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見他的工具,死死的咬住嘴唇。悶哼了一聲。
老佩有些鄙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從箱子里面挑出來刀具,棉簽,鑷子,消毒酒精。
我?guī)缀跏菑暮韲道锩鏀D出來的聲音,說:“這……這個地方能做手術?”
老佩在我身上上下打量了一下,生硬著聲音說:“我不做手術,挑破你皮膚,就可以了。”
然后他把酒精和棉簽遞給了我說:“你應該有皮膚下面有異物移動的痕跡,在經常出現(xiàn)的那幾個地方點一點酒精,等下忍住痛。”
我哆嗦的接過他手中的東西,頓時感覺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了,背后的那里最明顯!
與其說是明顯,倒不如是心理作用,我害怕能夠眼睛看到自己的皮膚被割開。于是我強忍住語氣里面的哆嗦。對老佩說:“背上行不行,我告訴你在哪里……然后……”
老佩皺了皺眉,還是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然后說可以,然后問我準備好了沒有,趴在床上不要動。
我聽從老佩的吩咐,翻轉開被子,然后倒爬趴在床上。
老佩聲音不變的對我說哪些地方。
我仔細的回憶,然后用手翻過去摸了幾下,說就是這些地方。
老佩不說話了,然后我感覺到背后一陣清涼,還沒有等我感覺反應過來,然后就是一陣刺痛!
我本能的就要閃避!老佩一只手猛按在我脖子上聲音冷硬的說:“別動!”
背部刺痛之后我還感覺有什么東西在里面轉動了一下子,最后又被拉扯了出來。然后老佩用棉紗壓住了我背上的傷口,我渾身發(fā)抖,牙關咬得極緊。悉悉索索的聲音之后。老佩把我背上的棉紗取下來,又在上面貼了一個東西,然后告訴我沒事了,可以起來了。
背上的刺痛也慢慢減少,穿上衣物之后,老佩已經收拾好了自己的箱子,然后對我說死不了,再等幾天,我得去做化驗。
說完之后老佩就提著箱子走了。
我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還有手中的箱子。
老佩沒有給我看從我背后取出去的東西,我也不敢看。甚至我都沒有客套的和老佩多說兩句話。
他是嚴謹?shù)朗康呐笥眩裁丛?,都是嚴謹?shù)朗咳フf的。而且他愿意來幫助我,應該也是嚴謹?shù)朗科鸬降淖饔谩?/p>
老佩走了之后,嚴謹?shù)朗浚瑓强?,還有劉歆進來了。劉歆擔憂的看著我,嘴巴抿的極緊。
嚴謹?shù)朗繉ξ艺f沒事了,你收拾一下,然后我們去一個地方。最后他又看了劉歆一眼,然后說了句:
“你女朋友去有點不方便,如果能夠留在這里最好。”就和吳奎出去了。
我去洗手間洗了把臉,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出來之后,發(fā)現(xiàn)劉歆愣愣的坐在床上出神。
我很不自然的說:“我和他們去了,你別出去。”我沒有告訴她昨天晚上的事情,因為我知道,她既然是小言媳婦的話,單憑一個人,是嚇不倒她的,她電話里面那樣對我說,也很有可能是引誘我快點回到她的身邊。
出了旅館之后,看見嚴謹?shù)朗亢蛥强诤湍莻€老板聊著什么,他們見我出來了之后,老板和我打了個招呼,然后嚴謹?shù)朗繉ξ艺f走吧。
吳奎一句話都沒有說,走在嚴謹?shù)朗康纳磉叀?/p>
我立刻跟了上去,然后忐忑的問嚴謹?shù)朗咳ツ睦铩?/p>
嚴謹?shù)朗繘]有看我,然后說:“小言家。”
昨天本來就應該留在小言家里,但是那個時候我以為劉歆有危險,然后才離開,并且發(fā)現(xiàn)了劉歆是小言媳婦。
小言爸爸死于意外,現(xiàn)在尸體失蹤,應該是中年男人把他帶走。小言媽媽不是小言媳婦的話,恐怕就是在裝瘋賣傻了,她很有可能也被中年男人一起帶走,但是還有可能,是發(fā)現(xiàn)嚴謹?shù)朗繋Я巳诉^來,然后藏了起來。
昨天晚上我看見的小言爸爸,我不確定到底是第七感產生的幻覺,還是其它的什么。
村口到小言家不遠。自從小言死后那幾天,小言爸爸媽媽深居簡出的也沒有讓村民注意,這幾天我們留在那里應該也不會被有心人注目。
到了小言家門口的時候,院門緊閉,嚴謹?shù)朗亢蛥强黠@警惕起來了,因為小言家里的門是那種從里面上扛的門,我們離開的時候,院門是沒有關閉的,如果不是進了賊,就是院子里面來人了。
我小心翼翼的對嚴謹?shù)朗空f:“會不會是那個男人?”
