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段黑被我打中以后,兩只小眼兒翻騰了兩下,噗嗤一聲摔倒在地不動了,我見了可高興壞了,沒想到一只耳給我的藥包這么靈驗。
可是一只耳說過擊中五段黑以后只能把它迷暈三四秒鐘,我現(xiàn)在也顧不上惡心了,趕緊跑過去掐住它的七寸,使勁兒捏了一下,五段黑十分順從地把嘴巴給張開了,我左手捏著那顆藍色的小藥丸兒使勁往它嘴里塞去,只要它把這個吃掉就算是徹底解決戰(zhàn)斗了。
“住手!”就在我要把藥丸塞進五段黑嘴里的前一刻,突然在我身后不遠的地方傳來一道沉悶的聲音,我聽了以后大吃一驚,但是來不及回頭觀瞧,趕緊把手里五段黑的腦袋使勁兒按在地面的藥包上,五段黑馬上就要醒過來了,如果我不這么干的話肯定要被它給反擊。
五段黑都快醒了,也只有藥包能暫時把它給制住,然后我才瞪大了眼睛朝身后看去,因為我已經(jīng)聽出來了,阻止我的不是別人,正是和我一起來救梓馨的一只耳……
我本來已經(jīng)夠吃驚的了,按說讓我給五段黑塞藥的是他,可是臨到最后卻又阻止我,弄得我心里直納悶兒,可是當(dāng)我回過頭朝他看過去的時候,兩腿一軟差點沒摔倒!
“皮鼠!”當(dāng)我看清楚一只耳的時候,頓時渾身汗毛倒立,原來一只耳雖然受了點傷,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站起來了,而先前我在城墻根兒見過的那只皮鼠正笑嘻嘻地坐在他肩膀上!
細長的身子像黃鼠狼一樣,渾身灰褐色的細毛,四只鋒利的小爪子,尤其是頭頂上的那撮白毛最引人注意,一臉奸笑,和人一樣的表情,而它的背后和棘鼬有著很大的不同,棘鼬后背上全是倒刺,好像一排鋸齒似的,皮鼠卻只有一根,還是細長地從后背里長出來的,從后背直沖著自己的頭頂位置,像是背了一支矛!
“唳!”剛才被五段黑抽飛的九哥在空中盤旋了一圈,見皮鼠坐在一只耳肩上,而一只耳竟然無動于衷,兩只眼睛呆呆地看著我,一點動靜都沒有,啼叫一聲張開它鋒利的爪子朝皮鼠急速沖來。
皮鼠抬頭看看它,不屑地笑了笑,一低頭用自己后背上的那根骨刺對準(zhǔn)九哥,然后全身猛地一用力,就聽哧地一聲,那根骨刺像箭一樣射了出去。
九哥的眼里可不是一般的好,眼看著骨刺射了過來,趕緊撲閃了兩下翅膀,想從旁邊閃開,可是沒想到它的速度太快了,就聽噗嗤一聲,骨刺正扎在九哥左邊翅膀上,疼得它哀嚎一聲從半空掉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九哥!”我嚇壞了,眼看著九哥沒了動靜,趕緊跑過去把它扶起來看了看,還好骨刺只是傷到了它的翅膀,雖然摔得七葷八素的,可是沒什么大礙。
“行了,站起來!”就在這時,一只耳又說話了。
我心里這個納悶兒,明明他已經(jīng)有些癡呆了,怎么說話卻這么清楚呢,而且聽語氣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等我看了他一眼才明白,原來坐在一只耳肩膀上的皮鼠正用手捂著自己的嘴,在一只耳僅有的那只耳朵邊小聲地說著什么!
“原來是你這東西在搗鬼!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見一只耳已經(jīng)徹底被這個邪門兒的玩意兒給迷住了,指著它要沖上去救人。
可是還沒等我走兩步,唰地一聲棘鼬從旁邊跳了過來,惡狠狠地瞪著我,看它的意思只要我再往前走一步,它就要用它后背上鋒利的鋸齒把握割成肉塊兒了。
現(xiàn)在我終于明白了,棘鼬并不是被我們用老貓抓住的,而是它自己送上門來的,可是它為什么要這么做呢,難道說只是為了控制一只耳?說起來也有這種可能,憑一只耳的能耐它倆確實不容易得手,所以才會先讓棘鼬假裝被我們抓住,然后等待機會讓一只耳受重傷,皮鼠再現(xiàn)身迷住他!
