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為什么會在今天特殊的日子,雕刻出一個如此怪異的木偶?
“七爺,你不是說我們今天要去逃命嗎?什么時候走啊?”我輕聲的問了一句。
七爺連頭都沒有抬一下,神情非常的認真,半天說了一句話,“這家里人走了,總得有人看家吧。”
看家?我差點被七爺?shù)脑捊o逗樂了,難道七爺是想用這雕刻的木偶來看家不成?再說了,這人一走,就是家徒四壁,連小偷都嫌棄,有什么好看的,除非這屋中真藏有什么金銀珠寶。
我正想著,聽見七爺說道:“來,把你手伸出來。”
我還在想七爺這是在搞什么的時候,右手傳來一陣劇痛,七爺竟然又一次拿他那“破刀”在我手上劃了一道口子,這一次沒有像上一次那樣心慈手軟,那血直接就飆了,我努力的掙扎著,但卻于事無補。
七爺將我手緊緊的摁住,那指尖上血不偏不倚的就滴在了剛成型的木偶上面,沒用到幾秒,整個木偶都被浸成了血紅色。
吃了我血的木偶變得更加的栩栩如生,郝然就像一個真人一樣,我甚至覺得這個血紅的木偶已經(jīng)被賦予了生命一般。
七爺把這個血娃娃拿起來,仔細的端詳著,看了半天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然后,七爺從他的中山裝里面拿出了三個東西,我一看愣住了,竟然就是那晚上在丁三婆墳前被我踢翻的三盞銅燈。
這一次我仔細瞧了這銅燈,里面的蠟油是紅色的,紅得就像桑葚一樣,散發(fā)出一種怪異的味道。
七爺又拿出了他那匝白線,用牙齒咬住線頭,將其分成了不短不長的七根。接下來,七爺又非常嫻熟的用火柴將這三盞銅燈點燃。
我頓時就覺得非常的好奇了,七爺今天早上的舉動竟然跟那晚在丁三婆墓前的行為完全相同,七爺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其實我并不需要想這么多,只需要靜靜的看著七爺做完這一切。
“來,幫我拿著!”七爺說著便把這個血紅木偶遞到了我的手上。
只見七爺手持一根白線,在這個木偶上來回的纏繞了數(shù)圈,又分別用剩下的白線將木偶的雙臂、雙腳纏住,一圈又一圈,這總給我一種纏木乃伊的感覺。
完成這一切之后,七爺將木偶吊了起來,放在面前的燃得正旺的銅燈上面。
七爺竟然在燒這個血紅木偶!而且最詭異的是這白線,見了火之后,竟然沒有被燒斷,銅燈直接就把這個血紅木偶給點燃了,散發(fā)出一股怪怪的味道。
頓時,我渾身感覺非常的難受,就像有千百只螞蟻在拼命的叮咬我一樣。我死死的盯著七爺手中的提線血偶,我似乎看到那木偶臉上的表情跟我一樣,露出了猙獰的絞痛之色。
難道七爺是想害我不成嗎?不知道為什么,我的腦海之中又想起了兩年的那張小心七爺?shù)募垪l。
幸好七爺手中的提線血偶只燃了幾分鐘便成為了灰燼,那種渾身劇痛難受的感覺才逐漸消失,此時我的額頭之上已經(jīng)冒起了豆大的汗珠。
“好了,這樣就可以‘漫天過海’了。”七爺自言自語的說道。
“七爺,你說什么?你又想騙誰?。?rdquo;對于七爺這樣的手做法,我倒是覺得跟上一次白貓?zhí)媸淖龇ú畈欢啵瑔栴}是七爺這一次又是為了騙誰?
七爺將銅燈吹滅,放入中山裝中,對著我說道:“還能有誰,我大姐唄。”
大姐?七爺說的應該就是昨晚那個白衣老太。我越來越好奇那老太婆究竟是什么身份了。
“七爺,那老太太究竟是誰啊?”我問道。
七爺笑著說道:“我不是說過嗎?她是我的大姐,我的雙胞胎姐姐。”
我一聽愣住了,什么?雙胞胎姐姐?沒想到七爺竟然是一個雙胞胎,怪不得她跟七爺長著一張相同的面孔,“可是,七爺,你燒這玩意兒干什么?連常人都騙不了,更何況那死老太婆如此的精明?”
“臭小子,首先我必須告訴你的是,那老太太你應該叫六婆,我燒的這個不是個玩意兒,而是你的替命血偶,還有燒這血偶不是為了騙人,而是為了騙鬼!”
什么?替命血偶?騙鬼?七爺簡單的一句話傳播的信息量卻是非常的大。七爺剛才還說用這血偶騙他大姐,現(xiàn)在又說是騙鬼,難道七爺?shù)囊馑际侵噶挪皇侨藛幔?/p>
想到這里,我心里不禁緊了一下,想到昨晚上那白衣老太的龜裂的臉頰,血紅的雙手,還有她那詭異的一身白,這完全都不是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特點。
我語氣變得有點哆嗦,心里莫名的產(chǎn)生了一種后怕,“七爺,難道六婆她已經(jīng)?”我故意沒有把這話說完,等著七爺接下文。
“是的,大姐她在十二年前就走了,這些年她都是陰魂,真是為難她了,哎!”七爺說著說著便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我看到七爺?shù)陌枷莸难劭糁谐霈F(xiàn)略微的濕潤。
十二年前的陰魂!怎么又是十二年前?
