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和文青踏上離開那個小地方的車的時候,我心中還有點難過,在想著關于這個小地方發(fā)生的一切。
不過這種情緒很快就被我從腦子里驅趕出去了。
“文青,你知道龍虎山在哪里不?”我和文青擠在一個小客車的后排。
“我哪里知道什么龍虎山,我是跟著你出來的,我…….”文青還想說,我擺了擺手。
“你不會不知道龍虎山在哪里吧?”文青過了一會兒,咽了一口唾沫問我。
“瞎說,我怎么能不知道呢,我上過大學的。”我對著文青笑了笑。
“上大學很厲害吧?”文青羨慕的和我說。
“這個…….”我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去回答文青這個話了,說上大學不厲害的吧,我就是在自己否定自己,畢竟剛才自己才說了那種話,可是要說厲害的話,我不知道該怎么來形容這些。
我要是真的厲害的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大學上完,沒有找到工作,女人跟著別人跑了,自己無奈之下流浪四海,做上了守靈這樣的行當。想到這里,我的神色暗淡了一下。
“還行吧。”我嘟囔了一句,只能用這種不倫不類的話來搪塞文青。
讓我松了一口氣的是文青沒有就這個問題不停的和我探究,讓我躲過了尷尬。
轟??!
就在我和文青昏昏欲睡的時候,一直行走的車子,突然一個急剎車,撞在了路邊的欄桿上。我的頭一下子就撞到了前排的座椅上邊,瞬間暈沉沉的。
我雖然腦袋有點暈,但是在一瞬間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車禍!
我腦子里邊閃過這樣一個念頭,隨即顧不上自己的事情,趕緊往身邊看去,讓我心安的是,此刻文青沒有出什么事情,就是臉色蒼白,晃晃悠悠的似乎撞暈了的樣子。
“青哥兒你沒事吧?”我擔心的問。
“沒事,就是有點暈。”說完他掙扎著站了起來。
此刻車廂里邊已經亂成一團了,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我看了看,應該沒有人重傷,但是一些擦傷什么的還有的,我看到一個年輕的男人額頭上開了個口子,血往外冒。
車子裝在欄桿上的時候已經熄火了,我拉著文青走到最前邊,發(fā)現司機的胳膊好像脫臼了的樣子,臉上的冷汗像是豆子一樣的往下冒。
“大哥,怎么回事?。?rdquo;我問那司機。
“估計是輪胎爆了,車子控制不住了。”那人艱難的和我說了一聲。
“你的胳膊.......”我試探著問。
“估計是脫臼了。”
那人這么說我點了點頭,和我想的一模一樣,可是我雖然看出來了,但是不懂的怎么接胳膊啊。
“大哥,你要是相信的話,讓我給你看看,我會接胳膊。”就在這時候文青突然一臉正色的說。
“你有把握嗎?”我低聲問他。
“我爹教過我,不過沒給人試驗過,試試就知道了。”文青小聲和我說。
我猶豫了下,本來是不想讓文青參合的,但是看著那司機大哥難受的模樣,四周又沒什么急救的辦法,我點了點頭。
“你去試試吧。”
“老弟你要是真行就來,我信你了。”就在這時候那個司機大哥看到我和文青低語,以為我不讓文青弄。直接自己放話了。
“那大哥你忍著點。”說著文青點了點頭,我給他們讓開了地方,文青走上去抓住了那個人的胳膊。
“大哥,可能很疼,你自己忍著點。”文青說著手上用力捏住,我看到那個司機一聲慘叫。
“兄弟你放心弄吧。”那司機也是個果斷的人,直接一咬牙忍了下來,把自己完全交給了文青。
我看到文青在那個人疑似脫臼的地方揉捏了下,似乎在查看到底是怎么樣。
“真的是脫臼了。”隨后文青說了一聲,“我要開始了,你嘴里咬個東西,別咬了舌頭。”文青提醒了下。
那個司機直接把自己的衣服袖子放到了嘴里死死的咬住。
“正!”文青猛然乘著那個司機不注意,手上飛快的發(fā)力,變化了幾個方向,接著我就聽見咔吧一聲。
隨即傳來了那個司機殺豬一樣的慘叫。
不過慘叫過后,那個司機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一樣,活動了下自己的胳膊。
雖然不太利索,但是居然能動了。
“老弟,實在是太謝謝你了。”說著那司機滿臉感激的對著文青拱了拱手。
“行了,別客氣,你先別動,你這里有繩子沒,我給你固定下,免得出什么別的亂子。”文青笑著說。
最后從司機的工具箱中弄了個木頭板子,然后用兩個麻繩把他的胳膊固定住了,掛在了脖子上。
那司機能動了,開始檢查車里邊的情況,讓他松口氣的是,車子里邊的人沒有什么大的傷亡,他才松了口氣。
隨后拿出煙遞給了我和文青。
“大哥,這大概多久能有人來?”我抽著煙問他,他先前已經打了電話了,應該是求救。
“這個說不準啊,那些人來的話要開車的,是從咱那個地方來,這路程已經走了一大半了,鬼才知道什么時候能來,尤其是這個時候了,馬上晚上了。”說著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出了這種事情他也沒什么辦法,只能等著。
我經常在外邊行走,雖然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但是也聽過一丁點兒的。大體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大哥你經常跑這條線,知道這附近有什么地方能落腳不?這馬上晚上了,不能一直呆在這車里啊。”我想了想問他。
“附近倒是有個鎮(zhèn)子,我沒去過,有十幾里路吧。”那大哥想了想說。
嘟嘟!