“不對,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天皮鼠不會露面,更不會把黑貓弄死,還把腦袋給我們?nèi)映鰜?,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的話,當(dāng)時它們只要讓兩只貓把棘鼬抓住就可以了,這里邊肯定還有別的事情,而且還是臨時起意!”我很快就否決了先前的想法,等著棘鼬和皮鼠沒有說話。
“小子,想要他活命的話,就聽我的吩咐,否則這老東西只有死路一條!”一只耳用手指著自己說道,看上去詭異得很,不過我知道他這完全是皮鼠的授意。
“你們兩個畜生,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他有丁點兒損傷,信不信我把你們兩個烤著吃掉?”我可不是軟蛋,還從來沒被人脅迫過,現(xiàn)在兩只耗子就想讓我唯命是從,真夠可笑的。
皮鼠聽了我的話噗嗤笑了一聲,用它那兩只小眼睛掃了一只耳一眼,也不知道怎么的,一只耳慢慢地把自己右手抬了起來,咔嚓一聲掐住自己的脖子,而且還在一點點地加力,掐得他兩只眼睛都鼓了起來,喉骨咯吱咯吱直響,如果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一會兒他可就要死在自己手里了。
“住手!我宰了你們!”我見一只耳眼看就要憋死了,舉起手里的五段黑當(dāng)成鞭子要朝皮鼠抽過去。
可是還沒等我靠近它們,一只耳又把左手舉了起來,這次食指和中指對準(zhǔn)了自己的雙眼……
看到這兒我趕緊停下來,如果我再往前沖的話,一只耳肯定雙眼不保,我強壓著心里的火,喘著粗氣瞪著皮鼠,長這么大我還沒被這樣脅迫過,而且脅迫我的還是兩只畜生。
“給我老實點兒,現(xiàn)在我吩咐你怎樣,你只管照辦就是,如果有半分違抗,這老東西就死定了,把你手里的五段黑弄醒!”皮鼠見我停住了,一臉冷笑地對我說。
把五段黑弄醒,那我不是第一個要被它給咬死,這和自殺有什么區(qū)別!
“不要!”這時一直在門口站著的梓馨說話了,她知道我把五段黑弄醒以后是什么后果,可是她又不敢跑出來阻止我,對門口的蛇藥她好像也很抵觸。
“哼,我數(shù)三聲,如果你不照辦就給這老東西收尸吧!一!”一只耳在皮鼠的授意下對我說。
我看看一只耳,又看看為我擔(dān)心的梓馨,心里一時拿不定主意,如果我把五段黑弄醒,我的小命肯定玩完了,可是如果我不那么做,一只耳絕對要死于非命,仔細想想他可是為了我的事情來的,完全是為了幫我把梓馨救出來,否則的話絕對不用來趟這場渾水,直接用飛鷹把梓馨肚子里的種囊解決掉就行了。
現(xiàn)在可好,不但人沒就成,還把自己給陷入了死地,他要是因為我的事情搭上性命,我這輩子心里可過意不去。
“好,你不能再傷害他,我聽你的!”我轉(zhuǎn)眼拿定了主意,寧可我自己沒命,也不能讓一只耳有任何閃失。
聽到我這句話,梓馨兩腿一軟差點沒摔倒,可是皮鼠和棘鼬卻吱吱地笑了起來,這東西自己不會說話,卻能把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通過一只耳說出來,真是要多邪門有多邪門兒。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顧不上去扶倚著門框的梓馨了,走到水龍頭前把它打開,用水猛地沖了沖五段黑的腦袋。
受到冷水的猛激,五段黑使勁兒張了張嘴巴,兩只無神的眼睛左右看了看,最后把目光鎖定在了我的身上……兇惡地朝我吐了吐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