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還算是守信用,就在我答應(yīng)她條件之后,我的傷口很快就沒有鮮血流出。
不過不知道這丫是不是故意的,雖然不流血,但是傷口卻是更加疼痛了,一陣陣的痛楚自我的胸口腰背上傳來,鉆心刺骨!
“游戲繼續(xù)吧!”我只能是轉(zhuǎn)移注意力,朝著女鬼說道。
女鬼點點頭,隨后指了指我們手中的卡牌,說道:“繼續(xù)!”
我在手中的那一疊的卡牌中,抽出了一張最大的十。
現(xiàn)在張守逸的手中,只有1,2,3,4,5,6,六張牌,就算是他有心想要做什么壞事,也不可能找出來一張比我手中7,8,9更大的牌了,所以對于這一點,我倒是不擔(dān)心。
伸手,攤牌。
我看見張守逸的眼神中似乎隱約有種陰險的味道,心里微微有些擔(dān)心。
我不明白,他在這個時候露出這樣的神情,究竟是為了什么。
很快地,我就看見他手中的牌了。
不出所料,他并沒有傻到在這上面做什么手腳。
數(shù)字正是一個干脆利落的一。
我贏了,他輸了。
所以,他終于要開始承受他的刀子。
“你輸了,警察!”女鬼聲音帶著點諷刺,很明顯她也看出了我們之間的貓膩。
張守逸并沒有露出什么吃驚或者不愿的神情,只是慢慢的拿起了刀子,在手中把玩了片刻。
生寒的刀鋒映照著他有些陰狠的笑容,讓我心里猛地一驚!
我終于知道他要干什么了,這個王八蛋!
“曉瞳,我是我們這一隊的主力,如果我受傷了流血肯定會影響我的判斷,所以……能不能先委屈你?”他嘴角勾勒著陰險的笑容,把玩在手里的刀子朝著鄭曉瞳移動過去。
草!
這王八蛋真的是想要讓鄭曉瞳來承受這些刀傷!
聽見這話,鄭曉瞳的小臉上猛地一白,甚至腳下還恐懼的后退了一步。
“我草泥馬,張守逸,你他媽是不是男人?”我終于壓制不住自己的怒火,忍不住就上前去,伸手要奪幾乎已經(jīng)伸到了鄭曉瞳面前的刀子。
然而,我還沒有摸到那刀子,一道血水忽然就撞上我的胸口,我的身體頓時不受控制的往后飛去,騰云駕霧的感覺讓我頓時有些眩暈。
嘭。
我整個人砸在地上,背后的傷口乃至胸前肩上的傷口牽起一陣劇痛讓我有種真的就這樣暈倒的沖動。
“我說過了,不要想破壞游戲規(guī)則!”女鬼陰森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疼!
我所有的感官唯一能夠感受到的就是這一種感覺。
我咬著牙,忍著巨大的痛苦從地上一點點的爬起來。
鄭曉瞳是我的朋友,而且,她還曾經(jīng)在山林那一夜救過我兩次!
她也還是因為不愿意讓張守逸心冷才會選擇加入他那一隊的,結(jié)果現(xiàn)在,這個喪心病狂的張守逸竟然真的毫不猶豫就選擇了對她動手!
且不說他們之間的同事感情,鄭曉瞳一個女孩子,他竟然也能夠動了這樣的念頭?
我掙扎著站了起來,竭力拖著殘破的身子往鄭曉瞳那邊走。
我知道女鬼不會被我破壞規(guī)則,我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張守逸的對手。
然而,當(dāng)熱血上腦的時候,我也已經(jīng)把名為冷靜的東西丟到了九霄云外。
我他媽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絕對不讓鄭曉瞳被刀子割傷!
哪怕,這樣的事情根本沒有多少可能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流血的關(guān)系,我感覺我的眼睛有些刺痛,眼前的一切都鮮紅的太過于刺眼。
“你想做什么?”張守逸好整以暇,拿著刀子看著我,冷笑著說道,“游戲的規(guī)則中,不是允許讓隊友來湊數(shù)的么?我這才是最為行之有效的通關(guān)游戲的辦法。”
去你媽的行之有效!
我不想看見張守逸那惡心的臉,只是一個勁拖著滿是傷痕的身體走過去。
“冷靜!你要是違反了規(guī)則,那些警察都會死!”走過柳冰的身前,她忽然 伸手攔住我。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卻也是我最不知道怎么去回應(yīng)的事情。
她太平靜,平靜的我害怕。
“是的,我可以告訴你,只要你敢動手,我保證下一秒,那些警察就會死在血水中!”女鬼淡淡的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嘲弄。
是啊……
我能怎么辦?
我對付不了女鬼,也打不過張守逸……這一刻除了憤怒之外,我究竟能夠干什么?
