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在辦公室里頭也聽到了一個聲響,當時朱坤說是養(yǎng)的小狗,我從他的神情當中看得出他在說謊。而且當時他很慌張,我猜測這里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伸手扭了一下這儲物間的門把鎖,鎖住了,而且這個鎖頭的跟辦公室大門的完全不一樣,所以沒辦法用信用卡打開。
我聳聳肩膀,示意胡威沒有辦法。
胡威笑了一笑,從他的白色帆布包里面拿出一個拳頭大的工具包,這包很精致,還有一條拉鏈,他將拉鏈拉開之后,從里面掏出一枚類似于瑞士軍刀一樣的東西,但是比瑞士多功能軍刀要更加厚一些。
他看了一下門把鎖上面的鑰匙孔,然后從那把類似軍刀的夾縫里邊抽出一根有倒鉤的刀片,很細小,寬度不足0.5厘米。他將倒鉤插鑰匙孔,搗鼓了幾下,沒有開,隨后他又從軍刀抽出跟大一點的倒鉤,如此試了十幾次。這軍刀也真是神奇了,居然藏著十幾把倒鉤。
胡威試了十多分鐘,我在一旁耐心地等待著。終于,聽到房間門鎖上嗒的一聲,胡威伸手一扭,門開了。
我們兩個對望一樣,互相擊掌慶賀。
“你這工具是什么東西?”
“嗨!就在超市里面買的折疊刀,可以用來開鎖,我尋思今晚要撬門可能會用到就帶過來了。”
門開了之后,我們從外頭探了一下,里面很黑,我們不敢開燈,就只能繼續(xù)用手電筒往里面照了。
老實說,我對黑暗的地方始終有些懼怕,不是說經(jīng)歷得多了膽子就大的,有時候反而覺得,遇上太多那些東西膽子會變得越小。我現(xiàn)在聽到蚊子聲都會以為有鬼怪朝我靠近呢!
我們兩個一步一步地就進了儲物間,我躲在胡威身后。胡威舉著電筒在這儲物間找了一圈,想不到里面的空間居然那么大,足足有七八十平米啊!這儲物間的規(guī)格竟然比外面的辦公室還要寬。
但是這一圈下來,發(fā)現(xiàn)這里面沒有什么特別的,就是一些鐵架子,架子上擺了很多紙箱、檔案文件和書籍之類的東西。
這個時候我拍了一下胡威的手臂,讓他把電筒往南面的窗戶旁邊照一下,這窗戶旁邊有一個箱子倒在了地上,還有一個箱子更大一些,就像是家里裝電冰箱的那種箱子,這箱子直挺挺地立在窗邊上。
我尋思,這個倒下來的箱子,就是我們之前聽到的響聲來源。
胡威跟我示意了一下,我們兩個緩緩朝著那個床邊的大箱子靠近。
一路走過去,我的心撲通撲通跳,這里面究竟是什么呀?說實話,現(xiàn)在我還真希望是一條小狗在里面呢!起碼這樣不用害怕。
也許是聽到了我們的腳步聲,這箱子動了一下,很劇烈,我們愣了一下,胡威豎掌,讓我別再往前走了。
胡威試探性地問道:“有人在里面嗎?”
沒有回應(yīng),胡威又喊了一次,這一次聲音變得更大一些:“請問有人在里面嗎?”
“唔唔唔唔!”
這時候里面終于有一個聲音傳了出來,不過就像是被捂住了嘴巴一樣,發(fā)不出聲。再加上隔著一個厚厚的箱子,聲音就更加低沉了。
我跟胡威同時一驚,上前幾步,胡威拿出剛才的那把折疊刀,這次從里面抽出大拇指那么寬的長刀片出來,輕輕插進紙箱里頭,往下一刮,連續(xù)幾刀下去,隔出一個小窗口,讓我們看清楚里面的狀況。
我趕緊拿電筒往里面一照,這一照,才讓我差點沒嚇死過去。
這里面困著的不是別人,這人的整個臉有一大半都被包裹著,尤其是嘴巴,為捂得最嚴實,臉的下半部分只有兩個鼻孔漏了出來,用來呼吸,再來只能看到她的眼睛了。但是我從她的咖啡色長頭發(fā)可以判斷出來,這個人正是我苦苦尋找的,已經(jīng)失蹤了的手語老師,吳敏。
興許是燈光太過強烈,我一照過去她的臉就低下去了,眼睛根本睜不開。
看到她竟然受這種折磨,我鼻子一陣酸楚,輕聲叫了一句:“吳老師?”
