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血棺材。
正是我之前夢到的那口血棺材,只是此刻的血棺材更加的真實,更加的清晰。
我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轉(zhuǎn)身卻是驚訝的發(fā)現(xiàn)父親不見了。
身后的狀元橋上布滿了一片猩紅,絲毫沒有其他的顏色。
“爸……”
我大叫一聲,想要轉(zhuǎn)身卻是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竟然被誰施了定身法一般,動彈不得,眼前手里的燈盞光芒閃爍之間,我看到了眼前那口血棺材上竟然有著一道道符文,這些符文我看著竟然有著一種淡淡熟悉的感覺。
我在腦子里飛快的搜索著,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既然前路未知,那我便只有努力去適應(yīng)。
對了,我突然記起了這樣的符文我似乎在那線裝古書上見過,不過我當(dāng)時我并沒有注意,最主要的是我根本就看不懂這些字符,所以我便暫時放棄了,而此刻這口一米長的血棺材上卻是清晰的雕刻著這些符文,這些字體的顏色慢慢的變得深黑,與此同時那通體血紅的棺材猛地顫抖了一下。
嗡!
我腦子嗡的響了一聲,這個時候我連忙搜索我知道的各種應(yīng)對之法,咬舌頭,咬手指,刷血,桃木劍,畫符……
都被我一一否決了,此刻的我面對這口血棺材是那么的無力,就在我手上的燈盞一點點暗淡下去的時候,眼前一片血紅,我瞬間感覺自己就如遁入了一個血骷髏一般。
??!
手上那盞燈在血棺材顫動的第二次熄滅了,我心中一顫,腳下的四周頓時黑暗了下來,眼前一片血紅之色,映照著一切事物都是變得血紅。
在來狀元村之前,小蝶就告訴我,狀元村的血棺材叫做鬼葬之棺,是由九十九頭最兇殘的厲鬼、怨鬼,將他們封印碾碎,在配合朱砂熬制沸騰,然后將血檀木棺材放在里面煮上三日,最后封存九九八十一天,才算真正的煉成,所以說這里面葬著的必定是一只恐怖的大鬼。
而這個時候我早已經(jīng)是被眼前的一幕嚇得說不出來話了。
嗡嗡!
血棺材在一片血紅之色之中顫抖起來,從內(nèi)而外發(fā)出嗡嗡之聲,我渾身早已麻木,心里竟然沒有了恐懼。
血棺材周圍那些原本就如是雕刻上去的符文開始變得烏黑,并且慢慢的開始移動起來,這些符文竟然開始井然有序的朝著棺材內(nèi)部而去。
“我還是輸了……”
突然一個聲音從那口棺材里傳出來,我的心猛地跳動起來,腳下著一瞬間似乎也是有了知覺,我連忙轉(zhuǎn)身,緊閉著嘴,然后瘋狂的朝著那條小路跑去。
隨著我不斷的往回跑,那血棺材的氣息已經(jīng)在慢慢的消失了,但是我卻是越跑心中越虛,因為我并沒有找到之前來的那條小路,而是一座巨大的山脈,我在這條山脈之中不斷的奔跑,我甚至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條山脈在不斷的移動,不斷的顫抖。
難道這條山脈就是我之前和呆爺看到的那條山脈,被呆爺稱作是幼龍所化的那條山脈。
呆爺,我現(xiàn)在必須找到呆爺,恐怕現(xiàn)在這個局面只有呆爺才能幫助我了。
憑著記憶力的路線,我瘋狂的朝著這條山脈的一個岔路口跑下去,因為這里下去在走過幾個田間小道,便能走到村子里,或許呆爺已經(jīng)救活了朵朵,回到了村子里。
我必須馬上去和他們會合。
我沿著這條山脈不斷的跑,但是那個聲音卻是一直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
“我還是輸了?”
我一邊奔跑,一邊開始想這句話,那血棺材里真的是厲鬼嗎?要是厲鬼的話,怎么沒有第一時間沖出來,將我給滅了,我相信這一點對于一個深藏在這樣絕佳的風(fēng)水寶地之上的厲鬼來說,完全就是小兒科。
還有他為什么會說這句話。
輸了?輸給誰……
帶著種種問題,我瘋狂的朝著村子里跑。
終于我接著昏暗清冷的月光看到了村頭站著一個胖子,我想都不想,那一定就是呆爺。在看到呆爺?shù)囊凰查g我眼淚都差點出來了。
之前見到的父親一定是那血棺材中的厲鬼用鬼氣演化的,目的就是引我過去,雖然我不知道為什么自己能夠逃脫,但是現(xiàn)在只要見到了呆爺,這一切都似乎有了解釋了。
“呆爺!”
我一邊朝著呆爺狂奔而去,一邊大吼著。
但是呆爺根本就沒有轉(zhuǎn)過身來,也沒有回應(yīng)我,我心中無語,難不成這呆爺看什么看傻了不成。
三分鐘之后,我來到了呆爺?shù)纳磉?,猛地一拍呆爺?shù)募珙^。
“呆……”
啊!
我還沒有說完,頓時大叫一聲,因為眼前的這個人是呆爺不錯,但是此刻的呆爺?shù)哪樕珣K白的嚇人,一雙眼睛赤紅,原本的短發(fā)竟然瞬間開始生長,整個脖子以下的身體這一刻開始隱約消失!
