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李叔家躺了三天,我感覺身體不是那么疼了,才讓小雨將我接回了家,又在家休養(yǎng)了一個星期,才能下地。
這一個星期我都是在床上度過的,陪伴我的是葛楊的師父留給我的那本秘籍:神鬼驅煞令。
秘籍里的第一部分記載著入門心法,第二部分是如何運用自己的氣來壓制煞氣,煉制煞氣,第三層則是如何使用煞氣。在秘籍的最后最后記載著這么一句話:神鬼驅煞令可以讓人擁有逆天的本事,但對自身的危害同樣的大!
看到秘籍的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說實話我是有些害怕的。我不明白葛楊的師父為什么要把煞氣壓制在我體內,而不是幫我化解!現(xiàn)在我感覺煞氣好像融入了我的血液里,十分奇怪。
一個星期以后,我基本上能行動自如了,除了不能做劇烈的運動以外,沒什么特別注意的事。
李叔一家人得知我能下地了,特意在我們縣城最好的酒店備了一桌酒席,李飛開著車,一家人來請我們一家去吃飯。這一個星期沒少往我這兒跑,每次來都給我拿很多東西,我都不好意思了。不過盛情難卻,我倒持了一下,叫上我父母就上了李飛的車。
李飛的車容納六個人綽綽有余,要說還是有錢人懂得享受。約莫半個來鐘頭,我們就到了我們縣最好的酒店。
李叔和李嬸兒在席間不停的對我道謝,當著我父母的面夸我能掐會算,說的我跟神仙似的。李飛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我看的出來他有心事。
李叔愛喝酒,我父親也愛喝酒,兩個人坐到了一起,總有說不完的話。我都吃飽了,他們還沒怎么動筷子。李飛既沒有吃也沒怎么和,見我吃飽了就叫我一起去KTV,我點了點頭。
我們和家長說了一下,就出去了,然后就到了KTV的包房,服務員幫我們弄完以后,就出去了。
這時候我才問李飛:“有什么事現(xiàn)在說了吧?”
李飛坐在沙發(fā)上,低著頭,雙手交錯放在腿上,一副很頹廢的樣子:“在我昏迷不醒的時候,我夢到我初戀女友了,而且我感覺她當時就在我身邊,我能感覺到她的存在。”
他忽然抬頭看著我:“你們說的很多話我都聽到了,你告訴我,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她。”我該怎么告訴他王燕已經(jīng)魂飛魄散了呢?這種話叫我怎么說的出口?
“那都是真的對嗎?王燕被那兩位道長給算計了,對嗎?王燕再也回不來了對嗎?”李飛一連問了我好幾個問題,都不給我喘息的機會。
我讓他先冷靜一下,然后拿出了我的手機,將我當時錄下的東西放給李飛聽。本來用手機是無法錄上鬼話的,但我用了特殊的方法,盡管不是很理想,但也能大概聽出是什么意思。
李飛默默的聽著王燕最后的傾訴,錄音剛放至一半的時候,李飛的眼眶就已經(jīng)很紅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吧嗒吧嗒的落在地上。
“她唯一的心愿就是想稱為你的新娘,這是她送給你最后的禮物。”我將那個晶瑩剔透的小圓珠拿給李飛,李飛將其捧在掌心,貼在貼在自己的臉上,無聲的哭泣。
有句話的好,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此時我不知道是該離去,還是應該安慰他幾句,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靜靜的看著李飛傷心落淚,我的心里也有一點苦楚。都說愿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可為何還是有那么相愛的人勞燕分飛陰陽相隔?世間有太多的無奈。
李飛的眼淚流干了,他的眼睛紅的嚇人。他站起來問我:“我想完成王燕的心愿,讓他稱為我的新娘子,有什么辦法嗎?”
