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奎走到車的尾箱的位置把裝著小言媽媽的大黑袋子放了進去,我和劉歆上車。
我小意的去看老佩,這個時候吳奎也上車了,關(guān)閉車門之后,老佩踩了油門,同時對著后視鏡點了點頭。
他發(fā)現(xiàn)我在看他了,然后對我打了招呼。
嚴謹?shù)朗磕樕恢辈缓每?,我估計是昨天因為下井,然后受了風寒,就是不知道小言媽媽會不會有事情,到現(xiàn)在都沒有蘇醒過來。
現(xiàn)在時間還早,路上并沒有什么行人。
劉歆坐在我的身邊一直有些扭捏,這個假劉歆并不知道剛才吳奎的黑色袋子里面裝的是小言媽媽。
但是我告訴了她,我跟著去的目的,是為了治好我身上的這些斑。
快九點的時候,我們到達了目的地。
這是鬧市區(qū)的一個小區(qū)里面,下車之后,吳奎去搬袋子,嚴謹?shù)朗縿t是示意我和劉歆跟上腳步,老佩走在最前面。我們到了最后一棟單元樓,老佩家就在第一樓,還帶了一個小院子。
我本來以為老佩做化驗應該是在郊區(qū)的那種獨棟小樓,但是沒想到是在這么一個環(huán)境里面。
一行人到了老佩家里面之后我甚至覺得這就是普通的一個居家環(huán)境,連儀器設(shè)備都看不見一臺。
我正疑惑老佩要怎么給小言媽媽做化驗,然后又怎么來醫(yī)治我的時候。
老佩忽然對進入屋子的吳奎點了點頭。
我心里面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吳奎放下裝著小言媽媽的黑袋子,走到了我的身邊。
我退后了半步,皺眉去看老佩。
老佩指了指左側(cè)的一個房間,然后聲音不變的說:“你去那個屋子里面等我。”
我看了看吳奎,嚴謹?shù)朗窟@一次卻直接不看我了,而是回過頭看另外的方向。
劉歆有些擔憂的躲到我的身后。老佩忽然對劉歆說:“你在外面沒事,不用擔心。”
我盡量讓自己面色變得自然,然后說了一聲好,就朝著左側(cè)的屋子走去。
房門一下子就被擰開。
我進去了之后,吳奎直接就關(guān)了門,然后咣當兩聲鎖芯轉(zhuǎn)動的聲音。房門……被鎖上了。
我強忍著去開門的沖動,去看屋子里面的環(huán)境。
屋子里面什么東西都沒有,就連窗戶,都是被封死的。這是一個徹底密閉的環(huán)境。
我心里面的不安驟然增加了,這一點都不像是要救我的意思!
我立刻就去開門,但是讓我心里涼透的是,門如同我剛才所想一模一樣,已經(jīng)被鎖上了。
我試探的喊了兩聲老佩,吳奎,甚至我還喊了嚴謹?shù)朗俊?/p>
但是外面都沒有回應我。我用力的敲門,甚至開始砸門,但是外面都沒有回應。
難道我中計了?我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就滾落了下來,但是怎么都想不到現(xiàn)在嚴謹?shù)朗窟€有吳奎為什么要對付我。根本沒有那個必要。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身上的皮膚忽然就開始麻癢了起來,麻癢的感覺來的特別的迅速!空氣之中似乎彌漫著一股特殊的味道!
我忍不住去撓了一下脖子,一股粘稠的液體直接就被我抓了下來。甚至還有一股腥臭的味道!
我面色驚恐的看著手上的污血,開始拼命砸門!
一邊砸,一邊驚恐的喊老佩的名字!
但是讓我絕望的是!外面不但沒有聲音。而且我身上麻癢的感覺越加濃厚!撓心的癢……幾乎讓我發(fā)狂!
而這個時候我的腹部忽然傳來一點點跳動的感覺,然后就是一陣輕微的刺痛之后,我感覺衣服里面似乎多出來了什么東西,正在緩慢的蠕動!
我驚懼著快速脫下衣服,啪嗒一聲,一只肥大的驅(qū)蟲直接就掉在了地上!
而我身上的皮膚……那些有斑點的位置,都在不停的蠕動!
我親眼看見肚臍旁邊的斑點噗嗤一下破開。一只蛆蟲從里面鉆了出來!然后輕啪一聲,掉在了地上。
很難形容我現(xiàn)在的絕望情緒,這些蟲子終于長成了……
我暴躁又驚恐的一腳踩在那只肥大的蛆蟲之上,甚至聽見了它破裂的聲音。但是肚臍旁邊的傷口卻一點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
肚臍旁邊的蛆蟲出來之后,渾身上下陸陸續(xù)續(xù)的不停的開始皮膚破裂。我驚恐的一邊脫著褲子,一邊不停踩著從身體里面掉出來的蛆蟲。時間過去了不知道多久,我身上終于沒有蛆蟲出來了,這個時候渾身的疲憊都一涌而上。
蹣跚的走到房間角落里唯一一個沒有渾濁粘液的干凈地方,我渾身發(fā)抖的蜷縮在一起,但是一旦碰到身上的傷口的時候,滑膩的感覺就讓我想要撞墻自盡!
