊。
可這東西是死的,剛才那砰砰直響的聲音是從哪里發(fā)出來的?這口紅色的棺材又是怎么從頂上滾下的呢?難道是有人故意把這口棺材推下來的嗎?目的是想砸死我嗎?雖然這種想法很荒謬,但是也不排除有這種可能性。
但很快,我的疑惑得到了解答。我聽見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從面前這裹著白布的死尸中傳了出來,接著,我看到一只甲殼蟲大小的黑色蟲子咬破了白布,從里面鉆了出來。
這里面竟然會有蟲子!我正驚訝之際,我又看到一只蟲子從這死尸的腳底鉆了出來。
一只!兩只!五只!十只!……
一大群黑色的蟲子如潮水一般從死尸中涌了出來,竟然以飛快的速度朝我爬了過來!
此時我是坐在地上的,看到蟲子向我涌了過來,拼命的向后退,可由于空間有限,我后面的空間被一口棺材給擋住了,不能退了。我猛的一下子從地上站了起來,用腳去踩面前的這些蟲子,可這些蟲子就像一塊塊鐵砣子一樣,根本踩不扁,反而讓我腳崴了一下。
這些蟲子竟然順著我的鞋子爬了上來,往我褲腳里面鉆。嚇得我猛然一下跳了起來,才把這些蟲子給抖掉。這下我直接踩在了這些黑色的蟲子上面,踩得這些蟲子嘰嘰直叫。
而藏在那死尸里面的黑色蟲子似乎沒有窮盡,還在不斷的像外面爬,我在擔心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這樣下去,我會不會被這些黑色的蟲子給吞噬掉。
突然,一股劇痛感從我的腳底傳來,我抬腳一看,鞋底竟然被刺出了一個大洞,此時我唯一能夠祈禱的便是這蟲子沒有毒,希望自己不要死在了這鬼地方??僧斶@種想法剛過,我的右腳傳來了一陣酥麻之感,正在一點一點的失去知覺。
從目前的形式來看,我?guī)缀踝叩搅私^望的邊緣,死馬當活馬醫(yī),我抱著最后一絲希望吹響了掛在脖子上面的催魂笛。我始終還是相信七爺那句話,這柳笛能在關鍵的時候救我的性命。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這一口吹下去,這些蟲子完全的興奮了,幾乎拼了命的朝我涌了過來,似乎我脖子上這催魂笛對它們有一種巨大的誘惑。
七爺不是說這東西能夠救我的性命嗎?我怎么感覺這些蟲子就快把我吃了一樣。
隨著我左腳傳來一陣劇痛,我的整個下半身完全失去知覺,連頭腦都開始出現(xiàn)一點眩暈的感覺。
既然這群 黑蟲子對這催魂笛如此的著魔,索性就給它們吧,我強行將其扯斷,使出全身的力氣向遠處扔去。
我心中擔心的事情最終還是沒有發(fā)生,隨著柳笛被我扔了出去,這些如潮水般的蟲子也逐漸的退去。
我一屁股坐了下去,額上冷汗連連,嘗嘗的噓了一口氣,感覺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但同時我對那柳笛還有一絲的不舍,畢竟它在我脖子上掛了兩年的時間了。
危險過后,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詭異之處,這些棺材都是黑色的,為什么唯獨眼前這口棺材是紅色的呢?顯得異常的另類。用紅色顏料來涂棺材,可真是少見,至少我在現(xiàn)實生活中沒有見到過。
我發(fā)現(xiàn)其他棺材現(xiàn)在也平靜了下來,我很好奇其他的棺材里面也是不是裝著蟲子尸體。但我看剛才瞎老胡打開那口小棺材,里面躺著的卻是一個安靜的男孩。
一想起那男孩,還有他那詭異的笑,我就覺得渾身不自在。還有瞎老胡對他的說的那些話,我的命現(xiàn)在他還不能碰,難道那小孩子想要取我的性命不成嗎?現(xiàn)在不能碰,那以后能不能呢?有時候我腦洞開得很大,每次都把問題往最嚴重的方向去考慮。