“沒辦法!”我的回到簡潔而痛快,我不是打擊他,是真的沒辦法!王燕都已經(jīng)魂飛魄散了,怎么做他的新娘?就算她還在,也不行啊?人鬼殊途!也許這就是所謂的命中注定,讓他們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相知相愛,最后卻又要讓他們分離。
“也是,她都已經(jīng)魂飛魄散了,再也做不來我的新娘了!”李飛此時異常的冷靜,我有點擔心他會做什么傻事。
“我說,人死不能復生,你可千萬別想不開, 你還有父母,還有一個更好的女孩兒在等你。”我勸慰到。
李飛對著我慘然一笑,跟看破紅塵似的:“我知道,我不會做傻事的。你喜歡唱什么歌,我給點。”
“祝福吧,張學友的。”我隨口說了一聲,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想到了這首歌。
剛開始的時候我唱了兩句,到后來李飛跟打了雞血似的,聲嘶力竭的唱了起來,要多大聲有多大聲:“幾許愁,幾許憂,人生難免苦與痛,失去過,才能真正懂得去珍惜和擁有;情難舍,人難留,今朝一別各西東,冷和熱點滴滴在心頭,愿心中永遠留著你的笑容伴我走過每一個春夏秋冬,傷離別,離別雖,在眼前,說再見,再見不會太遙遠,若無緣,無緣只能回憶昨天,你和我分手在燦爛的季節(jié)……”
“傷離別,說再見”那兩句,李飛幾乎是用吼的,整個房間里都充斥著深深的悲痛,連帶著我的心情也低落了起來。
說好的兩個人一起唱,結果一下午都是李飛在發(fā)泄,干脆我就沒拿話筒,一邊喝茶一邊聽一個悲哀的男人的歌唱,說不出的感覺。
那天從KTV出來以后,李飛的嗓子就啞了,話都說不出來了,回去就生了一場大病。我知道,他這是悲傷過度,這道坎需要他自己過。
李叔和李嬸兒問我到底怎回事,是不是李飛又被招惹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我說沒有,讓他們帶著李飛去醫(yī)院看看,多段時間就好了。李叔還說要給我錢,說是他也給了馮半仙兒一些錢讓我也收著,我說不用,李叔硬是塞到了我手上,;還真把我當算命先生了。
一沓錢那在手里,我感覺有些發(fā)燙,我看都沒看,當天就給葛楊打電話問他的銀行卡號碼,然后給他匯了過去。
師父交代過,如果日后我給人看風水或者是趨吉避兇,第一筆錢要分文不動的捐給道觀,以后每次掙到的錢都要拿出一些捐出去。
這樣做的目的,一來是感謝祖師爺在天有靈保佑自己,二來可以為自己積德行善,如果日后不小心得罪了上蒼,也可以抵消一些罪過。
如此李飛的事算是解決了,我回到師父的宅院里屁股還沒坐熱乎,就聽到敲門聲,大黑汪汪汪的吠著,這一定是陌生人。
我走出去打開門,見來人是那個胖道士,有點不待見他,若不是他貿(mào)然出手,王燕也不會落得魂飛魄散的下場。
胖道士見我有點半步歡迎的意思,也不覺得尷尬,不等我相讓,自己就走近了院子,我看著他的背影直翻白眼,我和你有那么熟嗎?
“道長,我好像還沒請你進來?”說出這話我倒是有點尷尬,人都進來了,說這話好像也沒多大意思。
胖道士轉身看著我,一副笑呵呵的模樣,他仔細的打量著我,不知道他在看什么。胖道士的眼睛似乎能洞穿人心,被他之時的時候我居然不敢與其對視,我感覺如芒在背,很不舒服。
如此過了十秒鐘左右,胖道士開口問我:“那只鬼還在你手里嗎?”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原來他什么都知道!那他當日怎么沒問我?
我裝作沒聽懂的意思:“什么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那天我進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只女鬼躲在了一滴眼淚里,后來被你拿走了,你說你不知道?小道友,出家人可不敢打誑語。”胖道士說道。
“我可不是什么出家人。”我說完這句話就后悔了,這不是間接承認他說的話了嗎?
胖道士微微笑著,看上去很和善,可我總覺得他是笑里藏刀,不懷好意。
胖道士對我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我有辦法能讓那只鬼投胎轉世,你會告訴我她的所在嗎?”
我心頭一愣,真的假的?這個胖道士這么牛掰嗎?也許是個圈套呢?
我問胖道士:“我跟你很熟嗎?我憑什么要相信你?”
胖道士還真給了我一個很好的解釋,他說,當日他擺的陣法名叫太極圖陣,是用來對付惡煞的,但他啟動陣法以后,發(fā)覺房間里沒有鬼煞的氣息,在最關鍵的時候,收了陣法。
胖道士在停止陣法運轉的同時,將王燕分裂開來的魂魄收到了紫金葫蘆里,這時候他才知道王燕的執(zhí)念所在,覺得自己出手太重了。
胖道士從道袍的口袋里拿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紫金葫蘆,造型古樸,看上去很舒服,他對我說:“這里面有那只女鬼殘破的命魂,是我當日收集來的,只差最后一塊命魂碎片,她我就可以讓她投胎轉世。”
我跟聽天書似的!人定魂魄都散了還能收集回來?這種事祖師爺?shù)墓P記里貌似也有記載。
我拿過了胖道士的紫金葫蘆,拔掉插在上面的葫蘆嘴,朝里面看去,里面果然有一些殘破不全的麗影,我真心被驚到了!胖道士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說要是能知道王燕的最后一快命魂碎片,你就能將她送進輪回?你說的話是真的嗎?”我再次問道,說實話,我心動了。上天有好生之德,人生在世,能多做點好事就多做點。