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押回了警局,下了車之后陳老頭偷偷的塞給了我一張符紙,我對著他點了點頭,然后我與陳老頭分開,獨自一人坐在一件審問室里。
這是一個三十平米不到的審訊室,四面八方竟然都是鋼鐵制成的銅墻鐵壁,怎么樣看上去都像是在關押最重要的犯人似的。我的面前有一面鏡子,我只能從鏡子上看到我自己,看不到鏡子后面的人。
不用想,鏡子后面的人肯定是那些警察了。
我第一次進到這個地方,心中十分的緊張,尤其是我這一輩子都不希望帶上的手銬這一次拷在我的手上,讓我既震驚又有些憤怒。要是讓媽媽知道了,可指不定會怎么樣呢!
到底是誰在陷害我們?
“姓名!”整個審訊室突然傳出了一個男子的聲音,是經過擴音在審訊室里響起的。
“林正宇!”我如實回答。
“性別!”
“我是男是女,你不會看嗎?”我感覺十分好笑的說道。
“我問你性別!”那人的聲音加重道。
“男女不分,男的!”
“今年多少歲!”
“十八,剛過了三個月!”
“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罪嗎?”審問人語氣突然對我吼道,十分的正義凜然。
我冷冷的目視著那鏡子后面的那些人,說道:“你說我犯了什么法?”
“殺人的罪,你竟然還這副態(tài)度,你是不把法律放在眼里了嗎?”審問人吼道,震得整個審訊室都振動了起來。
“我當然沒有把法律放在眼里。法律是要放在腦子里,放在心里面時刻記住的。就你們這些道貌岸然,不分青紅皂白就隨便冤枉好人的警察,我看你們才是沒有把法律放在眼里吧?”我冷笑道,帶著深深的嘲諷。
現(xiàn)在的警察,被那些勢力的人威脅后,什么狗屁的法律,都是浮云。
“你再說一遍!”審問人大吼道,我還能聽到鏡子后面?zhèn)鱽砹艘魂囉昧ε淖雷拥穆曇簟?/p>
我淡然一笑:“怎么,惱羞成怒了?”
“就憑你這些話,我可以再加你一條侮辱警察的罪名!”那審問人冷冷的威脅道。
“這里是你們做主,你們想加什么罪名不容易?我只想知道,我是怎么犯了罪的,你們可有證據(jù)嗎,還有陳...我的干爺爺。”我問道,我也想看看,證據(jù)是什么。
“我們當然有證據(jù)了!”審問人冷冷一笑說,“既然你想看,那我們就播放給你看,讓你老老實實的認罪!”
旋即面前的鏡子竟然變成了一個熒幕,熒幕出現(xiàn)了一個畫面。
只見一條狹窄只能容納一輛小車的街道上出現(xiàn)了一輛小車,他開了幾米之后突然停了下來。
我看到這輛小車的時候,我不禁震驚了,眉頭緊皺在了一起,因為這輛車就是當時我們來到天津剛剛下飛機后坐上的小車。拜了關公之后前去墓地,卻被死神組織的人攔截住了。
接下來的畫面就是車下來了兩個人,一老一中年人,這就是陳老頭和蘇宏軍兩個人。
他們下來之后,緊接著就出現(xiàn)了一幫身穿黑衣的人,大約有十多個人。其中一人站在中間,我十分的熟悉:死靈者!
兩撥人二話不說,就直接動手了!
我能清楚的見到陳老頭手握一把匕首,就是在墓里第一次與死神組織相遇的時候陳老頭用的那把金色匕首。他的速度很快,在監(jiān)控攝像中化作了一道白光,直接將死神組織最前面的一個人,匕首揮過,頭顱掉地!
然后死神組織就直接跑了,但是陳老頭和蘇宏軍兩人似乎想要趕盡殺絕,就直接沖了上去追。
在外人看來,要是不知道隱情,絕對會認為是陳老頭與那幫人發(fā)生了沖突,然和陳老頭忍不住要大開殺戒,而且最后人家都跑了,還繼續(xù)追,趕盡殺絕,不留活口,這簡單看起來就是一件殺人案!
我不由得憂愁了起來,因為當時和蘇曉媚在車里的時候,根本就看不到外面的情況,玻璃都附上了水霧,接下來就是那個血手印的出現(xiàn)。
可是接下來的一段監(jiān)控記錄,那車子安然的停在原地一動不動。大約過了五分鐘之后,旁邊的一家商店竟然走出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她手里拿著袋子,像是裝著什么東西。剛剛想過馬路的時候,車子瞬間就開動了,直接將那白衣女子給撞飛到了一邊!
這段播完之后,屏幕上的畫面就停止了下來。
我臉色很難看,因為真正的實情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那個血手印,到底是怎么回事?而且當時車子恢復平靜之后,我讓蘇曉媚去開車離開這個鬼地方,然后那個血手印再次出現(xiàn)在駕駛座位旁邊的窗戶,能依稀看到是一名全身沾滿鮮血的女子,后來車子猛然開動后,那個女子似乎想要打開車門,隨即就被車里開動的那股沖擊力給震飛了出去。
然后監(jiān)控錄像停止,放大,在車里竟然看到了我那驚慌失措的臉!