“呆……”
我剛說了一個字,眼前的呆爺已經(jīng)化作了一個腦袋,然后對著我嘿嘿笑了一聲,那笑聲,勾起了我心底深處的顫栗。
我退后一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渾身的汗水不斷的往下流,眼前的呆爺此刻只剩下了一個腦袋,而且顯得十分的詭異,那雙原本的小眼睛這一刻瞪得老大,就像要將自己的眼珠子直接的瞪出來才滿意一般,那張啃豬蹄一口一個連骨頭都少吐的嘴巴此刻流出汨汨猩紅的鮮血。
“呆爺,你,你不要嚇我呀!”
我知道恐怕呆爺已經(jīng)遭遇不測了,這不是真的,一定是夢。
可是我眼前的一切又是這么的真實,呆爺一張嘴,那猩紅的鮮血讓我心中更加的恐懼,我起身瘋狂的朝著村子里沖去,村子里家家戶戶都是房門大開,但是我沒有看到有任何的一個人出門。
“葉家嬸子……”
我沖到葉紅梅的家中,眼前的一幕讓我差點沒有吐出來。
那原本身材魁梧的葉紅梅的兒媳婦兒竟然成了一具干尸,渾身就只剩下一層皮。而那葉紅梅則是躺在床上,就像一個標(biāo)本一樣。
就在此刻,屋外突然猛地一聲嘶吼,在空曠的狀元村傳的很遠(yuǎn)。
我一咬牙沖了出去,現(xiàn)在小蝶生死未知,朵朵不知去向,呆爺竟然已經(jīng)被害,這一切怎么都如是在夢中一般,可是我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能隨便的飛翔跳躍,我抓住鐵門,猛地一拳打在鐵門上,生疼。
這一切是真的?
我心中更加的畏懼。
我突然想到了下午的時候呆爺和我一起看風(fēng)水的那個山頭,呆爺說過這個村子里任何地方都可能改變但是這個山頭不會改變,因為這個山頭代表著狀元村的氣脈,除非整個狀元村都不存在了,這個山頭才會慢慢的消失。
沿著山道,我拼命的跑,我能夠感受到在的四周有著急急促促的腳步聲,呼吸聲,但是我一靜止不動,這些聲響又完全的消失了。
山頭?
我爬上了一個山頭,卻是發(fā)現(xiàn)還有一個比這個山頭高的山頭。
“難道……”
我不敢想象,狀元村會變成什么樣子。
就在此刻我竟然一眼便看到了遠(yuǎn)處一片鬼火的地方,那個地方真是墳林。
我還聽到了小蝶的慘叫聲。
“小蝶!”
我連忙下山,不要命的朝著墳林跑去。
一路上我瘋狂的大叫,發(fā)泄,我無所畏懼,我也不必畏懼,反正都只有一天的陽壽,大不了死了以后也化作厲鬼,誰怕誰!
有了這樣的想法我竟然發(fā)現(xiàn)四周那詭異的氣息消失了不少,當(dāng)我沖到墳林的時候,我便看到了一個陌生的道人,這個道人國字臉,手上拿著一把鋒利的鋼尺,鋼尺此刻通體紅光。
陌生道人站在墳場的中央位置,我這才看清楚在墳場的中央位置之上,竟然有著一塊巨大的石頭,這個石頭的四周分布著一座座的墳?zāi)?,看這些墳?zāi)沟呐帕蟹绞骄谷话岛狭颂珮O陰陽圖,而之前呆爺找到的那個“六將拜相”竟然是那太極陰陽魚的一個黑圓的圖案,而且這個時候我竟然看到了朵朵的頭顱,正在那六將拜相的中央位置,朵朵依舊是雙目緊閉,不過此刻的她散發(fā)出來的氣息,卻是讓我都感覺陣陣恐懼。
“起!”
我躲在一塊大石頭上面,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這個道人施法。
他手上桃木劍猛地一揮,一個“起”字剛落,頓時那原本四周的墳?zāi)古赃叾汲霈F(xiàn)了一個泥人,每一個泥人的眉心都有一點血跡,猩紅醒目,我隔著這么遠(yuǎn)都能看到,可想而知。
而后那陌生道人,咬破自己的中指,然后對著眼前那一片完全沉浸在黑暗之中的墳?zāi)姑偷匾稽c。
“顯!”
驟然之間,我身子猛地一縮,因為那黑暗之處原本平靜的一座座墳?zāi)惯@會兒瞬間冒出了一個個面容呆滯的鬼魂,我一眼便認(rèn)出了這些人,這不正是上次收拾芭蕉精我焚香請到的那群鬼魂么?那這么多的話,另一半的鬼魂就一定在灰白面的這一邊了。
天為陽,地為陰。
這個道人想要用陰陽大陣做什么呢?
就在我一臉驚疑的時間,那道人突然對著灰白那一邊的墳?zāi)姑偷匾恢?,一聲顯,頓時無數(shù)的墳?zāi)怪泄砘曷娘w出,包括上次和我聊天的大叔。
“歸位,出棺!”
聽到這句話,我身子猛地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