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田震那張血肉模糊的臉,我再也受不了這種刺激了,張開嘴大聲的叫了起來。
我叫著睜開了眼,才發(fā)現(xiàn)剛才只不過是一場噩夢而已,只不過這噩夢太過真實(shí),嚇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時候窗簾上已經(jīng)有朦朧的亮光,我起身一把把窗簾給拉開了,陽光照進(jìn)了房間,讓我感覺舒服了不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拿起桌上的涼水猛灌了一通才算是壓下驚。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做這么奇怪的夢,不過夢中的場景實(shí)在是太過嚇人,讓我一點(diǎn)也不愿意去回想。
我把手中的杯子放下,不經(jīng)意的看了一眼被我拉開的窗簾,誰知道看到的情景讓我差點(diǎn)就跳了起來。
只見橘黃色的窗簾上現(xiàn)在正有著一個手印。
那手印是紅色的,紅的刺眼,正是血的顏色!
望著這個血手印,我心跳加速,冷汗又流了下來,我在這房間里面已經(jīng)住了一個多月了,這里面的每一件東西我心里都清清楚楚,窗簾上絕對沒有這個手印。
我心里面突突的直跳,想起來昨天晚上的噩夢,壯著膽子湊到了窗前,只見那血印還沒有完全干涸,明顯留下的時間并不長,一股血腥味直沖我的鼻孔。
我猛地抬起頭向房頂看去,因為在夢中,我看到過一個倒掛著的人臉,可是現(xiàn)在房頂除了雪白的墻壁,什么東西都沒有留下。
我努力的咽了一口吐沫,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嚇壞了,可是我還是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仔細(xì)的把房間檢查了一遍。
門是反鎖的,窗子也是在里面關(guān)上的,現(xiàn)在都關(guān)的好好的,并沒有被打開過的跡象,這一切都表明,昨天晚上我睡著的時候,并沒有人能夠走進(jìn)我的房間。
雖然已經(jīng)確定不可能有人在我睡著的時候走進(jìn)我的房間,可是我卻是更加感覺到害怕,如果沒人能夠進(jìn)來,那這個血手印又是怎么回事,難不成是我自己留下的?
我抬起自己的兩只手仔細(xì)的檢查了起來,并沒有一點(diǎn)血跡,可是窗簾上的手印到底是什么東西留下來的?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白天了,我看了一下手機(jī),已經(jīng)早上八點(diǎn)多了,雖然那個血手印讓我感覺到十分的恐懼,可是光天化日之下,我還能撐得住。
我靜靜的望著那只手印,這是一個人的右手,而且這手印比我的手都要大上一圈,很明顯是個男人留下來的。
房間和窗戶關(guān)的好好的,也就是說我睡著的時候不可能有人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進(jìn)入我的房間,想到這我心中突然一動,難不成是自己出去的那段時間有人進(jìn)來我的房間嗎?
想到這我一拍腦袋,八成就是那段時間出的問題了,當(dāng)時我跟蹤那個人,房間的門只是隨手關(guān)上了,并沒有鎖住,所以只有那段時間才會有人能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進(jìn)入我的房間。
我又檢查了下房間,發(fā)現(xiàn)一點(diǎn)也沒有被人翻找過的痕跡,錢包被我隨手丟在桌子上,里面有兩百塊錢,我拿起來一看,錢沒有動,這一切都表明,那個進(jìn)入我房間的人并不是為了錢。
不是為了錢又是為了什么?難不成大半夜的跑到我的房間里面,只為了留下一個血手印來嚇唬我。
想到這我心中一動,心說難不成是田震那小子跟我搞的惡作劇,可是這家伙不像是會開玩笑的人呀,而且剛才我聞過那個手印,一股血腥味,絕對是真血,只是不知道是人血還是某種動物的血。
我站了起來,拉開門走了出去,這層樓上就只有我和田震兩個人在住,所以不管是不是他搞得惡作劇,我都要問問。
我來到他的門口,抬起手就要敲門,只不過想起昨天夢中田震那張沒有了皮的臉龐,我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舉起來的手頓了一下。
這時候我又聞到那股濃濃的腥味,這一次我?guī)缀蹩梢詳喽ǎ@腥味就是血腥味,跟我剛才在自己窗簾上聞到的一模一樣!
