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少給我放屁,昨天她還好好的!”我聽了他的話大吃一驚,一把揪住他脖領子喊道。
“大哥,我真沒騙你,她天生就是個癱子,爸媽也不喜歡她,尤其是生了個弟弟以后就把她扔到老宅子來了,這些年一直沒出過屋,都是鄰居們每天送點吃的她才活了這么大……”醉鬼趕緊給我解釋。
“……”聽了他的話我的臉唰地白了,梓馨是癱子?從來就沒出過屋?那昨天是怎么回事,我遇鬼了?我心里多么不想醉鬼的話是事實,可看他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在說假話。
“還有什么,快說!”我大聲朝醉鬼喊道。
“沒了,大哥,我用我親媽保證絕對沒別的了!”醉鬼怕我揍他,趕緊求饒。
“滾你媽蛋的。”我一拳打在他臉上,這小子殺豬似的嚎了起來,本來我不想揍他,沒想到他竟然無恥地用自己老媽來起誓,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這樣的東西。
看來真像我想的那樣,梓馨身上的確有很多迷一樣的東西,一個先天的癱子,為什么突然會走了,而且還要把我?guī)Щ丶襾?,可是她要圖謀不軌的話為什么最后還讓我走呢?
我一邊想著一邊從醉鬼家出來,心事重重地朝梓馨家走去,順著馬路我很快就到了她家門口,這里還是給我一種陰森森的感覺,尤其是我知道她的事情以后,現在我想往前走兩條腿都不聽使喚了。
就在這時我聽到院子里傳來了兩聲吱吱的叫聲,這種聲音我可再熟悉不過,以前家里住平房,晚上那些耗子到處亂竄,時不時的就會這么叫上兩聲,可是院子里的和我平時聽到的不一樣,叫得好像挺慘的!
“這是怎么回事?按說大白天的耗子不會平白無故地跑出來才對!”我心里立馬起疑了,想了想以后決定先不進去,轉身朝隔壁走去。
梓馨家的隔壁早就搬走了,大門敞開著,我輕悄悄地走進去,從墻角搬過來一張破桌子,放到這家和梓馨家相鄰的墻下。
“雖然有點齷齪,還是偷偷看看的好……”我以前可沒干過趴人家墻頭兒的事兒,輕輕地爬上桌子,把腦袋探了出去……
院子里靜悄悄的,沒有看到老鼠,再透過窗戶朝屋里看去……
結果這一看我差點從桌子上掉下去,原來梓馨也正盤膝坐在床上,可是在她的對面竟然盤著一條胳膊般粗細的大蛇,銀白色,而且身上隔一節(jié)就會出現一道黑色的紋理,一顆又小又尖的三角腦袋正抬起來看著梓馨……
這種黑白相間的蛇我可從來都沒見過,以前聽老人說過,越是花紋鮮亮獨特的蛇毒性越大,再說了,我們這里氣候寒冷,它根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里!
看到眼前的場景,我的心都快掉出來了,梓馨和它離那么近,一個弄不好可要被它給咬傷的,突然間我心里涌起一股想要救梓馨的氣勢,結果剛要翻墻跳過去的時候,我又發(fā)現了不對。
那條黑白蛇用腦袋點了點它面前的床,我奇怪地順著它點的方向看了看,只見五只肥大的耗子正哆哆嗦嗦地趴在床上,雖然黑白蛇沒叼住它們,可是誰都不敢跑,更不敢亂動,似乎是被黑白蛇的氣勢給震懾住了。
接下來最讓我不可思議的事情發(fā)生了!梓馨似乎是受了黑白蛇的指示,竟然抓起其中一只耗子,張口就要咬它脖子……
“?。?rdquo;我見了這架勢嚇了一跳,情不自禁地喊了一聲,幸好我發(fā)覺的及時,趕緊用手把自己的嘴捂上了。
但是事情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簡單,雖然我沒讓聲音發(fā)出來,可是我的動作卻被陽光給投射到了梓馨旁邊的墻上,她一眼看了個正著,臉上微微詫異了一下,一偏頭視線正和我對到了一起……
“遭了,被她發(fā)現了,這怎么辦!”我心頭一沉,走也不是,繼續(xù)看也不是,只能這么直勾勾地盯著她。
就在這時那條黑白蛇似乎發(fā)現了什么不對,也順著她的目光朝我這里看了過來,眼看著它就要發(fā)現我了,可是還沒等它完全扭過頭,梓馨竟然慌亂地挪了挪身體,把我給擋在了背后!
