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蠟白得可怕的手臂附帶著陰冷得至極的氣息撲面而來,逐漸的將我那虛弱的意識給凍結(jié)。
沒想到,我竟會死在這樣的情況下,還不是被那只女鬼給拖進陰間的。
想想都很不甘,這算什么事兒啊,為什么那些尸體會找上自己,是哪招惹它們了?
我心中不斷的浮現(xiàn)出這些讓我很不甘的念頭,即使是死,你也得給我個理由吧!
然而就在我即將不甘死去的時候,異變突生了!
只感覺到我的背后傳來了一股徹骨的寒意,形成了一道白煙猛然朝著那只蠟白的手臂擊去。那冰冷的溫度,連蠟白手臂上散發(fā)出的陰氣都比不過!
嗤啦!
那白煙擊中了蠟白手臂,手臂在我的眼前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旋即聽到一聲尖利嘶啞的慘叫聲,然后手臂迅速收了回去,似乎是很害怕那縷白煙。
隨著蠟白手臂的抽回,我身上的涼意頓時間消散了一大半,四肢和意識也逐漸恢復(fù)了感覺。
而我看到那具男尸的樣子時讓我頭皮發(fā)麻,腿肚子打抖。
似乎是白煙的威力將男尸的手臂給打疼了,男尸原本那張就已經(jīng)是惡心猙獰到極點的面孔此時又緊緊扭曲在了一起,五官近乎是貼在了一塊,鮮血還不斷的從手臂和五官處橫流。
看樣子,這男尸似乎是剛剛死去的,鮮血還沒有完全干涸。
隨著男尸被詭異的白煙攻擊后,他身后的那些漂浮尸體都是停在了原地,猙獰的面孔同樣露出恐懼之色看著我,甚至還瑟瑟發(fā)抖了起來!
然而在男尸痛苦的這段時間,我的身體逐漸恢復(fù)了行動的能力,有些踉蹌的站穩(wěn)了身子。也許是之前恐懼到了極點,現(xiàn)在看著這一幕我居然沒有一絲的恐懼。
十幾具尸體一直看著我的背后,沒有眼白的瞳孔里流露出濃濃的懼怕。
我很好奇,我后面到底有什么。但當我轉(zhuǎn)回頭時,我不禁嚇了一跳。
那一只女鬼正站在我的身后。她還是身穿紅色衣服,黑色長發(fā)披在臉前,臉色蒼白,嘴唇紅如鮮血,目光凌厲之中帶著濃濃的怨恨,面帶著憤怒,猙獰之色瞪著男尸與其身后的那十幾具身體,身上散發(fā)著令我全身都要凍結(jié)的陰氣。
難道剛才那道白煙是她放出來救我的?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自己不是不小心將她的陰錢給帶回了家,讓她不能如愿的入輪回,她不是恨不得讓我死么,為什么要救自己?
“你們,不能傷他!”
女鬼說話了。紅色的瞳孔紅光一閃,語氣之中帶著冰冷以及無比的堅定,旋即身上猛然釋放出一股令人膽顫無比的陰氣。
但這股陰氣并沒有對我釋放,而是對那十幾具尸體而去的,我沒有感覺到一點的寒冷。
那十幾具尸體看到這一幕,尸體不斷的往后退著,保持著一副驚恐之色。旋即直被女鬼那強橫的陰氣,硬生生的逼到了棺材里。
當他們?nèi)牍撞臅r,棺材蓋砰的一聲瞬間合上了。他們看起來很怕女鬼的氣勢,生怕女鬼將他們給弄得魂飛魄散,而棺材便是最好的藏身之處。
而那具男尸在入棺之前,似乎很不甘心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在女鬼的氣勢逼迫下入了棺材。
那濃濃冷厲的陰寒之色瞪得我是渾身驚恐一顫,雞皮疙瘩掉落了一地。
自己難道和他有什么恩怨不成?
我仔細想了想應(yīng)該不可能,自己在踩到了冥幣之前根本就沒有和什么人接觸過,也沒有遇上什么詭異的事情。應(yīng)該是和冥幣有關(guān)系吧,自己與女鬼向沖。他也許不是針對自己,是針對女鬼!
當我想回頭想要問那女鬼為什么要救我時,我便感覺到一陣陰寒的涼氣進入了我的體內(nèi),轉(zhuǎn)過頭看去的時候女鬼已經(jīng)不見了。
我心中不禁有些可惜,正想問問為什么呢!
但那股涼氣,應(yīng)該就是女鬼了,等大伯父說的那位高人出現(xiàn)了再叫她出來好好問個清楚。
就在我剛剛從那個逃出生死時刻想喘口氣時,一只有力的大手用力的拍在了我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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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體猛然一顫,只感覺體內(nèi)的那股陰氣突然驚恐的在我的體內(nèi)流竄了起來。
而我并沒有感覺到,嚇得直接跳了起來,帶著驚恐下意識的回頭看去。
當我看到那只手的主人時,我不禁松了一口氣。
本以為是鬼呢,誰知道卻是個老頭!
這老頭年齡起碼也有七十歲以上。身穿著一套黑色布衣,一雙黑色的瞳孔十分的深邃,看起來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他的皮膚黝黑,臉上的皺紋仿佛是刻上去的一般讓人記憶深刻。
他正以著一副疑惑的樣子看著我。語氣有些冷漠的說:“小娃娃,你咋來到這里了?”
小娃娃?