我心中咯噔一下子,心說田震房間里面怎么會有血腥味,我趕緊猛敲他的房門,可是里面靜悄悄的沒有一點(diǎn)聲音。
“田震,你他娘在不在里面,快開門,再不開門老子用腳踹了!”我對著房門大喊。
這時候我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感覺,我隱隱的覺得田震就在房間里面,可是任憑我怎么喊,房間里面就是沒有動靜。
我敲了半天,弄得心頭火起,向后退了一步,就要抬腳踹門。
誰知道我的腳剛剛往后一退,就感覺到腳底下黏糊糊的,像是沾到了什么東西。
我猛地低頭,映入眼睛的是鮮紅的血,那血在田震房門下面流出來,已經(jīng)變成了半固體狀態(tài),此時被我一踩,弄得到處都是,那刺鼻的血腥味就是這些血液散發(fā)出來的。
我腦子轟的一聲,什么也沒有想,抬起腳朝著他的房門就踹了下去。
砰地一聲大響中,房門被我一腳給踹開了,刺鼻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房間里面拉著窗簾,顯得很是陰暗,地上流滿了血跡,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屠場,此時的床上正躺著一個男人。
那人身上的衣服穿得整齊,從衣服上看應(yīng)該就是田震,他仰面躺在床上,腦袋在床沿上低垂下來,正好對著門口。
我踹開房門的第一眼就看到了田震的那張臉!
只見他的臉上滿是鮮血,由于向后仰著,血液都順著頭發(fā)流到地上,粘稠的血液把他的長發(fā)黏成一縷一縷的,看上去有幾分惡心。
他的臉上此時正帖著一張面膜,那面膜是慘白的顏色,上面粘上了不少的血跡,只不過這面膜明顯的要比田震的臉小一圈,根本沒有完全遮住。
只見他露在外面的臉上一片血肉模糊,那臉上的皮跟我在夢中見到的一樣,被人給割了下來。
面膜上露出一雙無神的眼睛,正冷冷的望著我。
我站在門口愣住了,等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就是彎下腰狂吐,早上沒有吃飯,所以吐出來的全都是苦水,這凄慘的景象和濃烈的血腥味讓我再也無法忍受。
我不知道田震為什么會這么凄慘的死在房中,看著樣子一定是被人給殺死的,我一邊吐著,一邊朝著自己的房間跑去,抓起手機(jī),撥打了110。
由于是命案,警察來的很快,不到二十分鐘我就聽到樓下的警笛響起,然后看著人沖了上來,再然后就是房租婆嘶聲的尖叫,仿佛被踩了尾巴的母貓。
警察們勘察現(xiàn)場,拍照取證,然后把田震的尸體裝到袋子里面帶上了車,我是第一目擊證人,所以也跟著去了警局。
在警局,一個年輕漂亮個女警官遞給我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我猛喝了兩大口,由于太過緊張,我都沒有察覺到燙。
我的對面除了那女警察,還坐著一個中年的男警察,看上去大概四十出頭,留著短發(fā),顯得極為的干練。
他似乎暫時沒有打算問我什么,只是充滿好奇的盯著我看。
不過我現(xiàn)在的注意力并不在他們身上,喝了兩口咖啡,我定了定神,開始思索這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剛才我就已經(jīng)知道了,田震是被人殺死的,他身上沒有別的傷口,死亡的原因是整張臉都被人用刀子給割了下來,流血過多而死。
我想起戴在他臉上的那張詭異的面膜,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田震是個老實(shí)人,平時三腳都踹不出一個屁,這樣的人不可能有什么仇人,那家伙跟我一樣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都是屌絲一枚,所以也不可能有人謀財害命。
至于為情殺人,這家伙從來沒有跟女孩子交往過,以至于大家伙都懷疑他是個基佬,這一點(diǎn)似乎也能排除。
我想起來昨天晚上在他房間里面走出去然后消失在火葬場的那個人影,知道這一切的起因都是那個人,自己昨天晚上居然還敢跟蹤他,想到這我就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這時候?qū)γ娴木燧p輕的咳嗽了一聲,我的思緒也拉了回來,趕緊對著兩個警察說道:“他不是我殺的!”
那個男警察聽到我的話笑了笑,然后說道:“知道不是你殺的,不過你能告訴我你知道的情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