說話的時候,車外猛然響起了喇叭聲。
“哎,來車了!”車上有人驚呼。
我下了車一看,在我們的一邊,居然有一輛車停住了,看樣子是個大卡車。
“老吳,我遠遠的看著就是你的車,這是怎么了?”
這時候從那個大卡車上邊下來一個小胖子,一臉的胡子,看上去有點黝黑,我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個老司機。再加上他說的話,顯然和我們這車上的司機認識。
“哎,你可別說了,這爆胎了,沒出人命已經是好的了。你這是去哪里?”我們的司機下來遞給那個小胖子一根煙。
“哎呦,你這是掛彩了啊,嚴重不?”他看著那司機,臉色一驚。
“還行,脫臼了,正好有個兄弟懂醫(yī)術幫了我,不然的話,我這條胳膊就廢了。”老吳心有余悸的說。
“我去那邊送貨來著,剛完事了打算回去呢。”那司機說了一句。
老吳看了一眼那大貨車,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辦法。
“老哥哥,這次你的幫我一個忙,這車上還有受傷的呢,你要不往回跑一趟,把這些人給我送城里去?我給你算運費。”老吳對那個人說。
“成,咱都是吃這碗飯的,誰沒有個這種事情,還什么錢不錢的,這個忙我?guī)土恕?rdquo;
聽那人這么說老吳感激的看了那個人一眼,隨后站到車上招呼著車上的人帶著行李往那個大貨車上轉移。
我和文青也在一邊幫忙。
可是讓我沒想到的是,當我們把所有人都弄上去的時候,加上行李,那小貨車的車廂居然滿了一個人也上不去了。
“老弟,這......你們和老王擠下,到前邊吧。”一看這樣子,沒辦法了,老吳一咬牙和我說。
“你呢?”我看著那并不怎么大的駕駛室。
“我留著,在這里看車吧,你們先走,別管我了。”老吳笑著說。
“你還受傷呢,這樣吧,你上去駕駛室和他們一起走,我兄弟倆自己去找個地方住去,你不是說離著這里十來里地有個鎮(zhèn)子嗎?”我想了想實在是不忍心看著他一個人拖著一條胳膊。
“這怎么行呢。”老吳連忙擺手。
“就這么說定了,你快走吧。”文青也這么說。
在我倆的勸說下,老吳告訴我們怎么去那個鎮(zhèn)子,隨后上了老王的貨車,消失在了馬路上。
“小刀子,你心腸挺好啊。”文青笑著和我說。
“你還不一樣。”我笑了一聲。“好人說來容易,做來難啊。這十來里路,咱兄弟倆的自己走了。”我苦笑了一聲,無奈的笑著和文青說。
“趕緊走吧,我看著時間,估計天黑之前能到。”文青點了點頭。
其實這個地方離著老吳說的那個鎮(zhèn)子,并不是只有十里地那么簡單,因為沒有大路,全是小路。只有一些小道,不過沒有什么岔路,不然的話我和文青一定會迷路的。
我和文青按照那個老吳說著的路一直走,可是走了一個鐘頭了,還是沒有一點兒人煙的樣子。
“青哥兒,咱好像是迷路了。”我叫住了文青。
“不會吧?”文青臉上有點擔心的問。
“估計是真的。”我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擔憂。
因為我看到太陽已經消失不見了,四周已經有點黑了。作為一個守靈人,加上這些天發(fā)生的事情,我對黑夜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你是不是擔心出什么事?”文青看著我的臉色問我。
“不管怎么樣,先走吧,那老吳應該沒騙我們,估計是我們不小心走錯了。”我沒有回答文青的話,而是這么和他說。
“那行,咱要不往回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路?”文青提議。
我打量了下四周,比先前我們走過的地方更加的荒蕪,應該是真的走錯了,隨后同意了他的提議。
我倆就順著我們走過的路慢慢的找回去,往回走了十幾分鐘,最后還真的發(fā)現了另外一條路。
“該死的,真心走錯了。”文青盯著那個路口看了半天,臉色鐵青的和我說。
“你怎么知道這條路就是對的?”我看著他。
“我在黃河灘上長大,看個路還是沒問題的。”文青露出白白的牙齒笑了笑。
“那行,咱就走這個。”
隨后我倆走上了那條路。
往前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前邊突然變得明亮起來。
“真走對了。你看,那里有燈。”文青高興的和我說。我也很高興,只要是有人,今晚就不用在荒野中度過了。
“快走。”我招呼了文青一聲兩個人急沖沖的往前走去。
可是沒走五分鐘,猛然從路邊的林子里邊跳出了一個黑影,直接擋住了我們前進的路。
“什么東西?”我被這突然出現的情況下了一條。
“站著!”就在這時候,那個黑影突然開口了,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這才松了口氣,只要是人,事情就好辦了。
“你想干啥?”我沉聲問。
“劫道!”那人用僵硬的語氣說著,我的臉色變的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