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傳來一陣窒息,我覺得整個胸腔似乎都被壓得變了形,肋骨估計已經(jīng)沒有一根是完整的。
不過奇怪的是被僵尸咬了一口的那只手臂上,傳來一陣麻木的感覺,讓我覺得疼痛感似乎被這種感覺掩蓋了不少,我居然還能挺住沒有昏迷過去。
朱芳芳見我被僵尸壓倒在地,趕緊撲過來想要救我,我伸手指了指另外一只僵尸和臺上的令旗,朱芳芳才一咬牙趕緊跑到那只被我塞了一塊黑布的僵尸面前,伸手就掏出了僵尸嘴里的黑布。
不過朱芳芳卻沒有拿著黑布沖向臺子上的令旗,反而一回身就向我跑了過來,手指一彈,那塊黑布準(zhǔn)確無誤的射進了僵尸的嘴里!
接著這只僵尸也和前面那只僵尸的下場一般無二,渾身抽搐著就倒在地上冒了一陣煙霧。很快就一動不動了!
朱芳芳見僵尸不動了,又趕緊伸手在他嘴里把那塊黑布拿了出來,才向臺子上跑了過去,手里黑布一揮,那個令旗終于被嚴(yán)嚴(yán)實實的蓋住了。
我掙扎著爬起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被僵尸咬過的那只手臂居然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感覺。仿佛那只手已經(jīng)不是我自己的手。
我用左手捏了捏手臂,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臂像是木頭一般硬。
不用想我也知道:我中了尸毒了。
朱芳芳過來扶著我,我趕緊換了一只手拉著她然后走了出去。
不過隨即想到,如果我們就這樣跑出去的話,用不了多久尸毒就會蔓延至我全身。而且只要尸毒侵蝕到心臟,那么我就會成為一只毫無人性的僵尸。到時候神智全無的我,肯定會對身邊的人下口。
走出門口,我對朱芳芳打了個手勢。意思就是讓她先出去等。
不過朱芳芳堅定的搖搖頭。
我明白她的意思是要和我一起。
于是只好拉著朱芳芳繞到了祠堂后面。
走到一個四方形的石洞門口,我聽到那種轟隆隆的聲音就是從洞里傳出來的。
越往里面走,那種聲音就越清楚,聽起來像是有一群腳步整齊的軍人在操練一般的腳步聲。
很快我們就到了一個轉(zhuǎn)彎處,轉(zhuǎn)過彎之后,我看到前面一片明晃晃的火光沖天,人的吆喝聲以及叫罵聲隱隱傳了過來。
不過由于石門里回音太大,我歌本無法聽清楚說的是什么。
和朱芳芳貓著腰,悄悄的一步步走了過去。
前面的人群已經(jīng)越來越清晰,洞里的火光原來是幾十個大大的火把。
我們悄悄的走到了人群的身后,那群人似乎都被眼前的事物吸引,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和朱芳芳已經(jīng)到了她身后。
與此同時,我大吃一驚,看到了胡威,吳敏。他們怎么又進來了?不是逃出了學(xué)校外面等嗎?難道是被抓回來的?
不過我的心卻像是已經(jīng)被尸毒侵蝕了一般完全涼了下來。
胡威盤腿坐在地上,吳敏衣衫襤褸渾身上下都是傷口。面如金紙,嘴角還有淡淡的血絲,胸前的衣服被撕破一大塊,露出了里面貼身的白色內(nèi)衣。
當(dāng)然,這些并不足以讓我感到心驚。真正讓我感到心驚的是,在她的面前,前前后后有著好幾十只雙眼漆黑,臉色白中泛綠的僵尸。
那群僵尸居然全是一身民國軍人打扮,指甲兩寸來長的壯年僵尸,完全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僵尸軍團!
我甚至看到其中的一只僵尸,渾身上下都長著紅色的細(xì)毛,連他的指甲也是紅色的像是沾滿了血液般的眼色。
說他‘渾身上下’都長滿了紅色的細(xì)毛,是因為那層細(xì)細(xì)的紅毛已經(jīng)穿過了他身上厚厚的軍裝,那層毛仿佛是從衣服里長出來的!
那些僵尸嘴里不不斷的發(fā)出嚯嚯聲,要不是因為吳敏她前面擺了一排胡威的道符,恐怕吳敏她現(xiàn)在早就尸骨無存了。
不過眼看著她也支撐不了多久,因為那群僵尸每跳動一下,我就看見胡威的身軀跟著震動一下。
前面地上的符也似乎隨時都要被震得飛了考來。
很明顯,只要胡威一倒下,那么她幾人就毫無疑問要么淪為這群僵尸嘴里的食物,要么被我們前面這群正在津津有味的觀賞著三人斗僵尸的場面的人亂刀砍死!