我當時聽到這個稱呼我心里就有些不爽,好歹自己也是十八歲的年輕大小伙了吧。
不過一想起這老頭的年齡差不多都可以當我爺爺了,我心中的不爽也就消散了許多。
“我,我是來找陳老...爺爺?shù)模?rdquo;我想了想后說道。
老頭眉頭微微一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小娃娃,是老聰那老家伙叫你來找我的吧。”
老聰?
我眉頭皺了皺,心中有些不知道這名字是誰的。
對了,大伯父不是叫做林文聰嗎。
難道眼前的老頭,就是那個陳老頭?
“老聰就是你大伯父,我一直都是這么叫他的。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陳老頭!”陳老頭嘿嘿一笑,旋即臉色又變了變,看著我的雙手,瞪著眼睛說:“老聰那家伙叫你帶來的那箱白酒呢?”
那箱白酒?
當時被那個嬰靈騙了之后,我整個人的意識瞬間就沉淪。要不是大伯父叫醒,我的魂就沒了,然后被大伯父拉著瘋狂逃跑,哪里還顧得上那箱酒?
陳老頭看著我有些尷尬的臉色,臉色微沉,似乎已經(jīng)看出了什么東西來,說:“你是不是將那箱白酒扔在了那片樹林里?”
陳老頭的語氣令我有些害怕,輕輕的點了點頭。
啪!陳老頭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指著我鼻子大罵道:“你這個混小子,難道老聰那老家伙沒有叫你把那箱白酒拿好嗎?你怎么弄丟在那片該死的樹林里!”
被陳老頭突然的破口大罵我竟一時間沒有反應(yīng)過來,然后我心中不由得怒了。
“不就是一箱酒嗎,有那么重要么。”我十分不爽的低頭嘀咕道。
陳老頭的耳朵非常靈,我剛說完就聽見了,整只臉突然漲紅了起來就跟關(guān)羽似的大怒道:“你這個小娃娃懂啥?這是給這十幾具尸體供的。你身上的女鬼還得讓它們幫你來鎮(zhèn),你不給人家點好處,鬼都不懶得幫你好不好!”
“什么?我還要這些死尸給我鎮(zhèn)壓女鬼。我說陳老爺爺,您能別瞎說嗎。剛才其中的一具男尸,向我發(fā)動了攻擊,伸手想要勾我魂,后來還是那女鬼救了我一命!”
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竟然破天荒的為那只女鬼說起情來了!
不過按照先前的情況,讓我不得不懷疑這我懷疑這老家伙是不是在糊弄我,既然是來幫我鎮(zhèn)壓女鬼的,那就不應(yīng)該來攻擊我??!
“你竟然還為那只怨氣沖天的女怨鬼說清來了?我就簡單和你這么說吧,如果你不能找到那箱白酒來供這十幾具尸體,讓他們同意幫你鎮(zhèn)壓你身上的那只女鬼的話,我保證,你活不過三天!”
陳老頭對我吹胡子瞪眼的說道,然后擺出一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我眉頭一皺,看著陳老頭的樣子顯然不是開玩笑的。
三天?我還能活三天?
我一聽到這句話,我的心瞬間感覺被潑了一桶冷水似的寒冷。
“你騙我。大伯父說我還能活六天,怎么就變?nèi)炝耍?rdquo;我想了想后覺得事情越來越不對勁,整個人變得焦急了起來。也不顧輩分,直接對著陳老頭罵了出來。
一下子就被這老頭詛咒少活三天,任誰都會氣憤。
“對,五分鐘前的你是還可以活六天,但是你知道嗎,這些尸體不是普通的尸體,是由我用九九八十一名死去女子的陰血,侵泡了它們十天后變成的陰靈鬼尸。雖說這些陰靈鬼尸不是什么好鬼,但是卻是這種怨氣極大的怨鬼的克星。”
“你身上貼著冥幣,與那只女鬼產(chǎn)生了聯(lián)系。所以男尸來鎮(zhèn)壓她的時候,自然也就影響到了你,你才會感覺到死亡。”
“而那只女鬼卻是抓住了你心中那股濃烈的不甘死去的怨氣,就促使了她身上的怨氣更加強大,強大到連它們都懼怕了!而那具陰靈鬼王,也被女鬼身上的怨氣所傷。”
“那只女鬼也趁勢的將你體內(nèi)的一部分由陽氣轉(zhuǎn)換為的不甘怨氣給吸收了,你的能活命的期限也就縮短了一半!而且,那十幾具陰靈鬼尸也對你產(chǎn)生了怨恨。想讓它們幫你,除非你將那箱白酒找到供給它們,不然的話你就等著死吧!”陳老頭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后,便往屋里走去。
我愣在了原地沒有說話。
聽完陳老頭解釋,我心中僅存的那一抹對于女鬼救了自己的感激之意瞬間煙消云散,替代的是深深的憤怒。
看來鬼就是鬼,怎么樣都改變不了。
而且我聽陳老頭說的話,似乎對于剛才所發(fā)生的事情都了如指掌。
難道這老頭站在一旁看戲不出手幫忙?
想到這里,我對這陳老頭的印象瞬間不好了起來。
不過站在陳老頭的角度想了想,這都是自己的命,他也插手不了。
這下可好,還剩下三天的壽命。這三天內(nèi)能不能制服這女鬼還是個大問題,更加不用說返回那個充滿孤魂野鬼的樹林里尋找那箱白酒!
“大伯?”
我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大伯去哪了?
我朝著四周看了看,只見到地上有著一灘血,隨著血跡看去,竟然是往那片樹林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