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萬萬沒有想到這蟲子居然會選擇在那地方出來,這讓我感覺很受傷。
但是現(xiàn)在我也顧不上那些了,只見那只蠱王跳到我的床下,嘎嘎的叫了兩聲,這一次它的叫聲里面充滿了威嚴(yán)。
那一波向著我爬過來的黑色蟲子立馬就停了下來,然后轟的一下四散開來,拼命的向著后面就退了過去,我看到它們小小的身子擠進(jìn)房間的木板,不一會就不見了蹤影。
我不由的松了一口氣,這才想起來還有張耀輝呢,轉(zhuǎn)頭看去,只見朝著他去的那些蟲子這時候已經(jīng)爬到了他的床上,就快要爬到他身上了。
我不由的大驚,對著那蠱王喊道:“快救他!”
只見那大黑蟲子身子一彈,嗖的一聲就跳到了張耀輝床上,那些黑色的小蟲子跟先前一樣,立刻嚇得四散而逃,鉆進(jìn)了墻壁的縫隙里面,看樣子是跑到了我們隔壁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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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蟲子剛剛爬走,我就聽到隔壁房間傳來一聲慘叫,心想不好,那些蟲子害人了。
慘叫聲想起,緊接著隔壁的房門砰地一聲被人打開,我隱隱的聽到有人在房間里面跑了出去。
這時候張耀輝被慘叫聲驚醒,一下子在床上坐了起來,手剛好按到那只蠱王身上!
這家伙瞪著眼睛問我怎么回事,我剛想要告訴他剛才發(fā)生的事情,就聽他咦了一聲,說了聲什么鬼東西,然后抬起了右手。
我看的清楚,他手里面正抓著那只蠱王。
張耀輝這時候也看清楚了,嚇得臉色大變,怪叫一聲,直接就摔下了床,揚(yáng)手就把蠱王給丟了出去。
那蠱王的身子在半空轉(zhuǎn)了個彎,然后嗖的一聲又向著我飛了過來,我看這東西朝著我腦袋飛,知道它肯定是想在我嘴巴里面進(jìn)去,嚇得魂飛天外,用手拼命的捂住了嘴巴。
那蟲子又嘎嘎的叫了兩聲,似乎有些不滿,肥胖的身子一扭,嗖的一聲就轉(zhuǎn)到了我的背后,然后在下面又鉆了進(jìn)來。
我勒個擦!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心里面不停的罵娘,差點(diǎn)沒哭出來,心說他娘的不管想什么辦法,一定要把這該死的蟲子在我身體里面給弄出來,要不然總是這樣進(jìn)進(jìn)出出,誰他娘能受得了。
張耀輝這時候也爬了起來,臉上驚魂未定,大聲的對我說:“于六壬,你他娘怎么讓那玩意跑到我床上,那可是蠱王呀,渾身都是毒,你想要謀財害命呀!”
我說別嗶嗶,剛才要不是這蟲子你小命就沒了。
張耀輝趕緊問我是怎么回事,我把剛才發(fā)生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這家伙的臉色頓時就變了,說那是蠱蟲呀,是有人想害我們呀!
然后這家伙抬起手擦了一下頭上的汗,然后抽了抽鼻子,說你的那蟲子怎么他娘的這么臭!
我面皮一緊,沒有吭聲,張耀輝也沒有在意這個細(xì)節(jié),而是有些緊張的繼續(xù)說,聽我剛才說的,絕對是有人在對我們下蠱,然后他問我難不成跟蠱門的人也有仇?
我說我哪知道什么蠱門呀,就是想結(jié)仇也結(jié)不了呀,不會是你的仇家吧?
張耀輝歪著脖子想了半天,說扯淡,蠱門的人他就認(rèn)識一個,也就是我們這次要去找的高人,別的根本就不認(rèn)識呀。
然后這家伙眼睛一轉(zhuǎn),指了指我的胸口說道:“會不會是為了這條蟲子來的,要知道蠱王現(xiàn)世,蠱門的那些家伙能爭的頭破血流。”
我想了想,覺得沒有這個可能,這蠱王一直在我身體里面待著,除了張耀輝和我誰也不知道這個秘密,怎么可能會讓蠱門的人知道,再說了,他們要是真的知道我身上有蠱王,絕對不會用蠱術(shù)來對付我,因為那對我基本沒用。
張耀輝也想到了這一點(diǎn),然后又說會不會是那劉陰山的徒弟周根生,我想了想也排除了這個可能,我們才剛到湘西,先不說那周根生跟得上跟不上,就算跟的上,他一個少年,怎么能這么快就跟蠱門的人聯(lián)手?
