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的世界我是不清楚,但是人的世界我好歹活了二十多年了。夢夢說她把那個鬼給吸了,給我的感覺就像是煮著吃了個人一樣,胃里邊翻騰的厲害。
“你這什么表情,他經(jīng)過剛才已經(jīng)靈智渙散,完全變成一團鬼氣了,我吸了彌補,有什么問題啊?”看到我的神情上的古怪,夢夢白了我一眼。
我的心不爭氣的狂跳了半天。她那白眼完全是眼珠子在眼眶里邊里外翻滾,能嚇死人。
“行了,隨便你吧,現(xiàn)在怎么辦?”我看了下外邊,已經(jīng)魚肚白了,快天亮了。
“我估計今天晚上黃泉府邸的人不會來的,不過他們一定會在十五之前找我們算賬,也只能是明天。所以這個的你想辦法了,我白天出不去的。”陳夢夢倒是顯的很冷靜的和我說。
一聽她這話我可著急了。我是守靈的,又不是捉鬼的,我想辦法,我能有什么辦法呢?
“我看你先前捉住那個鬼差挺容易的啊。”陳夢夢很無辜的和我說。
我看著她的眼睛,一個勁兒的嘆氣,那法子是我無意中想起的,也是腦子里邊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法子。
“行了,等天亮吧,我想辦法去。”我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隨后我問她是不是白天一直呆在靈堂里邊。她告訴我說她藏身的地方在遺像里邊呢。
“為什么呢?”我有點好奇。
“這個事情度過了眼前的難關(guān)我和你說。”陳夢夢的神情有點不高興,我哦了一聲。心想大概可能和張不算有關(guān)系。
其實我挺好奇張不算到底對夢夢做了什么事情,讓她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這么長時間我看出快來了,夢夢和一般的鬼不一樣。
到了天亮之后,夢夢和我說了一聲,就消失不見了,我再看靈堂里邊,居然又有一張新的照片掛在上面,還對著我笑。我趕緊哆嗦了一下身子,轉(zhuǎn)身離開這個地方。
一般我們守靈管的是晚上,到了天亮就要離開靈堂的,讓主家來拜祭什么的。我從靈堂出來之后,那昨晚見到的老頭正好來了,他是主家自然要來主事的。
還沒等我開口,那老頭就遞給我一個白包,里邊厚厚的一疊。
“成老弟,這錢你點點,昨晚上給你答應(yīng)的,還得謝謝你啊,我還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我有了這夜游的毛病了。”老頭一臉感激的和我說。
“不用點,我信的過你,謝謝啦。”我心里邊有事情,沒功夫和他墨跡,胡亂的裝起了那錢和他打了個招呼就打算走人。
可是這老頭卻一把拉住了我。
“干啥?”我看了他一眼。
那老頭干笑了幾聲,壓低聲音和我說,“我那女兒走的時候有點冤氣,成兄弟你接下來兩天當心點,我擔心出事。聽說這回魂夜不好過啊。”
我冷哼了一聲,你大爺?shù)?,早不和我說,現(xiàn)在了說,擺明了坑我,如果不是看在錢的份上,鬼才給你干這種事情。
我隨便的應(yīng)付了下,說是晚上會準時來的。
那老頭這才放心的讓我走了。
我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無意中得罪了第九黃府邸,如果不想辦法把這件事情擺平了,會麻煩不斷的。
從那里出來之后,我找了個攤子胡亂的吃了點早飯,直接往城東的元寶鋪子里去。
我要去找元寶劉,他的元寶在我們這行里邊是信譽的保證,好幾代傳下來的老鋪子了。
我找他有兩件事情,一件是給自己添置一些元寶,昨晚上用了不少。另外就是關(guān)于今晚的事情了。
別人可能不知道,這元寶劉的鋪子里邊表面上看上去是一個賣元寶紙扎的,但是暗地里還有一些不能說的行當。
我擒拿小鬼用的那陰陽銅錢,還有紅線,就是在他的鋪子里邊弄到的。