奇怪的是,監(jiān)控錄像竟然沒有拍到蘇曉媚,不過那樣也好,省得又再搭一個人進來。
在監(jiān)控錄像里,這確實是兩起殺人案,證據(jù)確鑿,根本毫無異議。
為什么會不一樣?
“難道是,鬼遮眼?”我想到了這個,臉色難看的喃喃自語。
如果真的是鬼遮眼,那當時我們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那這樣的話,我們怎么解釋都沒有用!事實擺在眼前,跟他們說什么鬼遮眼,根本就沒有用。
“你還有什么話好說嗎?”審問人語氣冷冷的問道,現(xiàn)在證據(jù)確鑿,看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我沉默著不說話,因為我再說什么也沒有用了,他們根本就不相信。
“那你就是認罪了?”審問人的語氣之中竟然帶著一抹欣喜!
我眉頭一皺,聽這個語氣感覺十分的不對。
“我不認!”我沉聲說道。
“現(xiàn)在證據(jù)確鑿,你當真不認?”審問人語氣變冷,問道。
“不是我干的,我為什么要認?”我雙眼一瞪,看著鏡子后面,反駁道。
“監(jiān)控錄像上面的人與你的資料上的頭像百分之一百的相似,這難道就不是你嗎?我勸你,別在執(zhí)迷不悟。現(xiàn)在認罪,念你還年輕,認罪態(tài)度好,判你的刑還可以輕一點。如果你還是那么執(zhí)迷不悟,那你就是一輩子也別想從牢里出來!”審問人義正言辭的說道。
我冷冷一笑,這就是世態(tài)炎涼的社會啊。
“那你們去調查了嗎?就光看監(jiān)控錄像,就認為是我們做的了?”我再次反問道。
“事實擺在眼前,還有什么好說的!”審問人沉聲吼道。
“那好,我要見我的干爺爺!”我說道。
“不可能!況且我們調查得知,你根本不是他的孫子,你們沆瀣一氣,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法律將會嚴懲你們,等待判決吧。想見你那個‘爺爺’?跟他在牢房見面吧,押入牢房!”審問人話音一落,門就打開了,兩名面帶嚴肅的警官走了進來。
“起來,跟我們走!”一名臉色微微泛紫的男警官對著我吼道。
我面帶微笑的看著他,站了起來說道:“你最近是不是覺得腹部疼痛,時不時就會有一股陰冷的寒氣直沖天靈蓋,也就是你的大腦頂部,讓你瞬間全身無力,全身冰冷倒地,痛苦難忍?”
這名男警官臉色驚恐的大變,震驚的看著我結巴問道:“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淡淡一笑,繼續(xù)說道:“是不是還感覺到,夜晚睡覺的時候總是半意識,睜開眼睛,渾身就像是被禁錮了一樣動也動不了。目視天花板,還可以看到一道白影在天花板飄來飄去,仿佛是什么東西在盯著你似的!”
另外一名精裝的男警官不耐煩的推了我一把:“亂說什么呢,妖言惑眾,趕緊走!”
撲通!那名臉色泛紫的男警官直接跪了下來。
“高人,高人?。∧媸俏床废戎?,先知??!您說得對,自從兩個星期前我得到了這個怪病之后,我?guī)缀醵热杖缒?,每一次那股寒氣沖腦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感覺要被冰凍而死了,真的是生不如死??!我去看醫(yī)生,他們也查不出來是什么。尤其是晚上睡覺的時候,一直看到那個白影在我的眼前飄來飄去,我全身又動不了,這真的是見鬼了?。∫驗檫@個我女朋友都跑了,小兄弟,求求您救救我吧!”男警官哭喪著臉,兩只手抓著我的褲腳,誠心誠意的懇求著我。
身材精壯的男警官臉色一變,走過去硬要拉起男警官,但是后者生氣的直接將他推到了一邊,指著他大罵道:“你別阻止我,這件事情跟你拖不了干系!”
我雙眼微瞇,看向那名精壯男子。只見后者就像是狐貍尾巴露出來的那種緊張之色!
“男人膝下有黃金,別隨隨便便就給別人跪。別著急,先起來,慢慢說,到底怎么回事!”我撇了精壯男警官一眼,扶著跪下的男警官輕聲說道。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覃泰寧。師傅,我是不是被鬼纏身了?”覃泰寧站了起來,驚恐的看著我問道。
我想了想后,說道:“有可能被冤魂纏身。你先告訴我,你這兩個星期前發(fā)生什么了!”
覃泰寧剛剛想開口,那個審問人直接生氣的吼道:“你們在這里干什么,還不趕快把要犯帶入牢房?”
“是!”精壯男警官應了一聲后,旋即扣著我的肩膀冷冷道:“別在這里妖言惑眾,什么冤魂纏身,都是迷信。老實點,走!”
“那好,我在牢房那里跟你說!”覃泰寧在我耳邊輕聲說道。
我笑著點了點頭,我嘴角掀起一抹具有深意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