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猛地一顫。
“哥哥,這個孩子沒救了!”
朵朵的話,讓我瞬間清醒。
我連忙掏出電話,然后撥了一個電話給呆爺。
這會兒的呆爺應(yīng)該在開車,我聽得見那不斷灌入車內(nèi)的大風(fēng)。
“呆爺,這孩子身體已經(jīng)變成了稻草了!”
電話那邊的呆爺先是咯咯笑了兩聲,然后道:“我早就給你說過,這家人沒救了,你還是趕快離開吧,既然那小孩子全部變草了,估計那施術(shù)者也快到了,而且要是我我猜得不錯的話,六點的時候,那鮑大腿的生命也就開始倒計時了!”
我越聽心中越是害怕起來,雖然有朵朵在,但是對于那個能夠面都不見就能將這個小孩子變成稻草人的存在,我還是有些心虛的。
“我早就給你說了,趕快撤吧!”
呆爺在電話里不斷的催我。
“呆爺,那有沒有什么辦法救救大的!”
畢竟我收了別人不少的數(shù)目,要是就這樣跑了,心中我也有些過不去。
“你腦子出了問題吧,那大的更是救不了,你不信的話,你自己留在那里看吧,在過三四小時,就好看了,只是我希望你到時候還能活著回來,能夠種下如此惡毒的邪術(shù)來殺人的,你覺得那陰陽先生的會對你手下留情,我最后勸你一句,你走不走,走的話,我馬上轉(zhuǎn)頭回來接你!”
我苦笑一聲。
“呆爺,你先回去吧,我再看看,實在不行我就跑。”
我心中其實覺得自己收了別人的錢,要是不做點什么事情的話,說不過去,所以我決定還是幫幫忙,要是實在不能我再走也不遲,我相信有朵朵在,我離開應(yīng)該沒有什么問題。
“那你自己保重吧,晚上記得放聰明點,只要離開了別墅就給我打電話,要是我有空我就過來接你!”
聽到呆爺?shù)穆曇粑揖椭来魻斶€是不想我出事的,笑著道:“好的。”
掛了電話之后,我將小孩子身上的芭蕉葉完全的去除,這會兒房間的門關(guān)上的,所以屋子里根本就沒有其他的人,我看著這個小孩子渾身上下的皮膚都開始被不斷冒出的稻草一點點的吞噬,就連他的頭顱也是開始變化。
我不禁感慨,這個施術(shù)人的心狠手辣,這種術(shù)法叫做“草菅人命”,乃是用生辰八字和這個孩子身上的隨便一件東西,這樣就能開始施展此極為惡毒的術(shù)法,因為這等邪術(shù)極為的惡毒,所以每每施展都會以折損壽命為代價,所以很多的人根本就不會輕易的施展,但是一旦施展那被施展的人在六個時辰之內(nèi)必死。
唯一的解救之法,便是在六個時辰之內(nèi)找到施術(shù)人然后將稻草人搗毀,然后再用孔明燈喚回丟失的魂魄,才能保住性命,而我們到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足足五個多時辰,可以說再有不到一個小時這個孩子就會徹底的變成稻草人,這也是為什么呆爺一進門便讓這些人去找芭蕉葉的原因,用芭蕉葉包裹著孩子,也不過只是延遲一下時間。
這不,我們剛剛吃過了飯,這會兒才下午的兩三點,這個孩子已經(jīng)徹底的變成了稻草人。
我用被子完全的蓋住這個孩子,心中不是滋味。
雖然這個鮑大腿的確是可恨,該死??墒菫槭裁匆獱窟B他的孩子,我心中雖然有些不甘,但是也沒有爆發(fā),這便是因果,報應(yīng)不爽。任何人都不能輕易的違背,我相信就算是呆爺也是不想看到這樣的結(jié)果才趁早離開的。
我再看了一眼那孩子,微微嘆了一口氣,然后開門走了出去。
鮑大腿這會兒正在客廳看電視,而那個只有二十來歲穿的極為暴露的女子則是在給他捶背,我心中卻是冷笑一聲,這就是死前最后的享受么?看到我走了過去,那鮑大腿連忙將那穿著暴露的女子支開,站起身恭敬的問道:“小師父,我的兒子怎么樣?”
我點點頭,并沒有說話。
鮑大腿,連忙指著一邊的位置道:“小師父,辛苦,你坐,等我兒子醒了晚上我請小師父去玩一把,一切消費記在我鮑某人的賬上如何?”
