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馨?你想讓她去殺人?”我聽了岳函詢的話大吃一驚,沒想到他會把這個最難抉擇的事情交給梓馨。
別說是我了,就是梓馨和劉晴聽了都很吃驚,雖然我們經(jīng)歷的邪門兒事不少,可是殺人的事情誰都沒干過,就算吳青是個怨尸,可她也是活生生的,怎么能讓梓馨動手呢。
“不行的話就讓我來吧,讓我?guī)鋈フ覀€地方埋掉,也省得你們被牽連到!”劉晴想了想站出來對我們說的。
我知道她是好心,就算以后被人發(fā)現(xiàn)吳青死掉也沒法查她的死因,但是岳函詢卻搖了搖頭:“不行,這件事必須要梓馨來……”
岳函詢說完以后走到梓馨面前,在她耳邊小聲說了幾句,然后拉著我和劉晴往后退了兩步。
梓馨瞇著眼想了想,點(diǎn)點(diǎn)頭以后把吳青拉到床上,和她面對面坐在了一起,現(xiàn)在的吳青已經(jīng)神志模糊了,梓馨慢慢張開嘴巴,一股黑氣從她嘴里冒了出來,我知道這是魁珠放出來的,沒想到她已經(jīng)對這東西掌握得這么熟練了。
在梓馨張開嘴的同時,吳青也似乎受到了什么影響,嘴巴也慢慢地張開了,那股黑氣跟著涌進(jìn)了她的嘴巴,不一會兒從里邊勾出來一道綠氣,正是吳青體內(nèi)的怨毒!并且把這些怨毒全都拉倒梓馨的口中,被她大口大口地吞了下去。
隨著怨毒的拉出,吳青的神色越來越萎靡,兩只眼睛都睜不開了,身上的皮膚也開始干涸,就好像一只泄了氣的皮球似的,只不過沒有那么夸張罷了,看來怨毒不僅是怨尸用來攻擊的手段,也是他們賴以生存的能量支撐。
我不可思議地看了看岳函詢,這小子正翹著嘴角笑呢,原來他說的要讓梓馨去殺掉吳青并不是真的殺掉,而是先把她身上的怨毒吸干,這樣的話吳青也就自然而然地斃命了……
眼看著一個花季少女就這樣煙消云散,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舒服的,可是留她在世上也不是什么好事,害多少人不說,想必她自己也不希望自己這樣無休止地去披死人皮,去當(dāng)滄浪的走狗!
很快梓馨就吸干了吳青身上的怨毒,而吳青也變成了一個近乎于干癟的干尸,混身上下沒有了一點(diǎn)兒人色。
“好了,劉晴你把她拿出去賣掉吧,就算被人找到也查不出她的身份了,還以為是幾百年前的古尸呢。”岳函詢笑著對劉晴說,劉晴點(diǎn)點(diǎn)頭抱著吳青從窗戶飄了出去……
“梓馨,你現(xiàn)在吸收了大量的怨毒,可和以前侵入體內(nèi)的那些不一樣,需要趕快把它們煉化吸收,否則對你的身體也會造成一定的傷害,正好明晚就是陰歷十五,我教給你一個辦法,可以加速你吸收的過程!”岳函詢笑嘻嘻地把他的方法對我和梓馨講了一遍。
之后的這一天時間里,梓馨留在房間里煉化怨毒,岳函詢到學(xué)校去看了一下,所有女生都沒再出事,也沒人把昨天的事情講出來,大家都安安靜靜地去上課了,滄浪沒有在學(xué)校出現(xiàn)過,我和岳函詢這才松了口氣。
劉晴也把吳青的尸體埋到了秦嶺的山陰里,算是解決了我們的一個麻煩吧,不過就苦了她的父母了,孩子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這輩子都不好過了。
到了第二天的晚上,我和梓馨從家里出來,直奔嶺南市區(qū)的最高點(diǎn),也就是嶺南電臺的發(fā)射塔,一棟三十三層的建筑物樓頂。
岳函詢告訴我們,如果想讓梓馨在短時間內(nèi)把那些怨毒都吸收干凈的話,需要在陰歷十五的這天晚上借助圓月的陰力將怨毒熔煉,所以我們兩個才會來到這兒。
對于我和梓馨來說,潛入這棟大樓簡單得很,很快我們就來動了樓頂,在這里可以看到幾乎整個市區(qū)的情況,而且還是距離月亮最近的地方,明亮地月光揮灑下來把整個市區(qū)都看得很清楚。
梓馨按照岳函詢教給她的方法煉化怨毒,我就坐在一邊兒休息,看著她把嘴里的魁珠吐出來,身體里的怨毒也開始圍繞著魁珠盤旋,飛速地熔煉進(jìn)去,如果她把這些怨毒都吸收的話,估計實(shí)力將會有一個很大的提升!
