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窮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前幾天各種倒霉事接二連三的降臨到我家,讓我這個本來幸福美滿的家庭支離破碎,翡翠手鐲和銅鏡的丟失,窯廠的封查,父親的重傷,這一切讓我們所有人都陷入了無盡的絕望中。
然而天理昭昭,命運是公平的,好人終有好報,壞人注定難逃法網(wǎng)。
在馬龍投案自首的第二天后,普通人依舊平靜的生活著,然而在如皋市的地下暗處,卻發(fā)生了一場空前的風(fēng)暴。
“何警官?”
看到站在病房門口的那個高大的身影,小叔也是吃了一驚。
何義自從上次送我到家里后,這段時間他就再也沒有露過面,今天來這里究竟是為何。
“我可以進來嗎?”何義注視著小叔,微笑得說道。
“這……”小叔看了看跟在何義身后的那幾名警察,場面冷了片刻后,小叔還是點了點頭,說道:“進來吧!”
當(dāng)時病房里就小叔我媽還有我爸三個人,而我則陪著我?guī)煾等ベI這些解蠱用的東西了。
既然馬龍已經(jīng)投案自首,那么我們也應(yīng)該信守自己的承諾,把他身上的事蠱解掉。取他性命并非我的本意,既然事情可以如此解決,那么自有法律來懲罰他,我們也就沒有必要多此一舉了。
看著何義帶著幾個警察過來,父親讓我媽把他扶起來。注意到何義臉上那嚴(yán)肅的表情,父親心里也猜到了幾分,看來案件終于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感受到大家的目光,何義心中稍微有些尷尬,但臉上還跟個沒事人似的,開口說道:“郭兄弟,有一個好消息,今天我來是想告訴你,你們家的案子已經(jīng)有了進展,現(xiàn)在就想請你們一起去協(xié)助調(diào)查一下。”
“真的嗎?案子破了!”盡管大家心中已經(jīng)猜到了幾分,當(dāng)這件事從何義的嘴里說出來時,我爸還有小叔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一絲激動之色。
何義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你被打的案子還有你家被盜的案子都破了,我這次過來就是想讓你去辨認(rèn)一下兇手,還有認(rèn)領(lǐng)一下被盜的東西,看看那些是不是你們的東西!”
“這,這是真的!”
消息從何義嘴里說出來時,我爸他們都愣住了,雖然案件已經(jīng)有了巨大的進展,但這效率也太快了一些。
“是真的,雖然紀(jì)委還沒有動封騰飛那只大老虎,但是我們手上的的證據(jù)也已經(jīng)掌握的差不多了。現(xiàn)在他侄子封悅已經(jīng)被我們控制起來,那封騰飛的落馬,也是早晚的事!”那橫行霸道的封家叔侄落到如此下場,何義心中也是一陣開心,畢竟對于那個封悅以及他背后的封騰飛,他是打心眼里憤恨。
那時候封悅有著他叔撐腰,就算被抓到局子里,他也是當(dāng)大爺,幾乎沒有人拿他有辦法。不過法網(wǎng)恢恢,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現(xiàn)在那封騰飛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里能護的了他這個好侄子,封悅。
“那還等什么,我們趕快過去!”父親是個急性子,當(dāng)時就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
還好我母親在旁邊,一把扶住了他:“記宏,你的傷還沒好,就不要四處亂跑了,有小兵去就行了!”
母親說著,何義也點了點頭,說道:“嫂子說的不錯,我們也不急于這一時。不過有個問題,我倒是想問問你!”
說完,何義將笑容收斂,臉色頓時變得無比嚴(yán)肅:“郭兄弟,我知道小凡的本事。我想問一下,這封騰飛落馬的背后,到底是不是他在搞什么鬼?”
一想到那天小張慌慌張張的打電話給他,說郭凡不見的這件事,他就隱隱覺得,這件事絕對與我脫不了干系。
他剛問完,我父親嘴角微微一抽,雖然心里有些擔(dān)心,但是臉上還是表現(xiàn)出鎮(zhèn)定的樣子。
“何兄弟,你說什么呢,凡娃子哪里有本事把那封騰飛拉下馬呢!”父親哈哈一笑,表現(xiàn)出輕松的樣子。
不過何義當(dāng)了多年警察,那洞察力不是一般敏銳。父親臉部變化的細(xì)節(jié)一下子就被何義捕捉到了。
看到父親的樣子,這事情的真相何義心里也已經(jīng)明白了,不過他并沒有點破。只是讓父親好好休息,等我回來后,便帶著我和小叔一起去局子里拿一下失物。
他一開始擔(dān)心我,是怕我用那些詭異的手段去報復(fù)或者殺害那伙人。不過照目前的樣子來看,他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所以就沒有必要再多說什么。