有一次我請元寶劉喝酒,無意中他和我說起,他們做生意和上邊下邊都有關(guān)系的。
我當時還不清楚,但是后來仔細一琢磨,這上邊是什么我不清楚,但是下邊弄不好就是那些鬼物。
所以陳夢夢讓我想辦法,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元寶劉。
我走到半路突然有轉(zhuǎn)了一圈去銀行把我所有的錢都取出來帶上了。我的打算是去元寶劉的鋪子里邊花大價錢買些法器來防身,我不知道價錢,但是想來也不會便宜到哪里去。
元寶劉的鋪子是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我以前還弄不清大晚上的一個賣元寶的鋪子用的著這樣啊,但是經(jīng)過昨晚的事情,我清楚了,這狗日的弄不好真的在做鬼的生意。
那鋪子在東街的一個角落里邊,門前掛著一個黃燦燦的大元寶,可惜是紙做的。我進去的時候鋪子里邊元寶劉不在,只有一個叫小黑子的伙計。
“小黑,你家掌柜的呢?”我進去之后問。
“哎呦,是刀哥啊,我家掌柜的還沒來呢,這才幾點啊,熬了一晚上回去摟著婆娘睡覺了唄。”小黑看沒人給我到了一杯水,坐下來和我閑聊。
“你家掌柜的守夜???”我詫異的問。
“可不是咋的,我一直也弄不清他這是什么路數(shù)。”小黑撇了撇嘴。“對了,刀哥,你這次來是想弄點什么東西呢?”
“給我弄點元寶,你知道你家掌柜在哪里住不?”我把我的破麻袋遞過去。
“行,你等下,我給你裝了元寶和你一起去吧,那地方偏的很,你不一定找得到。”小黑一邊忙,一邊和我說。
“那你不用看鋪子啊?”
“沒事,大上午的沒幾個人。”小黑裝完了元寶笑著和我說。
我遞給他錢說了聲謝謝,他關(guān)了鋪子,兩個人直奔元寶劉家而去。
要說我和小黑還是挺熟悉的,經(jīng)常來元寶劉的鋪子里邊,元寶劉不在,都是小黑招待我的,兩個人年紀差不多,一來二去就熟了。
“哎,刀哥,你這葫蘆哪里弄的啊,看上去挺精致的。”路上小黑突然好奇的問我。
我這才想起,自從昨天晚上開始我手里邊一直抓著我?guī)煾噶粝碌哪莻€風(fēng)葫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這樣,總感覺那個葫蘆能給我點安全感。
“這個啊,是我?guī)煾噶艚o我的。”我心里邊有事,實在不愿意多說。
小黑聽我這么說,哦了一聲就不問了。
“對了,你找我?guī)煾干妒拢?rdquo;小黑是個閑不住的家伙,沒多久又開始嘮叨了。
“有些事情想請教你師父。”我抱歉的笑了笑。
看我這表情,小黑自然知道我不愿多說了。你別看他年紀小,但是常年在鋪子里邊做事,人來人往的,很有眼力的,察言觀色的本事一點兒都不差。
我跟著小黑差不多半個多小時就到了元寶劉家的門口了,沒有大門,就三間彩飛房,不過在我們這地方已經(jīng)算是很氣派的了。
“中間那間住人。”小黑給我指了指。
我倆到了門口我剛打算敲門,可屋子里邊卻傳來咿咿呀呀的叫聲。我的臉色突然變的古怪起來。
“這啥聲音???”小黑奇怪的看著我。
“咳咳,那啥咱還是過會兒再來吧。”
聽我這么一說,小黑瞬間反應(yīng)過來了。“老板不會是在……”他估計是很驚訝,瞬間提高了聲音。
“壞事了!”我心里邊咯噔了一下。
果然,里邊的那聲音一下子就消失了,接著傳來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
“誰在外邊?”一個嘶啞的聲音傳來,正是元寶劉的。
“師傅,是我,成刀兄弟找你有事哩。”眼看我們被抓了個現(xiàn)行,小黑一咬牙直接應(yīng)聲。
就在這時候我突然聽到我們背后好像有人過來了。
我轉(zhuǎn)過身,可是看到那個人的瞬間,我臉色變得無邊的難看。
“怎么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