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道:“活僵尸?”
胡威點點頭:“所以我必須要問清楚你的意思……”
我聽到這句話,內(nèi)心深處先是一陣驚喜,不過隨即又墜入了萬丈懸崖。最后我抓住胡威的手,然后堅定的點了點頭。
我心里想到:如果救活的吳敏只是一具‘活僵尸’,那么這一切還有意義嗎?雖然不太清楚僵尸和活人到底有什么不同,但是我從胡威嚴(yán)肅的眼神里還是看出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
胡威走過來問我:“你想好了嗎?”
我想了想,如果這個辦法可以讓吳敏起死回生,那我還有什么好說的?
所以我點點頭道:“那你快點動手吧,救活吳敏我們趕緊走。”
胡威卻搖頭道:“要想救她,我們不能離寢室大樓太遠(yuǎn)。”
我驚道:“為什么?”
胡威從身上掏出一個盒子,蹲在吳敏身邊道:“只有在這里附近,才能把她的陽氣收回體內(nèi)。否則就算把她救活過來,那她也是一具沒有思想的‘死僵尸’。”
朱芳芳一直在我們身邊站著,表情依舊是很冰冷,但是,我留意到她急切的看著胡威。
隨后胡威打開盒子對我說道:“夏老師,從現(xiàn)在起你們兩個個要在這里替我護(hù)法,三個時辰內(nèi)不能讓任何人打擾我!”
我點點頭拉著朱芳芳走到了一邊,胡威從盒子里掏出一個東西喂到了吳敏嘴里,然后從包裹里摸出一大疊符咒鋪在了吳敏身上。
既然吳敏能夠被神不知鬼不覺的射死,那么看來寢室大樓里的異族人已經(jīng)潛伏在附近了。
我小心翼翼的來到一個小土坡,離我們大概一百米左右遠(yuǎn)的地方,搬起一塊百來斤重的大石頭,接著用一個板栗大小的小石子墊在下面,做了個簡易的機(jī)關(guān)。然后從石頭縫隙里扯了幾把樹藤,把樹藤結(jié)成一條長長的繩子,然后輕輕的放在那個小石子的下面,再把樹藤拉了大約二十米左右寬,一個報警機(jī)關(guān)就被我做成了。
只要上面有人下來碰到這條樹藤,那么那個大石頭就會滾下來。
當(dāng)然,石頭滾動的路線我也計算過一番,怎么滾也是不可能滾到我們頭上的。
我布置好這個機(jī)關(guān)之后,又將一些胡威給我的道具裝下去,例如“蝎子符”。接著輕輕的把蝎子尾巴用石頭砸下來,然后在人比較容易經(jīng)過的地方把尾刺向上的埋進(jìn)了土里。整條尾巴埋進(jìn)土里,居然都還能留出大概兩公分長短的刺。
寢室大樓的人多數(shù)穿的異族人都是草鞋,我保證只要他們踩到我埋的這種‘陷阱’。蝎子刺就會狠狠的扎進(jìn)他們的腳掌心。
至于這種刺上面還有沒有毒,那就是我不知道的內(nèi)容了。
一邊在布置這些,我一邊悄悄的注意著從學(xué)校過來的方向的動靜,根據(jù)時間上來看,射殺吳敏的那個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回到寢室大樓里向蒙赤報信了。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蒙赤遲遲沒有出現(xiàn)。
天上的云層很厚,嶙峋的石頭還能映出一層朦朧的光線。
風(fēng)比較大,時不時的卷起一些沙土飛在我身上。我悄悄的潛伏在兩個大石頭的中間,手里還拿著一塊比較薄的石頭在大石頭上面來回磨動。
這已經(jīng)是我磨出來的第六塊石頭了,關(guān)鍵時刻,這種石頭就是我最鋒利的武器。
胡威那邊沒有發(fā)出任何的聲音,也不知道她現(xiàn)在到底在干什么。
我把磨好的石頭放進(jìn)口袋里,悄悄了從石頭縫隙間爬了下去。朱芳芳則是已經(jīng)用她的本領(lǐng),在吳敏她四周的石頭上,都被她用泥土覆蓋了一層。
走近了我才看到朱芳芳的臉色都有些蒼白,雖然是鬼魂,但是被僵尸傷害到的她也是負(fù)傷不輕。
朱芳芳對我一如冰冷的態(tài)度,然后指指自己的掌心,再指指那些被她貼在石頭上的泥土。
想了想我掏出自己口袋里磨尖了的石頭,然后分給她兩塊,在喉嚨上比劃了一個‘切’的動作。
我走到胡威和吳敏身邊,這時候吳敏全身上下已經(jīng)被密密麻麻的鋪滿了符咒。胡威正用手指上的鮮血在符咒上面畫了一個大大的八卦圖樣。
接著他用銅錢劍快速的在每一張符上一下下的點了起來,嘴里念叨:“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
足足念了五分鐘的咒語之后,他才瞪眼輕叱了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胡威話音一落,我就感到體表似乎有種東西輕輕的從我毛孔上爬過般頭腳生寒。我趕緊退了好幾步,卻聽到山上似乎有人傳來一聲輕微的悶哼。
心里一緊,我趕緊提高了戒備。
接著就聽見轟隆隆一聲巨響,小坡上滾了下來!