“七爺,你能給我說說十二年前,到底發(fā)生了事了嗎?”我問道。
七爺搖了搖頭,臉上驚現(xiàn)了一絲驚恐的神色,好像是想起了一些可怕的事情,“你知道大姐為什么叫你孽障嗎?因為她的死跟你有關。”
六婆的死跟我有關?七爺,你是在開玩笑吧?這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個陰魂叫六婆,而且她的死竟然跟我有關系,這未免也太巧合了點吧。但我細想昨晚上六婆所說的那些話,說什么要不是我這個孽障,就不會家破人亡,人鬼殊途之類的話,就像是我殺了她全家一樣。
“我能告訴你的就只能這么多了,有些事,你還沒有知道的權利。至于這血偶,只不過是我做的一個障眼法,這木偶上面有你的血液,我將其焚掉,你的氣息便會存于這房間中,讓大姐以為你還在這里。所以趁大姐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之前,我們必須盡快離開,否則等她發(fā)現(xiàn)這是我做的一個局,到時候我們都得玩完!”
七爺說這話的時候,語言和神情都透露著對六婆的敬畏,甚至說有點害怕。我搞不明白憑借七爺?shù)谋臼聻槭裁催€會怕這個六婆,而且還是一個陰魂。要是把我惹急了,我用七爺這把奪魂刀分分鐘鐘把那老太婆給魂飛魄散。
“七爺,我們接下來能夠逃到哪里去???”我問道。
“去你出生的地方!”七爺一邊說著,一邊便將一個很大背包背在了背上,看來七爺昨晚上真是做了充分的準備。
我出生的地方?我出生的地方不就是這龍頭村嗎?難道還在別的地方?但轉念仔細一想,也覺得并不是沒有道理,任何人包括我自己都是不知道自己出生的地方的,都以為從自己記事的時候生活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出生地。
這樣一想的話,難道說這龍頭村真的不是我的出生地,我是后來被帶到這里來的?我到底是出生在哪里?這事恐怕只有七爺才知道。
我覺得整件事越發(fā)的變得撲朔迷離,沒有像由丁三婆的事情,引出了這么多的詭異事件,現(xiàn)在竟然又牽扯到了我的身世之謎。
我隱隱的覺得無形之中有一個巨大的漩渦,而我正在一步一步的向中間靠攏。
“楚龍,來,今天是你的生日,把這個雞蛋吃了。”七爺笑著遞給我了一個煮熟的雞蛋。
往年都是都是奶奶給我的雞蛋,今天卻是七爺,心中莫名的生出一種感動,無關七爺?shù)暮脡摹?/p>
隨后,我像往常一樣用童子尿撒在了奪魂刀上面,七爺鎖上了房門,一老一少就這樣離開了老屋。我臨走之前還特意多看了我生活多年的老屋,心中竟生出了一種念念不舍。
七爺告訴我說我們要去的一個地方叫龍城,也是距離龍頭村不遠的一個小鎮(zhèn)子,我問他為什么要去那里,既然是逃命,為什么不跑遠一點,離之前的家還是這么的近,萬一被那陰魂找上了怎么辦。
七爺告訴我說,龍城,是所有故事開端的地方,有因必有果,只要那里,才能平息這一切的風波。最主要的是七爺告訴我,奶奶很有可能就在龍城里面。我試圖問爺爺?shù)娜ハ?,七爺便不再言語了。
其實龍城并不太遠,我跟七爺只坐了一個小時的車便到了龍城鎮(zhèn)上。這是我第一次進城,對龍城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物品琳瑯滿目,應有盡有。
其實最讓我感到好奇的是這城里的女人,她們似乎比我們農(nóng)村都窮,穿得都比較少,有的甚至連自己的“武器”都若隱若現(xiàn)。那時候,我還不知道有一個詞語,叫做“色誘”。
七爺帶著我穿梭在人群中,似乎在找一個什么地方,后來卻在一個理發(fā)店的門口停了下來,上面寫著三個字“紅辣椒”。
難道七爺想去理發(fā)嗎?
此時一個穿著極其暴露的紅發(fā)女子從里面走了出來,看上去差不多20歲左右,前凸后翹,藕臂蓮腰,一股刺鼻的“騷味”撲面而來。我看了她一眼,臉竟然一下子紅到了脖根。
“哎喲,大爺,咱們可不能帶壞了小孩子,這是你孫子吧,旁邊有一家網(wǎng)吧,先讓他去打幾把排位賽吧。”這女子一邊說著,一邊非常風騷的用手撥弄著肩上的吊帶。
這女人在說什么?我怎么一句話都聽不懂?洗頭就算帶壞小孩嗎?還有那莫名其妙的排位賽。
誰知七爺面不改色,心不跳,似乎對面前這個紅發(fā)女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冷冷的說了一句:“滾犢子!瞎老胡,給老子滾出來!”
說完,扛著那把奪魂刀,一頭闖進了這家理發(fā)店,其氣勢威猛有加,無人能擋,我也只好屁顛兒屁顛兒的跟著進去了。
一走進這間發(fā)廊,我除了聞到刺鼻的香水味之外,我看到了一具具雪白的胴體,寸縷不掛,原始裝扮,后來我才知道這叫“肉店”。
瞬時,這家發(fā)廊開始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