我迅速的想到,要救她唯一的辦法就只能從外面這群活人身上下手。
想到這里,我趕緊和朱芳芳迅速的貼著墻壁退了出去,轉(zhuǎn)過那個彎我們飛快的向外面跑,接著我跑進了那個剛才被僵尸襲擊的那個大祠堂里,用力的扳斷了中間那根白色的蠟燭,然后舉著半截蠟燭跑出來見到能夠點燃的地方就用蠟燭點了起來。
朱芳芳看到我的行動也知道了我的意圖,抓起一截被我點燃的木頭就開始胡亂的燒起來。
不一會幾棟祠堂都被我們點了起來,然后我把手里的蠟燭一扔,跑到洞里就沒命的朝里面喊道:“不好啦,著火啦……不好啦,著火啦?。?!”
我剛一喊就看見里面人頭攢動,接著我?guī)撞經(jīng)_出來,和朱芳芳就躲在了石門旁邊的一個石頭后面。
很快洞里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驚呼聲響起,幾十個異族手下全部都驚慌的沖了出來。
這時候大火已經(jīng)完全蔓延開來,而且這里本身就水源不足,頓時整個寢室大樓的人亂成了一鍋粥。
我趁亂拉著朱芳芳就往洞里跑,沒想到半路上就遇到了受了重傷的胡威以及背著的吳敏。幾人連多余的話都來不及說,互相遞了個眼色就直接往洞口沖去。
偶爾有一兩個發(fā)現(xiàn)我們的人,被朱芳芳輕松放倒。
逃了出來之后,喘了幾口氣,胡威問道:“我給你的那塊黑布你怎么沒用?”
我愣道:“怎么沒用?我已經(jīng)蓋在了那個令旗上面!”
胡威一臉奇怪道:“那為什么沒有起到半點效果?”
我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胡威想了想道:“那塊黑布,你有沒有用他碰過別的東西?”
我馬上說道:“有!我們在里面遇到兩只僵尸,我們用黑布解決了他們!”
胡威這才無奈的嘆道:“哎,難怪了。鎮(zhèn)尸布沾了污穢之氣,自然會失了效用。”
這時候我也才想起自己被僵尸咬過一口,剛才一陣緊張沒有注意到,現(xiàn)在停下來才發(fā)現(xiàn)半邊身子都已經(jīng)漸漸失去了知覺。
我輕輕拉拉胡威的衣袖,然后把他的手拉過來放在我手臂上被僵尸咬過的地方。胡威馬上臉色一變:“你……”
我趕緊對胡威做了個‘噓’的動作,回頭看了一眼吳敏和朱芳芳二人
胡威“哧”的一聲把我的袖子撕開,仔細(xì)的看了看我的傷口:“還好你現(xiàn)在告訴我,要是再晚上半個時辰,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了。”
我這時候也借著淡淡的月光,看見自己被僵尸咬過的地方有兩個指頭大小的孔,正向外面流著散發(fā)著一股腐臭的黑色液體。
胡威用手在我的傷口上捏了捏,只見他就像捏住一塊豆腐般輕輕松松就在我手臂上擰下一塊肉。
我看著他拿掉一塊肉,卻是一點感覺也沒有。
他捏下一塊腐肉之后,然后從身上拿出一個黑色的拳頭大小的罐子,把那塊肉放在罐子里搗了搗然后又拿出一張符點燃燒成灰混了進去。
接著又看見他從包袱里掏出一截竹筒,從竹筒里倒出一些清水在罐子里,攪拌了幾下之后遞給我道:“喝下去!”
我接過罐子胃里直翻騰,猶豫著說道:“還有沒有其他的解救方法?”
胡威道:“有,但是等找到材料,你已經(jīng)變成僵尸了,快點喝下去!”
我一咬牙,就把自己身上的腐肉拌著灰一口喝了下去。
你要是想知道那有多惡心,不妨想想自己生了膿瘡之后,如果叫你把那個膿瘡吸干,你會是什么感覺?
――沒錯,我現(xiàn)在就是這樣,像是吞掉一大塊膿瘡一般的感覺。
一口氣喝掉那罐子污物,我覺得口龍里似乎還粘著一塊自己手上的爛皮般,喉嚨直發(fā)癢。
胡威看了看我嘆口氣:“你怎么喝光了?”
我瞪大眼睛:“那你要我喝多少?”
胡威道:“本來只讓你喝一半的,另外一半要用來外敷。”
說完搖搖頭又從我手臂上撕下一塊肉,放進罐子里鼓搗起來。
“你不早說。”
要不是我現(xiàn)在半身不聽使喚,我連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清了清喉嚨,那種惡心的感覺始終揮散不去。胡威又弄好了一罐子解藥,然后開始在我的傷口處涂抹起來。
不一會我就感到原本失去知覺的半邊身子開始傳來一點點酥麻的感覺,接著變成又麻又癢。再過了一會,就變成了火辣辣的疼,半邊身子都像是著了火一般傳來讓我忍不住咬牙但是鼻子里依舊輕哼出生的疼痛。
我忍不住躺了下來,全身開始微微顫抖。
吳敏看到我的異樣,趕緊問道:“夏老師,你怎么了?”
她以為我受傷了已經(jīng)撲到了我面前,一副驚慌失措?yún)s又束手無策的模樣。
我只好咬牙說道:“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