我和張耀輝猜了半天也沒弄出個所以然來,這時候外面?zhèn)鱽砹鑱y的腳步聲,看來剛才隔壁房間的動靜已經(jīng)驚擾到了別人,有人來查看了。
我剛想著要不要出去看看,外面卻是突然傳來一聲大叫,那是受到了驚嚇后的叫聲。
我和張耀輝對望一下,然后走出了房間。
只見隔壁的門敞開著,服務(wù)員正坐在地上抱著腦袋不停的大聲的叫著,看樣子給嚇得不輕。
我和張耀輝走進(jìn)了房間,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見這房間跟我們住的一樣,也是個雙人房,從兩張床上的情況來看,應(yīng)該是住進(jìn)來兩個人,只不過現(xiàn)在一個床已經(jīng)空了,而另一張床上則是坐著一個人。
那個人已經(jīng)分辨不出來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了,因為他身上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團(tuán),連皮都沒有了,我看到有無數(shù)只黑色的小蟲子在他的身體里面進(jìn)進(jìn)出出。
張耀輝罵了聲操他姥姥,趕緊在房間里面沖了出來,我也趕緊走了出來,那種畫面我估計沒人愿意多看一眼。
那個人雖然相貌已經(jīng)沒有辦法分辨,但是我通過他身上的衣服還是一眼就認(rèn)了出來,這人正是白天的時候我們在飯館喝酒的時候碰到的那兩個人中的一個,他們一直坐在我后面,到后來又住到了我們隔壁。
我知道事情絕對沒有如此巧合,對張耀輝使了個眼色,然后我們一起走回了房間,我把情況簡單的跟張耀輝說了一下。
張耀輝砸吧了一下嘴,說他娘的這就邪門了,老子在湘西也沒什么仇家,怎么他娘的一來就讓人給盯上了,而且還差地就著了道,這他娘的!
這時候我心中突然一動,想起來我們在酒館的時候,張耀輝這家伙喝醉了酒胡說八道,說他自己有賺過多少多少錢。
我說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張耀輝趕緊湊過腦袋問我怎么會回事,我瞪了這家伙一眼,把剛才的推測跟他說了一遍。
張耀輝聽我說完愣了半天,臉上有些不好意思,抬起手輕輕的抽了自己一巴掌,說他媽的老子以后再也不吹牛逼了!
我一陣無語,知道這家伙的德行,沒有再理他,這樣一來事情就簡單多了,肯定是這兩個人聽到張耀輝吹牛,然后動了心,所以才會刻意跟著我們,想要謀財害命。
這兩個人應(yīng)該是蠱門中人,都會蠱術(shù),本來想用蠱術(shù)害死我們,但是他們?nèi)f萬沒有想到,我身上會有蠱王,讓他們的蠱術(shù)反噬了自己,稀里糊涂的送了性命。
這時候外面警車響了起來,這地方發(fā)生了人命案子,警察肯定會來的,過了一會有人敲門,我開門一看進(jìn)來的是警察,給我和張耀輝敬了禮,說是讓我們協(xié)助一下調(diào)查。
我們就住在隔壁,警察讓我們協(xié)助調(diào)查也是應(yīng)該,我和張耀輝做了一下口供,說是剛才晚上聽到一聲大叫,然后起來一看隔壁就死人了。
張耀輝這家伙是個絕對的演技派,像個受到驚嚇的小白兔一樣問警察,隔壁那人究竟是怎么死的,怎么那么嚇人。
湘西雖然只有少數(shù)苗人懂得養(yǎng)蠱,但是當(dāng)?shù)氐木煜氡匾步佑|過蠱這種東西,聽張耀輝說完安慰了他兩句,告訴他不要亂說,然后問我們明天有什么打算。
張耀輝說明天要離開鳳凰,那警察的眉頭皺了下,說能不能晚一天再走,畢竟這是人命案子,我們算是第一知情人,明天到警局再配合一下調(diào)查。
雖然知道警察們絕對查不到什么線索,不過這時候確實不好就這么走了,張耀輝裝作為難的樣子說明天還有急事,不過警察同志要配合調(diào)查,那我們只好再留下來住一天。
然后張耀輝問那警察能不能給換個賓館,這地方死人了,我們不敢住。
其實我們倆一點(diǎn)都不害怕,但是不裝作害怕就會顯得不正常,容易引起懷疑。
那警察倒也挺好說話,把我們給安排到了這條街上的另外一家賓館,連錢都幫我們付了,臨走的時候告訴我們明天上班了之后到警隊去一趟。
我和張耀輝趕忙答應(yīng),這一番折騰下來都凌晨四點(diǎn)了,我們也沒了困意,坐在床上抽煙,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想要謀害我們的是兩個人,死了一個,另一個逃走了,那么這么一來我身上蠱王的秘密這世上也就多了一個人知道!
張耀輝說這蠱王百年難得一見,每一個養(yǎng)蠱人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夠養(yǎng)出來一條蠱王,蠱王現(xiàn)世,能夠在蠱門引起無數(shù)腥風(fēng)血雨,想到這我頭上的冷汗都下來了,趕緊對張耀輝說了一下。
聽了我的話,張耀輝也沉默了,顯然他也沒有什么好辦法,皺著眉頭說要是真的讓其他蠱門的人知道了這事情還真麻煩了,不過現(xiàn)在咱們也沒有什么別的方法,走一步看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