寢室大樓里的人來了!
我轉(zhuǎn)頭剛想提醒朱芳芳,她卻早已如鬼魅般閃到了石頭后面,我根本沒有看清楚她躲到哪里去了。
想起胡威說的不能被人打擾,我只好一手抓了塊石頭在手里,攔在胡威面前有點緊張的注意起四周的動靜來。
寢室大樓的人猜到我做的石頭機(jī)關(guān)之后,似乎也不再隱藏行跡,有的人已經(jīng)開始吼叫著從上面沖了下來。
我這個位置看不到上面的動靜,只聽得一陣呼喝聲叫了沒幾下,接二連三的慘叫聲又傳進(jìn)了我的耳朵。看來朱芳芳已經(jīng)悄悄的動手了,我心里擔(dān)心她的安危,卻又不能走開半步。
很快的,我的面前就沖過來了幾個異族人,我手里的兩個石頭扔出去,一個嵌進(jìn)了一個人的眉心,他瞪大眼睛把石頭拔下來,白花花的腦漿就和著鮮血從她的腦門涌了出來,然后她倒地抽搐了幾下,就瞪大著眼睛不甘心的死了。
我十分吃驚地看著自己的手,難以置信,我的力氣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大了?難道是因為“金童”吸血成長的關(guān)系?
另一塊石頭被前面一個人躲過,卻砸進(jìn)了后面那個人的眼眶,我甚至能看到她的眼球爆裂出來的液體飛濺在他前面那個人的后背。
我正想著為什么我能看這么清楚,才發(fā)現(xiàn)地上已經(jīng)有了影子。
此起彼伏的慘叫聲,讓人心里有點寒意,卻又有一種嗜血的感覺涌現(xiàn)。
我抓起剩下的兩個石頭在手上,這次沒有扔出去,而是緊緊的握在了手心,等他沖到我面前,這就是我近戰(zhàn)的武器了。
不過看著寢室大樓的人手里兩尺來長的大刀,我感到自己心里比他刀鋒上映出來的月光還要寒冷。
我兩個石頭扔出去砸了個一死一傷,她也開始警惕起來。最前面的一個異族男子提著刀小心翼翼的一步步向我走了過來。
我開始在猶豫,我要不要把手里的石頭也當(dāng)飛刀扔出去?
現(xiàn)在在我面前的大約有七八個異族人,他已經(jīng)越逼越近。為首的那個異族人已經(jīng)離我只有三米左右的距離了。
我捏緊了手里的石頭,掌心里全是汗水。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覺得旁邊的石頭動了動。
石頭不會動,是石頭上面被朱芳芳她鋪上來的那層泥土動了動。
我只是有這種感覺,我當(dāng)然不敢去看看那些泥土是不是真的在動,我眼前還有幾個異族人向我逼過來,他們的手里都有刀。
為首的那個異族人,已經(jīng)開始走一步刀就往上提一點,等到走到我面前一米半左右的時候,他的刀已經(jīng)揚(yáng)了起來。
我死死的盯著他的刀鋒,想要從他刀鋒的詭計看出他的刀落下來的方向。
當(dāng)時我已經(jīng)有點懵了,我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我怎么能看出他的刀鋒下來的方向,就算是看出來了,我也已經(jīng)來不及躲開,更別提用手里的石頭去擋他的刀。
我保證我的石頭就算擋住了他的刀鋒,也會瞬間被劈成兩截。
所以他的刀舉起向我落下來的時候,我居然死死的閉上了眼睛……
閉眼之前那一剎那,我真的以為我死定了!
但是我閉上眼睛之后,他的刀鋒卻遲遲沒有落下來。我聽到面前傳來幾聲悶哼,我一睜眼,他手里的刀這才落了下來,不過卻沒有落在我的頭上,而是隨著他的手一松,就落在了地上,插進(jìn)了土里,刀柄還在上下晃動。
我睜開眼睛,就看到前面的幾個人居然全部成了‘泥人’。剛才被朱芳芳鋪在石頭上的泥土,居然憑空朝著那幾個人劈頭蓋臉的卷了過來然后把她一個個的緊緊包裹在泥土里面。這種殺人方式實在是太詭異了,只有女鬼才能做得到。
接著更為詭異的是,那些包裹著她的泥土像是被一只看不見的大手捏住一般越裹越緊,越裹越緊……
前面的幾個身影不斷的扭曲,我只聽到那幾個人仿佛是被被子捂住口鼻般只能發(fā)出一種輕微的‘唔唔’聲。
那些包裹住她們的泥土縫隙中間,已經(jīng)開始不斷的濺出血液,紅色的血液在月光下看起來并不顯眼,我只看見暗褐色的液體不斷從泥土里亂七八糟的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