這一瞬間我明白了,她是在保護我,昨天她趕我走一定也是出于對我的好心,雖然我不知道她把我引誘到這里來干什么,但是我知道一定和那條黑白蛇有關。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梓馨把手伸到我背后向我揮了揮,看她的意思是讓我趕快走,而且很著急的樣子。
我看了以后無奈地嘆了口氣,這條黑白蛇可不是我能對付得了的,而且看梓馨的樣子就知道我去了也是白白送死,梓馨既然能和它處在一起,那就肯定沒有生命危險,于是我咬咬牙,放棄了沖進去的念頭,輕輕地從桌子上爬下來,六神無主地朝村子外走去。
我現在滿腦子都是梓馨的樣子,第一次她十分不舍,可是卻絕情地讓我滾,第二次她替我擋住黑白蛇的目光,讓我離開她家,雖然我現在還是不明白她為什么會這么神秘,為什么會和那條黑白蛇在一起,而且還要去咬那些耗子,但是我明白她現在是真心護著我,否則也不會做出那樣的舉動,估計她這樣做是因為當天我不顧自己安危從飛鷹抓下救了她。
“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如果你是被那條黑白蛇給脅迫的,我一定把它的皮扒了做腰帶!”我狠狠地咬了咬牙說道。
我沒有回家,出了村子以后直奔瞎子胡同,因為我越想越感覺那個一只耳說的話另有所指,他似乎對我和梓馨的事情了如指掌,雖然他曾經指派飛鷹要去傷害她,可是依我的直覺判斷,他不但不會傷害我,而且很可能會幫到我!
打車來到瞎子胡同,這里可以算是我們市的老城區(qū)了,還別說,這里之所以叫瞎子胡同就是因為很多盲人居住在這里。
一進胡同口,我就看到了昨天晚上挑釁我的一只耳……正在和一位盲人老頭兒下象棋……
“將!你輸了老孫!哈哈哈哈!”一只耳大笑著把自己手里的棋子拍在棋盤上。
他對面的那個盲人老頭兒用手摸了摸棋盤,表情激動地指著一只耳罵道:“你個憋孫兒,肯定偷了我的棋子兒,你個不要臉的東西!”
“少廢話,認賭服輸,不玩了不玩了,晚上你請客!”一只耳聽了用手把棋子給劃亂,一臉不服氣地說道。
那個老孫被他氣地吹胡子喘粗氣,可是沒辦法,自己又狡辯不過他,其實按我說應該是沒他那么不要臉……
“一只耳!不……大叔……”我走上前去叫他,一不小心把自己心里想的話給說了出來,可是要改已經晚了,一只耳已經聽見了,臉色立馬變得難看起來!
“老子最他媽討厭別人叫我這個……”一只耳罵了一句轉身朝我看過來,當他看清楚我是誰的時候,馬上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臉上笑的都開花兒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跟我來!”一只耳也不問我干什么來了,一把拉住我胳膊往胡同里邊走去,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一座四合院門前。
一只耳在門前停住,用眼仔細地在我臉上和身上看了看,又用他那像鷹爪子一樣干枯的手在我臉上手上捏了捏,面色沉重地說道:“你小子無父無母,連親戚朋友都沒有,也算個苦命的孩子,這樣吧,以后你就跟我住在這兒吧,反正我空房很多,一個月給我交一千塊房租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