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鬼陣,回家過年
原本看著臉色蒼白的洪老和他搖搖欲墜的光幕,心里充滿了擔憂。但是當我看到接下來的一幕的時候,心里又不禁想笑。
因為在洪老的光幕之外,我看到一個鬼頭鬼腦的小家伙,身后拖著一段鬼氣,讓四周的鬼氣變得更加陰森。我在破書上曾經(jīng)看見過,這些一般都是一些年齡還很小的山野精怪,依托地勢陰脈的滋潤,有了一定的法力,但又本性不壞,喜歡捉弄人的家伙。
它們擅長釋放鬼物,但是本身的能力卻沒有多大,向我這種菜鳥也足夠了。
洪老他們自然是看不見的,那小鬼頭并沒有發(fā)現(xiàn)我這個菜鳥已經(jīng)看到了它,不停的在光幕外面徘徊,時不時的沖著我們做幾個鬼臉。
我漫不經(jīng)心的移動到了光幕的邊緣,然后兩只手伸出來,做出了一個大懶腰的姿勢。不管是光幕了的所有人,還是光幕外的小鬼頭都不明白我想要做什么。洪老還提醒我不要把手伸到光幕外面去。
小鬼頭也繞著我的雙手不斷的在光幕外面繞圈,對于我來說不要緊,但這回卻是連光幕里的幾個羅韶韶爺爺輩的人都嚇住了,顫顫巍巍說,大師啊,這外面的黑霧越來越濃了,我們幾個老家伙不會就這樣折在這里吧。
我聽到了不禁想笑,但還是忍住了,但外面的小鬼頭卻是樂的找不著北了。捂著肚子指著剛才的那位老人不停的笑。
然后,蓄謀已久的我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抓了出去,一把將那個小鬼頭抓在了手了。被我抓在手里,小鬼頭臉上露出了憤怒的神色,不停的沖我咆哮,但是幾秒后憤怒的神色已經(jīng)給深深的恐懼所替代了。
因為它驚奇的看著自己在我的手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融著,痛苦的尖叫。自打我一把抓住了外面的小鬼頭,它便也出現(xiàn)在正常人的眼中了,旁邊的幾個人驚奇的看著我。
尤其是洪老,看向我的嘴巴活能塞下一個雞蛋,全然沒有了我當初見他是的那種鎮(zhèn)定自若,仙風道骨的樣子。
我來不及跟他解釋,直接問你有沒有什么方法先將這小鬼頭給定住,要是再在我手里呆一會而這小家伙怕是要魂飛魄散了!
那時候我手上豈不是白白多了一筆陰債,修道之人,破書上說的最多的就是要以慈悲為懷,自也是少沾些個因果。
洪老這才從震驚中醒過來,引了一段法訣,將這小鬼頭托在了手中。離開了我雙手的消磨,這小鬼頭立馬變了一副神色,不停的沖我做鬼臉,倒是把周圍給它嚇得不輕的大爺大哥的給逗樂了。
都想上去摸摸這小家伙。要是不怕陰靈跗骨之苦你們大可以摸一下,洪老一句話就把旁邊=的這些家伙唬的團團轉。
洪老看了看手中的小鬼頭,笑了笑說是我大意了,給剛才的那個附體鬼物嚇怕了,以為這里還有另一個不一般的存在!說話間看向我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欣賞。
但是我對這個剛開始蔑視,后來紅臉變白臉的家伙并不怎么感冒,別開了他的目光,問這小鬼頭怎么辦?
