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玉帶我來到了懸浮在蒼茫浩天中的魔界,遠遠傳來沉郁清悅的笛聲,寒玉指著一個站在石崖邊上吹笛的男子對我說道:“那就是墨尊,自從三千前他心愛的人離他而去以后,他就每天站在那個石崖邊上吹著同一首曲子,魔界的妖魔鬼怪全都聽膩了,都躲得遠遠的,我也怕了他了,好多年都沒來拜訪他了。”
“同一首曲子吹了三千年?”我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看著魔界的環(huán)境,到處一片荒涼,連一株綠色植被都沒有,天空也是灰色的。
“是啊,關(guān)于那個曲子還有一個故事……”寒玉拉著我的手走向崖邊,正想跟我講關(guān)于那首曲子的故事,墨尊就飛到了我們的跟前。
“老弟,真是稀客,你有多少年沒來看我了啊?”墨尊對寒玉說道。
“大哥,老弟我這些年到人界追妹子去了,哪里像你這么有空啊天天在這里吹笛子,也不嫌累。”寒玉笑著對墨尊說道。
“喲,你把人界的妹子都帶來啦!”墨尊笑著說道,眼睛盯著我看,他有一對英氣十足的眉毛,一雙明亮而敏銳的眼睛,也算得上是一位帥哥,穿一身黑色的衣服,給我一種很壓抑很嚴肅的感覺。
“你看啥呢?她可是我的妹子,叫林夕,她已經(jīng)不是一般的人類了,她跳進了冥界的地獄之火里獲得永生。”寒玉擋在我跟前,擋住了墨尊的視線,他倆一般高,我只能仰視著寒玉的后腦勺聽他們說話。
“你帶個美女來我這兒,還不給我看???林夕是吧?林夕妹子你真勇氣,地獄之火都敢跳,我魔尊都怕地獄之火。”墨尊繞過寒玉看著我說道。
“墨尊大哥謬贊我了,我是被一個鬼魂逼著跳進地獄之火的,我沒您想的那么勇敢。”我看著墨尊說道。
“哪有那么容易就獲得永生的人類???妹子必定有不凡之處。妹子說話真客氣,以后隨寒玉老弟叫我大哥就行了,別您啊您的,在大哥這里別拘謹,我和寒玉的關(guān)系比親兄弟還要親。”墨尊搭著寒玉的肩膀笑著對我說道。
“好的,大哥。”我微笑著看著墨尊的眼睛說道,忽然覺得這么墨尊沒有那么嚴肅了。
“我們見過嗎?”忽然墨尊看著我的臉,神經(jīng)兮兮地問道。我看著他的眼神,有些手足無措,我尷尬地看著寒玉,不知道怎樣回應(yīng)墨尊的問題。
“誰跟你見過???林夕可從來沒有到過魔界,你別嚇著她了。”還是寒玉反應(yīng)快,在墨尊的肩上用力拍了拍,笑著說道。
“你認識林夕多久了?”墨尊認真地問道,他眼里的神色讓寒玉有些不安。
“一千多年了啊,我都看著她投胎轉(zhuǎn)世輪回好多次了,好不容易這一世我們才相認,老天憐憫她,讓她獲得了不死不老之身。我是帶她逃難來的,冥王一直不讓我和她在一起,想方設(shè)法要拆散我們。”寒玉對墨尊說道。
墨尊看著我,又看了眼寒玉,沉默了半晌,像有話要說,又沒說出口。忽然搭著寒玉的肩膀說道:“走吧,我?guī)銈兓匚业拇蟮罾镄菹?,帶你喝喝我們魔界的佳釀?rdquo;說著就走向了魔界大殿的方向,我跟在寒玉身旁跟著他們來到了魔界的大殿。
讓我意外的是,高高在上的墨尊,他的大殿卻是如此的簡陋,除了一個古樸的臥榻一張圓形的木質(zhì)酒桌幾張木椅,和一株枯死的只有枝干沒有樹葉的盆景,其他什么都沒有。兩個魔界侍衛(wèi)在大殿的門口站著,像一對門神一樣,一動不動。
“給我上好酒好菜來。”墨尊對侍衛(wèi)說道,侍衛(wèi)得令退出殿外去了,很快酒菜就陸續(xù)被端到了酒桌前。
“來,大哥,小弟先敬你一杯。”寒玉端起酒杯對墨尊說道,頭一仰一飲而盡。然后我就看著他們兄弟倆你一杯,我一杯,沒完沒了的喝著。寒玉不讓我喝酒,我偷偷嘗了一口魔界的酒,竟然是甜的!只覺得好笑,兩個大男人竟然喝甜酒!
