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道士,道號飄然, 自稱紫靈派第四十九代弟子, 也就是我的師叔。本來我不信,但他能分毫不差的說出我?guī)煾搁L什么樣,連他的愛好和缺點都一清二楚。
而最具有說服力,就他會“陰陽顛倒逆生符”,也就是我派第三十代祖師創(chuàng)的那道靈符,這個名字是師叔給取的。
我問師叔我們的師門在什么地方,為什么師父會帶著那么多東西來到了我們這個小山村,其中還有我派的鎮(zhèn)派之寶。
師叔笑嘻嘻的臉上多了一次愁容,他說我們紫靈派,估計就我們?nèi)齻€還活在世上了,我,師父,還有師叔。
我一聽這話急忙問師叔師父他是否知道師父去哪里了,師叔他已經(jīng)幾十年沒見過師父了。我讓他給算算師父的去向,師叔算了有一個鐘頭,最后搖著頭說他算不出來,但他知道師父應(yīng)該還活著。
本來師叔沒想告訴我太多的事情,但禁不住我總是刨根問底,最后他把紫靈派的一些事情告訴了我。
紫靈派的第一代祖師紫靈真人原本是全真派的旁系弟子,在機(jī)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些很久以前留下來的道門秘法。祖師本來就天賦極高,很快就看懂了那些道門秘法, 并在五十歲的時候創(chuàng)立了紫靈派,由于祖師道法高深,經(jīng)常顯靈與人間各地,來紫靈派的弟子越來越多。
祖師在七十歲生辰之際,悟得天機(jī),飛升而去,因此來紫靈觀的弟子越來越多,紫靈派在一時間成為了終南山有名的派系。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自祖師爺飛升之后,紫靈觀在輝煌過后,也開始沒落了起來。
幾十年前,抗日戰(zhàn)爭爆發(fā)以后,很多道觀的掌門因為抵抗小日本兒而慘遭滅門,我紫靈派雖然躲過了這一劫,但在十年動亂中,紫靈觀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
紫靈派當(dāng)時有四五十人全部被抓了起來,以破四舊的名義,讓他們游街示眾,接受大眾的批判,其中就有我的師爺。
其實師爺早就預(yù)感到要出事了,在出事前就讓我?guī)煾笌е响`派的重要的典籍和鎮(zhèn)派之寶離開了紫靈觀,而師叔因為下山辦事了,沒有被抓住。
那些被拉去被批斗的師叔師伯們,死的死,傷的傷,活下來的,最近幾年也都過世了。
說到這里的時候,師叔很悲傷,他說他很思念自己的師父,很思念師兄師弟們,他今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見師爺最后一眼。
師叔說完了,就沉默了,我也沉默了,兩個人許久都沒有說話,氣氛及其的壓抑。
忽然間我想起了一件事,我問師叔:“師叔,你確定除了你和師父以外,現(xiàn)在沒有其他師叔師伯活在世上?”
師叔不知我為何會這么問,他仔細(xì)想了想,說道:“應(yīng)該沒有了。這幾十年我走遍了全國,找到了所有師兄第的家屬,其中有幾個活到了新世紀(jì),但前幾年也去世了。”
“這就奇怪了!”我眉頭皺了起來,喃喃的說道:“不應(yīng)該?。?rdquo;
師叔發(fā)現(xiàn)我有點異常,開口問我怎么回事,我對師叔說前段時間我在終南山遇到了一只鬼,那只鬼身上便貼著“陰陽顛倒逆生符”,如果按照師叔所說,紫靈派目前只有我們?nèi)齻€弟子,那那只鬼身上的那道靈符是怎么來的?
我疑惑的看著師叔,一個念頭突兀的在心頭一閃,我驚叫了出來:“師叔,那只鬼不會是你養(yǎng)的吧?”
師叔在我后腦勺重重的拍了一下,說道:“瞎說什么什么呢?我們紫靈派沒有養(yǎng)鬼術(shù)!不過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難道是他還活著?”