洪老笑了笑說那自然是要超度了的,免得留在人間受陰風洗滌失了心性做有違天和的事情。我點點頭,看著洪老雙腿盤在地上,拿出一串念珠,念起了大悲咒,隨著經(jīng)文的聲音,似乎有一種金黃色的光芒攏上了小鬼頭。
在這道金黃色的光芒的包裹下,小鬼頭的身體越來越亮,最后慢慢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中。在場的普通人哪里見過這陣仗,都把洪老驚以為天人,各種討好層出不窮,倒是忘了我這個一把就抓住小鬼頭的家伙。
好吧,事在人與為,深藏功與名。不過我感覺我的這雙手似乎真的有點奇怪,就在我抓住小鬼頭的時候,左手上傳來絲絲涼意,右手上傳來絲絲熱力。雖然不懂,但是我并沒有想要請教一下已經(jīng)眉開眼笑的這個還俗老和尚。
剩下的事情就簡單的多了,羅韶韶這家伙果然著涼了,其他的人只是受了寫驚嚇,就連洪老,也只是有點脫力而已。
可是當我回去的時候我才發(fā)現(xiàn),后背上不知不覺間破了好幾個口子,血都染紅了羽絨服,再加上被羅韶韶揍的鼻青臉腫的,我又一次光榮的住院了。
過了兩天,老媽打來電話,問我這幾天怎么沒回家,聽我這邊支支吾吾的,問我是不是在女朋友家呢?咱們老許家出來的孩子可不能沒了禮數(shù),見了長輩要問好,也不能讓他們家人小瞧了我們許家,一定要大大方方的……
媽!我不耐煩的打斷了老媽的嘮叨,不就是幾天沒回家嘛,怎么就能聯(lián)想到我去女朋友家了?我說媽,我這邊沒有事,過幾天我就回來了!
老媽嘆了一口氣,其中似乎有些無奈的意味。我也來不及品味,因為那個千年呆萬年萌已經(jīng)頂著一個雞窩頭進來了,我急忙掛了電話。
羅韶韶哭喪著臉,看著我?guī)缀蹙鸵蕹鰜砹恕N覇査趺戳耍窟@幾天羅韶韶和我在同一個醫(yī)院里,由于我的傷,所以遲遲沒去看他,看見這小子哭喪著臉,我一時突然有些無措,難道真的是我那天晚上下手太重了?
羅韶韶哭喪著臉道許一,我起不來了!終于,我擔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羅韶韶一臉認真的說,你來之前還好好的,我還打飛機來著!哦,對了,我打飛機的時候不小心還把呢個東西弄到你送給我的符上了,當時怕你生氣,就沒敢跟你說。
你們能想象我當時黑著的臉么?
一個小護士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進來,剛好碰到了一臉委屈的羅韶韶,母性那種特有的保護欲就被激發(fā)出來了,義憤填膺的看著我,很認真說先生,你這樣體罰和責罵青少年是不對的。
現(xiàn)在他們正在世界觀和人生觀形成的中要時期,你這樣只能誤導孩子。最后沒辦法我只有向護士承認我錯了,以后不會這樣了,那個年輕的小護士才肯罷休。
我黑著臉安慰羅韶韶說這種事情應該是你長期打飛機造成的,過一段時間就好了,你不要怕!羅韶韶小聲嘀咕說那晚我感覺好像有誰頂了我!那是你的錯覺!我用不容置疑的語氣來掩飾 我的心虛。
我目送著這位身邊纏繞的眾多鬼物的佛爺出門,內(nèi)心那顆懸著的心才總算放了下來。但是我接下來遭受的卻是幾乎來自全院護士憎恨厭惡的目光。
嗚嗚,我怎么總是背黑鍋?。腥讼嘈盼沂乔灏椎拿??我一陣無力感。
下午的時候林若希打來打來電話,問我最近怎么樣了?女朋友打來電話,我自然是說的不亦樂乎,最近半個月的苦水一下子傾瀉了出來,仿佛這一根電話線牽起的不是聲音,而是兩個相愛的心。
一直到很多年后的今天,我偶爾還會想起那時候打電話的時候,有時候一個無厘頭的電話就能惹得她在那邊笑個不停,那一刻,幸福感爆棚。有多長的時間,我都希望有些東西可以重來。
我不是一個矯情的人,在醫(yī)院里住了幾天,期間洪老來看過我一次,說了許多安慰的話,希望我能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留了個電話,以后有事就直接打電話。
羅父給我給了一個信封,一摸,里面有不少錢。我拒絕不要,羅父笑著讓我收下,說以后羅韶韶還得我來照顧了!
我怎么聽這話就有點不對,難道讓我和那個千年萌萬年呆的鬼物雷達一起生活在一起?
咳咳,我突然感覺自己已經(jīng)很黑暗的前途又蒙上了一層陰影。就在這個時候,我等了很久的一個電話終于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