然而何義沒有想到的是,其實他一開始的擔(dān)心是沒有錯的。我的本來目的就是把那些人全部殺掉,一個不留。不過師傅的到來,讓這一切有了轉(zhuǎn)機,我布置的那些殺局,也被師傅稍加變動之下,變成點燃這一切事情那顆小火星。
我的做法,充其量來說其實只是在后面輕輕推了一把,就像蝴蝶效應(yīng)一般,一次輕微的震動翅膀,卻引發(fā)了一場風(fēng)暴。
在這件事情發(fā)生之前,那封騰飛與封悅已經(jīng)惹起了眾怒?,F(xiàn)在有句話,說“做人不能太跳,要不然不會有好下場”。封家叔侄,是完美詮釋了這一句話。
何義帶來了好消息,而此時此刻我也正陪著師父買一些解蠱必須準(zhǔn)備的東西,讓后去看守所把那馬龍身上的虱蠱給解掉。
八十年代末,社會飛速發(fā)展,人們的思想也發(fā)生了空前的巨變。大街上,人們的著裝再也不是過去那要么綠,要么灰色,要么藍(lán)色的衣服了,新的時代帶來了新的潮流,人們的著裝也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過走在大街上,師父拉著我的手坐著,周圍的人不斷朝我們偷來新奇的目光,指指點點,就像看動物園里面的猴子一樣。
原因也就是因為師父依舊固執(zhí)的穿的他那一聲道袍。雖然看起來仙風(fēng)道骨,好一個在世神仙,不過在大街上,那可是絕對的標(biāo)新立異。不明白的人,還以為師父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呢。
師傅倒是哈哈一笑,說要做到處亂不驚,這便是道心。不過師傅說的玄乎,被那么多人用著古怪的眼神看著,我還是渾身不自在。
一番痛苦的逛街后,我們終于買到需要的東西,然后就趕緊向那馬龍的地方趕過去。
養(yǎng)蠱放蠱一術(shù),如今只有湘西一代傳說最多。
放蠱,俗稱“放草鬼”,相傳是一種人工培養(yǎng)而成的毒蟲。放蠱是我國古代遺傳下來的神秘巫術(shù);過去,在中國的南方鄉(xiāng)村中,曾經(jīng)鬧得非常厲害,談虎色變,誰也不敢當(dāng)它是假的。文人學(xué)士交相傳述,筆之翰籍,也儼然以為煞有其事;一部分的醫(yī)藥家,也信。
不過謠傳與真相,在很多時候往往就在一線之間。蠱,是真實存在的,而解蠱的方法,對于普通人來說,更是匪夷所思。
我與師傅只買了兩樣?xùn)|西,母雞蛋,還有一卷紅線。
俗話說,天下萬物,陰陽定理,本來就是相輔相成而又天生克制,用母雞蛋來解蠱,便是這個道理。
蠱蟲為陰,而公雞乃純陽,陰陽相克,師傅便是這個想法。
沒走多久,我們就來到了看守所,此時此刻,那馬龍正躺在醫(yī)務(wù)室的病床上,已經(jīng)昏迷了過去,他的家人緊緊圍在他身上,臉上寫滿了焦急的神色。
一看到我和師傅的到來,其中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婦女眼睛頓時一亮,一下子沖到我們面前,扯開嗓子就哭了起來。
“哎呀,你們可算來了,再不來,我的男人就快死了,嗚,嗚,嗚……”
雖然馬龍這個人心腸壞,但是對于他的家庭來說,他畢竟是一家之主,是他們馬家的頂梁柱。要是這個頂梁柱倒了,這個馬家也算是完了。
看到這個貌似是馬龍老婆的女人哭成這個樣子,師傅無奈,只好低聲安慰,讓他不要哭了。雖然馬龍現(xiàn)在昏迷不醒,但是蠱蟲還沒有入侵他的全身,還有的救。不過你們這些人不要在這里礙事,要不然耽誤的時辰就不好了。
馬龍的家屬們一聽,事關(guān)馬龍的性命,他們不敢不聽,趕緊讓開,將馬龍旁邊的位置讓給我們,
此時此刻,那馬龍整個人面黃肌瘦,整個人瞬間從一個大胖子,變成如此模樣,可見他在這段時間內(nèi),遭受了多大的痛苦。不過怪異的是,他的肚子卻異常的大,就像懷孕幾個月的孕婦一樣。
我只看到他肚子上青筋暴起,皮膚里層似乎有許多小蟲子在涌動。見到眼前這個情況,我知道這已經(jīng)是蠱蟲開始大量繁殖的結(jié)果,要是我們再晚來幾天的話,這個馬龍恐怕就剩下一個被蟲子吃光的空殼了。
到了這里,我與師傅也不廢話,趕緊把準(zhǔn)備好的東西拿出來,幫他解蠱。
我先是拿出一個小木盒,然后從木盒中掏出一盒黑色的藥丸給他服下。這是我來之前就準(zhǔn)備好,尋常蠱毒,只要服用一粒即可解決。
初生的桃子一個,把桃子皮碾成細(xì)末,份量是(二錢)。另用盤蝥末(一錢),先用麥麩炒熟,后用生大蕺末(二錢),將這三味解藥用米湯攪拌在一起,等攪拌濃稠后,用手可搓成棗核一般大的藥丸子,中蠱的人祇要用米湯吞服這種藥丸一個,就會藥到蠱毒除。
然而虱蠱可不同其他,乃是極為惡毒的蠱蟲之一,光是這藥丸還不夠的。
只見師傅雙手快速揮動,然后用一個讓人不可思議的方法將這紅線穿去、母雞蛋中。完成后,母雞蛋與紅線相連,不過雞蛋卻沒有什么破損的地方,看起來這紅線本來就是在上面一樣。
然后師傅慢慢將雞蛋塞入馬龍的口中,他喉結(jié)一陣滾動,然后雞蛋就這么,沿著他的食道,直接滑倒他的體內(nèi)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