嚴謹?shù)朗堪櫭?,沒有回答,他看了吳奎一眼。
吳奎點了點頭,不經意的從兜里面掏出來一根細長的棍子,準確的插入了門縫里面,然后往上用力一抬。
咣當一聲之后,我知道,門開了。
吳奎推開院門,我和嚴謹?shù)朗窟M去之后,嚴謹?shù)朗坑中⌒牡陌言洪T關閉。
前院之中冷冷清清的,所有房間的門都緊閉。我下意識的就去看右側的那個房間。發(fā)現(xiàn)那個鎖還是穩(wěn)穩(wěn)的掛在上面。
我問嚴謹?shù)朗拷酉聛碓撛趺醋?。嚴謹?shù)朗靠磪强?,然后對我說:聽他的。
吳奎大步的往后院走去。我和嚴謹?shù)朗烤o跟其后,在走進后院的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背后被人盯了一下。
我猛的回頭,后面卻什么東西都沒有,回頭的時候,嚴謹?shù)朗亢蛥强呀涍M了后院了。我快步跟上,嚴謹?shù)朗繂栁以趺戳?,我不自然的說了沒事。剛才回頭的時候的確沒有看見什么東西,應該是我神經過于敏感了。
進了后院之后,吳奎面色有些不太好看,然后仔細的在后院里面來回走了兩次,抬頭對嚴謹?shù)朗空f:“昨天晚上有人在這里走動過。”吳奎又看了看我,然后眼睛微瞇。
我心中一突,知道吳奎開始懷疑我了!我立刻搖頭,說不是我!
吳奎沉默了一下,然后對嚴謹?shù)朗空f:“我們這樣找,沒有多大的意義。我的意見保留,而且關于這家人的事情,我可以賣你一個面子。”
嚴謹?shù)朗棵碱^立刻皺了起來,然后對吳奎說:“不可能是他。嚴謹?shù)朗空f完,就開始去房間里面了。我知道吳奎的意思是我殺了小言的爸爸,然后藏匿尸體,甚至還把小言媽媽也藏了起來。嚴謹?shù)朗渴芰宋业拿沈_。
但是且不說我沒有殺過人,嚴謹?shù)朗恳膊皇俏夷軌蛎沈_的住的。吳奎很有可能最開始是因為嚴謹?shù)朗繘]辦法對小言媽媽下手,才找來的幫手。畢竟小言媽媽最開始雖然我們猜測是小言媳婦,但是她還是一個人,嚴謹?shù)朗縿邮郑欠阜ǖ摹?/p>
可是他找來了吳奎,這一點就值得耐人尋味了,這樣一想的話,吳奎根本就不是嚴謹?shù)朗孔铋_始對我說的無業(yè)游民。而很有可能,是一個警察!他第一句開口就說是我殺了人,最后嚴謹?shù)朗刻嫖医忉屃酥?,吳奎清洗了現(xiàn)場。然后離開。但是最后他都說他保留自己的意見,這個情況之下,還對嚴謹?shù)朗空f,這家人的事情可以給他一個面子。聯(lián)系著這幾點想下來,吳奎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而嚴謹?shù)朗繘Q然也不是一個普通的人物。
吳奎進入的是新房,也就是小言爸爸死亡的房間,而嚴謹?shù)朗咳サ膭t是我之前和他住過的房間。屋子里面并沒有其它的異動。我告訴嚴謹?shù)朗?,昨天發(fā)生的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這個房間沒有任何異動。
嚴謹?shù)朗堪櫭冀o我說:那個中年男人還有沒有其它什么明顯的表現(xiàn)?
我搖了搖頭,然后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最后猶豫了一下子,還是告訴了嚴謹?shù)朗俊?/p>
當天給小言送葬的時候,那柱香應該是他點的。我也把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出來。
嚴謹?shù)朗棵碱^皺的更加厲害了,撇了我一眼,我有些尷尬的不知道自處。
小言已經安葬了,現(xiàn)在小言媳婦也到了我的身邊,只不過嚴謹?shù)朗窟€不知道,他還把小言媽媽當作小言媳婦。
我試探的問嚴謹?shù)朗浚业叫⊙韵眿D之后要怎么做。
嚴謹?shù)朗坷淅涞恼f:“我們沒有權利決定人的生死,而且我的說法肯定也不會得到專業(yè)人士的認同。
所以找到她之后,必須要做化驗,證明她的皮膚和身體并不是同體的,之后的事情,就用不到我們插手了。吳奎會處理。”
嚴謹?shù)朗空f完之后就往院子里面去了,我趕緊跟了上去,發(fā)現(xiàn)吳奎也已經從新房里面出來,現(xiàn)在正在后院的那口井旁邊,皺眉不語。
我心中一動,吳奎發(fā)現(xiàn)什么了?
但是沒想到的是,吳奎忽然一下子就盯住了我,眼神銳利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