“你們兩個大男人竟然喝甜的酒!”我忍不住大聲笑道。
“胡說,這酒怎么可能是甜的?這是三界以內(nèi)最烈最辣的酒。”寒玉有些醉意看著我,糾正道。而墨尊則沒有說話,他看著我,默默地將手里酒杯里的酒一飲而盡,他的臉色有些抑郁,讓我捉摸不透。
“女人還是不要喝酒,對身子不好。”許久,墨尊才冷冷地吐出這一句話。
“大哥,我實在不知道帶林夕躲到哪里去了,我不想讓她跟著我顛沛流離,受盡苦難,可能要叨擾你一段時間了,等我處理好和冥王的關(guān)系,我就帶她回冥界。”寒玉一邊喝著酒一邊說道。
墨尊看著已經(jīng)半醉的寒玉,又看了我一眼,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低沉著聲音認真地說道:“只要你愿意,就住大哥這里,不走最好。”
“謝謝大哥了!有大哥這一句話,我就放心了,什么都不說了,我先干為盡。”說著,寒玉又干了一杯酒。
我吃著酒桌上的水果,看著寒玉快要醉倒的模樣,我可是從來沒見過寒玉醉酒的模樣,原來他醉了的模樣那么可愛,像一個孩子,我不禁笑了起來。
“林夕吃得慣大哥這里的東西嗎?”墨尊看著我的眼睛問道,他的眼神里有一道神秘的光亮,讓我捉摸不透。
“吃得慣啊,很好吃的,只是這酒是甜的,寒玉非要說是辣的,好奇怪哦。”我傻乎乎地說道。
“其實……”墨尊剛開口想說什么,寒玉站了起來正準備給他敬酒卻一個踉蹌倒在了他身上,潑得他一懷的酒水。我連忙站了起來去扶寒玉,慌亂中墨尊的手指觸碰到了我的手指,墨尊沒有收回他的手,而是輕輕地在我手指上觸摸了一下,我驚訝地后退了一步,把手放到了背后,不解地看著他。
“來人,幫我扶他去廂房休息!”墨尊叫來侍衛(wèi)扶寒玉下去休息,可是他卻絲毫沒有為他剛剛失禮的行為道歉的意思。我也跟著侍衛(wèi)扶著寒玉,想離開酒席了。
“你何必急著走呢?你看這個盆景,因為你的到來已經(jīng)煥發(fā)生機了。”墨尊喝著悶酒盯著酒桌外的那個盆景低聲說道,我回頭看了一眼那個盆景,原本光禿禿的枝干上竟然長出了嫩綠色的葉子。
可是墨尊為什么要說是因為我到來盆景才煥發(fā)生機了?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覺得墨尊可能是喝多了,說胡話了。我還是無法理解墨尊為什么要這樣對待我,他為什么要故意摸我的手,我沒有聽從他留下來,堅持要扶寒玉去休息。
我和侍衛(wèi)扶著寒玉,侍衛(wèi)領(lǐng)著我們來到了大殿外的一處宅子的廂房里,我們把寒玉放扶到了廂房的床上,寒玉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了。我坐在床邊,觀察著簡陋寬敞明亮的房間,想來墨尊一定是一個不注重奢華物質(zhì)享受的魔王,他一定有一個外人無法輕易涉足的精神世界,可是那里到底是怎樣的呢?他為什么會那樣對待我呢?
我靠在寒玉胸口,慢慢地睡著了,進入了一個奇幻的夢境,在夢境里,我看見一支樹枝從空中落下,掉在了一片黑色的土地上,然后一點點長出了根須,根須有力地扎進了黑色土壤里,很快長成了一棵參天大樹,樹上開門了潔白的花朵,一個白衣女子站在樹下伸手摘了一片葉子,坐在樹下卷著手里的綠葉,吹奏著一首美妙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