吳敏身體抖了一下,迎著強烈的光看向我,我看到她的眼中充滿了喜悅與痛苦,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快,快把箱子割開,全部割開!”我急切地對胡威說道。
胡威伸手敏捷,三下五除二就把整個大箱子給隔開了。
但是沒那么簡單,當著箱子全部隔開的時候,我們才有些絕望,因為紙箱里面還有一個鐵籠,這鐵籠的框架很稀疏,我一個頭都可以伸進去,但是吳敏老師蜷著身體被鎖鏈給纏繞著,這樣是出不來的。
而且我朝著吳敏老師看去,她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被扒得差不多了,就剩下一小部分還穿著??吹竭@般情景,我心頭的怒吼一下就涌上來了,朱坤這個畜生,簡直就是一個變態(tài)殺人狂,我一定要將他繩之以法。
我蹲下來輕輕將她嘴巴上粘著的膠布一圈一圈地撕開,吳敏老師抽泣得越來越厲害了,隨著她嘴巴上的膠布被撕開,她的哭聲也越來越響亮了。
我對她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告訴她說:“別出聲,我這就救你出去。”
“胡先生,你趕緊想把法把這鐵籠子的鎖頭弄開呀!”
“好,稍等一會兒!”
胡威又用剛才的辦法,用折疊刀來開鎖頭,不過這一次好像沒那么順利,我已經(jīng)把吳敏臉上的膠帶都慢慢撕完了,他還沒開好鎖頭。
“不行啊!這鎖頭跟門那種不一樣,用折疊刀開不了。”
我有些著急了,雖然說這大晚上的朱坤不太可能回到辦公室來,但是我看到吳敏這樣被困在鐵籠里受苦,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吳敏見我打不開鎖頭很心急,竟然破涕為笑地說道:“沒關(guān)系的,夏老師,我本來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臨死前能夠再見你一面,已經(jīng)是上天很照顧我了。”
我深深吸了一下鼻子,眼淚已經(jīng)在眼眶上打滾了。趕緊把我自己的上衣脫掉,給吳敏披上。
胡威又搗鼓了半天,仍然沒有打開,就在我準備沖出去找鐵錘把這破鎖頭給砸開的時候,胡威拍了一下腦袋說道:
“哎呀!我真是笨??!還有一個辦法!”
隨后他從白色帆布包里頭拿出兩張符紙,將它粘在了鎖頭的鎖架上面,并對吳敏說道:
“吳老師,你往后靠一點,別被燙到了。”
吳敏愣愣點了兩下頭,把身體往后一挪,擠到了最角落的位置。這個時候,只見胡威兩根手指頭在胸前擺出了一個法訣一樣的手勢,嘴里念了兩聲之后,那個鎖頭在我的注視下,噗的一聲,竟然像是木頭一樣燒著了,不過這火焰很奇怪,竟然是紫色的祥云火焰,一小撮,燃燒了沒多久,啪嗒一聲,那鎖頭的架子就熔斷了,下面的鎖頭也掉下來。
胡威順手從包里掏出一瓶水,往那灼熱的鐵上面澆了一點水,嗞的一聲,整個都很快溫度就降下來了。
我趕緊將鐵籠的門打開,跟胡威一起把吳敏從里面給救出來。
吳敏身上就穿著一件黑色內(nèi)褲,連上面的內(nèi)衣都被脫掉了。這種節(jié)骨眼上了,我跟胡威可不是磨磨唧唧的人,救人要緊,趕緊想把法解開她身上纏繞著的鐵鏈。
幸運的是,這鐵鏈上沒有鎖頭,就是纏繞了很多層,將她裹得動彈不得。鐵鏈解除掉之后,我將上衣套進她的身上,然后將她扶了起來。
因為坐太久的關(guān)系,吳敏纖細的雙腳顯得無力,臉上的表情也很痛苦,我和胡威幾乎是架著她起來的。
“怎么樣?能走路嗎?”
吳敏眼淚汪汪地搖頭。我用電筒照了一下她的大腿,我的天吶,原本白皙的大腿上滿滿的都是淤青,還有她的手臂上也是,臉上,脖子上也有很多地方有淤青,可想而知她是遭受了朱坤那個畜生多少非人的虐待啊!
我腦子一轉(zhuǎn),說道:“胡先生,勞煩你背著吳敏老師,待會下去之后,我們不能從正門出去,這樣肯定會被老林阻攔的,我們先繞到籃球場的角落,就是剛才你翻墻進來那個位置,你們兩個從那里出去。”
胡威點了點頭,輕手輕腳地將吳敏背在身上。說著我就拿起電筒,準備出了這間儲物間。當我們走到門口的那條暗廊的時候,我情不自禁地往那供桌上的“黑瞳石”望了一眼。
胡威也看了一眼,隨后說道:“快走吧,這個東西現(xiàn)在碰不得。等我?guī)煾富貋碓偬幚怼?rdquo;
“好!”
背著吳敏,我們還是像剛才進來時候的辦法,準備用黃布條包著頭出去,以防止被走廊上的攝像頭拍到了。而就在我們準備出去的時候,我聽見走廊外面有腳步聲,而且是朝著這辦公室來的。
我心頭一慌,趕緊給胡威做手勢,讓他往后退??墒峭睦锿四??眼看著那個人已經(jīng)站到了門口的位置,正掏出鑰匙來開鎖頭了,我們趕緊一溜煙地跑回了剛才的那個儲物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