我笑了一聲,并沒有回答。
之前的點頭是他的兒子已經(jīng)掛了,只是這個鮑大腿理解錯誤罷了,晚上還想去玩,要是我將他今晚的結(jié)局告訴他的話,不知道他會變成怎樣。
兒子這會兒在我的懷里睡著了,我一只手抱著他,看著那粉嘟嘟的小嘴,心中便是感慨萬千,何曾想到,這短短的幾天之內(nèi),我的身上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多的事,現(xiàn)在更是有了一個神秘未知而又找人喜歡的小寶貝。
看了一眼墻上的大鐘,已經(jīng)是四點過了。
“你先去忙吧,我在這兒坐會兒,今晚上可能不平靜。”
鮑大腿連忙點頭,然后便朝著那女人的屋子里走去,不用想我也知道這個精蟲上腦的鮑大腿想要干什么。
我卻是躺在沙發(fā)上,望著那高雅的天花板,朵朵這會兒不斷的撞擊著我的肚子,因為我將小書包抱在懷里,順便支撐著兒子睡覺。
我將拉鏈拉開了一個縫。
“哥哥,不好了,有人來了這個人和胖爺一樣,也是一個陰陽先生!”
我臉色驟然一遍,但是我又迅速的冷靜了下來,因為我已經(jīng)感覺到了身后有一個腳步。
“既然來了,就坐吧!”
我知道自己絕對不是這個人的對手,所以我壓根就沒有想過和他過招,我只想知道他是怎么辦到的。
“沒想到還有人愿意接鮑大腿的活。”
這個聲音很沙啞,就如是一個老人一般,但是當(dāng)這個人坐在我的面前的時候,我卻是震驚了。
這個人看上去很年輕,估摸著只有十來歲,他的聲音沙啞程度卻是像一個老頭子。
看到眼前的這個陰陽先生,讓我想起了趙半仙,可是他與趙半仙不同的是,趙半仙的老是因為過度的消耗生命施展一些術(shù)法,他的身體也是會跟著變老,而眼前的這個陰陽先生他的身體卻是沒有變化,但從這一點我就能夠感覺到眼前的這個人絕不簡單。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健,游方術(shù)士。”
這個看上去十分詭異的李建自我介紹道,我點點頭,然后笑著道:“楊森,目前還是一名學(xué)生!”
就在我說完話之后,便聽到了空曠的房間里傳來了一陣啪啪的喘息之聲。
“comeon寶貝……快……”
我頓時一頭黑線,這別墅的隔音效果實在是不好,但是坐在我一邊的李健卻是冷笑一聲,他伸出手,在他的手上我看到了一條蠕動的白色蟲子,這個蟲子一出現(xiàn)我頓時感覺周圍的氣息都變得有些肅靜。
“這件事不是你能管得了的,而且我生平最大的愿望就是報仇,我對他已經(jīng)夠好了,讓他瀟灑了十年,這十年該享受的也享受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要死的時候了。”
李健的聲音之中沒有半點的感情,我知道這么多年他的心中恐怕早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扭曲。
而且他手上那條白色的蟲子,在我看來像極了我在那古線裝書上看到的一種生物。
蠱!
這讓我更加知道了為什么那呆爺會跑的那么快了。
“我不會阻止你,我只是想要知道,你想要怎么處置他們!”
我并不是不想阻止,我也想過嘗試,但是我放棄了,因為眼前的這個對手神秘至極,根本就不是我能抗拒的。陰陽師最忌諱的便是沾染因果,此刻我仿佛知道了為什么呆爺一個勁兒的催促我離開了。
因果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本來就不能隨便打破。
李健笑了一聲,然后輕輕拍了拍那小小的蠱蟲,我便看到了那蠱蟲竟然飛了起來,朝著那傳來陣陣興奮聲音的屋子里飛去。
“沒有什么,只是到了該還債的時候了,這種蠱,叫做嗜血蠱,專門吸血的,就剛剛飛出的那只嗜血蠱,至少能夠吸干他們兩個的血。”
我點點頭,并不說話,心中卻是震驚至極。
??!
“啊……啊……”
十分鐘后,我便聽到了一聲聲慘叫,最后越來越小,到最后的時候徹底的消失了。
等我看到鮑大腿的時候,他已經(jīng)成了一具干尸。
李健身子幾步走到他的面前,然后伸手在他的眉心一點,然后一聲“急!”那鮑大腿便跟著李健慢慢的走出了別墅的大門。
我站起身,看著那慢慢消失在黃昏之下的李健和干尸,心中思緒萬千。
長長嘆了一口氣,我收拾了一下東西,也走出了別墅,就在我剛走出別墅的時候,呆爺就來了電話。
“趕快趕回來,今晚上有大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