唰!就在我特別無聊的時候,突然看到遠(yuǎn)處街尾人影一閃,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人沖了出來,跑得還挺快,而在她的身后還緊緊跟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應(yīng)該也是個人,但是渾身都是破碎的布條兒,身上很臟,一跑起來渾身都是灰……
“這個人的身影怎么這么眼熟呢?”我看著前邊這個身穿白色衣服的人想道,距離太遠(yuǎn)看不清臉,不過身材卻很好,好像是個女的……
“原來是她!怎么會被人追呢,而且還挺狼狽的……”等她們跑近了我才看清楚,原來前邊這個身穿白色衣服的女人正是我在鼎皇會所見到的雙胞胎中的一個,至于是滄瓊還是滄謠我離這么遠(yuǎn)還分辨不出來,不過可以看得出她身上已經(jīng)受了不輕的傷,正在逃命,而她身后的那個東西很明顯不是正常人。
“梓馨你繼續(xù)煉化怨毒,我下去看看!”我扭頭對梓馨喊了一聲,快速地朝樓下跑去,在這座城市里我還想不出有什么人或者什么東西敢和滄家作對,因?yàn)樗齻儽澈笥羞@無比堅(jiān)實(shí)的財力和人力,尤其是血衣道,更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惹得起的,所以敢追殺她的人一定非同小可,而這個人我目前只能想到一個……
沖下樓以后正好看到她們從我面前跑過,我也一眼就認(rèn)出了正在逃走的人是滄瓊,因?yàn)樗樕嫌幸还捎?,相對來說滄謠更婉約一點(diǎn)。
滄瓊見有人突然沖出來被嚇了一跳,抬頭一看是我,十分意外地瞇了瞇眼睛,這也是我昨天發(fā)現(xiàn)她的一個小動作。
不過她并沒有打算停下來,而是十分警惕地瞪著我,從我身前飛速地跑了過去。
我沒攔她,而是朝她身后的那個家伙看了看,結(jié)果卻大吃一驚,這個家伙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具尸體,一具死了很久,而且渾身血肉并沒有完全腐爛,已經(jīng)硬邦邦僵硬在骨骼上的尸體,渾身上下都烏漆墨黑的,身上的衣服也是幾百年前的,已經(jīng)破碎成了爛布頭兒。
看樣子他的目標(biāo)只是滄瓊,對我不聞不問,甚至對我連看都不看,死命地朝滄瓊撲去。
剛才滄瓊見到我太吃驚了,所以腳步上慢了兩下,被那死尸抓住機(jī)會,沖上去就是一爪子。
他那爪子都干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指甲半尺多長,就好像五根鋼筋一樣,別說是肉了,就是鐵皮也能給抓出五道溝了,就聽哧地一聲,滄瓊后背上的衣服被他一爪子抓了個稀碎,鮮血順著傷口噴了出來,疼得她哎呦一聲跌倒在地。
死尸見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沖上去又是一爪子,不過這次可是直奔滄瓊的脖子,如果被抓中的話絕對沒有活路。
可是滄瓊也不是吃干飯的,我見識過她用道術(shù),實(shí)力絕對沒的說,絕對不會這樣被死尸給抓死的,所以我就沒有出手幫忙,再說了,我也沒理由幫忙,現(xiàn)在我和她畢竟還是敵對方。
滄瓊果然不是白給的,雖然受了重傷,可還是在關(guān)鍵時刻甩出去兩張黃符,其中一張正和死尸撓過來的爪子撞在了一起,就聽噗地一聲炸出一團(tuán)烈火,把他爪子給炸了回去,另一張則正中他的胸口,炸得他身體微微晃了晃,但是黃符的威力還是不夠大,根本沒把死尸傷到多重,只能暫時阻止了他的攻勢。
滄瓊趁機(jī)從地上爬起來,略微有些幽怨地朝我瞥了一眼,轉(zhuǎn)身就跑,現(xiàn)在她可是傷上加傷,速度和先前已經(jīng)沒法比了,再想逃出死尸的追殺絕對不可能!
不知道怎么的,我看了滄瓊的眼神以后突然感覺很不是滋味兒,不是因?yàn)樗昧耸裁疵曰笕说男靶g(shù),而是突然想到自從我第一次見到她到現(xiàn)在,好像她都沒對我們怎么樣,甚至十分爽快地答應(yīng)讓我們走,而今天我見到她被死尸追殺卻冷眼旁觀,細(xì)想想自己確實(shí)有些冷酷無情了。
想到這里我飛身沖上去,一個旱雷劈向死尸的后背,現(xiàn)在他正出手朝滄瓊攻擊,而滄瓊也沒力氣再招架了,對于這個銅皮鐵骨的死尸,她已經(jīng)沒有辦法抵擋了。
“轟!”旱雷瞬間劈到了死尸身前,可出乎我意料的是,這東西竟然好像聽到了一樣,準(zhǔn)確的說他好像早就知道我要出手一樣,先一步向旁邊夸了一步,我的旱雷從他和滄瓊中間穿過,把一棵小樹給劈斷了……
“咦?這東西有點(diǎn)兒意思!”我心里可奇怪了,按說我出手的速度絕對不會讓他有躲閃的機(jī)會,唯一的可能就是他知道我要出手,可是這么一具只知道攻擊的死尸怎么可能會有這么聰明,難道他是從滄瓊看我的那一眼察覺到的?不可能……絕對有問題……是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