一種極度無力的感覺涌上心頭,我險些一頭栽倒在地。
熱血之后,便是頹廢。
我始終是個什么都不行的廢物,就連一個救過我的女孩都保不下來。
女鬼說,這里不是幻覺。
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我不敢想象,當(dāng)鄭曉瞳身上平白多了這么多刀疤之后,她要怎么去接受這樣的現(xiàn)實?
別說好幾道了,一般的女孩子,恐怕一刀都承受不了吧?
就在我渾渾噩噩腦中念頭萬千的時候,忽然就感覺到了一只手摸上了我的臉,把我低著的頭抬了起來。
是鄭曉瞳。
她眼中滿含著淚水,然而臉上卻是極力的想要裝出無所謂的笑容。
“凌飛,我沒事的。”她說。
“前輩們不能因為我的自私而葬送生命,我也不想你因為我的緣故讓剛才的努力付諸東流。”
“請相信我。”她看著我,很認真很認真說道,“我不怕疼,也不怕丑,真的,你不要難受。”
她的眼神單純而善良,淚水亮晶晶的。
我突然說不出話來,呆滯了片刻之后,隨之而來的,就是滔天的恨意。
張守逸!
對他的恨意,甚至已經(jīng)超過了對女鬼的恨意。
在山林里,他聯(lián)合了僵尸對付人類。
在這里,他又毫不猶豫利用傷害鄭曉瞳!
我明白他的想法。
讓鄭曉瞳受刀傷,除了他自己不愿意之外,大概一部分的原因,就是想要逼我動手,至少能夠讓我在接下來的游戲中畏首畏尾!
不擇手段!這個人渣!
鄭曉瞳已經(jīng)走了,她回到了張守逸的身邊,緊緊的抿著小嘴,學(xué)著我的模樣,深深吸了口氣,慢慢閉上了眼睛,我分明看見,她長長的睫毛因為害怕還在不住的顫抖。
“不敢看,就不要看。”柳冰冷冰冰的聲音在我身邊響起,她盯著張守逸,神情平靜的有些可怕。
大概 ,這就是她生氣的模樣吧。
我搖搖頭,跟她一樣,一語不發(fā)看著張守逸。
張守逸對著我得意一笑,伸手挑釁似地揚了揚他手中的刀子:“看著,我要動手了!”
聽見這話,我看見鄭曉瞳的身子顫了顫,然后慢慢的把手抬起來。
張守逸摸了摸反射著寒光的刀身,冷笑一聲,緩緩朝著她的手靠近。
刀鋒觸碰到了鄭曉瞳的手,在我的眼中,一點點的刺破她細膩白皙的皮膚。
然后,鮮血沿著刀鋒開始肆意的流下,與她的皮膚形成了一紅一白的刺眼對比。
鄭曉瞳身子猛地一顫,我分明看見她的眼角,幾滴晶瑩的淚珠緩緩沿著臉頰落下。
啪嗒。
碎在地上,再也看不見蹤影。
張守逸像是故意折磨她一樣,刀子停留在皮肉之中,一點點的開始劃動。
我眼睜睜的看著,鄭曉瞳的手上被他拉出來一道長長的傷口,血流如注!
咬著牙關(guān),我死死的攥緊了拳頭,直到指甲陷進了肉里,甚至刺破我掌心的皮膚。
我從來不是什么冷血的人,哪怕在網(wǎng)上看到一些大人虐待孩子視頻,我都有種跟大人拼命的沖動。
此刻看著鄭曉瞳一個女孩子受到如此的虐待,我感覺自己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叮。
刀子落地,砸出來一個清脆的聲音。
第一刀,終于結(jié)束。
我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鄭曉瞳,半晌之后,我才看見她慢慢的睜眼。
“我不怕疼的,凌飛。”鄭曉瞳蒼白如紙,冷汗涔涔的臉上艱難的綻開一點點的微笑,她看著我,認真無比的說道。
這一刻,我感覺眼角有些濕潤。
說不出話來,我只能閉著眼,對她點點頭。
“游戲還沒有結(jié)束……那么,你們可以繼續(xù)了!”女鬼的聲音仿佛催命一般的響起。
我心里猛然一顫,看了一眼手中的卡牌。
我知道,下一輪,下下輪,張守逸會出的是什么牌。
一共五刀!
整整五刀!
看著鄭曉瞳血流如注的手臂,我突然有種把卡牌扔了認輸?shù)臎_動。
“平靜下來,堅持游戲!”柳冰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她帶著一絲涼意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原本并不溫柔的話語,卻一瞬間成了我的精神支柱。
再痛苦,也無濟于事,不是么……
這幾刀,怎么都是躲不開的!
“我知道了。”我的聲音很沙啞,沙啞到我自己都不明白怎么會有這么壓抑。
從手中抽出來一張九的卡牌,我朝著張守逸走去。
他陰險的笑著,也將一張牌遞到我的面前。
“我一定……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我咬牙,低聲對他說道。
他得意一笑,翻開手中的卡牌:“就你?不可能!”
卡牌上的數(shù)字……果然是二!
我贏了,他又輸了!
鄭曉瞳,要被他割整整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