這些蟲子鉆出來之后,我并沒有如同想象中的死亡,甚至就連疼痛都沒有出現(xiàn),可是心中的驚恐已經(jīng)被放大到極限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我死死的看著走進來的老佩,捏緊了拳頭,卻強忍住沒有沖上去。
老佩捏著鼻子看了看地面,然后滿意的點了點頭說:“果然沒錯。”
我聲音寒冷到了極點,恨聲說:“你什么意思,我沒死,很不錯嗎?”
老佩皺眉看了我一眼,然后搖了搖頭說:“我沒有研究到你身上的到底是什么寄生蟲,但是很像是一種牛馬身上的蠅蛆病。”
再一次聽到蛆這個字眼,我渾身的皮膚都快要炸開了。老佩一邊靠近我,然后一邊說:“普通的牛馬得了蠅蛆病之后,那些蛆蟲會鉆出皮膚,然后掉落。你身上的,也是這個樣子,至少,你現(xiàn)在的命保住了。我是在救你……”
我渾身發(fā)抖的看著全是洞眼的身體,死咬著牙說:“那現(xiàn)在你要怎么救我?”
老佩讓我站起來,然后讓他先檢查傷口,我強忍著心里面的懼怕,站直了身體。
現(xiàn)在只有老佩能夠幫我的忙,我現(xiàn)在和老佩杠上的話,明顯是一個不智的選擇。老佩仔細的看著我身上的傷口,然后把手中的箱子放在了地上,打開之后取出來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和一些紗布。同時讓我不要亂動。
老佩用棉簽沾了液體涂在了我的皮膚上面,我頓時感覺到一股火燒火燎的疼痛,悶哼了一聲。
老佩皺眉說了聲不要吵,你女朋友和他們都在其他的房間,你想他們擔心嗎?
我喘著粗氣說這些蟲子出來了,我就沒事了么?
老佩涂完一個傷口之后,又去涂另外一個,聲音不變的說:“第一批長成了,第二批還是幼蟲。”
額頭上的冷汗答滴答滴的落下,我問老佩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救我,老佩聲音不變的說:“我想辦法做出抗體的血清,但是這段時間里面,你只能夠忍受了。”
老佩應該沒有必要騙我,如果嚴謹?shù)朗亢蛥强胍屛宜赖脑挘苯泳筒挥脦襾碚依吓?。對我不管不顧,我身上的這些蟲子鉆出來之后,我只能去醫(yī)院,但是現(xiàn)在這個社會,我進了醫(yī)院,恐怕很快就會上了報紙,然后被當做活體研究送到某個實驗室。
老佩很快就把我渾身上下各個有洞眼的位置涂抹了一遍。然后又用紗布給我包裹,等到結(jié)束的時候,我?guī)缀踝兂闪艘粋€木乃伊。
這個時候老佩才指了指我扔到旁邊的衣服,然后聲音不變的說:“你還不算太笨,至少知道脫了衣服,要不那些蛆爛在身上,還臭的沒辦法處理。”
我強忍著身上的疼痛穿上衣服之后,除了脖子上面的紗布露出來之外,就只有感覺身體臃腫了一些。
至少從外表看起來是沒有任何問題的。這個時候老佩才讓我和他一起走出了房間。
屋子里面一個人都沒有,我問老佩嚴謹?shù)朗克麄內(nèi)四??還有劉歆。
老佩說了句都深夜了,肯定都去睡覺了。我給你找個房間,你這幾天最好不要和你女朋友住吧,估計你會嚇到她。
我強笑了笑,老佩不知道我身邊的劉歆有問題,但是嚴謹?shù)朗渴敲靼椎摹6艺娴膭㈧У纳砩?,也有和我一樣的蛆蟲,嚴謹?shù)朗楷F(xiàn)在還不知道假劉歆是小言媳婦。只認為她身上的蛆病,應該被某個高人治好了,但是現(xiàn)在自己卻出了問題。所以讓我小心。
老佩給我安排了一個房間,臨頭的時候給我說:“明天我過來給你看傷口,你自己最好不要去碰。如果感染就糟糕了。”
進了屋子之后,我有些昏沉的站在床前,我現(xiàn)在身上全部都是傷口,就連走路都會疼痛,除了站著,根本沒辦法有任何其他的動作。
老佩說我身上的是第一批成蟲破體了,第二批還是幼蟲。我只能期盼著老佩快點研究出來能夠救我的藥。
而我現(xiàn)在最關(guān)心的是小言媽媽到底是不是已經(jīng)讓老佩開始去抽取血樣化驗了。這兩天的時間,嚴謹?shù)朗繘]有得到結(jié)果的時候,不會有什么問題。
但是一旦他得到的結(jié)果,小言媽媽還是小言媽媽,恐怕他就會憤怒了,然后就開始拼命的尋找小言媳婦。
而我這里,真正的劉歆還沒有找到,那個中年男人一直沒有出現(xiàn)。所有的事情,都還是一團亂麻的狀態(tài)。
時間就在我靜站之中,度過了一夜,我不停的想著腦子里面所有的線索。
總覺得里面肯定還有一個突破口,卻就是被一層薄紗擋住了一樣,怎么都看不見。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看見了房間的床頭上,有一張照片,放在相框里面。
我腦子里面驟然出現(xiàn)了一張胖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