現(xiàn)在我算是徹底的被困在這里了,反正一時半會兒也逃不出去,我也沒有繼續(xù)向前走,因為我知道遲早又會回到這里,再加上雙腿上的酥麻感,索性就不走了。
我想七爺現(xiàn)在肯定也發(fā)現(xiàn)我不見了蹤跡,估計也正在想辦法,我對七爺來說,雖然談不上什么血濃于水,但我感覺我對他、對胡不全,甚至六婆都有著某種利用的價值。所以,至少現(xiàn)在我還是安全的。
我想我現(xiàn)在可能是進入了某人布下的一個局,用七爺?shù)脑捳f就是生門、死門之類的。反正只要我耐心的等待,不再生出其他的什么幺蛾子,就能從這鬼地方走出去。
我將地上那串消失了又出現(xiàn)的佛珠撿了起來,拿在手上仔細的端詳,這串佛珠竟然有18顆,而且這佛珠似乎是用翡翠做成的,在這昏暗的屋子中,還泛著淡淡的綠光。
我發(fā)現(xiàn)這每顆綠色的佛珠里面竟然有一顆血紅色的骷髏,不仔細看根本就看不出來。而且最怪異的是這里面的骷髏形態(tài)都不一樣,十八顆就有十八種姿態(tài)。雖然我不知道這需要何等的能工巧匠才能做出這樣的杰作,但其價值絕對不菲。
不過,這瞎老胡為什么偏偏把這個東西留在這里呢?是故意?還是人為?對于這個問題,就算是我現(xiàn)在想破了腦袋也是想不出來的,我便將其收了起來放在了兜中。
因為光線暗淡的原因,我感覺不出時間的流逝,腿上的酥麻感逐漸的向上蔓延,我覺得整個身體都開始逐漸的變僵硬,眼前出現(xiàn)了昏花之感,我知道這可能是被剛才那蟲子咬了的后果,任其這種酥麻之感在全身游走,意識逐漸被麻醉,竟然連求生的意識都沒有。
就在我眼皮剛要蓋上的那一剎那,我好像聽到了一聲鳥叫,但又好像不是鳥叫,聲音非常的沙啞。
此刻,我感覺自己已經(jīng)走在了彌留的邊緣,隱隱的感覺到自己的左肩上停留了一個什么東西,黑黢黢的,不知道是一個什么東西。
我只感覺我的左臉被一個什么東西狠狠的叮了一下,我欲將沉睡下去的意識好像被喚醒了一點。接著這個東西又在我頭上不停的啄,不斷的扯著我的頭發(fā)。這讓我感到非常的心煩意亂,用手去拍打了一下,我摸到了一個非常光滑的東西,就像綢緞一樣光滑。
我的手竟然能夠動了!我感到非常之意外,而且我的意識好像也變得清晰了許多,身上的那種酥麻之感竟也逐漸的散去。
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肩上這東西救了我的性命?
我視線也變得清晰了,我轉(zhuǎn)過頭,看看左肩上到底是一個什么東西,我一看,愣住了!
竟然是一只烏鴉!
這只烏鴉的嘴殼竟然殷紅無比,就像滴過血一般,它正在不停在我頭上啄著,時不時還在我臉上啄了啄。
我試圖用手去驅(qū)趕它,可是這烏鴉似乎并不害怕我,不停的在我頭上和臉啄著,并沒有離去的意思。
這只詭異的烏鴉竟然并不怕生人。我從心里對這只烏鴉產(chǎn)生了莫名的好感,也許是因為它的到來,我的意識才從彌留之際走了回來。
不過,這烏鴉的確是來得太詭異了一點,而且在很多人的印象中,烏鴉本是不祥之物,再加上在這棺材鋪中出現(xiàn)烏鴉,就顯得異乎尋常的詭異了,甚至還有一點恐怖。
我用手輕輕的撫摸了一下這紅嘴烏鴉,我看到這只烏鴉的左腳上栓了一個小圓圈。這只烏鴉竟然是有人專門養(yǎng)的!
我心中剛好得出這個結(jié)論,便聽見了一聲清脆的口哨聲,不知道是從哪里傳出來的。
耳際傳來“撲騰”的一聲,這只血嘴烏鴉扇動著翅膀向那光亮之處飛去。不用說,那口哨肯定就是那養(yǎng)鴉人吹出來的。
不過,那神秘的養(yǎng)鴉人究竟會是誰呢?他為什么要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