“他是誰?”我的問題脫口而出。
師叔的臉色變得有些凝重,眉心皺的跟麻花似的,他抬頭看了看我,說道:“在這個世上只有我和你的一位師叔聽你師父說過有關(guān)‘陰陽顛倒逆生符”,如果你說都是真的,他就一定能夠還活在世上。”
看師叔的表情,好像很不情愿我的那位師叔活在世上,他們之間一定有什么恩怨。
“師叔,那位師叔是誰?你好像不怎么稀罕他。”我諾諾的問道。
師叔也沒有瞞我,他說我的那位師叔道號飄水,師叔也的確不喜歡他,因為他心術(shù)不正。
飄水師叔是師爺最稀罕的徒弟,因為他天賦極高,不出意外的話,接任掌門的應(yīng)該是他,不是師父。 但飄水師叔在私下里用邪術(shù)害人的事被師爺知道了,不但改變了主意,還將其逐出了師門。
“飄水師弟在被師父逐出師門的時候,曾發(fā)誓,終有一天他會回來取回屬于自己的東西,只是在那之后哦沒多久,他就因為練習(xí)邪術(shù)而走火入魔,不幸喪生。”師叔說道這里的時候停了下來,好像是想到了什么。
“不過,我們當(dāng)時都只是聽到了他的噩耗,誰都沒有見過他的尸體,現(xiàn)在聽你這么說,我感覺飄水師弟還活著的可能很大。”師叔說完就盯著我看。
我被師叔看到有些發(fā)毛,度過了他伶俐的眼神,讓他有什么話就說。
師叔提醒我要小心一點,如果飄水師叔還活著,他一定會來找我拿回寶劍和拂塵,還有那些歷代掌門的筆記,我說我會小心的。
那天在茶館里說完了這些事,本來我和師叔還有話要說,服務(wù)生告訴我們他們要打烊了,我和師叔才從茶館里出來。
之后就將王燕的魂魄送進(jìn)了輪回,我和李飛聊了半宿的天。
第二天我是被師叔給硬拽起來的,師叔說有重要的事要和我說。
第一件事,師叔告訴我他只能在我這里住一個星期,之后他就去辦事,我問他要辦什么事,他沒說。他只說在一個星期之內(nèi),他要讓我把所有的事都停下來,他要教算命。
之前見過師父用兩只手給劉瑩掐算,如今聽他說要教我他的獨門絕技,我心里甭提有多高興了。
第二件事,師叔要在祖師爺?shù)漠嬒衩媲凹腊?,然后給我取一個正宗的道號,有了道號,才算是真正的道門弟子。
“如今我紫靈派算是名存實亡了,我有心要重建紫靈觀,但有心無力,我把希望就寄托在你身上了,所以你的道號就自己取吧,只要不和歷代祖師犯忌,取什么道號都可以。”師叔如是說。
白天祭拜祖師爺,那是不可能的,因為祖師爺?shù)漠嬒裨诒鶅旱膲災(zāi)估锊刂?,大白天往墳?zāi)估锱?,一定會被人?dāng)作精神病給抓起來。
而這一天,過的簡直比驢還累!師叔要我背天干地支生肖五行,還讓我背八八六十四卦。前面的我都記得,但六十四卦我記得不怎么全,沒少挨師叔的板子,在師叔法西斯般嚴(yán)厲的懲罰下,我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記住了六十四卦,我一輩子都忘不了這一天是怎么過的。
晚上我?guī)?,很快就到了冰兒的墳?zāi)?,師叔一看連連稱贊師父的點穴之術(shù)精湛無比!
在冰兒的墳?zāi)估镎埑隽俗鎺煚數(shù)漠嬒窈湍莻€古樸的香爐, 然后又回到了師父的宅院里,將祖師爺?shù)漠嬒駫煸诹宋堇镂业姆块g里,擺上香案,點上香,我和師叔各自拜了三拜。
“想好道號了嗎?”拜完祖師爺,師叔問我,我點了點頭。
我看著祖師也的畫像,每次看的感覺都一樣,內(nèi)心飄飄然,每次看的感覺又都不一樣,每次都有不一樣的感悟。
“弟子的道號為玄心,希望祖師爺護(hù)佑!”我對著祖師爺?shù)纳钌畹陌萘讼氯ァ?/p>
“玄心?師叔一愣,他沒想到我會用自己的名字為道號,其實我也不知道該用什么,想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的名字最好。
“我就是我,嗯,不錯,你小子的悟性還挺高的。”師叔笑瞇瞇的點著頭,我其實哪有什么悟性?純粹是懶得想名字。
祖師爺拜完了,道號也有了,我問師叔還有沒有事,沒事我就去睡覺了。 師叔最后來了一句:“明天早上四點起床!”
未來三天,我都沒睡一個好覺,每天還必須要打起十二分精神聆聽師叔的講的東西,哪怕記錯一個字,就是一下板子!這幾天我把二十五年沒挨過的打都補(bǔ)了回來。
第四天的時候,已然是四點就被鬧鈴吵醒了,起來洗完臉之后,首先將昨天記得的東西都給師叔背一遍,背完之后我還要給師叔做飯。
天剛蒙蒙亮,我正熬粥呢,就聽到了敲門聲,我將火弄小一點就去開門,打開門看見是李叔,他后面還跟著李飛。
“李叔,這是有什么喜事???”我之所以這么問,是因為李叔的臉上堆滿了笑容,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
李叔對我伸出大拇指,笑呵呵的說到:“高,小玄你果然是高人!我還什么都沒說你就知道我家有喜事。”
“什么高人,李叔您以后要再這么說,我可就不認(rèn)識你了啊,你這不埋汰我呢嗎?”說著我將李叔和李飛讓進(jìn)了院子。
“小玄啊,這么早來你這里,是有件事要請你幫忙。”李叔很客氣,我則是讓他有事盡管說,能幫的我一定幫。
李叔告訴我,李飛想結(jié)婚,讓我給看一個好日子,這下可難住我了,我回頭看向師父的屋里,眼睛一轉(zhuǎn),對李叔說:“李叔,不滿您說,我現(xiàn)在還不會算給人看八字,我?guī)熓逶谖堇?,他是這方面的高人,要不讓我?guī)熓褰o李飛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